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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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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品奇叹息着呆道:

“我长白一派,得以列名九大宗派,是先师昔年在武林大会上,以自创的“风雷剑法”,硬碰硬打下来的声名,这“风雷剑法”,也自然也成了我长白一派镇山的剑法。先师昔年让我们立下的誓言,就是门下弟子若有不耐寂寞,想涉足武林的,也并非不可:只是却不能练这“风雷剑法”而已。

“我师兄弟都是身世孤苦的孤儿,没有先师的收留教养,只怕早已都冻饿而死。入是以先师不只是我师兄弟的师父,也是恩人。我师兄弟也就都愿意在长白山上,伴着先师的灵骨,何况武林中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们实在不愿意过问。

“多年以前,我师兄弟中却有一人一定要下山,我劝也无用,但那时他还没有练成“风雷剑法”,因为这剑法内功不成,根本无法练得……唉!他是我亲手带大的。他要走,我虽然伤心,却也无法,也只得让他走了。”

长白剑客想是因为心中的感怀紊乱,此刻说起话来,已有些零乱了!

“但过了不久,他又跑回山上了,身上却受了三处伤,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原来他一下山之后,就结了不少仇家。他那时年纪还轻,武功还没有练成,几个月里,就吃了人家不少亏。”

他目光中的那种神色,使伊风立刻知道:这老人对他的“三弟”,必定有着很深的情感,也知道这长白剑手,实是性情中人。

却听他又道:

“他这样回来,我心里自然难受,竟私下传给了他“风雷剑法”。唉!”

他又叹息着,环顾了他的师弟们一眼,像是对伊风说,又像是对他的师弟们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接着说道:

“我和他虽然是师兄弟,但是只有他是我亲手养大的,他……他人又聪明,我对他实在有着父子兄弟般的骨肉之情。

“他学成“风雷剑法”之后,便又跑了下山。我心里更难受,以为他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那知道不到半年,他又跑了回来,而且受的伤更重,几乎连腿都险些被人家打断了。”

“我一看之下,心里也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心里也不禁高兴,武林中能人太多,他想凭着这“风雷剑法”,横行江湖,那里能做得到※.让他受了这次教训,也许他就会老老实实在山上住下来。”

伊风暗叹了一声,知道这华品奇台然将他“三弟”一手养成,但却不了解他“三弟”,就凭他“三弟”的这种脾气,怎么会在吃了人家的大亏之后,不想报仇,反而老老实实在山上住下来呢?

果然华品奇接着又道:

“那知他伤一养好,就求我下山去为他复仇,我虽疼爱他,不惜传给他“风雷剑法”,但也不能带着别的兄弟去违背先师的遗命,自然就拒绝了他,又叫他安心住下来,不要胡乱惹祸。

“他却也一声不响,那知道又过了几天,就有许多武林中人,跑到长白山上来寻仇了。当然都是他惹下的祸,而且我一间之下,竟然都是他的错。于是我就当着那世一人,将他痛贾了一顿。”

他长长叹息一声,又道:

“我这么做,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先师的遗命,也因为不让天下武林说我长白派纵容弟子:另一方面却也为着他好,希望他自此以后,好好做人,也不枉我教导他的一番心血。”

伊风不禁暗暗赞佩,这华品奇果然是守正不珂的名家风度,不愧为武林九大宗派之一长白剑派的一代掌门人!

此刻这长白派的掌门人,又满饮了一杯酒,“砰”地,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接着说道:

“却不知他却已恨上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我说一句话。我心里又气,又难受,但只要他好好的,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说到这些,那毛文奇突然长叹了口气,抢在华品奇的前面,说道:

“大哥!你歇歇!让兄弟我代大哥接下去吧。”

竟没有等到华品奇的同意,就接着他的话往下面说道:

“这时候我们几个弟兄看了就都有些生气,但既然大哥不说,我们自然也更无话可说。那知道他居然在大哥练功最吃紧的时候,闯进大哥那里,让大哥气血阻塞在左面“涌泉穴”上,自此……”

华品奇干咳了一声,强着道:

“这倒不能怪他,他是无意的。”

毛文奇剑眉一立,微微“哼”了一声,似乎略有不平地说道:

“大哥!您别这么说!难道他跟大哥您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哥您练功的时辰?那天若不是我恰好赶来,替大哥您赶紧救治,您不但腿废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掠i现在还在这样帮他说话?你i……”

他倏然顿住了话,像是知道他自己此刻对他大哥所说的话,份量已嫌太重。

伊风却不禁又暗暗感叹着,一面感叹着这华品奇的“善良”,另一面相形之下,他那“三弟”的冷血无情,也就更可恨了!

“难怪这“天争教主”萧无,阴狠,卑贱,他对那么爱护他的师兄,都会如此:对别人的手段,也就可想而知了!”

伊风心里思忖中,却听那毛文奇在静默半晌后,抬起头来,又道:

“我为大哥推拿一阵之后,再去找他,他却已不知所踪了。那时我还以为他自知犯了大错,畏罪而逃呢。”

他双眉又一立,道:

“那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并不单纯如此。”

这毛文奇想是对他那位“三弟”,极为不满,是以此刻毫不留情地说着。

但伊风想到这毛文奇今晨在终南山下,态,知道这毛文奇对他的“三弟”虽不满,说下去道:

“几个月前,我们才发现先师的遗物放在极严密的所在,外人绝不会知道。何况下,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会拿这东西。而险些走火入魔,我们大家都为大哥惊慌时,山了。”

这位“三弟”的行为,实在是令人齿冷将自己误为他“三弟”时,说话时候的神却仍有着手足之情,不禁暗中一叹,听他,少了极重要的一件。先师的遗物,本是长白山这些年来,也绝无外来客。推究之且我再一琢磨,想必是他故意将大哥弄得他却悄悄将先师的那件遗物偷了去,逃下!伊风心中,此刻也不禁满怀对此人的愤辰勺

毛文奇喘了口气,又道:

“我兄弟这才一齐下山,想找他要回这件遗物: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下山之后,便无音讯,又叫我们到那里找他去?”

说到这里,飞虹剑客们都不禁为之叹息!

那华品奇面上的神色,更加黯然!在这一瞬间,他彷佛又变得苍老了许多。引吼其耳目

伊风却在暗自感叹着:

“想不到武林中无人能知的那“天争教主”萧无的身世,此刻却被我知道了。唉薛若壁呀,薛若壁!你怎会跟了这种人?”

他不禁自怜地微笑一下,目光在华品奇悲怆的面上一掠,朗声道:

“天下虽大,令师弟的去向,本如海底之针,无处可寻:但晚辈却因机缘凑巧,他的去向,晚辈却略知一二呢。”

此话一出,飞虹剑客们不禁都为之愕然而大吃一惊!华品奇更是惊奇地几乎一把拉着伊风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此话当真?”

伊风一笑,遂将终南山上所发生的那件奇事,和自己心里的推究,说了出来。因为这件事是这么离奇和诡异,他需要说很久,才能将它说得能使别人明了。等他说完了,却已夜深了。

这时,酒楼早已该就打烊,但连掌柜的带跑堂的,可都早就看出来这批大爷们不大好惹,背后都背着剑,而且神色之间,像是心里都存着几分火气。是以酒楼虽已打烊,可却不敢去赶人家走。

可是,太晚了也不行,跑堂的到后来,只得陪着小心,笑着对他们道:

“爷们请包涵,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爷们要是还想喝酒……”

飞虹七剑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等他说完,就结算了酒账,走了出去。此时果已夜深,料峭的舂寒,像水一样地浸人。

华品奇让他的师弟牵着马,自己却和伊风并肩而行。

他此刻对伊风的话,虽然仍有些怀疑,但却大部已经相信了。

只是,此刻他“三弟”的行踪,虽已有下落,想不到的,却是他的“三弟”此时已成了名震武林的人物,而且还是江湖中最大一个帮会的“教主”。

何况,他虽已得到他“三弟”的下落,但他“三弟”此刻究竟在那里?却仍然无人知道。因为“天争教主”的行踪,在武林中本是个谜。

于是他们就商量着,由伊风故意在这一带,以“天争教主”的身份现身,使得这消息在武林中传出,那么,真的“天争教主”就极可能筱引来了。

这在他们双方,都极为有利,伊风自然也极为赞同。

开封府,位于黄河南岸,不但乃豫中名城,且是中原一大占都。

伊风进了开封,飞虹七剑却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等着。

这开封府人物风华,市面果然极其繁盛。伊风施然而行,目光却在像猎犬般地搜寻着,希望能找回到几个天争教众。

他一派从容潇洒的样子,逛了半晌,但是天争教下除了金衫香主的衣衫较为好认外,别的教众身上,自然不会挂着“天争教”的招牌。

只是金衫香主,在“天争教”中本就不多。他专门到开封来,就因为他们暗自忖度,这开封城里,极可能有着金衫香主…因为,“天争教”中,除了金衫香主外,便很少有人看到过教主的真面目。

伊风逛了许久,仍没有看到金衫香主的影子,正自有些着急:他心念转处,不禁猛地一动,他微抚上额,暗笑自己!

“我怎的变得这么笨!山不会来找我,我难道也不会去找山吗!”

于是他微微一笑,走进了一家很热闹的茶馆。

这因为他久走江湖,知道这茶馆之中,九流三教,人品最是复杂,正适合自己此刻所用。

他一走进茶馆,目光四扫,就看到座中大都直眉愣眼的汉子,暗中满意地一笑,笔直地走到一张坐着四个彪形大汉的桌子旁,一言不发地,朝桌旁那张长板凳上的空处坐了下去。

那四个彪形大汉本在谈着话,这样一来,可都愕住了,但望了伊风一眼,只见他衣履之间,气派不凡,心里虽奇怪,仍没有发作。

那知伊风突地一拍桌子,将桌上茶杯都震得飞了起来。这四个汉子却都不禁勃然色变,一个满头癞痢的汉子,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满布红丝的金鱼眼,指着伊风,破口骂道:

“朋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俺白斑虎是干什么的?你要是活的不耐烦了,就到别的地方去死,不要跑到这里来死!”

愕里愕气的,正是纯粹的河南话。

伊风故意冷笑一声,倏地从桌上抄起一个茶壶来,嗖地朝这“白斑虎”头上抡了过去。

以他的身手,要抡中“白斑虎”那颗长满了癞痢的脑袋,还不容易?只是他却故意将这茶壶抡得远远的,一面大骂道:

“你们这批天争教的狗腿子,看到大爷来,还不快给我跪下!”

他这一骂,还真骂对了。原来天争教在这开封地面上的势力颇大,这些泡茶馆的闲汉,倒有一半是属天争教的开封分舵之下。

因是茶馆里登时大乱,嗖地站起了一大半人来,有的往外面跑,有的就大声喝骂着,白斑虎却劈面一拳,朝伊风面门打去。

伊风冷笑一声,手腕倏然穿出,只用了三成方,刁住这粗汉的手腕,反手一拧,那“白斑虎”立刻像只被宰的猪一样地叫了起来。

伊风略展身手,打得这批粗汉叫苦连天!茶馆的桌子,椅子,都飞到路上:路上的砖头,石块,却飞到茶馆里了。

伊风此举,当然是想将那开封城里的金衫香主引来,以期扰乱天争教的耳目。另一方面,却是他对天争教积怨已深,想藉此出出气。

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内力的修为,出手不过只使了两,三成力道。

不过,这用来对付这批粗汉,却已足够了。

但打了半天,金衫香主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伊风不禁在心里暗骂:“这批小子的架子倒不小!”

但心里可又有些着急,这样打下去,总不是事。

那知心念力动间,忽然听到一声暴喝:

“都给我站着!”

伊风一喜:那话儿来了。

目光转处,只见茶馆里动着手的汉子,果然听话,一个个全都住手。

再朝发话之处一望,却不禁大失所望。

原来来的只是一个穿蓝衣的,和一个穿紫衣的汉子。伊风知道,这个穿紫衣的汉子,大约就是天争教的“紫衣香主”,而“紫衣香主”在天争教中的地位虽不低,却不见得见过教主的面目。

果然,这紫衣香主大剌剌地走到伊风身前,冷冷说道:

“朋友是那条道上的?身手还不弱,但凭着份身手,就想在开封地面上撒野,朋友!你的招子也就太不亮啦!”

伊风心中一动,忽然窜地一个箭步,左手一领这紫衣香主的眼神,右腿一勾,一个“扫堂腿”,朝他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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