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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先摇头道:“没有人,在下虽然还有一个同伴,但他却在另一处石窟中玩耍……”
那人闻言,怔了一怔,道:“你还有一个朋友?”
石承先道:“不错……”他话音一顿,抱了抱拳,接道:“壮士要找的是什么人?”
那人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接道:“我要找的人,说出来你也不知道……”身子一转,就待离去。
石承先本想出手,将这大汉制服,但转念之间,忖道:“我如偷偷的跟在他身后,岂不比将他擒住更好么?”
一念及此,便举目对着石壁,装作全心看那石上刻下的各种药方。
那名大汉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喝道:“朋友,这龙门一带,不是善地,你最好快些离去!”
石承先故意呆了一呆,大声道:“为什么?在下常来这里,也没有遇到过强人,壮士这话只怕不是当真吧!”
那名大汉冷哼了一声,道:“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不然遇上了什么怪事,可别怨我不曾先行奉告!”话音一落,人已出了石窟。
石承先身形一晃,便已到了洞口,只见那名大汉,正向右手的几处山洞内张望。
石承先打定了主意,自然也不着急,更不曾发出长啸之声,只是贴在门外的石壁之上,静静的瞧着那人举动。
这时,那名大汉已然进了另一间石窟。
石承先正在寻思自己要不要也跟过去,却见远处的半山之际,忽然现出了几条人影。
这几人来势甚快,眨眼之间,已是跑到那大汉存身的石窟之前。
那名大汉,正好从石窟之中,走了出来。
石承先定睛望去,只见那后来的人,共有五名之多,他们跟那执刀大汉说了几句话,便一同转身离去。
石承先剑眉一扬,借着那沿山石刻的小洞,遮掩着身形远远的盯住了他们。
那六人这时正往山顶之上奔去,石承先觉的有些奇怪,但却想不出他们为何不再在石窟之中寻找,而要奔向山顶而去。
伊阙山山势不高,盏茶不到,那群人已然到了山上。
石承先远在十丈之外的一处山头,找了一块大石,遮住了身体,探头窥望。
敢情那六人爬上山来,乃是为了去见他们的首脑人物!只见在那山顶之上,有两名老人坐在一块方石之前,手中还拿着杯盏之物,似是正在那里饮酒。
石承先不由得暗暗自忖道:“这两名老人既来找寻澄因大师,为何自己却跑到山顶饮酒来了?”
这时,那两名老人似是正在向那六名大汉指说什么,只见那六名大汉,个个弯着腰,不住的点头。
像这样足是过了顿饭时光,那两名老人才向六名大汉挥了挥手,那六名大汉立即转身,向山下跑去。
石承先可就有些迟疑不决了,倒底是上去跟那两名老人打交道呢?还是再跟在那六名大汉身后查探?
他觉得如果想明白这些人来此目的,自然是去跟那两名老人打交道最好,是以,他略一思量之后,便缓缓站起身来,打算向那两名老人坐处行去。
蓦然,一阵长啸之声,打自己的身后山腰传来。
石承先剑眉一皱,也顾不得再去找那两位老人,双臂一振,拔起身形,掉头便向山下扑去。
就在他腾身下扑之际,那两名老人也脸色大变,双双起身,向那啸声之处奔去。
石承先下扑之势极快,那阵长啸之声未落,他已然抵达了戴天行发出啸声之处。
石承先略一打量,原来戴天行存身所在,乃是一处极大的石窟,这石窟之中,除了戴天行而外,还有十名石承先不识之人在内。
石承先冷哼了一声,举步便向石窟之内行去。
只见那十名各种奇装异服之人,正把戴天行围住,当中每人脸上神色都十分凝重,看来他们已然知道了戴天行不是好惹之人。
第廿七回贼踪纷纷现
石承先突然现身而来,使得那十名怪人,更是紧张,只见站在靠近石窑门口方位的一位又瘦又矮的老人,一挥那枯瘦的如鸟爪的右手,向石承先大喝道:“小娃儿,你是什么人?
跟这姓戴的可是一路来的么?”
石承先在心中暗暗失笑,但口中却接道:“阁下又是什么人?你们把犬王戴老围在中间,可是想打架么?”
那瘦老人闻言,似是呆了一呆,大声道:“娃儿,你也是武林中人物么?”
石承先笑道:“是又如何?”
那瘦老人冷笑道:“那很好,只要你小子也是武林人物,咱们就好办了!”语音一顿,突然向身旁的一名黄衫中年人点了点头,那黄衫中年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一闪身,便向石承先行了过来。
石承先眼见他走来,却是抱拳一笑,道:“兄台怎么称呼?”
那黄衫人面孔死板板的没有一点表情,在鼻孔中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举手一掌,便向石承先拍去。
石承先睹状,心中大怒,暗道:“你这人如此不讲理,我少不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念头一转,右手一抬,食中二指一扬,轻巧的向下一压,恰恰将那黄衫人的手腕扣牢。
那黄衫人蓦然脸色惨变,他没有料到,自己甫一出手就被对方制住,一急之下,暗运真力,挣了两挣!
但石承先指上力道之强,使得他想再晃动一下,都不可能!
石承先这才冷冷一笑,道:“如此脓包,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轩辕萍真是瞎了眼啦!”
忽然真力直贯指尖,只听得那黄衣人闷叫了一声,一跤摔倒在地。
石承先看也不看一眼,举步直往戴天行身前走去。
此刻那瘦小的老人忽地大叫道:“小娃儿,你把那黄衫老弟怎么样了?”
说话之间,那老人身旁的两名身着短打,赤着双足的大汉,业已奔向了那黄衫中年人。
石承先这时正好走到那瘦老人身前,闻言笑道:“死不了,阁下不必如此着急!”话音一落之间,人已到了戴天行身后。
戴天行哈哈一笑,道:“老弟,你好快的手法,那位黄衫剑手,想必吃了不少苦头的了!”
石承先笑道:“那人太不讲理,晚辈只不过略予惩戒而已——”他语音一顿,接道:
“戴老,他们可都是天香门中的子弟?”
戴天行道:“不错!”他看了那批人一眼,道:“他们自称是天香二十四剑手,那当然是天香门中的子弟了!”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戴老,此间只有十人啊!”
戴天行笑道:“老朽问过他们,据那瘦老儿说,他们只来了十人……”
话音未已,只听的那瘦老人冷冷一笑,道:“姓戴的,咱们虽然只有十人,但已足够打发你们了!”
只听得一阵兵刃出鞘之声,围在左右的七人,全都拔出了宝剑。
石承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戴老,他们要动手了!”
戴天行笑道:“老弟代我掠阵,老朽也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探手自腰间解下一根软鞭,随手一抖,竟是有着一丈二尺多长。
石承先这时也已执剑在手,笑道:“戴老,咱们还是一起出手吧!”话音一落,转身便向那瘦老人逼去。
那瘦老人目光灼灼,注视着石承先,容他走到身前五尺左右,瘦老人忽地大喝一声,举剑刺了过去。
他剑势一出,只见一左一右,又有两支长剑,随着那瘦老人的动作,同时向石承先刺来。
石承先微微一笑,手中宝剑一挥,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除了那瘦老人被他强劲的剑上真力,震的倒退了三步,一左一右递来的两支长剑,却是同时被他震的脱手飞向丈许之外。
当当两声,全都插入了石壁之内。
石承先冷哼了一声,只见戴天行那支蛟皮软鞭,乌光电闪,一卷之下,也有两人长剑脱手。
石承先心中暗暗称许,原来犬王这根软鞭,竟有着这等威力,当下宽心大放,忽地长啸一声,一振长剑,直向那瘦老人刺去。
瘦老人显然是这十人的首脑,是以,石承先对他一点也不放松。
那瘦老人眼见石承先一招之下,就将自己同伴的长剑振落,心中吃惊不小,此刻眼见石承先攻向自己,却也不敢丝毫大意,暗暗吸了一口大气,全力运剑,迎了上来。
这时,那长剑脱手的四人,已然迅快的拾回兵刃,分别攻向石承先和戴天行,连那照顾黄衫剑手的两名赤足剑手,也拔出宝剑,直奔石承先攻来。
石承先心中暗道:“那龙门老人曾要我等不可放走他们一人,如此打法,只怕耽误时间事小,让他们溜走了一两人,那就事大了……何况,那山顶之上,还有八人……”
一念及此,他陡然大喝一声道:“戴老,晚辈适才发现山顶还有八人,咱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话音一落,只见他怪招迭出,一支长剑有如神龙出水,但觉一阵寒光电闪,围住他的五人,已有四人重伤倒地!
那瘦老人呆了一呆之间,也被石承先随手一指,点中了期门穴,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这时,戴天行也大发神威,软鞭飞舞,不再卷打长剑,啪啪发声,点中了三人穴道。
那仅剩的一名剑手,狂叫一声,掉头便向洞外跑去。
但他跑的虽是很快,石承先却比他早了一步!
长剑斜斜一伸,正好撞向那人腰际,嗤的一声,那名剑手业已拦腰断成两截。
戴天行看看那躺满地上的十名剑手,五死五伤,不禁哈哈一笑道:“老弟,你好犀利的剑法啊!”
石承先长叹道:“晚辈想不到竟然杀死了五名之多,罪过的很!”
戴天行收起了长鞭,笑道:“他们既是天香门下弟子,想必也做过不少坏事,杀之并不为过。”
石承先叹了一口气,接道:“只是太多了些……”
戴天行笑道:“不多,至少咱们还留下了一半……”语音一顿,大步向那瘦老人走了过去,一把将那老人提了起来,先点了他另外的两处穴道,这才拍开他被石承先所点的期门穴,冷冷喝道:“阁下可有名姓?”
那瘦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瞪着两眼,在戴天行身上转动,半晌,方始哼了一声,道:
“犬王的名头,在武林中算是不错的了!只是,老夫为你可惜!”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阁下这是何意?你似乎不怕死么?”
瘦老人冷笑道:“老夫纵然难逃一死,只怕你姓戴的也活不了多久!”
戴天行蓦地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想威胁老夫?”
瘦老人冷冷接道:“用不着!”他目光忽然掉向石承先,道:“你可是石承先?”
石承先对于他因何知晓自己名号,倒也不以为怪,当下淡淡一笑道:“不错,阁下在天香门也是剑士之一?”
那老人打量了石承先一眼,道:“你真是石公子?”
这话问得有些奇兀,石承先不禁心中一动,忖道:“他为何忽然变了口气?而且一定要知晓我是不是石承先呢?”
但他口中却笑道:“区区正是石承先,阁下不信,适才石某的剑法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
那瘦老人点了点头道:“是啊!除了哈哈狂剑甘大侠,别人也教不出这等神奇的剑法了!”
戴天行这时大感不耐,怒道:“阁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个姓名没有?”
那瘦老人略一沉吟,道:“老夫周化雨!”
戴天行闻言呆了一呆,道:“是周兄么?怎的变得戴某不认识了?”
那周化雨长叹一声道:“沧海桑田,面目全非,周某的形貌改变,那也不足为奇,寄人篱下求生,落得这般下场,倒叫戴兄好笑了!”
石承先听得两人对答之言,方知他们乃是旧识之人!当下笑道:“戴老,这位周老原是跟你旧识的朋友么?”
戴天行笑道:“这位周兄乃是点苍山高手,在武林中有个雅号,名唤‘五云捧日’,想不到竟会变成这等模样,当真是出人意外得很!”话音顿了一顿,接道:“周兄,你既然一见面就已瞧出了兄弟是谁,为何一直不肯叫破自己身份呢?”
周化雨苦笑了一声,道:“戴兄,咱们如是易地而处,不知戴兄又将如何?兄弟为了保命,不得不尔,戴兄想,必也不会深责兄弟啊!”
戴天行忽然冷冷一笑道:“周兄说的不错,但兄弟也有一句话要奉告,周兄若不被石老弟一剑点中穴道,那兄弟今日一人在此,倘是不敌落败,结果又将如何?”
周化雨淡淡一笑道:“兄弟不会伤及戴兄性命!”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周兄好说了!”举手一掌,拍开了他的穴道,这才接道:“周兄,你如要走,那就可以走了!”
石承先睹状一怔道:“戴老,你……放他走么?”
戴天行笑道:“周兄乃是故交,老朽岂可为难于他?老弟倘是还有什么话要问,老朽相信,周兄定然会照实回答于你!”
周化雨这时活动了一下筋骨,长叹了一声,道:“戴兄,你这是何必呢?兄弟眼下明明已是骑虎难下之局,纵然离去,只怕也难逃大劫了啊!”
戴天行道:“周兄,你似是不想离去了么?”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