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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长枪更适用于船上,因为长枪门的人皆活动在老黄河与运河。
长枪门门主,“铁掌震八方”沙宏基,率领着长枪门下近两百人讨生活,总堂口便设在泰安镇。
长枪支支一丈长,若在空旷地方,自然能得心应手的耍得开,一旦到了林中,自然难以施展。
果然,就在崔灵芝闪人松林的剎那间,已有两个大汉自两边揣枪兜拦,光景是看出崔灵芝的企图,一心要把她再逼退出来。
疾闪猝旋,崔灵芝那娇小的身子已贴着树干躲过穿胸一枪,她左手疾抓敌人枪身,不等对方收势便用力一带,那大汉刚往前冲了两步,崔灵芝的剑已笔直的飞刺过来。
只听得“噗哧”一声,那大汉凄厉一声尖嗥,双手抛枪,脚步交错,一股鲜血就在崔灵芝猛力自他的小腹中央拔出剑的同时,“丝”的便标溅出一丈远。
一声冷笑,崔灵芝回剑怒劈,已不见另一大汉,松林边已有人大叫道:“圈起来,认准了下手。”
崔灵芝把剑直卷向发话地方,灰暗中长剑疾撩,一招“推蝴望月”,正要斩向敌人脖子,不料地上黑影倏晃,紧接着一声喇叫:“韩大爷送你上西天。”
于是--
就在这声喝叫中,一点星芒几乎就在她身边猝起。
崔灵芝惊叫一声,飞刺的剑立失准头,刚觉不妙,那点冷苍业已上身,慌张之下她拼命弹升身形,“唰”的一声,那条长裤的右面裤管,自上至下,几乎被划开来,剎时血溅肉卷,硬生生被划开尺半长一道血口来!
黑暗中她低头,发现竟是被自己一剑砍去右手的那个大汉,自己一时不察,竟会被他暗中潜到身边。
她人在空中,左掌一拍树干,立刻头上足下,尖亢的厉叫着,双手握剑直刺而下。
这时姓韩的正惊异着敌人反应之快,因为自己那把匕首指向她的小腹,黑暗中应是万无一失的,不料还是被她拔地而起躲闪过去。
只是当空中滴下鲜血的时候,姓韩的暗自高兴,便不由得仰面上看,抖然双目一亮,不及多想,更不知如何闪躲,崔灵芝的长剑已穿过他那张开的嘴巴,带着一阵碎齿裂喉断肋骨的声音,直直的捅进了姓韩的肚子里,剑把就在大汉的嘴唇上停住。
姓韩的是被崔灵芝的长剑自口直扎入喉,只见长剑拔出,碎齿与碎肉已和着标出的鲜血,喷得树干一片暗红。
落地,崔灵芝几乎站不住身子,正遇到另一大汉一枪刺来,此时她已是钗横鬓乱,头发蓬松,一条右腿几已为鲜血所吞没,此时又见这大汉一枪刺到,几乎咬碎银牙,一声尖叱,立刻横剑疾拦,便顺势往大汉怀中撞去。
不料那大汉并不力拼,递出一枪便闪向树后,边口中怪叫道:“姓崔的丫头受伤了,快合力圈紧了杀。”
就在此时,崔灵芝本能的一冲而穿出树林,人在空中,她已尖声叫道:“思明哥,快把姓包的杀了,我已受伤了……。。”
于思明正自寻思如何来个嫁祸,却又无法得到满意答案的时候,突见崔灵芝自林中穿出,身法迟钝,显已受伤不轻,如再迟疑不决,只怕真的引起崔灵芝不满,一声高吭入云的喝叫:“血笛荡魔”。
便在他的吼叫声里,一股高吭入云的笛声,惊涛骇浪般的爆发出来,有一种无形的摧枯拉朽力量,惊天盖地般的罩向敌人。
笛音成曲,极光又已成束,包松的一支银枪欲力挽狂澜的抖然撒出漫天银星,却是那点点银星昙花一现便消失于无形,他一声惊叫:“你是‘血笛浪子’攻龙!”
他语音仍在,漫天已响起清脆的金铁撞击声,身似处在虚无缥缈间的于思明,一声冷哼,横肩已闪到了包松身侧,只见漫天银芒骤然一室,包松已“吭哧”一声,双目凸出,上身乱颤,于思明手中钢笛点在他的后腰不即拔出,鲜血正自笛身上的七孔往外溢血……。。
钢笛一端的那支棱形尖刀,便在一顿之后,“?”的又被收回笛管内,于思明右肘稍向后撞,“咯”的便将包松的粗壮身子顶倒在地。
笛音只见稍停又现,于思明便挟着一片银芒,挥出一股强劲的罡风,以一个怪异的身法斜掠向扑近崔灵芝的那个大汉,半空中那名大汉回枪反向他扎过来。
一咬牙,空中狂烈的一声雄壮笛音猝响,那人已抛枪捂面直直的撞向前去,鲜血自大片面皮翻卷中往外冒,突然一束冷芒,崔灵芝暴劈长剑,那大汉只叫了半声,已是人头抛飞,连着还断斩双手,惨死在崔灵芝的足前。
长枪门的人物也真够凶悍,这时候仅余下四人,但四个人也没有稍退,其中一人发一声喊,道:“哥儿们,拼着一死也要为大把头他们报仇。”
“杀!”
于是--
四个人并肩成群,四支银枪直往于思明刺去。
四支银枪抖出的枪尖幻化出十二朵银芒,交织成一片星幕,“咻”声不断的迎面刺过来。
吼叱愤怒的出自于思明的舌尖,他古怪的突然一个贴地内翻,两对方的动作亦是快如闪电,便在银星“丝丝”沾衣而过的剎那间,笛音沉闷如泣,中央两名大汉已发出两声闷嗥,交叉着倒在血泊里。
于思明的肩头也衣破肉绽,但他手中钢笛,正带着标射的热血,从二人的胸口带出。
突然,于思明笛音更见嘹亮,就在侧面二人自左右回枪刺来的同时,他已自牙缝中挤出一声:“去!”
只见两边敌人,飞快弹滚,钢笛随着弹滚之势闪击如电,当右面敌人被开膛破肚的仰跌在地的时候,左面那人拖枪退闪两步,尚未站稳,于思明已同这人面对面几乎不到一尺距离,再拔身已是不及,冷芒凌厉似电,猝然闪过,激发出敌人似狼嗥般的凄叫,那似潮水般的鲜血,正自这人的下腹往外流,但这人似是死不甘愿,当自双手捧腹,跌跌撞撞的走出七八步才“咯”的一声倒下去。
于思明不及细看肩头伤势,他清楚得很,那点伤是他在放倒中间两个敌人的时候,左面后倒下去的敌人把银枪横抛而凑巧碰上肩头,也可以说是一项意外。
收起钢笛,于思明扑近崔灵芝,他认真的抱起崔灵芝便走进屋子里,他发觉崔灵芝伤的真是不轻,她那洁白细嫩的腿上,从大腿越过膝头直到小腿,一条尺半长的血口,虽说不深,但却流了不少血。
崔灵芝反倒轻摸着于思明的肩头,关切的道:“思明,你受伤了。”
一笑,于思明道:“非是敌人刺伤,而是无意间自己闪上敌人的枪尖,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倒是大小姐这伤……”
崔灵芝咬咬唇,道:“思明,我还挺得住。”
忙着取出刀伤药,于思明先用热水替崔灵芝清洗饬处,边关切的道:“别再逞强了,刀口如此长,便是个大男人也够瞧的。”
他很细心地为崔灵芝的伤包扎起来。 这时他才发觉肩头上的伤虽不重,但相距他的面皮只差半寸,若是挑破面皮,只怕于思明就得变回攻龙。
稍稍敷上药,于思明安慰床上的崔灵芝,道:“大小姐,我得先把七具尸体埋掉。”
崔灵芝道:“何不抛入河里喂鱼算了。”
一句话提醒于思明,他笑笑,道:“你歇着,我自会处理。”
这时
外面,大半个月亮照得山野宛如披上一层银衣,松林风声,搅和着滚滚落叶,使得宁静中有着凄凉意……。。
于思明先走到七匹健马前面,发现每匹马上皆驮着两大箱东西,他不知道里面装的何物,当即解开绳索打开一只箱子,立刻便有一股子参香味直冲鼻子。
于思明立刻明白,原来长枪门是运送一批上等药材,这十四箱红须当参,价值不赀,装船运往南方,就是一倍利润。
望着七匹健马,于思明好一阵思忖,觉得如要给黑龙会制造麻烦,大概也只有一条途径可循。
于是--
于思明匆匆解下马背上的大木箱,一箱箱当参堆放在屋子里,笑对床上的崔灵芝:“大小姐,长枪门的这批货全是我黑龙会的了。”
崔灵芝冷笑,道:“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见于思明把箱中当参倒出来,又把木箱子搬走,便立刻问道:“你把空木箱拿出去做甚?
难道要盛殓死人?”
于思明回头一笑,道:“大小姐,你可说对了,我正是要把尸体装进箱子里!”
一怔,崔灵芝道:“于什么?”
于思明道:“曾听说长枪门独占水路买卖,大有与黑龙会平分天下之野心。
今日我们给长枪门制造这桩不大不小的痛苦,至少可以打击他们的士气,叫他们好忙一阵子,岂不是妙。”
崔灵芝点着头,道:“说话的语气与作风,你简直同攻龙毫无差别。
你知道我爹一直不放过寻找攻龙,就是因为他的这种作风。 如果攻龙不死,我爹便寝食难安。”
于思明双目一亮,道:“你爹倒是十分了解攻龙的为人。”
崔灵芝道:“当然,否则我爹又怎会把一个江湖浪子放在心上?”
笑笑,于思明道:“大小姐,你歇着吧,我得干活了。”
于思明走至门外,他把所有的箱子打开来,然后把七具尸体拖入大木箱子里,这才又捆上马背。
他在第一个木箱上面,以血写了几个字:
“小小的教训。”
放眼当今,除了黑龙会,谁能对长枪门施以如此教训?
于思明把七匹马连拴在一起,他自己却骑上崔灵芝的马连夜便绕向后山的那条小道,那是一条通往泰安镇的小路,如果“坐山虎”包松七人不绕此小路,也不会摸到于思明那间草屋了。
现在,于思明把七匹拖着尸体的健马,带到了小路衔接官道的大路上,看着七匹马缓缓往泰安镇方向驰去,他才拨马而回,天已是快五更了。
第十四章 激怒长枪门
崔灵芝一觉醒来--实际上她是腿伤痛醒的,已不见于思明的踪影,正自急躁的刚到门边,已听得远处蹄声,于思明已到了屋外。
崔灵芝急问:“你去哪儿了?”
于思明指着一屋子堆满的当参,笑道:“正为着这些东西伤脑筋,便我想之再三,还是先把大小姐的伤医好。”
崔灵芝道:“你不先睡一觉?”
于思明道:“我不重要,还是大小姐的伤,得找个名医诊治。”
崔灵芝道:“凤凰口黑龙会总堂口有三位名医,我们立刻回去。”
摇摇头,于思明道:“你伤的如此重,不能快马奔驰,等到凤凰口,那得三天时间,假如我送大小姐就近找一位名医,今晚就可以赶到。”
崔灵芝道:“你认识那位大夫?”
于思明点点头,道:“初来中原时候认识的,他叫展奇才。”
眨着大眼睛,崔灵芝道:“这名字似乎听说过。”
伸手扶住崔灵芝,于思明道:“走,我先扶你上马。”
崔灵芝道:“这就要走?”
于思明道:“越快越好。”
他心中暗想,如果泰安长枪门的大当家“铁掌震八方”沙宏基头脑灵活,必然会立刻率领门下沿路找来,若不早早离去,一旦被兜上,两个谁也别想脱身。
于思明熄去屋子里火堆,关好门窗,便立刻牵马便走。 由于他已把事情安排妥当,心中十分轻松,但马上的崔灵芝已低声,道:“思明,何不上马?”
于思明望望崔灵芝,知道她伤在右腿外侧,遂点点头,笑道:“大小姐,你稍后坐。”边跃身跨上马背,崔灵芝已紧紧抱住他的腰。
有着一种奇妙的感受,于思明心想,前后不过十天,先是大刀会的柳小红,后是黑龙会的崔灵芝,两个人全都受了伤,护送的人正是自己,难道这还不算巧合?
沿着山路往正面,三十里外便是一道大川,有一条碎石山道,自大川右面向东南延伸,不到四十里,便有个小市集,这儿叫“落马集”,展奇才便住在“落马集”上。
秋阳刚刚西偏,于思明已遥指一处山坳,道:“大小姐,我们到了,希望展奇才没出门,我知道他经常往山里去采药。”
崔灵芝道:“如果姓展的不在,我们立刻回凤凰口,还有……。。”
于思明笑接道:“还有草屋里那批当参,也要尽早运回凤凰口,对吧?”
崔灵芝搂着于思明的双手一用力,笑道:“不错,你也想到了。”
低头望向崔灵芝的伤,于思明道:“便是再要紧,也得先把大小姐的伤治好,否则,我没法向你爹交待。”
声音宛似呓语,崔灵芝把嫩脸贴近于思明耳后,甜甜的吹气如兰,道:“攻龙那小子就欠缺你这种体贴。”
于思明一声哈哈,道:“那是姓攻的没福气,哈……”
于思明人未进入落马集,便看到这儿山青水秀,风清物美沿着落马集北面,有一道清澈见底的沙河,弓字形的绕过那座不算大的小镇,凸起的一道山岗上,如今正聚了许多乡人,锣鼓得咚咚响,敢情那儿正在上野台戏了。
于思明翻身下了马,笑对崔灵芝道:“也许有黑龙会的人物看到了总是不好。”
崔灵芝道:“怕什么,我不在乎!”
于思明道:“非是你不在乎,而是我怕爹的‘五毒掌’厉害。”
崔灵芝双目一亮,道:“你也知道我爹的武功?”
于思明哈哈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黑龙会魁首,他的武功自然是天下皆知,这有什么奇怪的?”
崔灵芝得意的道:“你可知‘五毒掌’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