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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啸天的面色果然阴沉下来,喃喃的道:“宝藏?哪里还有什么宝藏啊!”雷扬道:“你不要骗我,你的藏宝图分明还在这里!”朱啸天嘴角现出一丝苦笑,缓缓的道:“那张藏宝图是假的。”众人都是一怔,朱啸天道:“事到如今就都告诉你们吧!”他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前,我唯一的儿子病死后,我万念俱灰,只觉再无生趣。那年夏天山东大旱,赤地千里、灾民无数,我散尽了家财赈灾后,准备带着妻儿的骨灰返回故乡,再自尽合葬,可是在路上却遇到华山派的劫杀。”
江雪奇怪的道:“你的儿子既然三十年前就死了,那娟娟……”娟娟低声道:“我是个弃婴,是被爷爷捡回来的。”
石一帆道:“听说那次华山派几乎灭亡。”朱啸天道:“不错,那刘老儿觊觎我的武功秘籍,对我偷施暗算……那一役确实惨烈,我也受了重伤。”他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夕阳映着遍地的鲜血、缺手断脚的尸体,打碎的瓷坛,漫天飞扬的骨灰,带妻儿回故乡的愿望成空,现在想起还是心痛不已。
雷扬道:“你说你的财产……都赈灾用了?”朱啸天也不理他,只自顾讲下去:“那刘老儿平时自命清高,行事却如此卑鄙!其实不光是他,很多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侠们骨子里不知有多腌臢!所以我就画了这样一张藏宝图,并放出风声,引他们前来寻宝。看那些名门正派的侠士们为了我的宝藏自相残杀,老夫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哈哈!”他说到得意之处,不禁仰天大笑,但笑声里却充满了凄凉。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江雪忽然低声道:“虽然是他们贪心,但您老人家这样做也有些太过残忍了。”朱啸天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懂什么!”抬头看着天边,缓缓的道:“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伪君子!”站起身扫视众人:“现在都明白了吧?这下你们可以死得瞑目了!”
众人大骇,冯少白结结巴巴的道:“你老人家……要杀我们?”朱啸天冷冷的道:“这是你们自作自受,怪不得老夫。”石一帆道:“我们现在动弹不得,你若杀我们,岂非太不公平?”朱啸天道:“姓楚的小子,你把解药给他们,老夫要叫他们死得心服口服!”雷扬冷笑:“到时谁死还不一定呢!”
楚夜道:“前辈若是瞧他们讨厌,叫他们滚蛋就是,又何苦弄脏了这个地方。”朱啸天道:“这些人贪心太重,留着只能害人!”横他一眼:“小子,快把解药拿出来,老夫已经好久没有杀过人了!”楚夜却微微一笑,道:“晚辈忽然想起了家师常说的一句话。”朱啸天道:“什么话?”楚夜道:“他老人家说,用武力解决一件事是最笨的做法了。”朱啸天奇道:“那怎么样才是聪明的做法?”忽地想起:“他既称‘毒王’,自是用毒了。”楚夜笑笑,微微欠身:“晚辈冒犯,请前辈恕罪。晚辈留下解药,请您容许晚辈等告退。”
朱啸天一愣:“解药?什么意思?”楚夜淡淡的道:“前辈知道家师的‘消魂散’,不知还记得另一种么?”朱啸天沉呤道:“你是说你师父的‘极乐散’?”楚夜道:“正是。”朱啸天斜眼看着他,沉声道:“你是说老夫中了这种毒了?”楚夜道:“抱歉得很,方才晚辈不小心洒了些出来,你老人家又不巧站在下风处……前辈吸口气,胸口是不是觉得有点闷?”张开手掌,掌心果真有个小小的玉瓶,只是已经空了,却不知他是何时拿出来的。朱啸天暗暗调息,胸口竟真的好像有点发闷,面色一寒,冷冷的道:“就算老夫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在毒发之前也一样可以把你们都送上西天!”
楚夜微笑:“那娟娟姑娘呢?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就不为她想想么?难道你也要她跟你一起死?”娟娟这才回过神来,奔过来拉住他的手臂,道:“爷爷,我不要你死,你让他们走吧!”她神色惶恐,朱啸天只觉心里一痛,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并不想杀你,你为何如此维护他们?”楚夜道:“晚辈实在不想再看见有人死。”若真的动起手来,又将是一场血战,无论谁胜谁负,死伤是免不了的。拿出个小瓶放在娟娟手里,道:“这是解药。”躬了躬身:“晚辈告退。”回手抛给冯少白一个纸包:“每人一颗服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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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了很远,众人一直都默默无语,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美梦成空,难怪他们会无精打采的。江雪回头,隐隐的看见娟娟还站在门口向这边望着,她心里发酸,暗想:“娟娟真是可怜,连个朋友也没有。”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娟娟好歹还有爷爷的疼爱,可自己呢?自己什么也没有,想到这里不由黯然神伤。
楚夜在旁见她面色伤感,低声问道:“怎么啦?是脚又痛了么?”她抬起头,见他满脸的关切,心里一暖,道:“没事。”顿了顿又道:“朱爷爷待我们不错,你何苦给他下毒。”楚夜轻轻一笑:“哪有什么毒啊?我只是骗骗他的。”江雪一怔:“你下毒是假的?那他怎么会胸口发闷呢?”楚夜笑道:“这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罢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江雪不解的道:“你给他的解药……”楚夜道:“那只是一包普通的花粉而已。”江雪愣了愣,叹道:“你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小魔头!”忽地想起:“刚才娟娟告诉我,那个抓她的黑衣人好像是个女人。”楚夜精神一振:“何以见得?”江雪道:“她说那人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楚夜笑道:“并不是只有女人身上才有香味,男人也可以有呀。”江雪道:“强词夺理!”
唐风回过头,道:“你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楚夜还未开口,江雪已抢着道:“我们说什么干吗要告诉你啊?”唐风“哼”了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江雪冲他吐吐舌头,小声道:“气死你!”
雷扬忽然大声道:“姓楚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做老子就会感激你!”江雪眉毛一挑,道:“楚夜说得不错,你这个人确实不知好歹!”雷扬大怒,正欲反唇相讥,石一帆制止了他,缓缓的道:“咱们能全身而退,还多亏了楚公子,以往得罪之处请勿见怪。”江雪道:“你说得还像句人话!”楚夜苦笑,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道:“石大侠不必客气。”
二十四 分手
两天后,众人终于走出了莽莽群山。
准备在山脚下的小客栈里休整一夜,第二天便各自起启程各归各处。
客栈很小,除了江雪,其他人都是几个人挤一个房间。
楚夜和唐风住一个房间,她不便再去找他闲聊,便闷闷的坐在灯下想着心事。
离开这里,楚夜就要回苏州与丁雅仙成亲,自己自然不能再跟着他了。可是她能到哪里去呢?茫茫天下,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忽地门一开,有人走了进来。她心中一喜,抬起头,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怎么是你?”进来的人并不是楚夜,却是冯少白。
冯少白大模大样的坐下来,看着她的神色,懒洋洋的道:“是不是有点失望?”她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冯少白道:“人家就要成亲了,你还跟着他做什么?难道想做他的小妾不成?”江雪大怒,喝道:“滚出去!”冯少白却不生气,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道:“不如你跟我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江雪简直气得发疯:“你快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冯少白悠悠的道:“你若想通了可以到飞鹰堡找我。”摇着扇子轻笑着走了。
江雪重重的关上门,眼泪已忍不住滑下面颊。这些天来,她尽量的不去想这件事,可事到临头,却是再也躲避不了了。楚夜终究不属于自己,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去娶她,而自己,也该离开了。
她心如刀绞,思量一阵,伤心一阵,天快亮时方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已是日上三杆。忙穿好衣服打开门,楚夜走了进来,笑道:“懒虫,该吃饭了!”看见她的脸,不禁一怔,道:“怎么眼睛红的象兔子?没睡好么?”她忙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铜镜,镜中人头发蓬乱,眼睛红肿,模样甚是憔悴。她吓了一跳,忙低下头,脸已红了,道:“你先去吧,我……我不想吃。”
楚夜凑上前来,盯着她道:“不想吃?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江雪摇了摇头,却又问道:“你去苏州?”楚夜道:“我先回家安排一下,然后再去苏州。”她“哦”了一声,随口问道:“其他的人呢?”楚夜道:“他们一早就走了,这里只剩咱们三人了。”江雪低下头,轻轻的道:“他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楚夜愣了愣,问道:“你去哪里?”她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楚夜一呆,犹豫了片刻,忽然柔声道:“不如你先和我们一起走吧,等你想好去哪可以随时离开。”她抬起头,他正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她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拒绝不了。
唐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两人走来,皱着眉道:“怎么这么慢?饭都凉了!”江雪却意外的没有还嘴,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饭,楚夜也没有说话。唐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奇怪,道:“都哑了么?”江雪白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唐公子不知道么?”唐风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楚夜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路之上,两人几乎天天斗嘴,结果大都是唐风落败,唐风简直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楚夜倒乐得清闲。
楚夜准备回家稍做安排,再赶去苏州,但唐风却是一刻也不肯耽搁,不顾楚夜的挽留,独自回苏州去了。楚夜虽觉甚是奇怪,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哪里知道唐风的心思,唐风虽然身在千里之外,这些天却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柳依依,惦记着她的病是否好了,一念及此只想马上见到她,所以日夜兼程的的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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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山庄的所有事务林伯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连新房的布置也都设计好了,正雇了工匠装修。楚夜每天要做的就是带江雪出去游玩,三、四天的时间,两人已游遍了附近的景点,吃遍了太原城里的美食。
这天,江雪却没有出门,而且从午饭过后就没了人影。他很是奇怪,问起,侍女只是笑,说江姑娘不让告诉他。他虽心中好奇,却忍住了没有再问。
一直到天色微黑,才见江雪施施然走了进来,往桌边坐下,道:“可以开饭了。”楚夜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啊?”江雪神秘的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菜陆续的上来,其中有一盆野兔肉,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雪挟了块兔肉放在他碗里,道:“尝尝这个。”楚夜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只觉肉质滑腻,入口香嫩,赞道:“不错!老王的手艺有长进啊!”老王是这里的厨子。
林伯笑道:“这不是老王做的。”楚夜一怔:“不是老王做的?是谁做的?”江雪得意的一笑:“是我!”楚夜愣了愣,怀疑的看着她:“你?”江雪不满的道:“怎么,不相信啊?”林伯笑道:“这确实是江姑娘做的。”楚夜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江雪扁了扁嘴:“是娟娟教我的,怎么样,我还不笨吧?”楚夜笑道:“还好不是太笨!”环视其他的菜,问道:“这些?”江雪忙道:“那些是老王做的。”楚夜笑道:“原来你就只学会了这一个啊?”江雪瞪眼道:“一个就已经不错了,你别太贪心了啊!”楚夜忍着笑挟菜给她:“你辛苦了,多吃点!”忽然看见了什么:“手怎么啦?”捉住她的手,手指上大大小小的竟有五、六个水泡,蹙起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江雪脸一红,低下头道:“是刚才不小心烫的。”
楚夜叹气,取了药膏仔细的为她涂在伤处,柔声道:“疼么?”江雪摇头,脸更加红了,掩饰的转开眼睛,道:“有酒么?”楚夜笑道:“想喝酒?”江雪道:“就当给我饯行吧。”楚夜怔住:“你要走?”她点头,眼睛却看着别处:“是啊。”楚夜呆了呆,吩咐侍女拿酒。
酒拿来了,是上好的花雕。侍女斟上酒,江雪道:“你成亲那天我不能去喝你的喜酒了,这杯就当提前给你祝贺吧!”举杯一饮而尽。楚夜愣愣的看着她,也机械的干了。
又斟满酒,江雪道:“你我相识,也是一种缘分,能有你这个朋友,不论以后怎样,我都很开心。”举起杯:“请!”
再次斟满,江雪顿了顿,轻声道:“这杯算给我送行吧。”她还没说完,楚夜已经干了。随手拿过酒坛,对侍女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你们下去吧!”
屋中只剩下楚、江二人,楚夜默默的也不作声,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江雪看着他,道:“你这个喝法……想把自己灌醉啊?”楚夜不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