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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道:“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难道还不可信么?”
俞秀凡道:“在下觉着,姑娘只是造化城主培养出来的工具。”
白衣少女厉声喝道:“你胡说!造化城高手如云,岂会嫌少了我一个,他用不着花费若大的工夫培养我。”
俞秀凡道:“自然不是你姑娘一个人,你只不过是很多人中的一个罢了。”
白衣少女道:“你好像是存心要和我抬杠。”
俞秀凡道:“非也!非也!在下是在和姑娘讲理。”
白衣少女道:“有一个很冷酷的事实,不投入造化城中,你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这一点,姑娘又算错了。”
白衣少女道:“我说的是实话,也许是不太好听,但却是字字真实,出于肺腑。”
俞秀凡道:“姑娘,请看看这位萧姑娘吧,她出身春花教,也算是造化门中的人……”
白衣少女突然扬起了右手。
俞秀凡似乎是早已顾虑及此,就在那白衣少女右手扬起的同时,俞秀凡也已经长剑出鞘,刺了过去。
但见寒芒一闪,红光迸射。白衣少女的右腕突然冒出了一股鲜血。红血白衣,看上去,更显得刺目。
俞秀凡冷冷说道:“姑娘,这就是造化城主教你的手段么?”
但闻卜的一声,白衣少女右袖中掉下来一把寒芒闪烁的匕首。
那是一把五寸长短的匕首,全身闪动着蓝色的光芒。一望之下,即知是剧毒淬练之物。
白衣少女脸色铁青,缓缓说道:“你出剑很快,无怪造化城主,把你看作劲敌。”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姑娘夸奖了。”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如何才能见到造化城主?”
白衣少女道:“还早的很,你才勉强算过了我这一关。”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
白衣少女接道:“我只是一个开始。”
俞秀凡道:“姑娘,在下见到姑娘之前,已经闯过了不少关口。”
白衣少女道:“我知道。但你进了那座门楼之后,才算真的进入了造化城。”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接道:“由此地开始算起,见到造化城主,还需要过多少道关口?”
白衣少女道:“七道。我只是第一道。”
俞秀凡道:“现在,在下算不算过了这一关呢?”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算。”
俞秀凡道:“那就请姑娘让路。”
白衣少女坐了下去,道:“俞少侠!仔细想一想我说过的话。
你本来可以斩断我的手腕的,结果你手下留情,这一点,我会很感激。”
忽然一转坐垫,身子突然向下沉去。一道铁板横里伸了过来,刚好掩住那白衣少女向下沉落的洞口。凑合的十分严密,那铁析上放着一样的坐垫,只不过变成了翠绿的颜色。
俞秀凡提气戒备,发觉自己停身的地方,尚无异样,立时回顾了无名氏等一眼,道:
“咱们忘记了造化城主是一位精通机关消息的能手,这里面很可能步步凶险,快退回去,想别的法子逼他们出来。”
他心中的警觉虽高,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步,但仍是晚了一步,只听蓬然一声,一个铁板,落了下来,封住了他们的后退之路。
无名氏伸手一推,只觉那落下的铁板,坚厚异常,竟然无法移动分毫。轻轻叹息一声,道:“公子,晚了一步,现在,咱们只有一条路,有进无退了。”
俞秀凡抬头看去,只见这是墙壁夹峙的雨道,宽约八尺,两边都是白色的缎子帜了起来,只要一点微光,看上去,就十分明亮。
萧莲花道:“前面一段路,是一个活动翻板,但不知有多少长度?”
无名氏道:“这南道顶棚,高有一丈,无法飞跃跳过,路又不能走,看来只有施用壁虎功,由墙壁上游过去了。”
萧莲花道:“墙壁被白缎子蒙了起来,只怕连壁虎功也无法施展。”
无名氏道:“咱们不能坐待困死,总要想法子走过去才行。”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没有人能从这一条函道中行过去,诸位都听说过铜墙铁壁,今日你们很有幸的见识到了。”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造化城主的神通,就是这一条甬道了。”
那冷冷的声音应道:“你是俞秀凡么?”
俞秀凡道:“不错,区区正是俞某。”
那冷冷的声音接道:“年轻人,别狂的太过分了。这样通道,长不过二十四丈,却有七十二种埋伏,老夫只提两种,毒烟、毒火,你们就没有应付之能。只要老夫开动机关,立刻可以使你们身化劫灰,不过,城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存置你于死之心。”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们只有一种办法,坐上那翠绿坐垫,老夫送你们离开这一条死亡之路。”
俞秀凡略一思付,道:“你送我们到什么地方?”
那冷冷的声音道:“自然不是送你去洞房花烛,那地方虽然也不太好,但却没有死亡的凶险。老夫言尽于此,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了。”
俞秀凡道:“你是什么身份?”他一连喝问了数声,已不再闻回答之言。
皱皱眉头,俞秀凡低声道:“无名兄,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无名氏道:“刚柔互济,才能遇挫不折,就日下情势而言,咱们似乎是只好暂时从权。
”
俞秀凡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他忽然感觉到第一流的武功,举世无匹的拔剑手法,有时候,一样无法解决问题。
三个人,都挤上了那翠绿色的坐垫之上,忽然间,坐垫向下沉落,但势道很缓,不像那白衣少女那样的快速沉落。沉落三丈左右,似着实地。抬头看去,头上的洞口,又完全彼另一块铁伐给封了起来。四周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萧莲花缓缓把娇躯靠入了俞秀凡的怀中。幽寂黑暗中,俞秀凡感觉到了萧莲花心脏的跳动。忽然间,一道强烈的亮光,直射过来,照的人眼花壕乱。
几人也不过刚刚适应黑暗,亮光疾射而至,使俞秀凡等视觉,忽然间又变的一片模糊。
一个幽冷的声音,随着那照射而来的强光,传了过来,道:“哪一个是俞秀凡?”
俞秀凡道:“区区便是。”
那幽冷的声音道:“你仔细的听着,老夫不会再讲第二遍,老夫的每一旬话,都可能和你们的生死有关。”
俞秀凡忍耐心头怒火,没有答话。
幽冷的声音接着道:“十二支强力弹簧针筒,正对着你们,稍有妄动,十二支针筒中的毒针,都可能一齐射出。
俞秀凡道:“嗯!”
幽冷的声音道:“听老夫的吩咐行事,一步走错,就难免身化劫灰。”
无名氏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在仔细的听着,阁下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幽冷的声音道:“俞秀凡向前走十步。”
俞秀凡略一沉吟,举步向前行去。那一道强烈的灯光,始终阐射俞秀凡的脸上,使他双目无法见物。走过了十步,俞秀凡停了下来。
那幽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伸手向前,可以摸到了一张坐椅。”
俞秀凡依言伸手,果然摸到了一把太师椅。
“坐下去!”
俞秀凡依言坐了下来。
“双手放在木椅的扶手上,后背紧靠椅背。”
在此等情势之下,俞秀凡虽然心中不愿,但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依照那人的吩咐,双手放于扶手之上,挺直了脊梁。
但闻啪的一声,两只扶手之上,冒出了一把铁钳形的利刃,把两手固定在木椅之上。
紧接着椅背上也伸出了两把利刃,交叉于前胸,而且,逐渐收缩到紧勒前胸处,才停了下来。
这时,俞秀凡的双手和身躯,都已无法自由的伸缩行动。
那幽冷的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俞秀凡!你现在被刀椅上利刃所锁,全身都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自由,稍一挣动,就可能被利刃所伤。”
俞秀凡冷冷说道:“在下看到了,用不着阁下再提醒了。”
那幽冷的声音道:”你现在有如粗上之肉,说话最好能小心一此!”
俞秀凡强忍下心头一股怒火,未再答话。木椅突然开始移动,逐渐的向前行去。
无名氏、萧莲花,还有先前不见的石生山都遭受到同一的命运,被刀椅利刃所锁。
木椅行速,保持着相当的稳定,只要能稍为小心一些,就可以避免为利刃所伤。
感觉中自动行进的木椅,经过了高低不平的轨道。足足走了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木椅才停了下来。这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俞秀“凡暗中汁数,至少有三四里远近。
突然间,木椅停了下来,停在一座很大的厅堂中。四周的窗上,都蒙着紫色的垂帘,但天光透帘而人,大厅中的景物已隐隐可见。无名氏、石生山、萧莲花,紧随着都被刀椅送人厅中。
俞秀凡低头看去,只见刀椅下面都装着滑轮。这控制刀椅的机关,构造的很精密,四张刀椅很整齐的排成了一行。垂帘缓理拉开,厅中的景物,已清晰可见。
一张宽大的卞案上,摆着文房四宝,木案后的高背虎皮交椅上,坐着长长的白髯垂胸,身着青袍的老人。那人生的双颧高突,三角眼,下颚尖削,嘴唇奇薄,一望即知,这人属于那种冷厉残忍的人物。
一把很细很长的窄剑,横放在木案之上。
白髯老人两道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俞秀凡等四人一眼,冷冷他说谊:“谁叫俞秀凡?”
声音不大,但却有如寒冰地狱中吹出的阴风,听得人毛发直竖,心生凉意。
暗暗吁一口气,俞秀凡缓缓应道:“区区在下就是。”
青袍老人突然伸手在宽大的木案旁侧一按,俞秀凡坐下的刀椅,缓缓移到了木案前面。
同时,青袍人坐下的虎皮交椅,也缓缓升高,半个身躯,都高出了木案之上。这时,只要他伸手拿起木案上的长剑,都可刺中俞秀凡全身任何一处地方。
青袍人三角眼怒注在俞秀凡的身上。一裂嘴巴,皮笑肉不笑·说道:“你就叫俞秀凡?
”一派过堂问案的口气。
俞秀凡道:“不错。”
青袍人冷厉一笑,伸手抓起了木案上的窄剑,锋利的剑尖,轻轻在俞秀凡脸上划了一下,道:“你知道,老夫可以刺瞎你的双目,削去你的鼻子,或是割下你的耳朵。”
俞秀凡道:“你也可以一剑刺穿我的咽喉,刺入我的心脏,不用客气,尽管下手!”
青袍人突然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长剑,道:“你很想死么?”
俞秀凡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青袍人道:“很豪壮的气势。不过,老夫还不想一剑把你杀死。”
俞秀凡道:“杀一剑和一百剑,并无不同。阁下喜欢怎么杀,就怎么下手。”
青袍老人双目中暴射山两道冷厉的寒芒,道:“你知道老夫是什么人么?”
俞秀凡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但知道你不是造化城主。”
青袍老人奇道:“为什么?”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大奸巨恶,至少在外表看来,他有着领袖群伦的气度。”
青袍老人怒道:“你说老夫没有气度?”
俞秀凡道:“阁下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么?”、青袍老人怒道:“俞秀凡!老夫见过铁一般坚硬的人物,但他在老夫的手下,都变成了知无不答的懦夫。别说你是血肉之躯,就是铜饶罗汉,我也能让你化成一片铜汁。”
俞秀凡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
青袍老人突然又恢复了冷静,道:“俞秀凡!你可要试试?”
俞秀凡道:“尽管请便。”
青袍老人冷笑一声,突然又拿起手中的长剑,一阵挥动,俞秀凡的前胸上的衣衫被划成了块块碎片,洒落地上,露出了雪白的前胸。
俞秀凡虽然在刀椅上全身被制,但他一身功力,并未丧失,神志如常,暗中盘算目下的形势,无论如何也无法解脱这刀椅上的束缚,纵有一身功力,精绝剑技,也是无法施展出手。
青袍老人冷然一笑,道:“俞秀凡!我要看你小子的心,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
俞秀凡笑一笑,道:“只管出手!”
看袍老人怒道:“你不怕死?”
俞秀凡暗暗付道:这刀椅上利刃封锁之处,都是关节要害,稍一挣动,就难免裂肤切骨之苦,倒不如激怒于他,让他一刀刺死来得痛快。心中快转,口中冷冷说道:“俞某人已无反抗之能,阁下看着那一块地方好,尽管出手。”
青袍老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确然不怕死亡的威胁了。”
俞秀凡道:“在下进人造化城时,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
青衣老人道:“有种!”语声一顿,接道:“你既然不怕死,咱们就从头来过。老夫先要见识一下你精神上的忍受能力。”
俞秀凡微微一怔,道:“精神上忍受能力?”
青衣老人冷冷说道:“不错。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咯的一声,粑短剑摔在了木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