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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道:“不错。”
王翔大为惊奇道:“那不是故去青龙门掌门人的女儿么?”
俞秀凡道:“她可能不是那一对老夫妇的亲生女儿.而且,就那年纪,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孩子,显得太过深沉了。”
桃花童子叹道:“公子才慧过人,我等难及。小的就未留心到她的身世问题,但细想起来,她当时的冷静,确然是超过了她的年龄。”
王尚道:“公子,咱们可要再回青龙堡去么?”
俞秀凡道:“自然要去。不过,不是现在。”
王尚道:”什么时间去?”
俞秀凡道:“今夜二更后。”
半天没有说话的王翔开口道:“公子,还有一件事,属下也想不明白。”
俞秀凡道:“什么事?”
王翔道:“那掌门人的尸体既未腐亦未臭,岂不有些奇怪?”
俞秀凡回顾了桃花童子一眼。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他们用松油章过尸体,据说松油煎过的尸体,再放在好棺木之中,可以百日不腐。”
王尚道:”原来如此。”
桃花童子叹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既然想吞没剑谱,为什么要保留下那掌门人的尸体,如是尸体未经松油煎过,数十日之久,这尸体早已腐烂了,那铁飞查看起来,也得大费一番手脚。”
王翔、王尚都被引起好奇之心,心中暗道:看来,这青龙门中纠纷甚多,非得查它个水落石出不可。
四人为了隐秘行踪,行出了数十里之遥,才找了一处杂林中停了下来。林中一座小庙,四人把马匹拴在林木深处;然后,坐息了一阵,等夜幕低垂,才徒步折回青龙堡。到了青龙堡,已然是二更时分。
今晚上阴云遮月,正是夜行人出动的大好时光。
王翔、王尚,施展开轻功身法,跃上堡墙。
俞秀凡却未立刻跟着上去,双目盯注在桃花童子的脸上。
桃花童子道:“公子,请先上吧!”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你先请。”
桃花童子抬头望望堡墙,道:“我这一点武功,如何能上得了这么高的堡墙。”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如真上不去,我留在下面,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我有我的法子。”
突然间双手探入怀中,取出来时,双手中各多一把匕首。只见他奋身一跃,右手匕首刺人了墙中,双手交替,很快的爬了上去。
俞秀凡一提气,跃过护城河,施展壁虎功,顺着那桃花童子用匕首爬上的痕迹,向上游去。
那匕首刺人壁间的痕迹很浅,而且一丈之后,就不再见痕迹。
这证明了一件事,那桃花童于是一位身负绝技的人,但他一直深藏不露。证实了心中之疑,立时一个翻转,跃上堡墙。
王翔低声道:”公子,堡中还有甚多人走动。”
俞秀凡道:“二更已过,怎的还有人走动呢?”
王翔道:“属下也觉着奇怪。”
桃花童子接道:“青龙门有了防备,但他们又不愿做的太露骨,所以,装作行人,来回走动,两位如果留心一些,就可以瞧出来了。
他们走的地方,一直不离青龙门掌门人那座高大宅院的四周。”
俞秀凡望望天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走。”
这一次,俞秀凡当先带路。四条人影,借夜色掩护,扑向了一座高大的宅院。行到那宅院外面,四个人同时为之一呆。
原来青尤门那座巨大的宅院,外面大门紧闭,不见防守,但内部却是灯火通明,耀如白昼。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他们早有了防备,不过,不是防我们。”
王尚道:“不是防我们,防那一个?”
桃花童子道:“铁飞。”
俞秀凡低声道:”走!咱们到那棵大材上,先查看一下宅院中防卫形势,再决定进去的办法。”
四个人,迅快的奔向一株大树。这棵大树虽然距离那宅院很远;但却高过那宅院很多,居高临下,看的十分清楚。
但见那宽大的宅院中,到处高挑着气死风灯,特别幽暗的所在,还高燃着几支火炬。四进院落,无不如此,但却不见有巡行之人。显然,那些人都是埋伏在暗处。
俞秀凡摇摇头,道:“光如白昼,雀鸟难渡。”
但闻一声轻轻叹息,道:“是俞少侠么?”
王尚右手一抬,长刀出鞘道:“什么人?”
“在下赵重山。”
随着答话之声,树顶一处枝叶浓密所在,飞落下赵重山。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阁下藏在这大树之上,院中灯光通明,当真是防守的森严的很。”
王尚冷笑一声,道:“口蜜腹剑的小人,可恨,可恨!”
赵重山黯然说道:“俞少侠,不知可否让赵某人说几句话?”
俞秀几倒是很冷静,笑一笑道:“赵掌门请说。”
赵重山道:“青龙门今夜是防备铁飞,却没……”
俞秀凡接道:“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是么?”
赵重山道:“唉!在下想到俞少侠也可能去而复返,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俞秀凡道:“赵掌门可知道在下去而复返,为了什么?”
赵重山道:“为了剑谐。”
俞秀凡道:“赵掌门快人快话,不知可否告诉在下,那剑谱现在何处?”
赵重山道:“不瞒俞少侠说,到目前为止,在下还未见到那剑谱,不过,在下心中确然已经有些动疑。”
俞秀凡道:“赵掌门怀疑什么?”
第八回义释孝女惊天剑谱
赵重山道:”我那位小师妹,也就是先师从小收养的义女。”
一切都应了俞秀凡的判断,连桃花童子,也听得暗暗心服。
俞秀凡轻轻咳了一声,道:“赵掌门怎会有此怀疑呢?”
赵重山道:”因为,在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先师入关第六天的夜晚,在下四更时分,到先师打坐静室巡视,遇上了一个人,就是先师义女詹小玲。”
俞秀凡道:“当时,你没有怀疑么?”
赵重山摇摇头,道:”没有,他是先师收养的义女,也是先师唯一的晚亲。她巡视一下先师的静室,自也是人情之常,当时,行过家师的静室,似乎是记着后窗自傲开启。”
桃花童子接道:”那么,你们移出令师的尸体时,可会检查过窗户?”
赵重山道:“查过了。两扇窗子,都关闭着,当时在下忽略了。
如今相来大是可疑。”
桃花童子道:“就只有这些证据么?”
赵重山道:“诸位去后,在下曾去仔细的查青过那座后窗,发觉了一部分窗纸稍稍有不同,那是一样颜色的窗纸,只是新旧之分。
稍有差别,不留心便很难看得出来。”
桃花童子故作不解道:“令师妹为什么要窃取那本剑诺呢?”
赵重山缓缓说道:“详情在下还不明白。同时,在下觉着,先师之死,也有值得追究之处。”
王尚道:“那小丫头难道还敢杀父不成?”
赵重山道:“这个,在下不敢妄言。不过,她怎知先师身上有本剑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她是先师膝下唯一的晚亲,先师生前对她呵护备至。”
俞秀凡逐渐开始了解江湖上的人人事事,因有满腹学问,进境神速,大异常人。目光转注到赵重山的身上,道:“赵掌门,咱们既然见了面,我们就不想在暗中行事。你说看,我们应该如何?”
赵重山道:“不知为什么我那师母在诸位去后,竟然没有发作。
但那不会太远,至迟三大内她定然会召集本门中人,废我掌门之位。”
桃花童子接道:“他能够废得了么?”
赵重山道:“应该是废不了。不过,我不愿伤害她老人家,也无意恋栈这掌门之位。”
俞秀凡道:“赵掌门,我现在应该如何?”
赵重山道:“少侠对本门恩同再造,本门中十之六七的入,都对少侠感激万分,老实说,你少侠说一句话的力量,比我这掌门人说什么都更受重视。所以,在下不准备干涉诸位的行动。”
俞秀凡略一沉吟,道:“贵门防备森严,咱们如何才能进入宅院,而不为人发觉?”
赵重山道:“只有一个办法,诸位从第三进院落的边门进去。”
俞秀凡点点头,目光一掠王翔,道:”你陪着赵掌门守在这里,没有得到我的招呼之前,两位都不要随便离开。”
话虽说的客气,但却无疑下令王翔看住赵重山了。
王翔一欠身,道:“属下领命。”
俞秀凡一招手,带着王尚和桃花童子,飘然下树。
三人依照那赵重山的指示,绕路行至第三进院落之旁。
目光一顾桃花童子,俞秀凡低声说道:“先进去看看!”
桃花童子不禁微微一怔,道:“小的这份轻功,只怕………”
俞秀凡冷冷接道:“最好别惊动了人,万一惊动了,自己想法子冲出来,别指望我们出于援救。”
桃花童子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这是打鸭子上架。”
俞秀凡笑一笑,道:“在下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愉快。”
桃花童子双目盯注在俞秀凡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微微一笑。
双臂一振,人已冲霄而起,闪入了那座院落之中。
王尚低声道:“公子,他行么?”
俞秀凡点点头,使用传音术,道:“他身怀绝技,不知何故要和咱们混在一起。以后,你们当心一些,别受了他的暗算。”
土尚脸上现出了震惊之色,呆呆的望着俞秀凡。
俞秀凡笑半,仍用传音之术接道:“你们只防备着,不要露出声色,他想从咱们身上找出些什么,咱们也可以在他身上找一些内情。”
王尚点点头,未敢答腔。
只见一枚绿叶,由院内飘飘飞出。这正是俞秀凡和桃花童子约好的信号,说明了里面已经得手。
俞秀凡一提气,身子突然飞了起来,飘入墙内。王尚却伸臂长腰,越墙而入。凝目望去,只见桃花重子,站在暗壁一角,举手相招。
俞秀凡、王尚缓步行了过去,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桃花童子低声道:”似乎是内眷的往处。”
俞秀凡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低头沉思,良久尤语。
桃花童子低声问道:“公于,你想什么?”
俞秀凡四顾一眼,道:“小桃童,你去模摸那位姑娘的闺房,我们再等一个时辰,如是还不见异征,咱们就只好下手了。”
桃花童子一转身,举步而去。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这些事,咱们都做不了,那只有麻烦小桃童了。”
王尚隐在暗影中,全神凝注,果然瞧出了桃花童子的功力。只见他身子贴在壁上暗影之内,转身奔走,疾如飘风。虽然是凝神倾听,也是听不到一点声息。
一去一来,也就不过是一盏热茶的工夫,桃花童子已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俞秀凡低声说道:“找到了么?”
桃花童子点点头道:“找到了,那丫头熄了灯,全身衣着整齐,坐在窗口出神。”
俞秀凡皱皱眉头,沉重地道:“这丫头果然是早有预谋。”
桃花童子道:“看样子,她似是在等人。”
王尚道:“此刻戒备森严,除了这一座院落之外,到处是埋伏巡逻,她能约什么人呢?”
俞秀凡道:“这戒备有一定的时限,大约四更左右,他们就会休息。”
因为,任何外来侵入的夜行人,都不会在四更过后再来。三人很有耐心的在暗影中等候到四更时分。果然,各处灯光,都在陆续熄去。原来亮如白昼的大院落,突然间黑了下来。
但俞秀凡等三人,却在灯光熄去之后,立时分散开去。
这时,三人早已分配好了位置,在六道目光的监视之下,这座院落中,任何方位进来的人,都无法避过三个人的监视。
就在那灯火熄去不久,突见一条人影跃落院中。只见那人跃落院中之后,突然举手按唇,发出咪咪三声猫叫。三声猫叫过后,一扇门轻轻打开,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的行了出来。
正是那白昼身着素衣的少女,不过,此刻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疾服劲装。
那学猫叫的汉子,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年,背插单刀,一眼看去,长的甚是英俊。
只见那黑衣少女举手一招,佩刀少年举步向那少女行去。
佩刀少年低声道:”兰妹,那老太婆睡着了么?”
那叫兰妹的少女,微微一笑,道:“她中了迷药,人已晕了过去。”
王尚直听得热血沸腾,暗暗忖道:“这丫头当真是已到丧心病狂之境,不但加害义父,而且还要加害义母。想到激忿处,只气的全身微徽发抖。
俞秀凡似是已经感觉到王尚的激动,以目示意,不要王尚轻举妄动。
但听那英俊少年说道:“兰妹,你瞧过那本剑谱了么?”
黑衣少女道:“瞧过了。”
英俊少年道:“那上面的记述如何?”
黑衣少女道:“记述的不多,而且看上去很深奥,也许是我的书读的大少,或是我的武功太差,我有些看不懂。”
英俊少年道:“兰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