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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黑衣人道:“不错。咱们兄弟身受造化之恩,自愿投人造化门.担任巡守地狱之职。三年以来,妄想逃出地狱的人,何止你们三位,但却从无一人能够如愿。这几年,咱们兄弟年事增长,不愿再多杀人,给你们一条生路,快快退回去吧!”
无名氏冷冷说道:“你们除了那套飞轮手法之外,还有什么惊人之技,竟敢出此狂言。”
石生山一语不发,身子一侧,向前冲去。
俞秀凡一把抓住了石生山,道:“等一下。”目光一掠飞轮四煞。
道:“四位认识在下么?”
只见绿光闪动,又燃起两盏绿色的灯光,光焰更加明亮,景物也更为清晰。
左首黑衣人仔细打量了俞秀凡一眼,摇摇头道:“不认识。但看阁下这身衣着,却又不像是地狱中囚居之人。”
俞秀凡淡然一笑,道:“我本来不是地狱中人,四位可曾听说过水燕儿请来了一位贵宾的事么?”
左首黑衣人道:“你就是那位贵宾么?”
俞秀凡道:”正是区区在下。”
左首黑衣人道:”阁下虽然是贵宾身份,但既身陷地狱,一样的不能随意乱闯。”
俞秀凡道:“我走过十方别院,也闯过断魂垒,这人间地狱中,也许还有更高的所在,但我去过的地方,都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四位加想拦住在下,那要看四位的能耐了。”
飞轮四煞,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缓缀说道:“阁下能生离断魂垒,倒是叫人难信。”
俞秀凡道:“信不信是四位的事,很快就可以证明区区是否夸口,不过,咱们在动手之前,我想请教四位一件事。”
为首黑衣人道:“阁下请说。”
俞秀凡道:“四位在江湖上,也许是恶名昭著的人,但却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是知恩必报,四位肯在这不见天日的所在,担任巡守之职,而且一巡效年,不生怨忿,这一点,颇为可取。”
为首黑衣人道:“咱们兄弟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好,但一向是恩怨分明,言而有信。”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有此一德,就可教化。四位身受造化之恩,但不知能否告诉在下详情?”
为首黑衣人道:“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俞秀凡道:“在下洗耳恭听。”
为首黑衣人道:“咱们四兄弟,身受少林、武当两派人物联手追杀,负伤十余处,倒卧荒野,自忖必死,遇上造化公主……”
俞秀凡接道:“且慢。那造化公主,可是水燕儿么?”
四个黑衣人齐声说道:“造化公主只有一个,自然是她了。”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说下去。”
他自具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度,为首黑衣人竟未觉着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缓缓接了下去。道:“她以造化手法,治好了我们沉重的外伤,又传了我们吐纳之木,疗好内伤,岂不是恩同再造么?”
俞秀凡道:“疗伤需要药物,为什么称它为造化手法”为首黑衣人道:“但公主不用药物,只用她一双玉手,疗好了我们的外伤,无以名之,只好称它为造化手法了。”
俞秀凡点点头,道:“此中定有原因,只可借四位没有留心罢了。”
为首黑衣人冷冷说道:“你问完了么?”
俞秀凡道:“没有。还要劳请四位,代我通报水燕儿一声,就说我已游过地狱,想进入造化城中观赏一番。”
为首黑衣人怔一怔,道:“你想见我们公主?”
俞秀凡道:“不是想见她,而是非要见她不可!”
为首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阁下,这件事,只怕你作不得主了。”
俞秀凡道:“为什么?”
为首黑衣人道:“我钱大德在江湖上闯荡了不少年,见识过不知多少不更事的狂人,但狂到你阁下这等境界的人,却不多见。”
俞秀凡冷冷说道:“很不幸的是,这一次让你遇到了。”
钱大德道:“遇上了又怎么样?你要见公主,那是你的想法,但公主愿否见你,却要她来裁决了。”
俞秀凡道:“这不是你们飞轮四煞能够作主的事,对吧?”
钱大德听得一愣,道:“不错,咱们作不了主。”
俞秀凡道:”你既然作不了主,为什么不替我通报上去,别忘了我是贵宾身份,就算是水燕儿,对我的事,也未必能作得了主。”
钱大德道:“公主居处,离此甚远,在下就算肯替你通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得回音。”
俞秀凡道:“要好多时间,才有回音?”
钱大德道:“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俞秀凡道:“慢呢?”
钱大德道:“那就很难说了,也许要一天半日时光。”
俞秀凡道:”这么久时间,那就不用阁下通报了。”
钱大德道:“狱无日月,等上十天半月,也是一样。”
俞秀凡冷冷说道:“你错了,在下不愿等下去。”
钱大德道:“哼!不等下去,你准备怎么办?”
俞秀凡道:“咱们只好自己去找了。”
钱大德道:“原来如此。”
俞秀凡道:”四位可是有些下信么?”
钱大德道:“信不信那是咱们自己的事,能不能过咱们四兄弟这一关,那是你们的事了。”
俞秀凡道:”那你小心了!”突然,举步行出,直对四人行去。
钱大德冷哼一声,道:”好狂的口气!”右手飞轮一挥,横里直击过去。”
俞秀凡左掌拍出,迅如电火,击向了钱大德的左时,右手五指一伸,施出了擒拿手法,巧妙的手法,准确的计算,钱大德握轮的右腕,就像是故意的送入了俞秀凡的五相之中。
俞秀凡发出的左掌,同时击中了钱大德握轮的左时,钱大德双手中二抬,还未发出,人已完全受制,左手的飞轮,在掌力撞击下,脱手向后飞出。
这一击,快如闪电,只看得另外三个黑衣人呆在当地。无名氏、石生山,也看的敬服不已。
俞秀凡右手五指加力一带,钱大德全身的劲力顿失,身不由己的转了一个方位,变成了背对三位盟弟。无名氏、石生山分开行动,一左一右,护住了俞秀凡的两侧。
俞秀凡轻声一笑,道:“钱大德,在下这双手,比起水燕儿的一双造化手如何?”
钱大德点点头,道:“高明的很.在下遇上过不少武林高手,但像阁下这样一招将在下制服的,确还未曾遇到过。”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在下这点武功,是否可以当得贵宾身份?”
钱大德道:“阁下武功之高,钱某生平仅见,被本门公主邀为贵宾,理所当然。”
俞秀凡笑一笑,松开了钱大德的手腕,道:“去吧!代我通报水燕儿,就说我要见她。”
钱大德活动了一下双碗,道:“咱们可以把贵宾的话,一字不改的禀报公主,但公主愿否接见,在下等实在不能作主。”
俞秀凡略一沉吟,道:“好吧!你们前往通知水燕儿时,再带上一句话。”
钱大德道:“贵宾吩咐!”
俞秀凡道:“告诉她,就说两个时辰之内,还无法得她回音时,在下就不再手下留情了,如是激起了我的怒火,我要毁去这座人间地狱。”
如是他未出手对付钱大德时,说出这几句话,定会招来飞轮四煞一阵狂笑。但此刻,飞轮四煞却是一语不发,四人闯荡江猢,身经百战,从未遇到过一招被擒的事。照此推理,这人的武功,举世少见,有些世间少见的武功,自然也可能有毁去这人间地狱的手段。这就使人不能不信他的话了。
钱大德心中念头转了几转,道:“好!咱们原活转告。”
俞秀凡道:“两个时辰够不够?”
钱大德道:“应该够了。但在下唯一担心,是公主不在居处,再用飞鸽传书,遍寻她的行踪,那就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了。”俞秀凡道:“看来,咱们只好赌赌运气了。”
钱大德道:”诸位请在此地等候片刻,咱们这就替阁下转告。”
俞秀凡道:“慢着!”
钱大德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俞秀凡道:“传讯的事,用不着四位都去吧?”
钱大德道:“一个人就可以了。”
俞秀凡道:“好!那就劳动人钱老大,派遣一人。”
钱大德道:“老四去!箭号、信鸽,一齐施放,把这位贵宾的话,全文转告,不得遗漏一句。”
站在最右的一个黑衣人,久身一礼,疾奔而去。
俞秀凡道:“这几天来,咱们陷身断魂垒中,一直未能好好的吃顿酒饭。”
钱大德接道:“这事容易,老三去叫人整治一桌酒席送来。”
俞秀凡道:“听钱兄的口气,这地方已是地狱边缘了?”
钱大德沉吟一阵,颔首道:“不错。这是地狱边缘,这地方叫阴阳岭。”
俞秀几道:“看起来,造化门建筑这一座人间地狱,规模也不算太庞大。”
钱大德道:“方圆数十里,鬼卒三千名,囚犯八百个,这规模也算是前所未有,江沏之最了。”俞秀凡微微一笑,道:“看来,钱兄是一位很合作的人。”
钱大德笑一笑,道:“夸奖!夸奖!”
无名氏突然接口说道:“钱兄,’福寿膏’味道不错,钱兄可曾试过?”一钱大德道:
“这一点,兄弟惭愧,除了地狱中一部分鬼卒和囚犯之外,造化门中人,都未吸食。”
无名氏道:“钱兄,你看看兄弟是什么身份?”
钱大德道:“在下听得公主身侧女婢说道,贵宾有两位从仆,武功了得,想来就是两位了。”
无名氏笑道:“从仆倒是不错。不过,咱们已不是原来那西位了,咱们是俞公子在地狱中收服的。”
钱大德道:“两位不是原来跟着俞少侠的人?”
无名氏道:“不错,咱们是十方别院中人,恐怕也就是钱兄口中的囚犯了。”
钱大德道:“两位是哪一院中的人?”
无名氏道:“万家别院。”
钱大德道:“哦!两位是万家别院中人。”
无名氏道:“咱们在万家别院中,吸食了很久的福寿膏。”
钱大德道:“说起那福寿膏,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这东西吃上瘾的人,一天就不能离开,所以,任何人不管你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只要你吃了福寿膏,那就永远被福寿膏所控制。”
无名氏道:“咱们两个在万家大院中,吸食了数年的福寿青。”
钱大德道:“那两位的毒瘾很大了。”
无名氏道:“咱们吸食了很久,可惜的是这些福寿膏的力量这不够大,没有法子使咱们上瘾。”
钱大德吃了一惊,道:“什么?两位吃了福寿膏数年之久,章然没有上瘾!”
无名氏笑一笑,道:“不错,这福寿膏么,实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毒物。”
钱大德道:“阁下这话当真么?”
无名氏道:“千真万确。加是钱兄有朋友中了福寿膏的毒,可以和兄弟研究、研究。”
钱大槽道:”你是说,你有解除福寿膏毒瘾的药物?”
无名氏道:“单是药物也不行,还要配合在下的一种方法。”
钱大德道:“阁下,能不能把你的方法告诉在下?”
无名氏道:“可以。钱兄是不是也有了毒瘾?”
钱大德道:“咱们飞轮四煞,倒是没有毒痕。不过,咱们有一位很好的朋友,上了毒瘾,如果阁下有法解救,咱们四兄弟感同身受。”
无名氏道:“钱兄,你有几位朋友上了毒瘾。”
钱大德道:“六、七位吧!他们身受毒害,痛苦万状,但又无法解脱。”
无名氏道:“好吧!在下可以粑方法传授钱兄,再送你钱兄十粒药物,可以解救十个人,脱出福寿膏奇毒的控制。不过,除去这毒危十分辛苦,但如是毅力不够的人,戒除之后,再行染上,那就白费钱兄一番心机了。”
俞秀凡静静的听着,未多加一句活,但他心中明白,这无名氏甘愿沉沦在人间地狱之中,似乎不止在试探这地狱中的消息了,而是研究解除这福寿膏的毒性。
这时,无名氏已开始传授钱大德一种打坐之法。那是和一般坐息完全不同的打坐,双足架在两臂之上,看上去那姿势,就叫人感觉到十分难过。钱大德学习的十分认真,问的也十分详尽。足足耗去了将近一顿饭的工夫之久,两人才站起身子。
这时,酒饭已经送到,俞秀凡暗中试过,确然无毒,才开始食用。
一餐饭匆匆用过,俞秀凡趁空儿低声对无名氏道:“无名兄,那等奇异的打坐之法,真能解除毒瘾么?”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那是一种来自天竺的奇术,又叫瑜咖术,坐多怪异,再加上内腑中激烈的运动,确能使一个人忘去痛苦。
药物助威,确可解除毒鹿,但必需持之以恒,如是戒除之后,再行染上,那就很难再行戒除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阁下对医道方面,很有成就吧!”
无名氏道:”略知一二。”
俞秀凡道:”万家别院中,是否已留下了无名兄的解毒之法?”
无名氏叹口气,道:“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