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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昏时,帆舟进入一座水湾之中,俞秀几快步行出舱门,希望能看到港湾形势。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徘,船转入水湾之后,太阳刚好下沉。一层迷蒙的白雾,迎面扑来,片刻间,整个水湾,完全为浓雾迷漫。夜色加上浓雾,就算是最好的目力,也无法看到一丈外的景物。
俞秀凡长长吁吐一口气,道:“好大的雾。”
只听一声轻轻的叹息,道:“俞兄,别认为这是偶然发生的事。
事实上这是很精密的算计,每一艘船在进入这个港湾中时,都遇上这样的大雾。”
俞秀凡道:“燕儿,不会一年四季都有这样的大雾吧?”
水燕儿道:“你听到过一句话么——人定可以胜天?”
俞秀凡道:“难道这大雾也是人为的么?”
水燕儿道:“山川水域,聚集成这片多雾的水港,这地方本就多雾,十天中有八天起雾,至于另外的两天,可以用人工补助,这就是每一条船进入这水港后,必遇大雾的原因。”
俞秀凡道:“看来,贵组合,果然是人才济济。”
第十八回地狱之门全人大宴
水燕儿低声说道:“俞兄,船很快就可以靠岸了,你打算怎么办?”
俞秀凡答非所问地道:“燕儿,我如是走了,你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是么?”
水燕儿道:“很可能。不过,我不会阻止你离开的。”
俞秀凡道:“唉!燕儿,我答应你去见你的义父,所以,我不离开。不过,我那两个随来仆人,希望他们能够离去,只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你?”
水燕儿道:“我们的用心,只是对你,其他的人,无关重要。”
俞秀凡道:“好!咱们这就样一言为定,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走?”
水燕儿道:“他们应该早一点换舟离开,登上了陆地之后再走,只怕会有些麻烦。不过,不要紧,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平安离去。”
俞秀凡道:“燕儿,我该谢谢你!”
水燕儿道:“你知道么,咱们这一次晤面帆舟之后,使我有了很多的改变。”
俞秀凡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改变了些什么?”
水燕儿道:“变的很脆弱,变得更像女人,我变的怕事,变的为你担心。过去,我不是这个样子。”
俞秀凡笑一笑,道:“燕儿,坚强些,别害怕,也别替我担心,我相信能够照顾自己。
事实上,要来的总归要来,躲过今天,也无法逃过明日。”
水燕儿黔然接道:“俞兄,为我保重,别人不会像我。”
俞秀凡道:“我明白。”
水燕儿道:“俞兄,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俞秀凡道:“什么事,只管请说。”
水燕儿道:“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死。”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点点头道:“好!燕儿,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尽量求生,好好的活出来。”
水燕儿道:“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俞秀凡道:“你说吧!”
水燕儿道:“你如若死了,有一个人也活不下去。”霍然转过身子,行入舱中。
她没有说出什么人,会陪他而死,事实上,也用不着说出来。
情意是那么真实,语气是那么含蓄,但决心却又那么坚定。
俞秀凡呆了一呆,望着水燕儿离去的背影,暗自出神。其实,夜色、浓雾,目力难及数尺,水燕儿早已经走人了舱中。但俞秀凡仍然望着那舱门处呆呆出神,似于是那水燕儿一直停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忽然间,火光一闪,船舱中亮起了盏明灯。灯光有些金黄,在浓雾中,光亮十分清明。
俞秀凡缓缓吁一口气,缓步行人舱中。只见水燕儿端坐在虎皮金文椅上,两个女婢各抱长剑,站在身后,两旁十二个穿金黄色衣服的大汉,每人子中抱着一把鬼头刀。
水燕儿脸上仍然戴着面纱,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她好像心中有着无比的忿怒,俞秀凡心中一动,暗暗提高了警觉。
突然,一声悠长的钟声,传了过来,行走本已很慢的巨舟,突然间停了下来,但闻水燕儿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俞秀凡,你准备和我们一起下船么?”
俞秀凡笑一笑,道:“是的。”
水燕儿道:“我们很欢迎你,不过,我们希望你能遵守三件约定。”
俞秀凡道:“说说看吧!如是在下能答应,那就答应了;如是不能答应,在下也直言奉告。”
水燕儿虽然尽量把声音放得很平静,但俞秀凡听得出来,她声音中带着轻微的回动。长长吁一口气,水燕儿缓缓说道:“下船后,就进入了我们的禁区,那地方充满凶险的埋伏,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们的吩咐,不可擅自行动。”
俞秀凡道:“入境随俗,这约定合理,在下可以答应。”
水燕儿道:“第二件事,登岸后,你无论遇见了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都不要生出好奇之心,要视若无睹,不可随便多问。”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在下不遵守这个规定,那将如何呢?”
水燕儿道:“为了兔去咱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不幸,奉劝俞少侠。
最好能留在这艘帆船上。”
俞秀凡道:“第三个约定呢?”
水燕儿道:“在离开这艘大船时,你要留下你的长剑。”
俞秀凡双目盯在水燕儿脸上,但他见到的只是那一张蒙面的白纱,无法从那里得到任何暗示,也无法瞧到水燕儿任何神情。
扬了扬剑眉,俞秀凡缀缓说道:“在下好像已经失去了贵宾的身份。”
水燕儿道:“现在,你已面临着选择,愿为阶下之囚,或是愿作我们座上贵宾。”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作贵宾必须遵守那三个约定了!”
水燕儿道:“不错,那是必须遵守的约定。”
俞秀凡道:“加是在下选择了阶下囚呢?”
水燕儿道:“那是一种很悲惨的际遇。”
俞秀凡道:“至少,用不着遵守那三件约定了,是吗?”
水燕儿道:“这地方,水中有着重重的机关布置,刀轮,铁网,就算是那第一流水中工夫的人,也无法在水中行动,何况你根夺不懂水中工夫?”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答应了?”
水燕儿道:“你无法生离此地,就算你能全部把我们杀死,也无法离开此地;至多,我们凿沉这条船,你和你的两位从人,都将葬身江中。”
俞秀凡叹口气道:“贵组合的手段,不但恶毒,而且卑下!”他无法了解水燕儿的用心,也无法知道水燕儿的话是真是假,这几句话倒是骂的十分尖刻。
水燕儿冷冷一笑,道:“兵不厌诈,就算我们用了些手段,那也不算什么卑下。”
俞秀凡陡觉一股怒火,直冲上来,右手握住了剑柄。耳际间,突然响起了水燕儿的传音之声,道:“俞兄,为我珍重!”
俞秀凡无法分辨真假,心中暗自盘算道:“就算我伤了他们所有的人,王翔、王尚势必要陪我葬身子此了。”心中念转,放弃了拔剑反抗的念头,道:“要在下答应三个约定可以;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水燕儿道:“你说吧!”
俞秀凡道:“在下愿意答允三个约定;不过,我那两个从人,要安全离此。”
水燕儿道:“可以,够格作本组织贵宾的,只要你俞秀凡一个人。”
俞秀凡神情肃穆的说道:“在下要确知他们安全离此,才能交出兵刃。”
水燕儿道:“我答应你了,自然要为你办到。”
俞秀凡道:“好,让我看到他们离开。”
水燕儿道:“带王翔、王尚进来!”
片刻后,王翔、王尚并肩而入。两人手中提着长刀,随时准备出手。
水燕儿高声说道:“俞公子已志愿留此作客,两位作何打算?”
王尚道:“咱们公子一言。”
俞秀凡道:“你们去吧!我承燕姑娘看得起,留此作客数日。”
王尚道:“我们在何处等候公子?”
俞秀凡道:“回家去吧!”
王尚怔一怔,道:“回家?”
俞秀凡道:“不错。我离此地后,自然会找你们。”缓步向王尚行去,一面施展传音之术道:“离开了十里之后,就想法子易容,潜迹遁形,到璇玑宫去。”说完话,人也行到王尚身前,提高了声音道:
“你们回家等我,如是我半年之后,还不回去,你们就不用等了。”
王尚一欠身道:“公子保重。”
水燕儿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一起下船。”转身向外行去。
俞秀凡紧随在水燕儿的身后,两个女婢紧追在俞秀凡的身后。
船身不知停在了什么地方,眼前是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俞秀凡运聚了口力,向前望去,也不过能看出两三尺的距离。
突然间,冷风拂面,星光闪烁,景物隐隐可见。俞秀凡回头看去,只见王翔、王尚鱼贯行出了一个黝黑的侗口。
水燕儿停下了脚步,道:“送客马。”
俞秀凡暗暗一皱眉头,忖道:“送客马,不知是怎么回事。”
一个青衣女婢,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带着一个半百老者,牵着老马,行了过来。虽然是夜色幽暗,但几人刚从更暗的地方,行了出来,只见那两匹马,瘦骨鳞峋,但却鞍镣俱全。
水燕儿道:“老马识途,这两匹马都已有近二十年的岁数,它们很老,但它们近十年来,一直出入这一片险恶之区,除了这两匹马之外,没有人能逃过这一片险恶之区。”目光转到俞秀凡的肚上,接道:“要他们马上走吧!”
俞秀凡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燕儿道:“这地方叫作死亡带,有一个相当大的区域,里面有很多种的致命布置,任何一种布置,都可以取人性命,这地方共有一百七十四种布置。”
俞秀凡道:“我如何能知道,他们安全离开此地。”
水燕儿道:“这两匹马回来时,可以带回他们安全离此的信号。”
俞秀凡道:“好!王尚,你们安全离去之后,留一个记号回来。”
王尚点点头,道:“我们会在马鞍上自下安全与否的记号。”翻身跃上马背。
水燕儿冷冷说道:“马出险区后,会自动停了下来,仰天长嘶,你们就可以下马离去了。”
王尚道:“多谢指点。”
水燕儿道:“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知道。”
王尚道:“什么事?”
水燕儿道:“马鞍前面,挂着一副黑色的眼罩,两位应该把眼睛蒙起来。”
王尚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水燕儿道:“因为你们要经过几处很险的地方,如若一个人不把眼睛蒙起来,见到的恐怖,必将会影响到胯下坐马,如是老马受了影响,行错一步,可能会要了两位的命。”
王尚道:“不知道有些什么恐怖的事?”
水燕儿道,“我只能告诉你,你见到的恐怖,足以恒任何人心生惊悸。”
王尚道:“在下倒希望能见识一下。”
水燕儿冷笑二声,道:“不要太逞强了,那恐怖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承受。”
王尚道:“难道世上真有吓死人的事么?”
水燕儿道:“希望你能相信,这是赌命的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位生死和我无关,但如是两位死了,这位俞少侠,很可能改变他自己的决定。”
王尚缓缓取下马鞍前挂的眼罩,戴在头上。
俞秀凡冷冷说道:“你们记着燕姑娘的话,戴好罩布,我在此地,等候你们平安的消息。”
王翔、王尚一点头,提经纵马而去。俞秀凡右手握住剑柄,肃然而立。
足足等候了一顿饭工夫之久,两匹瘦马去而复返。俞秀凡疾上两步,双目在两匹马鞍上瞧了一阵,突然举手,在第二匹马鞍上,拍了一掌。
水燕儿冷笑一声,道:“用不着毁去他们留下的暗记,我答应放他们,就不会派人追踪。”
俞秀凡回顾了水燕儿一眼,道:“在下是不是应该交出兵刃了。”
水燕儿道:“不错。你交出兵刃之后,我才带你入城。”
俞秀凡道:“什么城?”
水燕儿道:“造化城。”
俞秀凡没有再问,却缓缓把长剑递向水燕儿。水燕儿接过长剑,顺手交给了女婢。
俞秀凡道:“燕姑娘,告诉他们,好好守护着我的那把剑,在下能够生高此地时,我还要带走。”
水燕儿道:“一把平常的宝剑,也值得如此重视么?本组虽非富有,但还赔得起一柄宝剑。”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姑娘错了。一把剑的名贵,并非在它的本身,而在它能否受武林同道的尊重,武林人身上的佩剑大部沾染过血腥,那血腥有罪恶,也有正义。”
水燕儿接道:“血腥就是血腥,还有什么罪恶正义之分?”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杀的是万恶不赦之人,那就是正义剑;杀的是无辜善良,那就是罪恶剑,这一点姑娘大概是不会否认了。”
水燕儿道:“咱们不用辩论这些了,我们会好好的保管你这把剑。”
俞秀凡一挥手,道:“那就劳请姑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