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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和父亲绕着池岸巡看沟渠,虽说是小小的工程,却也足够父子俩欣喜。这么多年来,桑家坞的池塘象蒙尘的宝物,无人识荆,也没有人想去改造。沟底比池塘的水面低四五十公分,这为沟渠注水提供了便利。
当初只想拦住山上流下的土黄水,但现在似乎有了新的想法。池塘离村庄二百多米远,地势又高些,为池塘之下的田地提供了灌溉的可能。仅仅是用来灌溉么?
丁文想及这个问题,心里砰然一跳。拉上了父亲,开始对靠村庄那侧沿道的田地进行察勘,这里多是乡亲们的自留地。基本上都是菜园子、地瓜地之类。
“爸,我有个想法。原来咱桑家坞缺水,有了这沟渠地话,是不是可以将水引到这些低洼的田地?可以用来灌溉,也可以用来挖池养鱼。咱们家的池塘虽然只有十亩,如果大伙儿都有一方池塘的话,那饲养的面积将不只这些数。”
粗看了土质。多为砂砾土质,着实贫瘠了些。丁父拍去手上的土尘。颇为赞同地点头。
“只是,十亩的池塘能供应得上这么多家地水塘吗?”
面对父亲的疑问,丁文不想透露得太多,只听大舅说池塘底下有暗河,列举了这么年来从未发生过池塘溢满、池塘干涸地奇异现象。
“爸。水有了,鱼苗、鱼种也是现成的,指导养殖的人也有。现在就差乡亲们的池塘了。”
“小文。这事别急。要不等老沈和你大舅回来一起好好商量,你看这些田地高低不平,还牵涉到各家各户的田界。我看水渠引水可以做长远规划,而挖鱼塘的事可以先找几家愿意尝试的乡亲。”
丁文觉得父亲说得在理,有些事并不能单凭着自己美好愿景,还得有一番计划,反正有了水源,乡亲们要挖养鱼塘、要搞大棚种菜等其他高农业附加值地产业。但由自愿。
嗯,丰泉鱼场接连送来的第二、三批成鱼,已大部分移入洪荒湖中。这方池塘还可以多加利用开发,还真是浪费资源,眼睁睁看着水从大巷、小巷流走。
丁文和他父亲顺着小道步入村子里。满眼是**院、四合院,墙壁长着了青苔。透出久远的古朴,却罗列整齐成三排;后来盖起的四合院基本是围绕着这些老屋,整个村子看起显得拥挤。
屋与房之间只有两三尺宽的小弄小巷,纵横交错,让不熟路的人很容易兜圈圈。记得小时候下大雨,在小弄里集满雨水,自己总喜欢跑出来蹚水玩,结果弄裤子都湿透了。后来桑春四兄弟搬到外围的四合院,丁文就很少到这古屋。
头上太阳正炽,但一进入小弄中。便感到阴冷。九叔公蹲在老屋**院门口边。正默默抽着烟杆。
“九叔,今天在家啊?”丁父远远地打招呼。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九叔公显然想不到俩人进到老屋这儿来。连忙起身让了丁父和丁文进屋坐坐,那份热情劲让人无法拒绝。
丁父和丁文没推辞地进入老屋里,看四处收拾挺干净的,厅堂地门楣上还留着燕子窝,接过九叔公递来的板凳,就坐于厅廊上唠嗑起来。
**院,分一个厅堂、上院四房、下院两个附属房,正中央有个天井。人多时候住在一块,那个时候热闹非常。如今这座**院里只住着桑二虎一家子,显得冷清多了。
“九叔,今年收成怎么样?”丁父接过了水抿了一口便问。
“咱们这里全是石蛋子,哪会长出好庄稼来。若不是二虎时不时到海里摸鱼捉虾贴补家用,这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大虎去了南方打工了,一年到头也只回来一趟,过完了春节便走啦。”
丁文端着水杯,插话问:“九叔公,你家的地都在那坡顶上么?池塘下方有没地?”
九叔公与村里人一样,对丁家父子很和善,将自家的情况说出来,“他们搬走也好,这三十几户分下来的田地也多了。坡顶地梯田有四亩多,池塘下方有三块地,凑起来算也有二亩。”
丁父自是知道儿子的用意,没想到丁文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九叔,这里种好庄稼,有没动过其他念头?”
“念头不是没动过的。”九叔公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奈,“大前年,大虎从哪儿学来的温棚种菜,花了一万多块钱搭起了棚,谁知台风一来全刮跑了,他欠下了债,才咬着牙出外找工去。”
谈起了这件事,九叔公磕掉烟杆里的烟烬,又装上一筒,抽起。
“九叔公,将地挖成池塘养鱼怎么样?”丁文试探地问。
“这……地挖了,那就是种不成田。”九叔公边沉思边低声嘀咕,丁文的提议似乎这个超出他的想象。这一生勤恳种地,没了地咋办呢?
丁父没说出这是丁文的主意,而是将名头挂到沈清身上,毕竟人家是权威机构嘛,将一些设想向九叔公说个遍。试想能将这个根深蒂固地九叔公说服,其他人就好说多了。
丁文看九叔公抽着烟杆,仍然沉默不语,知道这主意出得太突然,让他慢慢消化,看来只有找大舅带头弄起这事,便示意父亲辞出了**院。
俩人熟悉地往里走,拐了几个弯后,便听到落石、敲石声,应该是桑春他们在铺巷里地路。前两天听桑春讲,石板条从祠堂等那些老屋的巷道、小弄向四周铺就,先把村里地巷路全部盖上再说。
“你们怎么来了?”桑春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汗,迎向俩人。
丁文打趣地说:“大舅您还真会保护古物啊,这地方没人住了还花这个钱铺路,怎不从外围有人住的地方开始?”
这桑家坞会其他的乡村都同样存在一个毛病,就是成了空心村。但祖屋、老屋成了一个象征性建筑,即使没人住也不能倒,有的人每年都花出一笔钱进行修缮呢,这在宗族观念强的乡村尤其明显。
桑春只说这是大伙儿一起定下的。
丁文与桑春说话没有那么顾忌,便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但桑春听了也面露为难之色。
“舅,连你都作难了,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哈。”丁文有点斗气地说。
丁父在旁只能摇着头,这古屋巷道也阻碍人的思路了,拍拍儿子的肩膀,离开了村内的古屋。
“爸,我去看看这水泄向哪儿比较合适。”丁文不管了父亲,沿着出村的路子慢慢走向渡头方向。
前些天下雨,积水流过的痕迹依然还在,一路上观察着去向,最后到了芦苇荡,归向大海。嗯,这些水对于整片的芦苇荡来说杯水车薪,但胜于经年不断,聊胜于无吧。
丁文回到家时,丁母便喊住了他。
“儿子啊,你就一门心思把自家的鱼塘管理好,别整天瞎琢磨。这一来一去的,钱也没嫌上多少,人却忙得不可开交。”
面对母亲的责备,丁文没有反驳。有了这枚戒指,他早把自己当做桑家坞的主人,当成桑家坞的一分子,只希望乡亲们的日子都得惬意些。想想现在大伙儿这种思想状况,还是暂搁到一旁。
“妈,我知道了。这次回去带些青苔、岩蛎和几条胡子鱼吧?”
其实,丁文现在拿得出手只有这三样东西,但对城里人来说是个好东西。天然的青丝苔,被饭店里吹成绿色食品,价格好高的;岩蛎与绳蛎不同,因为肚儿小、味道鲜,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经过洪荒湖水温养过的胡子鱼,自有不寻常的味道,否则章守志那天到省城,也不会硬拖着捞走了几条鱼,说带给领导的。
“你不说,妈也准备多捎几条鱼回去。上次带回去的鱼,送了条给对门的冯阿姨。一家子吃了以后,她第二天就跑上门问这鱼从哪儿买的。我告诉她是自家鱼塘产的,这次她可特意吩咐多带几条回去,还将钱扔给我。”丁母说着就好笑起来。
这个冯阿姨,丁文的印象挺深的,她和丁母同在一个办公室里,是教英语的。高中那时,丁文还央她补习过。
“成!只要妈您说,将整个鱼塘搬回去都成。”桑木兰在一旁帮腔说。
“你这丫头就嘴儿甜!”丁母拉起桑木兰的手交代说,“盯住小文,别让他胡搞乱搞的,要安心点过日子。”
呃,自己有这么不安分么?似乎……只那么一点点。丁文那委屈相被丁母和桑木兰看在眼里,俩人均卟哧地笑出来。
第七十章寒**时冷
吃了寒露饭,单衣汉少见;吃了重阳饭,不见单衣汉。
重阳和寒露只相隔一天时间,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天气预报说是北方有一股冷空气向南移动,波及了我国的大部地区,听说在西北,一夜之间温度下降了近二十度。
笔架岛上空彤云密布,稀稀沥沥洒下了秋雨。风吹着雨点打在脸上,既冰且冷,滑入脖子里可以让人直打啰嗦。但九叔公他们乐得开怀,冬小麦种得早,就盼这一场透雨了,早麦不齐的话,还可补补。
站在窗边直望着池塘的桑木兰,穿上一件淡红的羊毛衫,看那细雨中的丁文,暗骂这个鬼天气。偶尔,风卷来的雨点,挂得她垂落的发眉,密密扎扎。
今天气温只有十度左右,按照正常情况,鱼可能减少了活动,也减少进食,进入亚冬眠的状态。丁文趁这个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分,将少量的豆渣放在食台上,却没想充满雨点的水面,争现了鱼种的背脊,一现即隐。
莫非……鱼体的体质经过洪荒湖水增强后,具备一定的御寒能力,看来自己担心多余。披着雨衣的丁文,蹲在鱼排上竟咧嘴笑了。
豆渣被争食一空,接着要下草料了和浮游植物,鱼体主要补的是维生素和蛋白质,至于杂食性的胡子鱼,只能叫它的口味向众看齐。
与外面冰凉的天气对比,洪荒空间内仍四季如春。自从父母回县城后。桑木兰几乎形影不离,丁文只能寻找各种“遁法”,匆匆进入空间后,抓紧时间办了事,又匆匆出来。
花鳗鲵有了重新活跃地迹象。小样,就等着瞧饿不动你们一家三口。虽然说,花鳗鲵的胆子比较小。也不喜欢光线太亮的地方,但食物。足以让许多海鱼迴游几千公里。
而许多鱼苗们喜欢躲在荷花大叶下,果然是树大好乘凉。
最让丁文惊讶的是泡泡的那些丹凤仔鱼们,太有智慧啦,附在嘟嘟栽的小树苗边。
原来的肥水池,成了浮游藻类地培殖基地一样,整个塘子绿得让人晃眼。对于这种疯长的状况,丁文自然采取了措施。将浮绿地水拿出来喂外面池塘里的成鱼和网箱中的鱼种,当然还有育苗池中的乌子们。这种空间里培殖出来的藻类,绝对是理想的饲料,一放下池便被哄抢而光。
“文,快点啊!你不怕冷吗?”
桑木兰叫喊让丁文蹲着呆笑回神了,丁文朝窗口方向摆摆手,示意知道啦。
冷么?就是凉快一些。丁文收拾起精神,去喂网场里的成鱼。由于雨天怕木筏湿滑,只得绕了一圈,却在池岸滑了个跤。池岸地杂草都被锄光,裸露出的黄泥巴,这被雨水一浸泡,比蹚海泥还艰难。一不小心就摔个四八叉。
“昨天还和大舅说运来几车海沙铺一下,最近净忙着铺路,最来只有亲自出马了。”丁文从地面撑站起来,捡起滚到一边的木桶,反正穿着雨衣裤不怕脏了,但想及如果其他人经过池岸滑到池塘中,也不见会是好事,便从校舍找来竹杆横在入口处。
最近桑春一直忙着修路,根本无暇顾及到鱼塘这边。对此,丁文自是无所谓。自己这个养鱼方法。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说实在,经过那件事之后。丁文觉得自己不用那么费心。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简单而轻闲,除了最近丰泉那边送鱼接收时忙碌了一会儿,将鱼扔到洪荒湖中后,剩下的时间就多起来。
昨天见葡萄架下的海鸭子们要过冬,丁文特意架了一个狗房子那般大的窝。那海鸭子们居然肯领情,进驻到这个窝里。其实丁文在这里使用了小小的驯化手段,在窝里放进了饲料,然后乘机捡走了鸭蛋。
有来有去嘛,咱乡村地习俗。丁文捡走了鸭蛋时,还理直气壮地这么想。
喂完了网场中的鱼,丁文将木桶放进了木屋中。一瞧,木屋顶有的地方渗雨水。估是这雨毛毡质量不合格,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硬化开裂了。要修,也得等天气放晴。
回到宿舍门口,桑木兰连忙帮着脱下雨衣,看到衣上的黄泥巴,关切问起有没摔伤。
小意思嘛,看紧张的。丁文脱去行动不方便的雨裤后,坐下沙发伸摊着脚趾头,一阵子轻松。
“小玉刚刚打电话来说鱼庄十月二十五日开业,特别邀请咱们去。”桑木兰将雨衣、裤挂到门外,回转时说了这事。
“我就不去了。到时叫大舅和爸妈一块去就成,有没叫咱们备上哪些货?”丁文坐直上身问。桑家鱼庄终于开业啦,听章守志讲,还邀请到一些领导参加,不得不说这招很灵,也希望这个开花弹能炸开大舅那迂腐地脑子。
桑木兰听说丁文没去,脸上一喜,觉得平平静静地过二人世界,也是一种幸福。便说:“那倒没有,说到时会打电话通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