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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罗哥真的让我捞两对丹凤走,您可别不信啊。”
“信,才怪喽。我看小田你光盯上那缸鱼不下十次。你说养那劳什子丹凤有什么好,看看这银龙、泰国虎,要不罗汉鱼、锦鲤也好啊。”罗父对泡泡养丹凤金鱼的成见不浅啦,若不是怕自己的金银龙无端失踪,倒想把那十多条的丹凤金鱼送了人家,也落个眼前清净,可偏偏……
“爸,这可是您不对啦,都说兴趣、爱好是事业的导师,您怎能这样哩?”罗元似乎早知道父亲的态度,只是抢了几句便拉起田黄侃起他地丹凤,“你看,这是优良品种吧,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也赶上其他品种的成长速度,估计能完全破除了‘大器晚成’的魔咒……”
丁文和桑木兰向罗父打招呼,又为他隆重地介绍起游彩霞。那罗父象突然间被点起的火,那个热情劲,还一直喃着叫罗母回来。游彩霞有点儿受宠若惊,本来大大咧咧的娇娇女也会表现出憨态可掬地小儿女之状。
“小田,你爷爷在忙么?”
田黄自打见到丁文进店,心思就不专在丹凤金鱼上,对于泡泡的夸夸其谈只是应付地唯唯诺诺,这一听丁文问起,他连忙蹭过来笑着说,“在忙在忙呢,我爷爷他整天钻在雕刻室里,少见地吃好、睡不好,奇怪地精神还那么好,一刻也没放松。”
“我看他是在盯防着你吧。”罗元揭露得田黄讪讪而笑。
“罗哥、罗哥,我找你商量个事。”田黄神神秘秘地拉着罗元到一旁嘀咕。
第九十章青石敢当
对于形态不一、体色各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观赏鱼,女孩子总有一种偏好,尤其个体细小如夏花一种银光溢彩的鱼,在这鱼缸前挤着三女的脑袋。
罗父认定了那个自己未来儿媳,跟在后面热心当起了导说员,好热情程度比之对待豪客不差,指着缸里那群介绍,那是小小斑马鱼,据说拥有自我修复破损视网膜的独特能力,目前科学家正在研究,能有助于治疗因视网膜受损引起的失明,为这部分盲者复明带来了福音。
神奇吧……引得三女几乎将眼珠子扔进鱼缸中。
在泡泡的鱼店里,丁文正如泡泡到他家一样,不会太客气,眼见罗父那殷勤有加的样子,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刚才整个上午接了不少电话,尤其母亲每半个小时就通了次,终于落实定:大舅不是被检察院逮走了,是有关部门叫去协助调查。这倒让几位兄弟姐妹松了口气,丁母又担心起丁文。
“儿子啊,这到底出了啥事?”丁母的话语充满了焦虑。
“不就是大舅说过的,想开发笔架岛却又将乡亲们统统赶走的那帮人,借机生事呗。”丁文特意说得轻松,免得母亲满怀担忧,追了句“没甚大事”。
事实上,丁母很少打给丁文,日常都打给桑木兰,因为儿子有什么事,桑木兰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若非,这次事出突然。
“儿子。你别向你大舅学啊,别当出头鸟啊……”
母亲的嘱咐总是郑重而叨絮,但她哪儿知道,她地儿子这次当定了“出头鸟”,至少对方是这么样认为。
丁文挂断电话后,陷入一阵思索……
十亿人民九亿商,西至藏边村庄、南至海疆小岛都吹起商业之风。不管你想不想接受、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浪潮如海。诚如有人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利的地方何曾没有商业?桑家坞自不能回避、也无法避免,与其不能避免,不如正面去应对。
“文子,文子。”罗元拍醒了丁文,仍不改大嘴巴的脾性,“蓝子。你得将他看紧点,别让他给人拐了去!”
“管好你…”游彩霞仍象日常一样待要教训,待发觉今日地点不对,便截住了话。
罗父见儿子服服贴贴受了训,哑然而笑。桑木兰与楚婉玉见游彩霞脸色绯红,均抿嘴暗笑。
“罗哥!”田黄在一旁挤眉弄眼,仿佛在提醒着某事。
罗元拉扯了丁文,直出店门。
“小元。等下再回来呀,你妈妈快来了。”罗父追出门口喊着,吆喝得几家邻店都探出头来瞧个究竟。
田黄在前引路,几人经过摆满盆花的过道时,泡泡说还好不是双休日,那时这过道挤满了络绎不绝的人。桑木兰一见花花草草。拉上楚婉玉和游彩霞去买花种子。
玉石轩,门口竖着、叠着久经风霜地石磨之类,店着摆上琳琅满目的石头,店老板一见田黄光临,便异常热情地招呼。
“小田,最近刚进了块玉石,啥时候麻烦田老鉴赏一下。”这老板与田黄不是初会,也不转变抹角很现实地说自己所求。可田黄又装出牛气模样,爱理不理店老板,却是左右逛荡来到橱窗格前。瞧上了一块墨绿石头。
“这是啥石头。乌漆抹黑地也摆上柜?”田黄似在挑刺儿说。
丁文和罗元暗笑,莫不是受了丁文的青石影响。开始关注起这种成色的石头。
店老板依依呀呀囔了起来,以为田黄是带客人来了,殷勤地介绍说:“小田,这可是南阳独玉的玉胚,您仔细瞧瞧也纯绿色偏黑,评的是一级品,咱是熟络人讲的是实价,店里是十二万收来的。不过这块玉块好在于裂痕。”老板叭地打开柜子地射灯,把切了个小面的独玉石胚照晶莹生辉,正要介绍这玉石的其他优特点。可田黄却转开了,小声嘀咕“十二万骗三岁小孩呢”。
下午本来就是来闲逛的丁文,跟在田黄后面,想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听了那块石头的价格倒不是太有概念,反正人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听听当作耳边风就过滤掉。
田黄在店里闲转了一圈,然后拉了张凳子坐在一个小方柜边,从袋中摸出一颗指甲那般大的青石块,在手里把玩儿。
咦……这小青石块恁地眼熟,莫非是田晓石刻剩出的青石边角料,被田黄偷摸了块出来?
“你门口那面青石敢当多少钱,我自己买。”田黄钻到店里一圈,原来中意地店门口的那石板堆里。
“你小田要的话,拿走便是,还算啥子钱哩?咱们谁跟谁。”店老板一瞧门口那堆从四处收来的稀奇古怪板材,毫无掂价地说。
田黄双眼一翻,说道:“那出五百元算啦,别说了占你便宜。”从袋里摸出五张一百纸钞压在桌面,不管了店老板同意与否,自己便到店门口叫人翻出那块高约两尺、宽近一尺、厚近半尺的青石板,上面徒留模糊的粗花纹和依然清晰地“石敢当”繁体字,看似有了些年代而已。
店老板笑得两眼都眯,这便宜货处理掉也好,还卖上个人情,何乐而不为,连忙叫了店里伙计送货到田黄刻印的小作坊间。
小作坊间设在田黄家的柴火间里,里面已经堆了许多块青石。丁文和罗元见了不禁大笑,让田黄给逗乐了。
“小田啊。人家淘奇石,你却堆这些青色石板条?”
待那些伙计走了后,田黄才说:“罗哥,你们可别笑话。中午听我爷爷边吃饭边摇头自言自语,‘这是我一生当中见过最奇特的石头,竟如传说中地活玉一般,这下总算无憾了。’我就不信不能从这些青石中淘出好东西。在我爷爷眼里无憾的奇石,那堪比田黄石等次哦。”抛了下手中的小石块。状甚得意异常。
丁文不禁感到好笑,心道能淘到这样的石头才是怪事,可转而一想这青石竟蕴含着这么价值,连自己都暗暗咂舌。那自己将这些石头随便放到水塔里,还用来栽花……天啦,看来有必要再找下田晓石。
“小田,我想现在就和你爷爷谈谈。”丁文笑着说。
田黄自然欢迎之至。连忙锁上门,带俩人到家。他有些忌妒这个同龄人,自己费尽脑筋,还是破荒地勤快为爷爷清理雕刻室卫生,才顺手牵羊摸来这小块的青石,而这个同龄人却被爷爷不设防地接纳到雕刻室中。
“呃,是小老弟来了!”田晓石马上放下手中的刷子,舒意地说:“没想到呀。这越雕越有精神,本来以为需耗费到明天,现在这最后一块刷干净后就圆满完成。”
“看来田老这两天精神状态很好嘛,”丁文看着田晓石神采弈弈,大胆地问起这么巴掌大地一块,或者说更大一些地青石价值几何?
“小老弟呀。宝玉无价。这些青石若比作玉,那堪比温养多年的古玉,或过之而无不及。若硬要给这些玉坠子估价地话,我看每件都不低于万元。”田晓石轻描淡写地说。
“田老,我若给个大块石头。”丁文用手势打比方说,“以您工艺雕出大作,可以卖出多少?”
这回轮到田晓石惊诧了。若说这般大块的如此青石,单胚石就无法估价,做为民间雕刻师何时能碰上这样的机遇?一时之间不免心旌摇荡,不知如何回答丁文的问话。
“我急需一笔钱。但不能不卖出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田老您看……这报酬。”丁文从章守志中午回话得知,银行方面真个要走入一些程序。也得一两个月时间,此时不得不考虑多开些源路,听了田黄的话,才把主意打到这青石上。
“我只要这面石块余下的边角料就成,其他地报酬不要再拿了。”田晓石爽快答应下来,又悠悠地说,“其实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些青石是何物,说它是石吧却有髓,说它是玉吧却兼带冻石的特征。但唯一可以确定一点,这样的石头比之田黄石更是少见,少见在于它的似活般的髓质,似具有生命力一样,对于人体有着安神明志的功效。”
田晓石顿了顿建言说:“因此,从功效来说,雕刻成佩带装饰品最佳,反倒雕成了观赏物不是甚好,毕竟品相不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丁文听了此言,呆滞了下。不得不说田晓石的分析极为精辟,观赏石毕竟放之高台、橱柜中,何人能懂得青石之妙处?便试问道:“田老,以您之见呢?”
“我有一好友在朱氏珠宝中当总品鉴师,这东西到他手中兴许更能明白其价值。只是……”田晓石似有所担心。
“田老不妨直说。”
“我怕不能为小兄弟守住这秘密了。”田晓石坦言说。
丁文微一沉思。这事不能自己出面,又得尽量控制知情人的数量,想来想去唯有泡泡可信任,他在省城也方便来往联系。想定后说:“田老,到时派人与您单线联系,只要求一点交易时全用现金。”
田晓石欣然答应。
丁文见田晓石待人甚为诚意,只含糊说了这青石碎末或许另有用处。没想到田晓石抚掌笑起,其实早用这些碎石片养起一盆水仙花,指指桌边那含苞待放地水仙花盆栽。
丁文走的时候带走一干青石玉坠子,留一块未雕刻的青石做为雕刻工钱。那田晓石将青石放在掌中如获重宝地把玩摩挲,直让田黄双眼贼盯着,爷孙俩只送到房门口便关门乐去。
听着丁文边走边慎重交代青石之事,罗元似乎听得麻木,便也不再觉得惊奇,事关银行还贷的资金等商业上机密,也不敢马糊。
“有人说石敢当用镇宅辟邪的,能挡住煞气。这次若能镇住那个冰棍女的煞气,大快人心啦!”罗元不无夸张地说,他想瞧瞧那个高高在上地冰雪女神吃瘪时的神情,是不是也尖叫,真值得期待啊!
第九十一章柳叶鳗游
丁文见省城事情已毕,便决定当天动身回桑家坞。
泡泡同志跟着跑这一趟,为公捎来青石给田晓石;为私,在周末带着游彩霞去郊游一番,还有不便出口的那数十条的丹凤金鱼。想想就兴奋啦,他的兴奋表现在车速上,一辆老式的切诺基吉普都飚到了一百二十码,害得坐在副驾位上的娇娇女右手挥成“老虎钳”不断警告、丁文只能说到县城住一晚后再进岛。
丁文自是想身边最亲的人都活个生龙活虎,便给了罗元两块玉坠子,也算圆了那晚所许的承诺。可娇娇女似不识贷,戴这么一块若似青痣的石头,口哼哼不满说这老土的东西,随意地揣到包里。
楚婉玉还得在省城打理桑家鱼庄后续之事,仍留在省城中,只是已打了一大包的东西寄运往桑家坞,想必也有逃离这都市丛林那种迫切。其实女人的风采,尤其是靓女的精彩是在大都市里,可以追随那五彩斑澜的时尚之风脚步,让从头到脚的外在表现极尽魔幻般变化更新,不象在桑家坞除了用于御寒那海风的羽绒服,那么单调,那么象那南极的企鹅。
拐到县城家中,桑木兰和丁文俩人的变化让父母乍见之下有点吃惊,丁母满心以为这是爱情的魔力,丁父却说自己年轻时候就是这样的帅气。当桑木兰拿那个玉锣子时,丁母纯是母性大爆发。眼里噙着泪花,拉住桑木兰地手,口中唏嘘喃着“我的宝贝媳妇儿”,那样子比亲生儿女还亲呢。丁香若在场,估计又囔着自己在家庭的地位又下降一个位置。
女人们心情好,男人们就有口福。据说,这心情一好就精心。寻常的家常菜便多了些许的创造性。
同样一份的线面,经过热水冲淡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