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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泉”桑春幡然醒悟,一拍自己额头囔说,瞧这记性,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掉。
正在加工的生产线立马被喊停,懒洋洋从窗口探出头看个究竟的二舅和三舅,当场被大舅骂得狗血淋头。丁文在生产线四周溜了几圈,喊来那个技术员,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后才明白。
这个生产线只能加工干粒饵料,显然给初入这个行业的几个人上一堂课。干颗粒料优点是利于储藏、保持期久,当初订购设备的时候,考虑过于简单。这种饵料不足之处,鱼儿摄入量不高,残余料较多,不适合于滩涂养殖场大面积水域。
另一种是湿颗粒料,正如丁文所期望的,在原有水草的基础上,加入一定比例的粗蛋白、小杂鱼碎肉、微量矿物质就行。
这个技术员当场被大舅解聘了,结了工资让二舅送走。
“大舅,咱们得马上订一套湿颗粒加工设备,再建一个保鲜冷藏库。首先这些草必须加工成碎末,越碎越好;然后就用豆粕和小杂鱼碎肉。我想每次生产三天的量,如果鱼料投得好,说不定春节前能让大黄鱼上市。老章你这边记住,假如一天三饵四饵的话,隔三四天要换一次水,水库里的水可以调整适当的进水量,给我不停歇地充入。”
这种新鲜的养殖方法让章守志感到新奇,不过笔架岛养殖场的那种方法也没不妥啊,他颇疑惑地问出口。
湿颗粒料适合大黄鱼这种肉食性鱼类的慑食习性,适口性好。投喂湿颗粒料,摄食率可达80~90,残饵量仅为投喂饵的1/4~1/6,可明显减少残饵对海区水质的污染。但残饵对养殖海区的污染相当严重,导致鱼病危害明显,养殖成活率较低。
另一方面,鱼儿摄食量大,成长也快,也导致排泄物多,肯定影响了水质。
听了这番细解,老章头和大舅、三舅都乐呵起来。老章头直叹受益匪浅,大舅拍板立刻联系厂家。
“哥,你们四个在开碰头会吗?”李若琳和随飘云从车里出来,袅袅行了过来。四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凑在一起叽咕个不停,远处望来,确实是名符其实的“碰头会”。
“我们在讨论鱼料加工厂技术升级,你家的泡泡去哪儿,都不曾关心过鱼料厂。”三舅不象大舅那么严肃,常拿这个便宜的外甥女开玩笑。
“三舅,这鱼料厂有你们在,他只得靠边站,我也想听听什么技术升级了?”
“小文在教我们一个秘密配方,大黄鱼吃了这种鱼料会变大鲸鱼。”
呃,大鲸鱼虽然口称为鱼,其实属于哺乳类动物。三舅被小琳取笑了,竟然不知这个常识。
其实,江豚也属于一种小型鲸类。
“湿颗粒料出来后,务必请安德森博士前来检测,他精通营养学科。”
“那个洋博士…”
大舅对安德森博士不甚信任,这里面自然掺杂了冰棍女的成份,因为鱼料配方是商业秘密,但丁文对这位洋博士给予推崇。论营养学科,我国的确历史悠久,可追溯至炎黄时代,但到现代反而不如西方一些国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你怎么有空到这儿?”
“鱼庄客满,自然要找你这位笔架岛地主。”
丁文从下蹲的姿式中立起,跺了跺开始发麻的脚板,不冷不热说“走吧”。可李若琳说,既然到了前山,不如四处逛逛,外面现在传言商学院要改址楼岐村去,上响、板渡的地盘另有用处。
这传言…丁文似乎从叶振捷的言谈中捕捉到蛛丝蚂迹,也许叶老坚持不让自己利用孵化基地,里面有其原因。
“老章,你最近把主要精力放在养殖场,有空多来鱼料厂反馈鱼儿摄食状况。”
前山地势很平坦,表层多是风化的砂砾,偶有裸露的岩石也被海风吹得光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有着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天然的壕沟,稀疏的针叶松显得低矮。
小琳戏称这里是桑家坞最不协调的地方,仿佛满头青丝单秃了一块,实在碜人。
确实如此,与山脊的另一边相比,新村前山显得荒凉,然而这样的荒凉地已吸引许多人眼球,包括冰棍女在内。地虽荒凉,但好似“病树门前万户春”,四周围的环境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夸张地说绿荫环绕。今日小琳趁机带来前山,绝非吃饱撑着来此闲逛。
“此前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两村前山共同开发。”冰棍女终是按捺不住,开口先提。
“我准备种树、植草、放牧,你不会也走同样粗放式的经营模式吧?”丁文虽不象以前那么抵触随飘云,但也不见得什么好印象,语气谈不上亲切、友善。
“好啊,农林牧渔都不错。”随飘云如此爽快,丁文始料未及,惯性思维让一时转不过弯来。
农林牧渔…你以为你是农业部?口气忒大,冰棍女原计划明明是种植中草药。可丁文稍一深思即通透,这回鱼苗发售虽有点波折,但总体来说达到预期,除了所有刀鱼苗和一小部分江豚留下来,其他的都脱销;而且经过此事,桑家坞孵化基地名声远扬,许多企业慕名而动,都有合作的意向。
“说到植草,也许更多人想到绿化环境的植被,其实赛马日常饲草,象苜蓿草、青甘草和羊草等都有广阔前景。桑家坞的水草能用以制作鱼料的原料,我想培植赛马饲草不在话下。为这事,我通过安德森博士专门请教一些行内人士,把博士检测指标传真给他们,不想竟有意外收获。”
冰棍女兀自地解说,这个大胆想法的确超过某人思维范畴。
看到丁文很囧,李若琳欢欣地大笑,随飘云也跟着莞尔一笑。
一匹好的赛马很精贵,赛马场上有众多国外进口的赛马,那都是价值上亿、名副其实的宝马。那些国外进口的马匹每匹身价寻常在七八十万元左右,贵些的可达一两百万。
这么金贵的马匹到底吃什么?
冰棍女对这个项目下了一番苦功,说得条条有理。
一般说来,一匹赛马每天要吃3顿日粮和4顿饲草,每个地方马场的饲养方法都有区别,属于行业机密。
日粮就是精饲料,有玉米、燕麦、麸皮等,有时要加一些胡萝卜、苹果、蜂蜜、鸡蛋和麦片等,每顿“饭”量约4公斤左右。此外还要根据兽医或一些科研机构的配方,在日粮中补充盐、钙、维生素、蛋白质、氨基酸和一些微量元素。这些配方会因季节、训练科目、运动量的大小不同而作出调整。赛马的日常饲草有苜蓿草、青甘草和羊草等,上草的时间、次数也会根据训练和比赛的情况作出调整,每天夜里要多给一次,大赛前一天要比平时吃多2倍~4倍。
由于一些食物和饲草在一些地区难以买到,许多的草料要从其他地方运来。而含有马匹所需的全面营养的饲料大多也从国外进口,价格相对比较昂贵。
“安德森博士说,桑家坞的草是品质异常棒,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来呢?”
识机者满眼商机,不识机者随处废物,冰棍女眼界很开阔,思维也很发散,由植草放牧居然联想到赛马饲草,某人不得不佩服。
“好吧,我只懂养鱼,你别坑我就行。”
“耶”随飘云和李若琳兴奋拍掌一击,庆贺这回合胜利。
丁文无声一撇嘴,继续前行。
近日一直关注着五只獴,怎么不往山坳子水库方向,反而跑到前山?这必定事出有因。
第二二七章生命守候
獴在桑家坞几无天敌,除非人类。
身后的李若琳和随飘云窃窃私语,还在为刚才的事而高兴不已。
“九叔公。”
九叔公手里持着一根扁担,追在楼岐村的那边林子外,听到丁文喊声,硬生生停住脚步。
“这该死的黄鼠狼,竟然跑到咱们桑家坞,就怕偷吃海鸟蛋。”
汗…
丁文啼笑皆非,实是当时请来獴吃蛇不宜大肆宣传,而且獴的外形酷似黄鼠狼,难怪。
“九叔公,你可别赶啊,那是治蛇害的宝贝。”
“啥?这东西会吃蛇?我看它们给蛇当点心还差不多。”九叔公压根不信,因为蛇吃田鼠也常见,拿起扁担仍在重重拍打树枝,闹出一番大动静后才罢手。
丁文苦笑不迭,这回可把蛇獴们骇得一阵子不敢回来。
“九叔公,您老听我说,这东西叫鼠鼬,是蛇的天敌。我特地央人从省城送来,不然小区不会这么安宁,您老这下可害苦了我。要是不信,尽可悄悄跟去观察,五只一天能捕食好几十条蛇。”
九叔公虽将信将疑,听到桑家坞来这么多蛇却冷嘶一声。
除了冰棍女和琼琼,乡亲们亲眼所见的蛇不多,毕竟沟渠附近的食物不少,还没到缺食的地步。
丁文站在树林外探头探脑,搜寻着獴的身影,但五只獴早已不见踪影。他只得先拖着九叔公回去,否则獴一见人类还在,它们绝对不会再出现。
跟在后面的李若琳和随飘云也无奈地摇起头,总不能打击老人家的积极性,尤其九叔公是村里“三老”之一。
“看来是公开这个事实的时候,有关獴的资料张贴到村布告栏。”丁文琢磨着这事,既然蛇的数量得到遏止,就没必要再掩盖下去。
四人刚行到老河道大桥上,前山先是隐约传来一急一缓的咆哮声。声声相和无间,渐闻渐近。
老河道大桥那头两道倩影映入眼睑,是林静和…小玉“大山里的百灵鸟飞回来了。”丁文到了二人面前,舒懒地笑笑。
九叔公很好奇,说老章头家的闺女可不得了,小玉夺得本月度冠军之事在桑家坞已家户喻晓,因此乡亲们经常对老章头和虞翠花打趣,称小玉是大山里的百灵鸟。
楚婉玉嫣然一笑,整个人充满了自信。
“咱们的‘阿郎哥’最近更潇洒,阿郎哥的步伐只有百灵鸟才能跟得上。”林静吃吃地笑。丁文的这个雅号,自然是鱼庄里的女员工们取的,他现在不参与鱼庄任何管理,让这班女员工们更加肆无忌惮。
说实在,丁文这样子与“潇洒”相差十万八千里,大热天里穿厚衫,把自己包地紧紧的,更象虚拟中的“潇洒哥”。
几人大笑不止。
“在京城想阿妈和阿叔了,特向老师请假几天。”楚婉玉含蓄解释,灵动的双眸却在闪烁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丁文扫了随飘云一眼,朗声笑说:“看来我们得让老章和虞姨放假数日,让你们一块回山村探望楚阿叔。”随飘云会意地微点头。
“阿郎哥不陪着阿妹一起回乡吗?阿妹盼眼欲穿。”林静说完后自己率先咯咯笑起。
“你这林丫头。”丁文当着随飘云的面倒不愿乱开玩笑。
但这话虽从林静嘴里说出,楚婉玉目光似乎也在询问,样子很认真。
“秋天的大山里层林尽染,獐子、野猪正长膘,想起来挺不错。你们鱼庄放假么,要不咱们组织秋游一次?”丁文说得随飘云直翻白眼。
这简直在鼓动人心嘛,身旁的李若琳催促众人回转鱼庄,都别傻站在艳阳下找晒。可楚婉玉刚回桑家坞还没探望父母,扯上林静要去往养殖场。
本是随口说说,林静她们却当真,一个个把请假条打到冰棍女那儿,理由五花八门,冰棍女今天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最后只得安排轮休。
可始作甬者正等在孵化基地的12号池边,阿P通知,大章鱼在大前天开始绝食了。
12号池边,一众人大眼瞪小眼,眼巴巴地盼着,叶老打趣说这心情正如等在产房外,他们守候几天了,希望这只章鱼母亲能创造生命的奇迹。
沉伏在池底的大章鱼没有动静,突然两条触脚伸展出水面,缠住了网眼,把池面上覆的渔网紧紧卷住。这时,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睁大双眼,只见微荡的池水表面飘起一股股粘稠“油质”;而此时大章鱼的两条触脚依旧绷得紧紧,直到半小时后,这两条触脚从网孔缓缓滑落,无力地沉入水底。
悲壮哉,章鱼母亲。
但叶老和程烁今他们是科研工作者,不是诗人,对于这种繁殖机理非常感兴趣。大章鱼立即被捞起来,由年轻研究员们抬入试验室。
琼琼犹蹲于池边,观其神情,心里似乎不好受。
须臾,叶老又派人盛了些粘稠的油质,估计要进行一番观察与检验。
“琼琼,不如咱们一起去畬乡秋游,山里景色不错。”
“不,我想请假回家一趟,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今晚就走。”
这种特异的种繁衍续方式说来有点悲壮,在自然界中不乏少见,如花鳗鲵、林蛙、大马哈鱼以及许多昆虫。这只大章鱼找到那个岩穴,应该就是为了生产。
经过检测,那些粘稠的油质富含蛋白质等养份,根本没有章鱼的受精卵,正如叶老所料那样,大章鱼其实早就生产,绝食只是章鱼妈妈产后守护后代的动物本能,而这些养份是送给孩子们最后一份礼物。
“那多在家休息几天。”丁文知道邱碧琼的感受,轻拍她的肩膀,然后拉起了她。
离开孵化基地时天色不早,丁文见邱碧琼情绪不高,只得麻烦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