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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先生也该听闻过我这人耐性不好,当耐性不好的时候经常会做出很暴力的事,比如砍下别人的头。不信的话,丁先生可以亲眼见证一下。”“独狼”说得轻巧,随声却从别两辆车已跳四名汉子,手中各持一把尺长的钢片刀。刀口明晃晃的,想必此刀产自南疆的英吉沙。
“够了!”咱冲着“独狼”喝止,“假如你们还得到技术的话,就不要让我见到流血的场面,我会尽量说服他们,争取五天内传来技术资料。”
“三天,这是我的极限,每超一天就砍一个人的头。为了不让丁先生心神不宁,可以容许你和你的爱人离开,我们派出两个人照顾好贤伉俪的生活,而另外三个人我们必须带走!你该知道我们还有后续底牌,就算你们的桑家坞也不是铁桶一块。”“独狼”直身站起,似乎这样的条件若再谈不拢,他们会毫无顾忌地枪杀梁羽、格桑和措巴达扬。
梁羽三人均投来一瞥,咱给予微微点头。
梁羽由措巴达扬和格桑一左一右叉扶着,三人一上了池埂,被分开押解。受伤的梁羽在解除器械后,先遭一顿狠踢,然后被三人抬着扔上其中一辆车,而他们顺理成章接管了梁羽的那部车。一行车队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留下了两名汉子,一个持着钢刀,另一个持着微型冲锋枪。
咱安慰了琼琼,掏手机还特意把拨打的电话给两名汉子看了,解释这是叶院士的电话,接通后便与叶老扯,说在昆仑山上的不冻泉遇到一位老朋友,老朋友需要鳗苗人工孵化技术资料、牧草培植资料等,请叶老和程副院长向上级请示云云……估计叶老也在奇怪,咱今天这是怎么啦,婆婆妈妈地没完没了,一个电话居然说上两个多小时。
其实咱一面在等嘟嘟和小狼,这两小家伙在不冻泉边一放了风,也不知疯到哪儿去,到了此时还见踪影;另一面也在等着昆仑山上的夜色来临,这班生性凶残、组织严密的歹徒团伙,虽然“独狼”口口声声充大方,谁知是否派了人在哪个旮旯窝埋伏着狙击手或者拿着望远镜偷窥?
因为可可西里的雨雪天气,也影响到了不冻泉这边,天色昏暗比以往早,入夜时吹来阵阵的寒风,风声在高原荒漠上空回旋、呜咽。琼琼缩在咱怀里,不知冷地哆嗦,还是怕地发抖,总之今日的突发事件向琼琼下了个马威,倘若她真的是一位掘藏者,肯定避免不了与自然抗争、与人争斗。
两名歹徒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一起“享受”昆仑山上寒风和冰冷,这时其中一名歹徒大喊一声,“狼!”
他们的注意力被小狼所吸引,根本没有觉察到嘟嘟已回到咱的肩膀上,咱与嘟嘟悄声杀了这两名歹徒。嘟嘟悄然跃向那两名歹徒,瞬间响起了两声沉闷的痛哼声响,却小狼的长嚎声所掩盖。
暮色下看得并不真切,拿刀的那名歹徒被小狼咬了脖子,整个人如被提着,手足不断痉挛着;那名持微冲的歹徒已倒仆在地,手持着枪已无力扣响扳机,只有拉风箱般的呼吸。咱不让琼琼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连忙抱着琼琼回到车上,因为小狼如今已养出不好习惯,正如猎食那几条海鳄,正享用它的战利品,还吃得咯嚓咯嚓有声。
“夫君,我错了。都是我说动了你,又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都是我害了你…”琼琼此时说话仍有点结巴,却很快被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所代替。咱只轻拍着琼琼的后背,心想哭吧哭吧,雪域高原从来不相信眼泪,也许只有那位朝圣者的脚步才能昆仑山谷回荡。嘟嘟很快也钻进车内,叼来一部正在响铃的手机,咱不接只记下对方的这个电话号码,然后连同对方的号码及实际情况让冰棍女转告随将军。
与冰棍女的电话刚放下,随将军的电话就打进来,询问实际情况后,让咱把各个兵站的电话抄下,记着随时保持着联络。
话说小狼饱餐了一顿,浑身湿漉漉在车外抖一阵子,才“嗯嗯嗯”叫着。咱让琼琼坐回副驾座位,得把后排座位还给小狼,毕竟两小家伙还懂卫生,估计跑到不冻泉“洗涮”一番才敢支声上车。不管怎么说,咱需要犒劳一下两小家伙,于是拿一颗青藤之果一分做四,就当一场小小的庆功宴。
吃下青藤之果后,高原反应似乎减轻许多,琼琼咬着唇不知想着什么?咱还是按照随将军指示,仍要不动声色驾车返回保护站内。
琼琼却说咱们不能轻易暴露嘟嘟和小狼,不如今晚继续朝五道梁方向前行,必须给对方造成假象,咱们是被两名歹徒逼着前往,免得对方无端再起杀心。咱心里早在琢磨这事,两小家伙是咱的秘密武器,必要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与琼琼这说法可谓一拍即合,因此当车子重新回到青藏公路,在附近一个加油站加满油后继续上路。
由于前方雨雪天气,路上来往车辆稀少,高原气温低,湿漉的柏油路面开始结出冰凌。细雨丝化作冷雾,弥漫了四周,让前方变得空旷而迷蒙,这种感觉仿佛在雾起的大海上行舟,但这里比大海可怕,可怕在于低温和缺氧。
过不冻泉就进入可可西里,除了风声外,这里仿佛是空寂的地带,一部独向五道梁,如同一位孤独的夜行者,这让咱想起了那位朝圣者。
小狼和嘟嘟到了此地变得兴奋而警惕,叫着要下车。咱小心地点刹着车,车轮依旧在路面刷刷地滑动,看来雪地里行车要格外小心了。小狼和嘟嘟下了车,就在公路两旁附近不停地奔跑,偶尔响起长声狼嚎,不知惊跑了荒原中多少动物。
在可可西里的路段,来往车辆的司机们经常会看到,藏羚羊、野牦牛或野驴等野生动物招摇经过公路,对于人类闯进这个高原禁区内显示很好奇而温顺,它们就象偏僻乡村里未见世面的孩子们,经常会站在路边张望许久,它们不惧怕过往车辆。正因为如此,每年被盗捕猎杀的藏羚羊等野生动物数量惊人。
小狼对于捕杀这些动物不感兴趣,路上碰到两群藏羚羊和一群野驴都没下手,只是凶走了它们,以彰显它自己王者风范的威武。嘟嘟则显得调皮,在一只只藏羚羊背上跳来跳去,玩兴十足。
琼琼对此忍不住轻笑出声,两小家伙太逗了。
第三零四章极恶穷凶
接近五道梁时,滞留的车辆起先只见到三三两两,后来干脆堵成一团,因此路旁的近二十家餐饮店和住宿店,家家生意爆棚。
在这寒冷的雨雪夜里,能够吃上一碗热烫的泡面,或者哪怕带着汽油味的开水,胜过日常宴席上珍馐。
五道梁长冬无夏季,这些商铺都是在气候趋暖时商铺主人们纷纷归来营生,在严冬即将来临时他们也将离开,所以此时的五道梁刚刚热闹起来,这些人对于广阔高原山区来说,只不过多了些许人烟而已。
把车停远了些,步行三百余米到了杂货店,在杂货店附近见到四辆眼熟的墨绿色陆地巡扬舰,这让咱心里陡然一沉。看来“西北苍狼”财大势众、组织庞大,怪不得“独狼”会那么嚣张,连措巴达扬和格桑他们都敢动,在藏地动了密徒可不是件小事。
在杂食店泡了两份碗面就走,真怕被另一拨歹徒发现。匆匆回到车上,两人各端着碗面,迫不及待地呼呼吃起,再顾不得开水是否真有所说的“油味”,这份热食对于饿了近一天的琼琼和咱,那不啻于美味佳肴。吃了这份热食即感全身和四肢暖透,琼琼擦净了嘴开始替自己抹上几重润肤露,嘴里念叨着这时若能泡个热水澡,然后全身再贴上“酸瓜皮”,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对琼琼这种渴望,咱很无语,也许只有经历了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才会怀念桑家坞的诸般好。可同样身处青藏公路,相比梁羽三人,咱二人享用着热食和车内暖气,又象生活在天堂里。
晚上十点左右,风小了,雪也停了,月亮仿佛从层层的云里跳出来,带给大地一片银色光辉,让可可西里荒原变得更加苍茫与神秘。
这时四周已被月光镀成一个银色而圣洁的世界,月光照得雪色更加银白,甚至已分不清远山的冰川雪白和近处荒原、河滩的雪色,五道梁上的青藏公路象一条蜿蜒曲折的黑线,延伸向前方。身处这样的月夜下,心内一片平静,让人幻觉整个世界也是如此宁静。
琼琼问,既然决定来可可西里,为什么不答应老喇嘛的请求?咱不喜欢受到要胁而平白无辜去担负那份责任,更不想纠缠于诸派系之间争端,可自己想来谋个机会又另当别论。
正说着,从观后镜看到了一阵混乱。从刚刚光顾过的那个食杂店冲出七八人,他们急匆匆地奔过公路,相继朝路基的三米多高的斜坡下跳去,一个个着地时,因雪地滑溜而摔得七荤八素,但他们一骨碌爬起,仍继续追向二三十米开外的晶莹闪亮点。
“卟”一声闷响,急促的火光在杂货店屋顶一闪而逝。
狙击枪,套上消音器的狙击枪!
那个晶莹闪亮点顿了顿,在河滩里闪闪烁烁着依旧远离,离去的速度已不如刚才那么疾速,于是追的七八人更加拼命狂奔。
“哦呜…”
高亢的狼嚎来得突兀,使咱一下子认定那个晶莹闪亮点是嘟嘟,心里不由七上八下,嘟嘟被击中了吗?
不到一分钟,离公路百余米的河滩雪地里火苗吐舌,枪声大作,让那些司机既惊讶又好奇,许多人都纷纷跑开公路边看个究竟。
“啊……”惨叫声乍起,凄厉而绝望地让人毛骨悚然,观望的人以为狼群来袭,纷纷又退回车上,或者干脆避到餐饮店铺里,只有个别胆子壮的人还站在路边张望。
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内也有猛兽猛禽,如雪豹、豺、狼、棕熊、秃鹰等,平常很少出现在公路沿线,但今夜似乎反常了。别人兴许可以这么想,但咱笃定这是两小家伙,真担心嘟嘟的状况。
晶莹闪亮点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八人追去,只剩七人折返,由于暴露了非法持有枪械,这拨歹徒俨然已生去意。他们的四辆车被堵在里面,因此这拨歹徒使用了直接而粗暴的办法,用枪打爆货车的车胎,只听数声枪响后,货车偏斜后,顺势推翻下了斜坡。
“夫君你瞧,谢杏芳都被押上车了,那个大箱子里装的是不是三辰天时浑仪?”
单从身着鲜红的外袍,就可轻易地辨认。自从见到那四辆车后,咱就一直留意杂货店那边的动静,自然也看到两人抬着大木箱装上了车后箱,还有一位头戴白色尖帽僧侣。这拨歹徒包括白尖帽和谢杏芳在内共有15人,若再加“独狼”那一拨,汇合起来恐怕有二三十人之多。
咱连忙锁紧车门、熄了火,让琼琼赶紧伏到后排座位,自己也把身子伏低。
果如所料,四部车子掉头离开时,身在车子里的歹徒们居然向四周开枪,那个食杂店上成为他们撒气的重点对象。他们的车子经过时,只缓了下速度,然后继续前行。
这拨歹徒当真极恶穷凶,无端地把气撒在无辜人身上,这下不知食杂店里伤亡如何?听着声音远去,探头望去,估计他们估计已在一公里外,便喊着琼琼赶紧下车,就怕他们又杀个回马枪。
前方的食杂店一下子涌出二十来人,有人喊“快避到兵站”,有人喊“快把伤员抬去抢救”…在这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人性方显本真的质朴,众人纷纷伸出援手,五名中枪的伤员正被轮流着抬往两公里外兵站。咱帮忙抬着一名伤员,急走四五百米也觉得气促。
许多老司机都知道,五道梁才是青藏公路高原反应最明显的路段,故有了“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叫娘!”之说。咱站在原地歇出了一口气,返回去接落单在后的琼琼。
琼琼还在杂货店门口,一手挨住墙面,很远便可听到她的干呕声。
“琼琼你怎么啦?”
琼琼抬起头唤了声,几乎软在咱怀里,粗喘着气显得极为虚弱。她悲伤地说上师走了,就在杂货店那间后屋里,说着一串泪珠无声滑落。
杂货店有三间后屋,有两间是用来住宿的。当咱搀着琼琼来到后屋门口时,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睑是令人作呕的一幕。
这间后屋四面是黝黑的土墙,通铺沿墙呈“回”字形,中央摆了张方形桌子。昏暗的灯光下,靠门的床铺上端坐着一具无头尸体,他的双手依旧保持着结印姿式,那双赤足已经严重冻伤了;他的头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死鱼般的双眼仿佛正瞧着自己的身躯,那神情竟那么地安祥。
斩首……这班畜生!
墙面、桌面和铺上的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显然死去已超过十二小时以上,此时却有一股愤懑在咱心头激荡。在这高峰荒原的“生命禁区”里,人们总会守望相助,而这拨歹徒却带来的枪声、鲜血和泪水,沾污了这片质朴而纯洁的天地。
咱从厨房找来许多柴木和一把打火机,便点起了火,火舌在这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