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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也有些吃惊地点点头,道:“知道。此事龙王遮掩得甚是紧密,二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二公子道:“最开始就是令尊告诉父王的。后来父王又专门请高人来看过,证实令尊所言不虚。父王早猜想三少爷终有一天会和龙王反目,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早。这次西北联盟和锐金队南下九龙镇,父王并不知道他们同时也会对付幽煌山庄,才没有干涉。好在幽煌山庄的大部分人都逃了出来。”
莫天悚心中暗骂,神色不过是有些黯然,却没有接口。
二公子下意识地朝门口看看,回头压低声音道:“暗礁从来不接云贵川以外的生意,但这次的事情偏偏不能在云贵川解决。虽然以前暗礁的事情一直是我在负责,但是这次纵容西北联盟和锐金队都是世子的主意,并不是我的意思。你知道我在父王面前说不上话。”
莫天悚也压低声音道:“可是世子想我帮他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到底做不做,我就听二公子一句话。”
二公子不很相信地看看莫天悚。莫天悚笑一笑道:“二公子知道我其实是爹的养子,但幽煌山庄一直是我在支撑,莫桃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当然的庄主。这次我要不是联合爹从前抛弃的小妾,榴园也轮不到我来做主。二公子尽管放心,天悚最能理解二公子的处境和难处。”
二公子又迟疑片刻,朝门口看看,才下定决心一样点点头道:“那我就从头说给你听。暗礁从前无论如何也不离开云贵川三地,世子怕暗礁不肯做此事,才有意逼一逼你们的,本来事情是打算让龙王做的,但是形势巨变,你异军突起,龙王一败涂地,现在世子只好把事情交给你做。皇上最近想削藩。世子想让你帮他阻止皇削藩。”
莫天悚听得晕乎乎的,喃喃道:“世子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不过是一介布衣,不要说是皇上,就是伺候皇上的太监也见不着一面,有什么能力可以左右皇上的意思?”
二公子笑一笑,道:“你要是真替世子办成此事,想要功名还不简单?”
莫天悚失笑道:“二公子别开我玩笑,你看我身上哪根骨头像个做官的材料?世子的意思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二公子的意思。”
二公子恨恨地道:“父王知道皇上有削藩的意思以后就开始称病,上表朝廷想传位给老大,但是朝廷迟迟不批下来,可见确有削藩之意。但是削藩不是撤藩,朝廷的意思不过是把贵州划分出去而已。我当时曾经提议父王让我去贵州做布政司,可是父王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次他们找你来,自己不出面,却要我出面,不过是想事情万一败露,好置身事外而已。”
莫天悚道:“我明白二公子的意思了,知道该怎么做。问题是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插手?”
二公子道:“本来这样的事情你是插不上手,无巧不巧朝廷正好出了一件大事,朝中金尚书奏本保你来解决。今早我们收到金尚书的密信,皇上已经准奏。传旨的钦差明天就到成都。事成之后,你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莫天悚暗忖蜀王也算是老奸巨猾了,奏本都不自己出面。终于明白何以他一直显得不很急切,直到今天才叫二公子来说明原委,原来他都是才能确定。可是他为一件不能确定之事就毁掉整个幽煌山庄,莫天悚不禁恨得牙痒痒的,暗忖真日后真要是能见着皇上,第一件事情必定是让这世上从此不再有蜀王这称号,不过此刻他这想法当然一个字也不可能提,沉吟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二公子道:“先皇最宠爱的淑妃向来和正宫不和。皇上登基后不久淑妃病逝,只留下一个女儿细君公主。细君公主原本是先皇最宠爱的一个女儿,可惜现今皇上和太后都一点也不喜欢她。正好哈实哈儿使节来朝进贡,说起他们的王子还没有娶亲,皇上就将细君公主许配给了哈实哈儿王子。”
莫天悚插嘴问道:“这个哈实哈儿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在哪个旮旯里?”
二公子笑道:“那是西域的小部落,听说在于阗西北,远得很,来回一趟得一年时间,又没什么实力。我朝公主原本不必嫁到那里去的。”
莫天悚愕然,暗忖皇帝也够毒的,因为不喜欢,便将妹妹发配到一个去了就回不来的地方。
二公子显然猜到莫天悚的想法,淡淡道:“天家之事非你我能妄议的,有的话最好能烂在肚子里。”
莫天悚点头,问:“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二公子道:“皇上去年年初议亲之时公主尚未成年,当时就说好等公主成年之后哈实哈儿才来迎娶。细君公主以前极受先皇宠爱,任性胡为。忽然被当今冷落就已经很不舒服,听说还要远嫁之后就在一个心腹太监的掩护下逃出皇宫。三少爷想啊,哈实哈儿虽然小,到底也是一个藩国,皇上金口玉言答应了话也不是儿戏。即便是皇上能慌称公主病逝,或者随便找一个宫女代替公主远嫁,让细君公主流落民间,万一把此事宣扬出去,也实在有损天家颜面。”
莫天悚问:“细君公主是什么时候逃走的?那个带公主逃走的太监是什么人?大内那么多能干的高手,难道还找不回一个公主?”
二公子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旧时王谢堂前燕,散入寻常百姓家。皇上又不敢声张,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公主逃走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那带走公主的太监极为能干。至于详细情况,我说得太多,日后你见着皇上容易露出马脚,不如等皇上来告诉你。”
莫天悚迟疑道:“皇上要见我吗?大内高手都找不着,我也不可能找着公主啊?”
二公子微微一笑,轻声道:“明天那传旨的孙公公就是宣招三少爷进京的。三少爷离开京城以后只管朝着扬州的方向去找,多半就能找着公主。不过具体情况,我同样也不适合说得太清楚,免得三少爷找起来太容易。相信以三少爷的才学,已经知道大概方向,找一个老太监和一个小姑娘,应该不是太难。”
莫天悚一震,忍不住朝二公子看一眼,难怪他开始会说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二公子苦笑道:“皇上登基只有几年的时间,锐气正盛,执意削藩。父王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只是此事和老大的关系最大,父王不该要我来找三少爷。”
莫天悚淡淡地笑笑,缓缓道:“不能置身事外也有不能置身事外的好处。能者多劳。既然无望龙头,不如退而思其次,先弄一个云贵布政司来做做也不错。焉知布政司就不能变成云贵之王呢?”
二公子看莫天悚一眼,愕然道:“你的胃口比我还大!”
莫天悚轻声叹息道:“请允许我向二公子说一句肺腑之言,只有像你我这样被人踩着的人,才知道翻身有多难,权力有多重要。云南现在是我的根本,不找一棵大树来靠靠,说不定哪天幽煌山庄的历史又会重演。不过今天我们在这里说过的话,我都准备让它烂在肚子里。”
二公子点点头,道:“那我们说正事吧。皇上只说要找一个能干之人,并没有说要此人来做什么,所以你现在是一点也不知道公主之事的。金尚书的奏本中只说你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山庄少爷,幼聪慧,没提暗礁一句,因此你不能让凌辰跟着你。”
莫天悚道:“明白,暗礁是见不得光的,就是说我不能用暗礁的力量。但是我用泰峰商号东家身份去做,应该没问题吧?”
二公子不很确定地道:“应该没问题。金尚书奏本的时候,云南还没有一家泰峰商号。只是这事你要全力以赴去做,不能让其他杂事分心,商号的事情你最好暂时放一放。其实这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你没觉得龙王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吗?不然贵属做事也不会那样顺利。”
莫天悚愕然道:“二公子的意思是?”
二公子点点头道:“父王被龙王蒙蔽多年,专门去崂山请来重阳道长。重阳道长乃是世外高人,当初还是令尊向父王推荐的呢!”
莫天悚一呆,难道重阳道长乃是莫少疏当初伏下的杀招?疑惑地道:“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家父提起过此人?”
二公子道:“三少爷没有听说过也不奇怪。令尊也没有见过重阳道长,乃是听萧太虚的人提过此人。父王此次本来是想找萧太虚出马的,可惜萧太虚已经失踪多年,不得已才去找的重阳道长,幸好重阳道长也能不负所望。”
莫天悚又听晕了,他也从来没有听萧瑟提过什么重阳道长,只是他又明白一件事情,曹横这些年其实远没有表面上风光,萧瑟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能,同时他更明白二公子特意提到龙王既是送他一份大礼,也是杀鸡敬猴,犹豫一下,问:“萧太虚是什么人?和二公子很熟悉吗?”
二公子笑笑道:“我懂事的时候他已经失踪。听说他也是一个世外高人,早年和父王很熟悉,龙王也是他介绍给父王认识的。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听说三少爷在云南十分风流?”
莫天悚尴尬地道:“这个二公子也知道?”
二公子莞尔道:“三少爷玉树临风,少年英雄,原本也是女子爱慕的对象。只是细君公主已经名花有主,三少爷还该好自为之。父王已经为三少爷请来一个易容的高手。男人大丈夫,办事靠的是能力,容貌俊丑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莫天悚又是一呆,不太情愿地嘟囔道:“二少爷看我现在的样子,即便还算是玉树,只要临风立刻就能被吹到,不需要再易容了吧?既然名花已经有主,我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当个园丁给花松松土而已。”心里无可避免地想起央宗告别时的话,当时以为是笑话,转眼就快变成现实,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和公主保持距离,真要易容变丑一些其实还更好。
二公子失笑道:“这不是我的意思,乃是世子怕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搭上皇上的线以后过河抽板,预做预防而已。”
莫天悚不免心中一凉,迟疑道:“二公子的意思是这个易容不是那样简单?”
二公子叹息道:“其实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但是我觉得不说不好。那个易容师实际是一个降头师。不知道三少爷听说过降头术没有?”
莫天悚摇摇头,道:“我只听说过蛊术。这次在云南遇上,当真令人头疼得很。”
二公子道:“降头术和蛊术差不多,是巫师采用植物、动物及有毒的小虫子,蜘蛛、蜈蚣、蛇、?子之类作为材料,通过巫术祭炼后,成为一中无味无嗅的液体或粉末,混入食品之中服下,可令人无端端地生怪病,或仿如被人牵引一样,总是想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严重者甚至有会失常或者死亡。”
莫天悚心中更恨,不报希望地问:“我可不可以拒绝?”
二公子摇摇头道:“这次降头师给三少爷用的乃是一种药水,涂抹在脸上后脸色会变得很黑,其他暂时没有任何不适,降头在一年以后才会发作。按道理说,三少爷是不知道这其中厉害的,世子让你变黑一些,又说事成之后可以再变回来,你没有理由一定要拒绝。”
莫天悚泄气地嘟囔道:“那到也是。我现在一点血色也没有,白得过分了,黑一点说不定还能好看一些。”
二公子拿出一个用水胆玛瑙雕刻成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精致扇子递给莫天悚,道:“三少爷也不用如此沮丧。降头术乃是海外传进来的,那个降头师也是从海外来的,对我们王府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了解,曾经给过我这把小扇子。说这是‘法扇’,乃是解降的法宝,可以驱赶中降者身上的邪气。现在我把此扇送给三少爷,三少爷放在荷包中即可。”
莫天悚上次拿过曹横一道符?,尽管立刻烧掉还是入彀,对二公子的“法扇”便抗拒得很,这东西很可能就是专门用来制约他的降头术,不过控制权在二公子手里而已。可惜他明白是明白,不接还是不行,心中连蜀王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面上简直是感激涕零地接过来,又千恩万谢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二公子笑道:“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此刻降头师还在等候。幽煌山庄被毁,父王甚是过意不去,在成都置办了一座宅子送给三少爷。本来是丫鬟仆佣一应俱全的,但看三少爷随从众多,用不着我们操心,所以那里现在是一个空宅子。我来之前已经通知青雀和凌辰去那里准备。三少爷易容之后,即可搬过去。明天传旨的孙公公来了才有地方传旨。”
莫天悚愕然道:“王爷送我宅子,这可怎么好意思?”
二公子苦笑道:“三少爷是聪明人,难道猜不出父王的意思。今夜三少爷离开王府以后,表面上与王府就再没有关系了。再说句不该我说的话给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