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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时找不着别的人来照顾你,才勉强用韵儿的。实际你走得再远和韵儿也没有一点关系,一切都是韵儿在捣鬼。”边说边在山洞中席地而坐,拿起面前酒瓶给莫桃斟满酒。他没有点灯,洞中的黑暗对他也没有一点影响。
莫桃有些发晕,四周看看,不见韵儿的踪影,忍不住问:“韵儿呢?你也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那你是不是也是一个暗夜舞者?”
薛牧野笑着摇头,给自己也倒上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满意地呻吟一声,道:“没想到蜀地也出好酒!难道凡是在黑暗中能看清楚东西的就是暗夜舞者水青凤尾?我不是水青凤尾,还算是他们的对头。这次是无意中听说昆仑派的人谈论起你以后找过来的,原意本是想杀你和曹横还有莫天悚的,没成想在九龙镇看见你在和?没打架。我还以为你也是曹横的仇家,才救你来这个山洞。后来听你发烧说胡话才知道你也是个暗夜舞者,且还是我千里迢迢来找的人。本该一刀杀了你,奈何我做事情很少半途而废,既然救了你,不把你救活就杀你很说不过去。所以我丢下你走了,直到今天才回来找你。”
莫桃听得一呆。他那天被薛牧野带回山洞以后不久就开始发烧,时昏时醒,只看见薛牧野围着他忙碌,伤势刚刚好一点点就再也看不见薛牧野,照顾他的人换成韵儿。莫桃很胡涂,一直追问韵儿,奈何韵儿是一个哑巴,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后来他伤好以后就想离开,每次走到洞口,韵儿就会倒在地上呻吟,很痛苦的样子。莫桃还以为韵儿是中了什么和蛊毒差不多的毒素,只要他一走,毒就会发作。不忍心离开,便一天天耽搁下来,今天才再次看见薛牧野,却不料听见这样一番话。
莫桃一下子就跳起来,再次拔出无声刀,瞪眼道:“现在我的伤早就好了,你是来杀我的??靠丛谀阍??任乙幻?那槊嫔希?蚁热媚闳?叮
薛牧野失笑道:“你总是这样着急且不分青红皂白吗?你还没有三少爷一半能沉住气。快把你的刀放下,陪我喝两杯。”说着又给自己斟满酒,拿起筷子吃菜,叹道,“我去过的地方很多,只有川酒用泥窖发酵,味道独树一帜。不过川酒还比不上川菜。川菜实在是我吃过的最霸道的菜,味道让人又恨又想。你不吃吗?”
莫桃又有些发懵,缓缓还刀入鞘,坐下来也一口喝干杯子中的酒,拿起筷子吃一大口菜,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牧野答非所问道:“我今天终于找着三少爷了。他病得要死不活的,身上中了一种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巫术,还撑着忙东忙西的,也难怪你着急想下山。吃完这顿饭,你就下山去找他吧!”
莫桃又惊又疑又担心地问:“你看见天悚了?他生了什么病?怎么又会中巫术?”
薛牧野道:“其实我不怎么懂医,没看出莫天悚生的什么病,但从他的气色上来看,很严重就是了。那种巫术我就更没见过,我也没有和三少爷搭腔,不知道他怎么会中别人的巫术。他带着一个叫做荷露的丫头正乘船朝太湖的方向去,我猜他可能是去淼弥镇的。”
莫桃听胡涂了,愕然道:“从云南能乘船去太湖?”
薛牧野奇怪地看看莫桃,摇头道:“你不知道莫天悚去京城了吗?他此刻在运河上。你们两兄弟做事真是奇怪,一个不把周围的所有事情都弄清楚绝对不出手,一个却话也不听完就想动手。”
莫桃冷静不少,嘟囔道:“我问你好几次了,是你不肯说清楚的嘛!”
薛牧野莞尔道:“原来还是我的不是。你听说过悬灵洞天没有,我是那里面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莫桃看。
如果是莫天悚听了这句,就能知道薛牧野九成是一个蝙蝠精,但莫桃却没有听说过悬灵洞天,疑惑地摇摇头:“悬灵洞天是什么地方?我的老师八风先生是福州霍林洞天的人,是不是和你们悬灵洞天差不多的地方?”
薛牧野又看看莫桃,低头继续吃菜,淡淡道:“悬灵洞天和福州霍林洞天可是一点也不一样。悬灵洞天仅仅是飞翼宫的死对头。”
莫桃立刻有些紧张,喃喃道:“那你们就是杀妖精的好人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杀我?难道我身上的妖气已经很重了吗?那你还是将我杀了吧!”
却将薛牧野说得啼笑皆非的,看莫桃半天才抱一拳,叹气道:“莫兄,在下服了你!我想杀你不是因为你身上有妖气,而是听说你和三少爷都是孟绿萝专门培养出来对付我们悬灵洞天的人,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而已。实际上我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丝毫妖气。你好像很恨妖精?”
莫桃干脆拿起酒瓶猛灌一大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母亲就是妖精,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好像并不应该恨妖精。”
薛牧野摇摇头,岔开道:“韵儿你打算怎处理?”
莫桃愕然道:“什么怎么处理?韵儿在哪里?”
薛牧野道:“我以为你早就走了,这次回来是专门来找韵儿的。幽煌山庄和孤云庄一起被烧和韵儿有很大的关系。你和三少爷一起离开九龙镇以后,龙王曹横也跟着离开。孟绿萝接到消息以后曾经派人来找过曹横。来人没有找着曹横只找到?没,发现?没和一个人类女子在一起。孟绿萝立刻命令?没回飞翼宫,可惜?没舍不得韵儿,不肯执行这个命令,准备躲出去。
“他大概受了曹横不少气,想到反正要逃走,也不用再顾忌曹横和孟绿萝,察觉到西北联盟和锐金队的人来袭击孤云庄,不仅不想办法应付,还在暗中给整个孤云庄的人都下了剧毒。结果十八魅影空有一身好武艺,孤云庄还是被烧得精光。
“我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西北联盟和锐金队退出九龙镇以后,按说?没也该带着韵儿出去避祸,谁知道韵儿死活不肯离开九龙镇,?没舍不得她,只好跟她一起留下来。为了能活命,?没接收了暗礁在蜀地的全部人员,密切注视周围的行动。其实暗礁送了很多关于你的情报来九龙镇,可是情报都被韵儿截住,所以?没一直不知道你早已入蜀。
“后来你和谷正中分开,韵儿才有些着急了,赶着给昆明的南无送了一个消息出去。可惜不知为何,她还是没有告诉?没你的消息。我比你早入蜀,?没是知道我的行踪的,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我一直找不着机会对他下手。好在他对你毫无所觉,被你悄悄地摸到家里去。
“我察觉?没家里的动静赶去的时候,你已经杀了?没,只是自己也伤得很重。当时就是韵儿在给你包扎止血。我习惯住在山洞中,看你的伤势重得很,就把你和韵儿一起带到这里。按照你的伤势,本来是救不过来的,好在你自己身上带着好药。
“韵儿此刻在下面山谷中的一间茅屋中。她对你有恩,但是又绊住你这么久,可能耽误你不少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莫桃甚是迷惑,喃喃道:“我以前几乎都不认识韵儿,她为什么会帮我?”
薛牧野不相信地问:“不会吧?你真的不认识韵儿?难道韵儿暗恋你?”
莫桃一听就翻脸:“暗恋你个头!韵儿自少比我大十多岁,都快能当我娘了!暗恋我?亏你能想出来!”忽然站起来,气哼哼地道,“你说她在山谷中茅屋中。那山谷在哪里?快点带我去看看。不问问清楚,我吃饭都不香!”
水妹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也没有换就跟着荷露一起进入船舱中。莫天悚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着眼睛,还是病恹恹没有精神的样子,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淡淡道:“胆子不小,敢抢我的船。自己说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水妹走到莫天悚的身前跪下,低声道:“三少爷,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莫天悚睁眼坐起来,笑道:“仅仅是不敢?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并非洗心革面,认为自己做错了,只是被我吓住,日后你们要是遇见打不赢你们的人,还会再抢人家的船。”
水妹猛地摇头道:“不是,三少爷,我们日后再也不抢人家的船了。你就饶了我们吧,这也是我们的第一次。”
莫天悚淡然笑道:“你们被我抓住就是第一次?以前没有被我抓住的都不算?这样的鬼话你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说?”
荷露很替水妹一家担心,走到莫天悚的身后,低声道:“三哥,别生气,把自己气着不值得。你躺下来,我给你按摩一下。”莫天悚抬起眼皮看荷露一眼,还是又躺下来,闭上眼睛由着荷露摆布。
水妹显得有些着急,叫道:“三少爷,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是我们的第一次!”没见莫天悚没有反应,又接着道,“其实我们也不敢的,但是看三少爷身体不好,荷露姐姐心眼又好,就……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
莫天悚冷冷地道:“难道你们还想又劫财又害命不成?别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你们是单干呢,还是混帮会的?看你们的身手,单干的可能性不太大。你直接告诉我你是属于哪个帮会的,把你们的老大找来跟我谈。”
水妹嗫嚅道:“这真的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以前是漕帮,但最近刚刚被赶出漕帮,我们想回去,可是漕帮的帮主商宗仁非得让我们做一个投名状给他,他才肯收我们。我们也正在犹豫,没想到就遇上三少爷……”
莫天悚突然来了精神,推开荷露坐起来道:“漕帮?是不是负责运输漕粮的漕帮?有哪些省分的漕粮是你们负责运送的?”
水妹低声道:“是。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漕帮的人了。以前山东、南直隶都是漕帮负责运输的,但是最近只有山东的漕粮还是漕帮运输。”
莫天悚沉吟道:“那南直隶的漕粮现在是谁在运?”
水妹道:“从福州过来的朱记水运。听说他们的老板朱柏和南直隶的督粮道是兄弟,所以抢了漕帮南直隶的漕运生意。”
莫天悚皱眉道:“朱记水运?没听说过。那朱柏看来瞒能干的。喂!漕帮也算是做正当生意的帮会,有正常的收入,干的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怎么会要你们做投名状?”
水妹低头小声道:“漕帮和朱记水运势同水火。最近我哥哥急等着钱用,没顾商帮主的禁令,去帮朱记水运卸货,原本就是想多赚几个铜板,不想被朱记水运的人发现他是漕帮的人,不仅没有给工钱,还叫人把他痛打一顿。结果让商帮主也知道我哥去帮朱记干活,也找人把我哥打一顿,还把我们全家都赶出漕帮。像我们这样的水人家,离开船就无法生活。我哥得罪漕帮也得罪朱记,其他的小商号和小帮会都不敢请我们,根本找不着其他活干。我爹没办法,就去找商帮主求情,商帮主说他万一收留我们,说不定哪天我们又背叛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我们。我爹就天天去求他,可能是把他求烦了,便要我们做个投名状给他,免得日后又背叛他。”
莫天悚莞尔道:“于是你们就来抢我的船?”
水妹头也不敢抬地嗫嚅道:“其实我爹知道商帮主是故意为难,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还特意找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犹豫了半个月也没有动手。没想到就这么倒霉,恰好遇见三少爷。”
莫天悚淡淡地道:“是你们够幸运才遇见我的。想想看吧,一个病人带着一个姑娘,怎么是你们的对手?于是胆子就大起来。”
说得水妹不敢出声了。荷露着急起来,轻轻拉拉莫天悚的衣服,低声叫道:“三哥,他们看来也是好人,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你就饶了他们吧!”
莫天悚道:“在你眼里,谁都是好人,就你三哥是恶人。”立刻将荷露也说得不敢再出声,低头抓住自己的衣角蹂躏。莫天悚瞄荷露一眼,摇摇头,又问水妹:“你们出来做投名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见你哥参加?你说他等着钱用,他欠债还是生病?商帮主不可能是人人都可以随便见的,你爹既然能求到他心烦故意给你们出难题,你们应该和商帮主很熟悉,需要用钱怎么不先去找商帮主借?”
水妹道:“是欠账。我哥的一个弟兄赌钱欠赌坊很多银子,被赌坊追债,求到我哥的名下。哥去汇泰钱庄借了五十两银子帮他还上赌债,结果自己欠下汇泰钱庄的钱。钱庄的利息高得很,哥也是想尽快还上汇泰钱庄的银子。我们其实和商帮主不熟悉,全靠帮中的弟兄肯帮忙,我爹才能见着商帮主的。我们这次出来我哥不同意。他在城里开了一家卖面的小饭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愿意再回漕帮,更不愿意我们做什么投名状,一生都有个把柄捏在别人的手里。”
荷露忍不住又拉拉莫天悚,轻声道:“三哥,他们真的是好人,你帮帮他们吧!”
莫天悚叹气,考虑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