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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那儿成了南来候鸟的天堂。
“小泥鳅,每次你总脏得一身泥都是,害得每次看到阿婆都怕挨骂。”
“脏,还不是你惹得,每次都是由我挖土、下水,真弄得象土拨鼠一样。你却只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
“你才傻呢,我找的男人就是要这么能干的。”
“哦……原来你从小早存了这个心思。狼外婆!”
“是又怎么样喽。我就吃定你!”桑木兰轻轻地咬了丁文胸口一口,或许是感受到丁文身体的异样,她象受惊的兔子蹿起,口说大坏蛋,娇笑着跑开,只是跑几步又回头,喊说早点睡,才似安心地走了。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晨曦的阳光,将草尖的露珠映照得晶莹剔透。池塘边俩人已忙碌起来,额头滴落的汗珠比露珠更明亮。
丁文想留下了一条木筏,将其他的都拆了,利用这些树木编成网箱的骨架。刚拆完一条木筏时,桑木兰已挎着一个竹编蓝来,对着丁文和桑春喊着,“快来吃早饭喽,一会儿后再做不迟。”
她身后的罗元慢步缓行,在池边神清气爽地高喊,“同志们辛苦了!”右手挥挥,一付领导的作派。但一见池塘中浮着四只水鸭子,发现了宝似的急走了过去。
“这个泡泡。”丁文登上岸边后,接过桑木兰手中的毛巾,边擦着边说。他第一次干活力活,手掌被松树皮扎了几个口子,还磨出水泡来。桑木兰从竹蓝里拿出一盆粥、几个馒头和三碟小菜放到一块岩石上,招呼桑春吃饭。
“舅,我先吃了啊。”丁文抓了一个馒头,从中掰开夹几筷榨菜,狼吞虎吞地啃着。桑木兰盛了碗稀粥送到他面前,“别呛着了。”
劳作之后,饱塞一顿,才觉得任何食物都是美味,丁文懒得挪动一下,头上还在冒汗。这干劲一松,人也变得松垮。
“小文,累了吧。”桑春洗了手踩上岸,看到丁文那蔫样,忍不住笑道。看他打小没干过体力活,今早倒是破天荒了。
“舅,你先填饱肚子,今明两天无论如何得将鱼苗下池,不然损失可能不小。要不,请大伙儿帮衬一下。”
桑春呼呼地喝起粥,那才叫惊声四起。一个馒头就三口解决……相比之下,丁文觉得自己斯文了些,可一想干粗活,自己只有打下手的份。
塞下一个馒头后,桑春才回道:“成啊!你也别沾手了,去做些精细活,喂喂那些宝贝。”
丁文坐着讪讪一笑,“舅,我昨夜想了下,还是不分股份给你。但每年付奖金给你,按总利润的百分十,保底一年一万二。这是旱涝保收啊。”
“你这小子,还怕你坑了娘舅?能赚上钱最好,若赚不了,我还敢拿你的保底奖金?”桑春虽看上去是大老粗,心里却有一本精细帐,不理丁文噜嗦,只顾着吃他的早饭。
“舅,您就等着过年时候,我给您包个大红包。”
桑木兰看着丁文,也不知道他这股自信是从哪个儿来的,想及能赞成自己的想法,也就管不上许多,随他。
饭后点着一支烟,桑春美美地抽着,一口烟从嘴里长吐后,道:“我只兼管好池塘里面的本份。外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你们自个儿捣鼓去。”掐灭了烟头,起身朝村里走,他要去请人帮忙。
丁文做了下鬼脸,朝桑木兰笑笑。
“文子、蓝子!你们叨嗑完了没?快来帮忙拽一只野鸭子回去啊。”罗元正拿着一根竹根辟水,他不是想抓野鸭子,而是赶着它们,惊得四只野鸭子习惯性地想飞。可它们翅膀羽毛被丁文剪去一截,只剩下短翅噼啪地拍着水面,嘎嘎叫个不停。
“我说你那大一个人,还跟海鸭子一般见识?”林雪芹的声音从校舍的芦苇墙传来,她扒开芦苇墙一个大缝探出头来。
一般见识?何时将鸭子升格为与人类同等地位。罗元呆了,拿着竹杆僵立池塘边,暗想这女的有毛病,看那近在眼前晃悠的野鸭子,真想一杆子将它们鞭死。
“泡泡同志,我叫你去钓几条鱼,你却拿鸭子撒什么气啊?”丁文从这边喊过去。
对啊,怎么不学学某人钓鸭子呢?罗元听到丁文的暗示,精神大振地回喊,“我只是嫌它们影响了我钓鱼,这些野鸭子实在太多嘴了。”
芦苇墙哗啦一声,没了林雪芹人影。许是以为罗元暗讽她是鸭子同伙,她很生气。
丁文忍不住大笑,这个泡泡同志有才啊。
这俩死党半斤八两,明明在合谋野鸭子,还说想钓鱼。桑木兰也拿俩人没办法,只得说:“雪芹的父亲是省里环保专家,她自然看不惯你们的行为。你们就别再打野鸭子的主意了,省得她恼你们!”
“咱也是热拥环保事业,这野鸭子太多了,大有影响芦苇荡的生存环境,咱们只是勉为其难地充当鱼鹰角色,这叫平衡。”
桑木兰抿住嘴笑,“口花花的,知道说不过你啦。”
罗元悻悻回到俩人身前,却见桑木兰亲呢地为丁文整衣衫,终于发觉不对劲,指着俩人口囔囔着,“哎呀呀,原来你们、你们俩个!”然后琐猥琐嘿嘿笑,“是不是早就姘上了?”
“泡泡!”高八度的女高音已将罗元吓得转头而蹿,他沿着池塘小道急跑,后面追赶着他认为比小黑更恐怖的桑木兰。
“桑女侠饶命啊,”罗元边跑边喊,“一比二,我输定了!”
他还是在芦苇墙外被桑木兰逮着了,左边的肥耳被她揪着,罗元呲牙咧嘴地求道:“轻点儿,再揪就变成了兔子爷。”
林雪芹俩人刚好走出了篱笆墙。
“活该!”林雪芹白了罗元一眼,而好动的游彩霞怎能错过这样整蛊的机会?也上前伸出纤手揪起罗元的右耳,还说这下平衡了,双耳没了长短。
丁文见桑木兰出手了,料定泡泡同志必将“死”得难看,也缓缓地步向四人。
只见罗元的脸上已写满了“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在桑木兰和游彩霞一左一右揪着他的耳朵,后还跟着一位柔中带煞的林雪芹。丁文远远喊道:“游学妹,按照桑家坞的习俗,女孩揪男孩的耳朵,通常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呸!游彩霞连忙松开手,将信将疑地看着桑木兰。
“丁学哥,我是代替雪芹姐出手的。”
“这事情能代替么?”罗元不合时宜溜出话。
游彩霞闻言直跳起,看到桑木兰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自己被诓了,“胖子,我郑重告诉你,快去找你的嫦娥吧。”
原来在转弯抹角损人啊,罗元被丁文和桑木兰调侃惯了,很熟练地接过话,道:“嫦娥妹妹,我找你来了!”以前反击对象是桑木兰,现在转移到游彩霞身上。
场面突然沉静了,尔后众人爆笑。
“你…我…死胖子!”游彩霞踹了他一脚,脸色绯红地转身跑进芦苇围墙去。
丁文竖起大姆指,搭着正处尴尬中罗元的肩,“走,一起追你的嫦娥妹妹去。”拖上他也往芦苇墙内走。
第二十三章丁母心病
听到育苗室乒乒乓乓地响,丁文暗叹终于轮到这儿动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也在施工现场,他在指挥着小工们挖沟做渠。
连育苗池的出入水问题都考虑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老专家。丁文走到沈清身旁,“老沈,这里吵,到我那宿舍里谈谈?”
沈清惊喜了下,对几个小工又交代一番,跟着来到丁文的宿舍。
“鱼不要再喂了,你自己看看那水色,有点肥了。”沈清见丁文正准备浸豆粉。
打开网盖一看,鱼箱里的水有点偏绿,浑浊物多了些,是该注入一些新水了。换水原则以三成为准,免得鱼苗突然换了个环境不适应。
“这夏花,好似才一周的样子……”沈清皱眉说了一半,看到丁文在仔细听着,“空间这么密集,不宜长得过快。”
看那鱼箱中一条一条头小背厚、体色光亮、体表润泽的鲢鱼苗,罗元好奇地凑近观看,“这小鱼似乎也挺好看的。”
用好看来形容鱼苗,罗元更多以观赏的角度。丁文却拿来一个小盆,快捷地盛起一盆水,水中有三条夏花,“你们瞧。优质的鲢鱼夏花,体色银白,腹棱自胸部起直至肛门,胸鳍只达到腹鳍基部,在腹鳍和臀鳍之间的腹褶边缘有排列整齐的黑色素。”
这三条夏花受惊开始在盆里惊蹿,被罗元抢到一边玩去。
“这鱼苗暂时没问题,个体似乎长得不错。”沈清建言道,“若放过网箱中饲养,建议加一个增氧水泵和几条鲶鱼。”
鱼苗天生有其活泼好动的习性,喜欢逆着流水冲水而游,这样可以增强体质,若加入鲶鱼是为优胜劣汰。但丁文对沈清的建议,只采纳一半意见,因为他有特殊的训练方式,而且已取得不错的效果。
“这些鱼苗不错,估计一条能卖上两角。”
“不卖!价钱不少于这个数不卖。”丁文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条不少于一块钱。
“贵了。”沈清皱眉道,市面上一斤重的夏花或秋片才值这个价钱。
“待明年秋季,这鱼苗的单价应该不下于两元。”丁文将他的神情瞧在眼里,微微一笑道。
沈清暗叹丁文不懂行。
谁都知道养殖这行业除了优质的苗种和日常管理好外,主要还得配上好天年。一场高温、台风、暴雨,以及冬季的寒冷,这些都足以让在即眼前的丰收化为颗粒无收。因此,投下的苗种能成活到产品,有时成活率达到三成的,可以高呼老天爷万岁。
沈清在水产研究所里工作日久,深谙于行业之道。养殖的收益不是简单的加减法,应该是曲线的开方或乘方,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
但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丁文无法再闲于谈论鱼苗之事,他吩咐了桑木兰配合沈清饲养好鱼苗,拽着罗元要马上赶回县城。俩人急急得赶到了渡头,正赶上海水涨满潮的时间。
回到县城的家,客厅里弥漫沉闷的气氛。一向痴爱鱼的父亲正和母亲端坐于客厅里,俩人均默不出声,。
“妈,出啥事了?”丁文没歇气地问,鞋子不脱直接踩进,在洁白的磁砖留下串串灰色的泥痕。
丁母坐直了身体,她在犹豫,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向丁父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呢?在家干脆而有霸气的母亲也有畏缩的时候……丁文愈加急切了。
丁父清了下嗓子,道:“你和木兰那丫头订婚的事,你妈…哦,我们认为暂缓一段时间,或是……”
丁文长舒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中间的三人沙发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这一丁点小事将我从桑家坞急唤回来?”
在父母心中,儿女的亲事是头等大事。丁母听到丁文对于订婚的事不是很上心,终于心安,毕竟她也觉得中秋订婚过于孟浪。
“木兰这丫头怎么会与刘副县长扯上关系?以她的性格……”丁父摇头感叹。
“若不是为了这次亲事,我到渔澳去了解当年的情况,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呢。刘副县长是从教育局提升上去的,兴许别人说的是真。”丁母的神情有些复杂,显然心里也不好受。
原来那个领导竟是现任的副县长?那,蓝子可踹上大鱼了。即使桑木兰那晚没说,丁文也深了解她的性格,她就象一根毛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丁文好气又好笑道:“爸、妈,你们也不想想,倘若木兰有了这层关系,还躲桑家坞那个旮旯窝里?再说对于木兰的禀性,你们不也是了解得很透。”
“小文,妈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改天找个借口,我一起和她去医院查查。”丁母不无担忧道。
“妈你不能这么做,会伤了蓝子的心。”丁文连忙阻止,“而且这事就不要传来传去。众口烁金,没事也成了有那么一回事。”
“嗯…确实不能这么做。”丁父也点头同意。
“偏你要做好人。我是不想他们之间因为这事而心有芥蒂,影响了婚后的生活。象学校里的小唐,没结婚两年啦,俩口子就天天吵着离婚,还不是因为那些旧事。”丁母埋怨着丁父,又接着劝说丁文,“小文,要不离开桑家坞,也不要了那个池塘,回到县城还怕没地方找工作?”
看着母亲杞人忧天的样子,丁文没有生出反感,但想及那枚青木戒,已注定自己一生与笔架岛结下不解之缘;至于桑木兰……感觉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丁文温和道:“妈、爸,现在这时期,除国家投资的基础建设以外,其他行业都是有苦难言。桑家坞这份事业刚刚起步,又可以发挥所长,而且与木兰在一起,她决不会算计于我,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还不会算计你,她倒把你整个人给框住了,以后真要找个姑娘家可就难了。丁母却未觉得自己是这次亲事的始作甬者,又在暗自担忧。
“你要留在桑家坞也行,但要和木兰好,必须经过我这一关。”
见到丁母又恢复了“霸道”,父子俩双双苦笑。
“成!”丁文口上应付了,却转移了话题,“爸,听说有人要买您的喜鹊花?”
丁父道:“这几天被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