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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早上领导主动打电话说,他老母连声称赞这鱼好吃,症状也减轻了许多,吩咐帮他留意类似的天然鱼。
这话……
吃鱼是有许多好处,但似乎没有这么夸张吧!难道是洪荒湖水带有一种“不明活力”?想自己以前根本无法一个抬动那些鱼箱,现在似乎……丁文想应该是这么回事,便暗暗留下心眼,打哈哈说:“这下你不仅拍到马屁,还被马儿扯上道了。不过到市场上搜一箩筐送去,反正鱼吃到肚子总有好处。”
“可…上哪儿去找这‘类似’的鱼?”章守志有些头大,因为上面压着一座大佛。
请神容易,送神难啦!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不是说苏河钓来的么?以后到苏河附近去收,我想你也可以到钓鱼协会预订。这种休闲又能赚的事,还不挤破头,让人主动找上门?”
“苏河?我看还是算了吧。”章守志摆明懒上了这个池塘里的鱼。
苏河表面看去清净,但四周有许多工业企业用水、排水,这水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几年来,当地政府部门大力整治后,水质改善了不少,已经没有先前的恶臭,但怎么说也及不上这桑家坞的池水。
“丁老弟,不然……你再捞捞,说不定池塘里还有不少存货。”
丁文真想将他给踹下鱼排。这都快深秋,鱼沉入水底准备过冬,再加上最近“肥水”一直外漏,已经让水底的钱儿们高喊:肥食无忧啦。
“这么着吧!分你五条鱼,算是友情赠送。不过,你多帮我留意一下其他的鱼种。”
“鱼种?老弟你听我的劝,还是待明年春后去买鳗苗算了。”
章守志赖走了两条草鱼、三条鲢鱼,欢天喜地叫人一起抬走鱼箱。还说有空将那坛女儿红开了,好好喝上两盅。
这酒喝定了!丁文冲着他喊。
网箱里的鱼苗几乎卖光了,丁文又将洪荒空间肥水池中的鱼苗随便移出六七万条,也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现在才觉得这个青木戒指实在好用,发现多了个当钱包的小功能,不错不错,一个角落堆个十亿八亿的是小意思啦。
秋分一过,昼短夜长,五点多的时候,晚霞逐渐褪尽。丁文才想起给桑木兰打电话,问她今晚有没回桑家坞?
没想到桑木兰的回答,差点让他的手机掉到水里。
“文子啊,和妈逛了一天就不回桑家坞。今天买了不少东西,整整花掉几万元,没想到花钱会这么舒服!”
呃,这钱……左手进,右手出。丁文木立在鱼排上,突然发神经地大笑。
钱啊,有人说你是王八蛋,明年咱就养鳖去!
第二十七章把根留住
还未跨进院门,丁文就听里面传来阵阵开朗的笑声。
这两天为做好鱼排、安装网箱,村里的几位乡亲都帮上了大忙。桑家坞只单一的桑姓,其实按正理儿说来,丁文得喊他们舅啊、叔啊,年长的当然这样称呼,但有一家子的辈份奇高,连桑春都要对那家呀呀学语的小孩叫声“叔公”。为此,丁文小时候没少招惹这位小长辈,还哼声叫劲:辈份大不如拳头大!
“大伙儿说说今个中秋怎么过?现在小麦也播下去了,闲着天天打牌也不是一回事呀。”
桑春的话音浑厚而宏亮,经过中午休息后,少了些沙哑,显得中气十足。
“村头,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大家照着办就是。”这是村里会计的声音。估计平常都是听桑春打发,日子久了形成依赖习惯。
“是啊,咱们村已好多年没在春节、元宵、中秋都组织活动,要不来个全村大聚餐?”
“村头,现在大伙儿生活基本上不是问题,吃是小事,主要图个热闹。”
“那组织花灯会!”
“游草龙!”
“垒瓦塔!”
……
院子里约有十几位的乡亲围成一圈,各坐在长椅、板櫈上,每人嘴上叼着一把烟枪。院子里充斥的烟味,即使在浓郁的桂花芬芳中,仍会冲鼻而来…还好在露天地方,要在室内的话,一个个都笼罩在“云蒸雾腾”之中,全快成了黄大仙。
“大伙儿都在这啊!”丁文和众人招呼后,即使烟味大了些,仍喜欢地往人群中凑热闹。
“大头外甥,你也来说说这个中秋咋个过法?”一位年龄和丁文差不多、却和桑春同辈的年轻人,听说是摸鱼一族里的佼佼者,他叫桑良。一位小屁孩坐在他的膝盖上,鼻孔下挂着两条“水龙”,专注地啃着一颗苹果,听到丁文吹起口哨声,眨闪着小黑眼好奇地望向丁文。
“小文你也说下。”桑春见丁文逗着小孩,便皱起眉头。
“呵呵,各位都是我的长辈,这里哪有插嘴的份,反正我就无条件服从吧。”丁文那挠首小辈样,逗得大伙嘻哈笑了。
“那我就这么定下了!”桑春嗯嗯两声。
大伙知道他要说话便噤声了,唯独那小屁孩依依呀呀说着童语,或许怕了丁文,将小头转进他父亲的胳膊,把鼻涕涂到桑良的袖子上。
“聚餐就免了吧,劳命伤财。村里现在还结余近十万块,那是用来铺水泥路的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专款专用。不过,聚会照样进行,摆上瓜子、花生、水果之类自家产的,大伙聚在一起拉拉些家常,当然这次村里管够酒。城市里兴起吃月饼,咱们各家也都在做糯米糕,到时也捎来一份尝尝。”
大伙都说桑春家的桂花糕做得好吃,他们就不献丑,专带嘴巴去,管吃;有人说有酒就好。
“这个中秋过后,村里有个打算先和大伙儿通个气:由村出钱、大伙儿出力,将村道改成水泥路,争取在春节前完工。免得一下雨,村道就象趟海滩那样泞泥。”
大伙轰声叫好。村内那些土路是该整整了,风一大卷砂,雨一下烂泥巴,不止过年过节时串门难,也影响日常农耕劳作,所以乡亲们终于盼来这一天,干净的水泥路面。
丁文默默在巡视着那一张张热切而实在的脸庞,默默想还是桑家坞好!
最后桑春有些动情地说:“咱们村只有三十七户人家了,人口不足两百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不愿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过几年将真的会变成了只有海鸟过冬的栖息地。所以请来大伙儿聚聚,这次搞中秋聚会算预演,春节更要好好地弄弄,让那些出岛的人明白,‘即使这个海岛多穷,这根仍在这里。’让他们也关心一下桑家坞。”
贫穷,让人逃离,在现代市场经济大背景下,这无可厚非。桑春还没迂腐到守岛自闭的地步,只是想让出岛的那些人常回岛看看,能帮助桑家坞发展。
大伙散去后,桑春依然坐着不动、默默地抽着烟。
“舅,这村里铺水泥路,咱鱼塘也出些钱吧。这一万块,就以你和其他三位舅舅的名义捐赠吧。可您一定得保证不能说出去,我怕我妈怪,怕整天被她唠叨得耳朵出茧。”
一扎钱,桑春拿在手中咧嘴笑了。若把全村的小道都铺成水泥路面,估计得十五左右,如果劳力由各家各户出的话,凑上这一万块,也该差不多了。
“舅,我还有个想法,尽量不要动桑家坞的一山一石,从外购买砂和石子好么?”
“这是肯定的,你看那个养殖场所用的石头和砂都从外面买来。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不能留给下代人残破的笔架岛。现在更好了,上次到乡里听说,村前的那块芦苇荡正被申请列为野生动物保护区,说什么保护湿地。”
丁文微微点头。
湿地是保护堤岸被海水冲毁的可能,没有那片芦苇荡,就不存在今天的桑家坞。在十几年前,那片芦苇荡被划分到各个生产队,到了秋季时总被砍回来当柴烧,连山上的树和草都被扒得光秃秃的。一次暴风雨加上大海潮,让桑家坞的人受到深刻的教训,海水倒灌、山洪滑坡,冲毁了低洼的土房,还好人员转移到后山的妈祖庙里,躲过了一难。
天色昏暗下来,大舅妈已经在催着开饭,丁文去喊沈清他们三人,她却拿起扫帚扫去院子里满地的烟头、花生壳。
找到了桑木兰家,沈清不在。丁文又直奔校舍,到池塘边,直听到林雪芹和游彩霞在呼,“嘟嘟,嘟嘟……”
这俩个人啦,因为一只小动物,连吃饭的时间都忘了。嘟嘟溜了,这下它更不敢回来,丁文只得替小家伙默哀。
“你们见到沈教授了么?都回家吃饭喽。”
“他去养殖场。嘟嘟不见了。”
“是啊,小可爱跑没了。”
呃,还小可爱?丁文为她们的焦急语气感到无语,只顾着催她们回去吃饭。
俩人走在前,丁文悠在后。
突然,身后微风一扫,毛绒绒的尾巴缠上了丁文的脖子。这小家伙跟来可是冒了大风险啊,丁文只得推说忘记喂鱼了,返身即走。
在洪荒空间里,看着嘟嘟全身的毛直挺挺的,又是一个“拉直”的新颖发型,丁文已忍不住地大笑;而小家伙正双目凄凄然,眼里含着一片晶莹,受委屈啦!可它呜呜不停,似乎并不为这事,难道另有其事?可惜人兽不能同语,大笑后的丁文只能爱莫助。
既然进来一趟,当然顺便看下两个水池中的鱼苗,虽被丁文移出六七万条,但瘦水池中依然在上演“鱼咬鱼”惨剧,而肥水池中鱼苗活得舒坦。而这一切的导演正是那个头长得有些大的丁文。
两只丹凤……这两天没去注意,今天一看吓了一跳。
艳红的头顶,如戴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体表覆盖着一层洁白的鳞片,在柔光下银光闪闪、绚丽夺目;柔软而秀丽的长鳍在清水中悠闲飘动,让人联想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飞舞在天空之中,飘逸在云层之上,如梦似幻,怎一个“美”字了得。
丁文细观得心驰神往,就是面对价值数十万珠顶紫罗袍,也没有这样的神情。
兰寿美在雄浑刚健,蝶尾美在雍容华贵,虎头美在憨态可掬……丹凤没有兰寿的雄浑,没有蝶尾的雍容,没有虎头的可爱,但足够古朴凝重,足够超凡脱俗,如铅华洗净依然美丽如昔,在水中顾盼生姿,清波荡漾,那种逍遥、舔淡之意让人忘而脱谷。
平而淡,如此从容不迫,泡泡呐,当浮一大白!丁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感悟后的轻松。
在青石缝中,一丁点绿色,在整片的青色掩埋下足以忽略的程度,但怎能瞒得过丁文呢。轻风带过,丁文飘到了那块青石旁。浅水沟中一颗种子发芽了,看不出是什么树苗?
丁文欣喜若狂地大笑,笑得无所顾忌,在这里又何须顾忌。轻抚着怀中的嘟嘟,赞道:“小家伙,你种下的种子发芽了,不过可能不会结果哦。”开花没有授粉是不可能结出果实的,但也算是为洪荒空间增添一丁点绿意意。
嘟嘟似乎很享受丁文的安抚,静静得伏着,甚至于闭起眼享受……
这洪荒空间对于丁文而言,除了利用湖水养鱼外,只把它当作一个用于休憩的宁静雅室。还是更喜欢外面有风有雨、日升月沉、稻谷芬芳…还有欢笑的世界。当再度闪出洪荒空间时,丁文出现在池岸柳树之下,此时月亮已高悬。
晚风,吹过池塘水面,还带着炊烟的味道;月光,透过柳枝间,照在那张平凡的脸上。丁文带着从容的笑意,可肚子业传来咕咕抗议声,拍拍伏在胳膊内的嘟嘟自言自语“该回去吃饭了。”
第二十八章芳香满庭
土灶上面蒸笼的热气,随着沉而缓的拉风箱声音,腾腾升起,将厨房的屋顶充得满满,缓缓透出瓦缝、溢出窗口,带出糯米的香味。
原来是大舅妈在炊年糕啊。丁文愈闻愈饿得紧,似乎嘟嘟对这香味也挺敏感,从胳膊处探出了小头。
“呀…嘟嘟回来了!”游彩霞那夸张的叫声响彻庭院。那喜悦,犹如沙滩捡贝壳的小女孩,对心爱的贝壳失而复得时欢呼雀跃。手上还沾着糯米,却跑到厨房门口,介手来抱嘟嘟。
真是忘乎所以啦。丁文稍稍避开来,问道:“你做的东西能吃的吗?”
“怎么不能吃!”游彩霞自得不好意思,却还是理直气壮,连忙掉头到洗菜池洗手了。
厨房内不少人勒!她们围在一张圆桌旁,有的在和面粉、有的在包馅。大舅下午张口一说,这不,怕大舅妈忙不过来,左坊右舍都来帮忙。
“外甥来啦!”
“大头外甥啥时候来?”
“长大,也俊多了。”
面对这一声声招呼,丁文只认识有一位中年妇女要叫四婶,其他似乎不认识,估计又是哪家的媳妇。
“是小文啦,饿着了吧?我给你盛粥去。”大舅妈从灶前探起身,叫人继续拉起风箱,自己去盛饭来。
在农村中,日常用的是液化气灶,但过年过节的时候,总喜欢启用土灶,因为人多就不得不用上这个大家什。这四方的土灶,中空按口大锅,灶面用红色的大理台铺就,四周贴上白色的瓷砖,还带着“年年有余”的图案。
端来红心地瓜粥,放在八仙桌旁。丁文见林雪芹插在人群中,对她一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