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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虽然还算宽阔,可路面坑坑洼洼,速度一快,马车巅簸的厉害,江雪一会给抛到这边,一会撞到那边,苦不堪言。她拼命抓住车座,叫道:“停下!快停下!”
楚夜一勒缰绳,马车停住了,她跳下车,蹲在路边吐个不停。吐了半天,感觉稍好了些,抬头见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由大怒,道:“你、你故意整我!”
楚夜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我哪有啊?是你说要快点走的。”她恼怒已极,却又毫无办法,愤愤的“哼”了一声,正欲上车,忽听有人大呼“救命!”
两人都是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跌跌撞撞的奔来,后面两个大汉紧紧追赶。
那少女奔到近前,叫道:“两位公子,快救救我!”她头发散乱,满面汗水,容貌虽非绝美,却颇有几分姿色。这时两个大汉也赶了上来,伸手抓住她拖了便走,嘴里还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赵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快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那少女拼命挣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江雪皱起眉,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欺负女孩子?”一个大汉斜眼看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道:“臭小子,想英雄救美么?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另一个大汉放声大笑,道:“看你一副还没发育好的样子,也学人家多管闲事!”江雪正一肚子没好气,夺过楚夜手中的马鞭,向两个大汉没头没脑的抽去。
两个大汉猝不及防,挨了几鞭,登时大怒,放开那少女向她扑来。她身形一闪,已躲到楚夜背后,道:“交给你了!”楚夜苦笑了一下,手臂一挥,也不见如何作势,两个大汉已重重跌了出去,半晌没爬起来。
江雪拍手大笑,蹲在两人面前,戏谑的道:“怎么样?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大汉哼哼叽叽的道:“她是我们老爷的小妾,我们抓她回去又有什么不对?”那少女忙道:“他胡说!我只是赵府的丫环,赵老爷想要我做他的第十七房小妾,我才逃了出来。”
江雪惊愕的道:“十七房小妾?他有这么多老婆啊?”少女道:“是啊,公子你救救我吧,我死也不回去!”紧紧拉住她的衣袖,再也不松手。江雪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的!”看了看楚夜,道:“是不是?楚兄?”楚夜懒洋洋的道:“人家的家事,我们最好别管。”她剜了他一眼:“你……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同情心?”
楚夜指了指两个大汉,坏笑道:“你这么有同情心,怎么不为他们两个想想?”一个大汉急忙道:“是啊,这位公子说得对极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抓她回去,老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江雪恨恨的瞪着他,正想说话,却见一个肉球远远的滚了过来,到了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几乎有三百斤,脸圆的象面盆,眼睛只剩了一条缝,身上的肥肉随着动作来回抖动,一边擦着汗一边道:“赵福、赵贵,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把人带回去?”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雪道:“你就是那个赵老爷了?”那胖子道:“是啊,有什么事?”江雪道:“你为什么逼人家给你做小老婆?”胖子翻翻白眼,不屑的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的家事,你管得着么?”江雪恶狠狠的道:“路不平有人铲,这件事大爷管定了!”胖子轻蔑的道:“你能怎样?”她“哼”了一声,见楚夜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皱眉道:“给我教训教训这个老色鬼!”楚夜悠然道:“有话好说,何必动粗呢!”
胖子面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怕了吧?还不快滚!本大爷也不是好惹的!”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白白的胖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登时鼓起五个高高的指印。捂着脸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好啊,敢打老子!来人啊,给我打!”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向前迈出两步,看了看楚夜,又退了回来。
江雪做了个鬼脸,道:“不是有话好说么?怎么你也动粗了?”楚夜淡淡的道:“我还没说完呢,当问题用嘴解决不了的时候,就得用手解决了。”
看着两个手下畏畏缩缩的样子,胖子又惊又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嘴上说得硬,底气却不那么足了。
江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光天化日?你看清楚,现在天已黑了,在这荒效野外,正是打劫的好地方!所谓月黑杀人夜嘛!”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前些天我干掉的那个胖子比你还要肥上一圈呢!只是可惜他的荷包却没什么油水,这两天大爷正在发愁,你正好送上门来了!”她信口胡说,那胖子和两个大汉的脸却白了。
胖子环视四周,此时天已黑了下来,路上早没了行人,周围静悄悄的,他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生起,哆哆嗦嗦的道:“你们想怎么样?”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后退。
江雪面色一寒,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道:“快把身上的银子掏出来!否则……”忽然拔出把匕首,来回一晃。胖子三人吓得失声大叫,突然转身便跑。别看胖子肥得象头猪,逃起命来却灵活的很,一点也不输给他的两个手下,转眼间三人都已跑得无影无踪。
楚夜忍不住莞尔,江雪更是笑得弯下了腰,那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呆呆的发愣。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向那少女道:“你叫什么?”少女道:“我叫青儿。”江雪道:“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青儿神色一黯,低声道:“我从小就被卖到赵府为奴,家里早就没什么人了,求公子收留我吧。”江雪一怔,看了看楚夜:“怎么办啊?”楚夜懒懒的道:“人是你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瞪了他一眼,江雪道:“好吧,上车吧!”青儿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马车又开始向前走,这时天已黑透了,江雪这才觉得饥肠辘辘,道:“我要被饿死了,前面可有客栈?”楚夜道:“再走十几里有个镇子,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宿。”
四 梁上君女
三人赶到那小镇上,镇上只有一家客栈,由于地处偏僻,客人并不多。要了三个房间,吃过饭已是深夜,各自安歇了。
第二天一早,楚夜刚刚起床,门上已响起敲门声,得到他的允许后,门一开,青儿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道:“公子,早。”
楚夜道:“早。”青儿道:“奴婢来服侍公子梳洗。”楚夜淡淡的道:“不必,你去服侍江公子吧。”青儿垂下头,脸上掠过一丝幽怨,低声道:“是。”转身怏怏的出去了。
用过早饭,三人继续赶路,依旧是楚夜驾车,两个女孩子坐在车厢里。青儿颇为伶俐,嘴甜手勤,一路上哄得江雪十分开心,车厢里笑声不断,相反楚夜却有些奇怪,无论她如何殷勤服侍,他始终都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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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条黑影悄悄闪进了楚夜的房间。
今晚的月色很好,屋里虽然没有点灯,光线却并不暗,楚夜睡得正熟,他神色安祥,嘴角还带着丝淡淡的笑意。那黑影走到床前,看着他的睡容,似乎在想着什么。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正好照在那黑影的脸上,她的脸色苍白,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色,竟然是青儿。她轻轻伸出手,似乎想为他掖掖被角,伸出一半却又缩了回来。正在犹豫,楚夜忽然睁开了眼睛。
青儿见他忽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一时竟有些慌乱。他皱了皱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青儿避开他的眼神,低下头轻声道:“我、我来给公子送茶。”桌上确有一壶茶。
楚夜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谢谢,你去休息吧。”青儿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两手绞着块手帕,低着头不作声。楚夜问道:“还有事么?”青儿犹豫了半晌,终于道:“公子不寂寞么?让青儿陪你好么?”他一愣,随即淡淡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转身面向里,再也不看她。青儿呆了呆,低着头出去了。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楚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第二天,青儿依旧为他送来洗脸水,脸上神情自然,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楚夜仍是淡淡的,也不多言。江雪却依然如往常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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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到了河南境内。晚上投宿在一家客栈,青儿去厨房吩咐准备晚饭。
楚夜看着窗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连江雪跟他说话都没有听见。江雪微微皱了皱眉,无聊的在屋里踱了两圈,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想什么?”楚夜一怔:“什么?”江雪道:“你是不是讨厌青儿呀?”他愣了愣,道:“没有啊。”她停下脚步看着他:“那你怎么对人家冷冰冰的?”楚夜奇道:“我哪里冷冰冰了?”江雪道:“你别不承认,连猪都能看得出来。”楚夜笑道:“这么说你看出来了?”江雪道:“那当然了。”忽地醒悟过来:“你、你敢骂我?”楚夜做了个鬼脸,道:“我可没那意思,你别把自己往那里联系。”江雪气极,顿足道:“你……”忽地眼珠一转:“我明白了。”楚夜奇怪的道:“明白什么?”江雪道:“怪不得这两天你总是一脸的晦气,原来你是在吃醋!”楚夜一怔:“吃醋?我吃什么醋?”江雪道:“你见青儿对我好,心里不舒服,才故意那样对她。”楚夜不禁苦笑,摇头道:“一派胡言!”江雪扁嘴道:“难道我说错了么?”楚夜道:“大错特错!你若喜欢她,尽管把她带在身边便是,为妻为婢都行,可千万不要把我扯在里面。”江雪一愣,想起在他面前自己还是男子身份,不禁暗暗好笑,问道:“你说得是真的?”楚夜道:“当然是真的了。”江雪道:“既是这样,你以后可不许打她的主意。”楚夜叹气道:“当然当然,我是决不会打她主意的,你放心好了。”听他如此说,她不禁一笑,却忽然没来由的心里一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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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客栈中的灯大都熄了,客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走廊上还点着盏昏暗的灯笼。
江雪悄悄溜出客栈,转过几条街,不消片刻来到一条小胡同里。这里是一个富户宅院的后墙,一棵老槐树恰巧长在墙边,繁茂的枝叶一直延伸到墙里,因为此时已是深夜,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一个行人。这个地方她白天已经探察好了,趁此夜深人静之时便来下手。
顺着老槐树灵巧的爬上墙头,这是一个后花园,里面黑沉沉的早无人声。从腰间取出条绳索,系在根粗大的树枝上,伸手用力拉了两下,确定是否结实,然后顺着绳子轻轻的滑下来。
她小心翼翼,顺着小径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转过一个假山,进了个月亮门,眼前是一个院落。房间的门窗都刻着精美的花纹,糊着雪白的窗纸,看来是主人的卧房了。蹑足走到门前侧耳细听,里面隐隐传来鼾声,房中人显然正在熟睡。暗暗一笑,拔出匕首沿着门缝伸进去,轻轻拨开门闩,闪身进去后又轻轻掩好门。
屋中没有点灯,黑沉沉的,根据传来的鼾声她已判断出床的位置,定定神,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形貌猥琐,嘴巴一张一合,鼾声就是他发出的。在他身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倒也有几分姿色,侧身向外睡得正香。
江雪做了个鬼脸,暗骂道:“老色鬼!一把年纪了还娶这么年轻的老婆!”
床的右边是张精致的梳妆台,上面摆了几件簪环首饰和胭脂花粉;左边是一个宽大的衣柜。她轻轻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四处摸索一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臂收回,一个精致的木盒已拿在手中。正想察看盒中的物件,耳边却忽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喵呜!”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木盒落在地上,眼前黑影闪过,一只黑猫窜了出去。她惊魂未定,屋里的女主人却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她,大吃一惊,一呆之下失声大叫:“来人啊,有贼!”
她又惊又怒,耳中全是那女人惊惶失措的尖叫,男主人也惊醒了,苍老粗哑的嗓音跟着响起。她再也顾不得别的,掩住耳朵冲出门,慌慌张张的向后园跑去。这时只听人声喧哗,已有仆人向这边奔来。
她跑到后花园,正想沿原路返回,却忽然发现自己系在树枝上的绳子竟然不见了。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这围墙高大,又没有什么梯子之类的东西,却教自己如何翻得过去?四周并无藏身之所,眼见追兵越来越近,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正在象热锅蚂蚁般团团乱转之时,却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蓦地身体一轻,已被人抓着后领提起,紧接着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墙外,等她回过神来时已到了几条街外。
被轻轻放到地上,她不由两腿发软,一屁股坐了下来,喘息几声,顾不得多想,急忙抬头看去,却见将自己救出来的人竟是楚夜。此时他正一脸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