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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木兰又开始在收拾房间,看看有没脏衣服之类的。其实丁文在暗想,男人若不脏不乱,那女人岂不是少了许多事做,也就少了许多乐趣。多么强词夺理的想法啊!
收拾妥当后,桑木兰看到脏乱的房间突然变得整齐,很有成就感地双手叉腰巡视一周,但一瞧还有一个“不整齐”懒在床上,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不是挠耳孔便捏鼻子,然后大声叫:“大懒猪,起床喽!”
俩人照常嬉闹一阵子后,然后双双出了房间。
丁文拿着洗涮用品来到院子水井边,从井里打了桶水上来,刷完牙后正用井水擦面。昨夜的一场风,将挂花吹落满地,那种甜香充满了整个院子,桑木兰将掉落的花和树叶扫到那株老杏树下,既当肥料又当香料。
“大舅还没回来么?”
“他昨天打电话回来,说咱们承包期限太长了,镇里要求改为五年或十年。”桑木兰扫完地后来到井边洗手。
“估计,在池塘捞了些鱼又让某些人眼红。但这五十年,我是寸步不让。”丁文摇头说,提起桶为桑木兰倒了些水出来洗手,然后将毛巾给了她擦手。
“咱们这样……会不会让大舅为难。”桑木兰不无担忧说。她一万个不情愿让丁文出了这个笔架岛,外面花花世界,谁知道会不会象前些年那样,俩人只剩下电话联系。
“为难也得争取,就算没了大池塘,咱们就自己挖鱼塘,难不成大活人还为一泡屎给憋死?我就想一生在这里养养鱼而已。”
“粗俗。”桑木兰脸红了下,还是坚定支持他。
丁文的舅妈对俩人的关系似有耳闻,现在有人替她照料了这个大头外甥,她倒落个轻松,但也不免遗憾。昨天听桑春说,这个外甥挺不简单的,一次就赚上五万钱,正琢磨着给他介绍个娘家的闺女,现在等于白念想。
早餐。一碗稀粥,加上油煎鱼块和一小盘蒜葱扁豆。粥,煮得粘稠而清香;鱼块,油煎得熏黄稍焦,酟上豆油,若没有鱼刺还以为炸豆腐呢;扁豆,充满绿色而新鲜,白、黄、绿足以养眼。俩人桌面不时窃窃笑语,磨蹭半个小时才满足收歇。
海岛的日子过得简单,现在除了三餐外,就剩下照料那些鱼。丁文和桑木兰走在大池塘边的小路上,权当饭后百步走,不时村民们打声招呼。现在是小麦播种的季节,因为少雨,村民们多从大池塘挑水到梯田撒泼,田埂上、梯田间充满一片忙碌景象。
这日子过的……丁文自觉得挺满足。但桑木兰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期待以后的日子。少了什么呢?桑木兰没有闺中密友,从电视看来恋人之间从牵手到亲嘴、再到……她突然脸红了。
沈清带着林雪芹和游彩霞来了,从后面远远地唤了丁文。转头一看,是他们三人,这个沈老头!中秋节快到了,还拉两个垫背的,真是只争朝夕。看来逍遥了几天,又得面对他那张老脸了。丁文暗暗编排了几句。
“小丁,你好像不欢迎我们哦。”沈清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一身轻衣简装倒象来旅游、休闲的样子。
“丁学哥,你不会拒绝咱这温柔大方、人见人爱的学妹吧,嘻嘻。”游彩霞脚葳好了,又恢复了原先的活蹦乱调。林雪芹走到桑木兰身边,只说又得麻烦你们了。
“欢迎啊,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们研究的是井水,我养鱼用的是河水,两边搭不上杆的。”
一行五人在池岸小道上逶迤而行,游彩霞见新搭的木屋,喜喊着拉上了桑木兰和林雪芹要去看看,果然是好奇宝宝。
“小丁,你的那种特殊药水多不?”沈清紧跟上两步,问道。
丁文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两不相犯,这个沈教授怎地不那么回事呢?他便唉生道,“有,不过我们也断了粮,人家不给啊。”便不搭理他往校舍那方向走,经过木屋时,里面闹腾得欢声笑语,尤其游彩霞那毫无顾忌的笑声。
回到校舍中,丁文趁机就嘟嘟带了出来,可别这小家伙憋坏了。嘟嘟不满叫了几声,就迫不及待地溜出房间,现在山上野果快熟透了,它正要去扫荡一番。
到了夏花,鱼苗应该要分池了,刚才看了育养室依然未动,而鱼箱快容纳不下这么多的苗。卖了吧……虽有不舍的感觉,但放入大池塘的话,谁还知道大舅将承包期搞定了没有?丁文想定后便打电话给章守志。
章守志说他正在忙着煞滩,收最后一茬的九节虾,估计要等上一两天。
晕,这能等的么?那鱼苗一天天呼拉拉地长大,不给吃的便集体跳糟。丁文打算臭几句,但对方已挂了电话,暗想大不了将它们放到大池塘中吧。
在丁文暗愁的时候,那咯咯咯如小母鸡的笑声已传进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说了什么,让她们开心成这样。
“丁文、丁香,凑起来是蚊香。木兰姐,你们这儿蚊子多么?我最怕蚊子,叮了会过敏……”
“那你怕不怕他叮了你?”
“……雪芹姐,你好坏啦!”
三人估计先转到其他地方去逛逛了。
这个咬文嚼字的丫头,竟拿名字说事?纯粹吃饱撑着!丁文掀开三个鱼箱的网盖,看到鱼苗们已经在抗议:生存空间太挤了,不断跳出水面,发愁啊。
桑春也回来了,原来现在涨潮时间是移至早晚六点。
“总算被我磨到了!”桑春扬了扬手中的合同递给丁文,嘴上衔着一根没点起的烟,凑到鱼箱前一望,倒吸了一口气,“苗大得这么快。”
丁文接过合同翻看,已加盖了镇政府的公章,“舅,你总算解了我燃眉之急,正愁着闹得厉害的鱼苗没地方放。”又见桑春一脸疲惫相,心里暗暗决定和木兰商量,准备划出百分十的股份给桑春。
洪荒湖水育苗已取得了阶段成功,丁文拉着桑春开始合计。准备在池塘里再搭个细孔的网场,专门用来饲养鱼苗,暂定为一亩。
第二十章捕偷鱼贼
秋季不是放苗的好时季,怕是个体孱弱的鱼苗熬不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夏花的一般都在三厘米之上,桑春一直叨说长得太猛了,走出校舍的房间时仍在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一个长约90公分、宽约75公分的鱼箱,居然培育有数万条夏花,鱼苗还活得精神!那都是钱啊,一年之后,按一条冬片或秋片的鱼苗一元钱算,三个鱼箱就值十几万的钱。桑春感叹着,去得更急了,他又要亲自奔赴镇上买来八张细孔网。
沈清仍不死心地寻到校舍,见丁文忙着喂料,不敢出声打搅他。历来都是别人候着,今次可是破天荒了,但谁叫人家有独特资源呢?那水……带回水产研究所进一步研究,结果令他吃惊!所以在中秋前仍急赶到了桑家坞。看着丁文背影,他在苦思如何措词。
“直说了吧,你的目的为了什么?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这些‘吃公粮’的耗着。”丁文盖好鱼箱,拍拍双手道。
沈清面对丁文直率的问询,却噎住了。说要奉献出秘方,现在已是市场经济的年代;说合作嘛,他似乎不用通过水产研究所这一关,有了这个配方,随便找个有实力的企业还不挤破门框;为了研究……似乎过于牵强,一生沉浸于研究之中,想找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却是一时找不出,他急呀。
“不急的,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丁文见他一把年纪急得脑门冒汗,便出门到池塘寻个建育苗的网池。
“丁学哥!丁学哥!”游彩霞尾追着丁文喊,崴脚好了,仍步履生风。
“什么事?”丁文站住,好奇地转头望向这位娇娇女。
“我和雪芹姐决定明天住进那边客房,准备在这里过中秋节啦。”她指着靠近桑木兰那间校舍。
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丁文此时才回头认真打量,校舍已焕然一新,屋顶也换上了新的瓦片,经过修葺倒象所疗养院,点头同意就转身离开。
“难怪木兰姐姐说是块木头!”游彩霞跺了脚,急急回去向林雪芹报告了。
按放苗的水深正常在一米左右,考虑到秋季晚上水凉,低到一定温度后,鱼苗会降低进食的欲望,成长自然就慢了,所以他要一反常规,将苗池加深到三米,必须在池塘的深水区、还得避风地方。
冬季多西北风,丁文沿着池岸找到了桑木兰当时落水的地方,就在于校舍的正对面的水域。嗯,就是这里了。
蓦然,上空传来几声鸟儿鸣叫,几只海鸭子撑开双翅滑翔,渐渐落向大池塘,它们的目标正是网场里的鱼。
这些“偷吃贼”何时将魔掌伸进咱的鱼场?怪不得网场里的鱼似少了许多。嘿嘿,你们吃了我的鱼,我就吃了你们!秋季来只海鸭子炖金针菇,不错呐,一个捕鸟的计划在丁文心里酝酿。
其实捕海鸟很简单,只要在网场上方覆张网,待这些“偷吃贼”进去摄食时,将网往罩就成了。因为鸟一惊慌便飞撞进网里,很轻易被网缚得紧紧。说做就做,小木屋中还有几张网,丁文选了一张,找几根竹杆支在木桩上,拉了一根绳子到小木屋中。
小时候撒谷捕麻雀,现在支网捕海鸟,不得不说丁文是轻车熟路的。
闲逛来的桑木兰仨人,见丁文在折腾,便凑了过来。尤其那个活跃有余的游彩霞,她是好奇宝宝,一听说要捕天上已被惊起的海鸭子,坐定在小木屋内正美美地想一蹴而就。可她注定要失望了,海鸭子似比她更机灵,早已被惊得飞往芦苇荡那边,哪来的鸟影子。
“贼鸟、死鸟。”游彩霞愤愤不平地骂道,又指责丁文搞出这样破烂东西,除非来偷食的是笨鸟。
桑木兰笑着道:“这捕鸟象钓鱼一样,要能沉得住气。象你这样大声囔囔早把鸟惊走了!”
丁文抿着嘴似笑非笑看着游彩霞,说道:“你们等着吃就行。”
游彩霞少见地涨红了脸,低着头拉上林雪芹说搬住处去。
待她们离开后,丁文将分股给桑春的事说了。桑木兰没有细思就反对,“我不想池塘的承包股权太复杂,就咱们俩个。”
还是原先直性子好啊,丁文开怀大笑,不管是兄弟,还是以后的恋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意愿。
“呆子,笑什么呢?”桑木兰前后换了俩个似的,此时又有些忸怩,补充道,“你若觉得他办得勤快,多给他些奖励就是。”
“嗯,还是我们的蓝子考虑得周到。”丁文刮了下她的琼鼻。
又刮我的鼻子……桑木兰野性涌现,她知道丁文的“死穴”在哪儿,在腰上。挠他的腰,她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小木屋外,几只海鸭子正要趁机滑落,却被传出的嚎叫声和嬉笑声给惊走,扑腾腾得惊慌振翅。只一会儿,小木屋又陷入宁静。小木屋临水一方,丁文直立于窗前;桑木兰紧贴在他背后,双手环腰抱住了他,这是重聚后俩人最亲呢的举止。
以前三人也曾扭打嬉闹、也曾勾肩搭背的,虽然罗泡泡肉多,却不如桑木兰柔软,丁文倒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今日,后背那阵子柔软让他心跳加快,双手按住了桑木兰的双手。桑木兰将头轻轻的、轻轻的侧靠在那宽阔的肩膀,酡红着脸闭起了双眼,只有那颤动的睫毛才知道她的心也在惊跳。
“蓝子,咱们做一辈子兄弟不好么?”
“不,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这是桑木兰最直接的表白,丁文感受到桑木兰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他没有再说些什么。
“文……子,你觉得我烦么?”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时间适应不了。”丁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却能清晰感受桑木兰的身子僵了,又说:“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唔……桑木兰的脸庞在他肩膀轻擦,却是将丁文搂得更紧。
小木屋又陷入一片沉静,似乎只剩下两颗心在跳动的声音。
吱呀,小木屋的门被人打开了,游彩霞俩人去而复返,原来找桑木兰拿她家的钥匙,她和林雪芹见到俩人这般情景,均张大嘴喊不出声来。
突然一阵风从木门吹了进来,丁文和桑木兰同时转头,却是被撞破了。
桑木兰的脸色比红纸还红,她张口在丁文肩膀咬了一下,说了都是你害的,抽开手掩着脸冲出小木屋。
“哎哟,蓝子你是属狗的么?”
游彩霞唯恐天下不乱,在屋外应着:“丁学哥,木兰姐是属老虎,你老可悠着点。”咯咯大笑,接着又喊:“快来救命呀,母老虎要吃人了。”
听着仨人的嬉笑声渐远,丁文靠在窗沿,手中正扯着一条绳,因为他看到海鸭子又来了。
网在秋风吹拂下,摇荡起伏。六只海鸭子,有的轻落池中嬉水、有的在岸上悠闲散步、有的撑起单脚四处张望,对没来由多了一张网怀有戒心。探了许久,似乎觉很安全,三只海鸭子先溜进网场中,开始了它们的掠食。
网场里一阵子水花乱溅,鱼游得急,海鸭子追得紧。一条尺长的草鱼终遭毒手,被叨在一只海鸭子的嘴上,蹦达个不停。海鸭子们抢食了,又有两只拍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