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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老人冷冷说道:“不错。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咯的一声,粑短剑摔在了木案之上,接道:“来人啊!”
一个黑色劲装大汉,快步行了进来。青衣老人一按木案的机钮,萧莲花的刀椅,突然向旁侧移动,缓缓驰行到一片空阔之处。
俞秀凡一皱眉头,道:“你要干什么?”
青袍老人道:“咱们先从这女人身上开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萧莲花已存下了必死之心,紧咬银牙,一语下发。
青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臭丫头,你也敢跟老夫摆起架子来了,先把衣服剥下来。”
那黑衣大汉应了一声,一松腰间的扣把,抖出一条四尺长短的皮鞭。抡动皮鞭,抽向萧莲花。但闻沙的一声,萧莲花身上的衣服,被抽落一片。皮鞭挥动,风声呼啸,萧莲花身上的衣服,有如飘花落叶一般,纷纷落下。
原来,那皮鞭上带有倒刺。黑衣大汉施用皮鞭的手法,不但精巧绝伦,而且极有分寸,萧莲花整个上身,已无片楼遮盖,但仍未伤到她的身体。
萧莲花长发散乱,本能的一举双手准备掩护前胸,忘了椅上利刃,被利刀划破了玉臂,鲜血涌出。
黑衣大汉皮鞭抡动,嘶的一声,抽在了萧莲花的双腿之上。一条紧裹双腿的长裤,被抽落了一片,露出一片玉腿。
萧莲花尖声叫道:“杀了我吧!”
青衣老人一挥手,阻拦住那大汉,冷冷说道:“想死么?没有那么容易。”
萧莲花黯然一叹,道:“俞少侠!恕我不能追随了。”突然伸颈向前撞去。
那大汉皮鞭及时而出,快如闪电一般,缠在萧莲花的玉颈之上。
青衣人道:“收起椅上的利刀!”
黑衣大汉快步行近木椅,右手在木椅之上一按,但闻几声弹簧收缩之声,椅上的利刃,全部缩了回去。
萧莲花身子一挣而起,双手掩住前胸,右脚疾飞而起,踢向那黑衣大汉的前胸。她上身赤棵,腿上裤子也碎裂了一片,双臂上满是鲜血,乱发覆面,狼狈形态中,含有一种凄厉。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左手疾进,抓住了萧莲花踢来的右脚,用力一抖,竟把萧莲花摔了出去。右手一挥,皮鞭挥出,啪一声,击在萧莲花的右腿上。
但闻嗤的一声,萧莲花已破裂了一片的裤子,又被扯下了一半。
如若萧莲花身上还穿着衣服,她怀中还有春风散,可以施展克敌,但事实上,上身赤裸的寸楼不存,下半身又被扯去了一大半。
在俞秀凡的面前,萧莲花有一种强烈的自尊和羞耻感,眼看那黑衣大汉武功高绝,自己难是敌手,如其被他羞辱,不如早些撞壁一死。
心中念转,不再和那黑衣人动手,转身一跃,疾如流矢直向石壁上撞去。
但那黑衣人动作更快,长鞭一挥,缠住了萧莲花的双足,硬把萧莲花给拉回来。顺势又扯了萧莲花一些衣物。这时,萧莲花几乎已成了全裸的形状。
俞秀凡厉声喝道:“住手!”
青衫老者大声喝道:“点了她的穴道。”
黑衣大汉应声出手,点了萧莲花身上的两处穴道。
青衫老者哈哈一笑,指着全身赤裸,横卧于地上的萧莲花,道:
“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俞少侠,似乎受不住了。”
俞秀凡道:“你们准备要把她如何?”
青衫老者道:“要她死!而且,死的很凄惨。”
俞秀凡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你们要杀死她,也已经很悲惨了。”
青衫老者道:“还不够。老夫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的十分凄惨,要她死不瞑目。”阴沉一笑,接道:“老夫看她是一位颇知羞耻的人,所以,老夫要使她感觉到很大的痛苦,就使她受最大的羞辱,我要她全身不留寸楼,要在她死去之前,受到最大的羞辱。”
俞秀凡怒道:“你这人一把年纪了,作事怎的全无一点德行?”
青衫老者道:“老夫如是很有德行的人,怎会执掌这行法堂之位。”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阁下,谁无子女,彼此敌对相处,杀了她也就是了,如是这样污辱她,阁下能够安心么?”
青衣老人冷然一笑,道:“别对老夫说教,我年近古稀,无妻无子,也不怕什么报应临头。”仰面打个哈哈,接道:“不过,俞秀凡,只有你可以救她。”
俞秀凡道:“我能救她?如何一个救法?”
青衫老人道:“投降造化门,老夫就可饶过她,一人成佛,九族升天,他们也可以跟你享用不尽。”
俞秀凡道:“要我投降造化门?”
青衫老人道:“不错。你只有这样的一条路走,除了投降之外,无法救她。”
俞秀凡道:“阁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第三十一回情重如山直捣黄龙
青衫人道:“你要好多时间?”
俞秀凡道:“一顿饭的时光如何。”
青衫老人道:“好吧!就给你一顿饭的时间。”
俞秀凡道:“还有条件。”
青衫老人道:“我们对你,已经极尽容忍,你如想的条件太苛刻,那就不要谈了。”
俞秀凡道:“我要静静的思索一顿饭的时光,这里不许留下你们的人监视我们,也不许你们在暗中愉看。”
青衫老人道:“好吧!”老夫也答应。我冷面血手一生中从没有这么凑合过人。举手一招,道:“把那丫头送上刀椅,咱们离开!”
黑衣大汉应了一声,抱起萧莲花,重又放上刀椅,上了刀箍,转身向外行去。
俞秀凡道:“慢着!扣活她的穴道。”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道:“你小子什么身份,也要指令老子么?”
青衫老人道:“照他的话做,拍话这丫头的穴道!”
黑衣大汉无奈,拍活了萧莲花的穴道。
青衫老人道:“老夫一顿饭后,再来此地,希望你能有决定。”
俞秀凡道:“不论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我都会给你一个决定性的答复。”
青衫老人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大步行了出去。黑衣大汉紧随身后而去。
萧莲花人早已清醒过来,但直待青衫老人等离去之昏才忽然睁圆双目,道:“俞少侠,贱妾很惭愧,恕我不能追……”
俞秀凡急急接道:“不可造次!听在下一言。”
萧莲花道:“我这样赤身暴露于众目瞬腰之下,活着还有什么颜面?”
俞秀凡道:“姑娘!目下不是顾及颜面攸关的时刻,你受尽了委屈,受尽了屈辱,但你必须活下去。需知这一场正邪存亡的搏斗,在过程中难免要忍辱负重,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分野,就在此地了。如果姑娘因此而死,那岂不是全无价值了么?”
萧莲花叹息一声,道:“俞少侠!我还能活下去么?”
俞秀凡道:“能!你身上的伤痕,今日的羞辱,都是日后的光荣标识和记忆。”
萧莲花道:“别人的看法呢,难道也都和你一样么?”
俞秀凡道:“至少也应该和我一样,对你敬重。”
无名氏接道:“严格点说,江湖人对你萧姑娘的敬重,应该是超过俞公子。”
萧莲花果然安静下来,静坐不动。
俞秀凡轻轻叹息一声,道:“无名兄,如何能打开这些刀枷?”
无名氏低声道:“公子请把坐椅向后移动,如若咱们能前后相距到两尺左右的距离,就可有机会打开刀枷。”
俞秀凡道:“无名氏看到了那控制刀枷机钮的位置么?”
无名氏道:“没有看的很清楚,只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位置。
所以,咱们要多一点的时间了。”
这刀椅使人双手受制,无法运用,但它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困制双腿的刀枷。也许留下一双可以活动的双腿,使被困于刀椅上的人,感觉着到自己还在活着,也就有更增加恐怖的感觉,留恋生命的可贵,更容易屈服在威吓之下。
但有利的事,也往往有弊,双腿不受控制,一个人就可自由的运用他的两只脚。
俞秀凡双腿移动,尽量把刀椅接近无名氏。
这些刀椅虽然受机关控制,但因椅腿上装有滑轮,俞秀凡双足推动,尽量向无名氏移动。无名氏也尽量使自己的刀椅,接近俞秀凡。但这刀椅中有弹簧控制,移动了两尺左右,就停了下来。
无名氏暗中运气,举起右脚,但距俞秀凡刀椅三尺,就是无法再接近木椅的后背。
无名氏、萧莲花,都尽量把刀椅移近俞秀凡的坐椅,但两人的距离更远,都无法接近俞秀凡三尺以内。
萧莲花目光微转,望望几乎全裸的身躯,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片圣洁的光辉,道:”无名兄,你看到了那控制刀枷的机夫么?”
无名氏道:“就在椅背正中间那根木柱上。”
萧莲花笑一笑,道:“无名兄不会看错?”
无名氏道:“我无法说出在那一点,也无法确定每一张刀椅上的控制机关,是否相同,但姑娘坐椅上的机关,却是在那根正中的木柱上。”
萧莲花轻轻吁出一口气,道:“俞少侠!你说一个人在死去之前,应该自给别人一些怀念,是么?”
俞秀凡微微一怔,道:“姑娘怎会忽然有此想法?”
萧莲花脸上闪起了异彩,道:“俞相公!你不能死,为了江湖正义,为了天下苍生。”
无名氏一皱眉头,道:“萧姑娘!此是何时,先要想法子解去公子椅上刀枷。”
萧莲花暗在提聚真气,一脸庄严的说道:“俞公子!你坐稳了。”
突然一跃而起,直向俞秀凡的刀椅上撞去。椅上枷刀,锋利无比,萧莲花全力飞跃而起,立刻被利刀分尸,双臂、前胸、脑袋,分成数段,挟一片血雨,撞向俞秀凡椅后背上。
这跃飞一撞,萧莲花用尽了全身的功力,虽然被利刀分成数段,但擅击之力,仍然十分强大。萧莲花跃飞起来时,全心全意都集中向俞秀凡刀椅的后背之上。所以,双臂、脑袋、胸前,都集向那木椅后背木柱上。
但闻一阵轻微的波波之声,俞秀凡木椅上的刀枷,突然缩了回去。
无名氏、石生山目睹这一场惨事,都不禁呆在刀椅上。俞秀凡见刀枷缩回,这一跃而起。回头看去,只见萧莲花早已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因为那撞击之力十分强大,萧莲花的一颗脑袋也撞的片片碎裂。
俞秀凡神情肃然,脸色一片苍白,对着萧莲花的尸体,缓缓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头。
在极度悲痛哀伤之中,俞秀凡仍然保持了相当的清醒,一拜之后,站起身子,行到了无名氏和石生山的身后,右手挥动,拍在无名氏和石生山的椅后木柱之上。刀枷收回,无名氏和石生山全部站起了身子,两个人脸上一片铁青,行到了萧莲花尸体前面跪了下去。
无名氏黯然泪下,悲凄的说道:“萧姑娘!咱们在为七尺之身,惭愧的很,如英灵不昧,请受在下一拜。”
石生山没有说话,但双目中的热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真珠一般,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以头触地出声,连叩了三个响头。
俞秀凡冷冷的站在一侧,望着两人的举动,没有阻止,也没有劝解,瞪着一双星目,泪水由圆睁的星目中滚落下来。谁说丈夫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拜罢了萧莲花的身体,无名氏脱下了上衣,用手把血肉模糊的尸体,收在一处,包了起来,放在那宽大的木案上。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萧姑娘救了咱们,咱们捡口了性命,但却增加了责任。”
无名氏道:“公子说的是,萧姑媲的这轰轰烈烈的死法,叫咱们惭愧,也叫人感动。”
俞秀凡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无名兄!萧姑娘有什么心愿么?”
无名氏怔了一怔,道:“这个么,倒是没有听她说过。”
俞秀凡道:“唉!无名兄阅历丰富,就没有瞧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么?”
无名氏道:“我着她好像对公子十分有情。”
俞秀凡凄凉一笑,道:“你没有看错么?”
无名氏道:“错不了。”
石生山道:“在下也有这样的看法,萧姑娘对公子用情甚深,但她自惭形秽,不敢表达出来,目睹公子受伤后的焦急之情,似乎是尤过她自己受伤后的痛苦。”
无名氏道:“公子!萧姑娘舍命相救,固然心同日月,光照武林,但如说对公子完全没有一点私情,那也叫人难信了。如若受制的不是公子,而是另一个人,只怕萧姑娘也不会拼受肢残腰斩之苦,撞开你坐椅上的刀枷。”
俞秀凡道:“你们真的相信萧姑娘对我有情么?”
无名氏道:“萧姑娘情重如山,难道公子一点都体会不出来么?”
俞秀凡道:“你们都有这样的看法,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想来是不会错了。”
无名氏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怎么有错?”
俞秀凡道:“无名氏!萧姑娘对我俞某有情,那是她的心愿了。”
无名氏道:“但她自知不配,只有把这份心愿深藏于心中了。”
俞秀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