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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莫素秋做错了也不会道歉。莫天悚又是意外又是欣慰,忙笑着道:“从前有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从前还有什么事情啊!”
莫素秋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哥最好了!我知道哥不会和我计较。”
莫天悚莞尔,试探着问:“听说你和南无闹别扭。你要是不满意南无,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哥,哥帮你物色。”
莫素秋急道:“哥,你可别瞎猜!南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不该避让的事情也避让,我怕我以后被人欺负他也不帮我出头。”
莫天悚一愣道:“原来你还是满意南无的,只是不满意他把云翔书苑交给舅舅管!南无这样做,正说明南无包容大度,日后才能心疼你呢!”
莫素秋撇撇嘴道:“可是退让是没有好结果的。阿妈本来就不许我和他在一起,他越退让,阿妈就越觉得他不足以倚靠。哥,阿妈和大哥也不喜欢你和梅姑娘在一起,但是他们就不敢明着说你,还不是因为你掌握着整个文家的命脉吗?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莫天悚忍俊不禁,大笑。莫素秋瞪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莫天悚还是觉得好笑,点头道:“我明白了,因此你才要牢牢把药坊抓在手里的!想必你现在说话比从前管用多了,阿妈和大哥都不能不听你的!”
莫素秋气道:“你再笑,我不理你了!”莫天悚急忙收起笑容,做出严肃的样子,可心里就是觉得好笑,没憋片刻,又大笑起来。气得莫素秋果然丢下他,自己朝前跑去。
莫天悚忙追上去,轻言细语解释南无在整个泰峰和暗礁中都举足轻重的地位。南无只是表面上没有在云翔书苑任职,其实并没有撒手书苑事物,住在书苑中不时指点来学习的学员,还是在管书苑的事情。
莫素秋冷冷地道:“你别以为我还和一年前那样什么都不懂。大哥和阿妈都不喜欢十八魅影,有意排挤南无。泰峰和暗礁成为两大体系,泰峰以大哥、万俟盘和高立丰为首,暗礁以南无和田慧为首,看着人少,但各地的负责人都是十八魅影,实力却比泰峰大。大哥为何那么重视云翔书苑,不外是想削弱暗礁的影响力。我是他们中间受夹板气的那一个。”
莫天悚早知道这情况,暗礁大多是孤云庄老人,曾经在孤云庄经过系统学习,严格训练。泰峰以生意为重,多数是新加入的人,大部分都没有暗礁的人能干,整个集团的骨干力量都是来自暗礁。狄远山也是着急想提高泰峰这部分人的素质,才会在意云翔书苑。南无是秉承他一贯自己人之间以和为贵的原则,不想和狄远山争,处处谦让,才能使目前整个泰峰的事业蒸蒸日上。这正是南无高明的地方,也是莫天悚放心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他处理的原因。朝廷都无法消除派系斗争,莫天悚也不觉得内部有点争执有关系,而且还在成都的时候他便着手努力消除两边的隔阂,泰峰和暗礁已经在互相融合。两口子还吵嘴呢,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不可能没点争执。他从心里觉得莫素秋是真的懂事了,宠溺地笑着问:“那你心里想帮哪一边?”
莫素秋低头道:“哥,你真的觉得南无好吗?昨天我问二哥,二哥说让我自己拿主意。但大哥说了很多南无从前做的事情,我又觉得好恐怖。而且我也记得当年就是南无第一次带你去孤云庄的!而且南无背着你们说了你和二哥不少坏话呢,他说你当年看着我九幽之毒发作也不肯给我解药,又说二哥曾经杀过很多人。”
莫天悚款款道:“素秋,这些不是坏话,仅仅是一个事实,他一定还告诉你前因后果。我想你心里并不愿意开除刚才那个苗人,但你还是必须开除他。你长大了,自己懂得下判断。二哥说得不错,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莫素秋微笑道:“昨天二哥让我来问你,果然不错。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和二哥这么好呢!哥,别人的事情你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别就你自己的事情胡涂。”
莫天悚愣一下,蓦然察觉出镇子以后,莫素秋是带他朝桑波寨走的,心里一紧,皱眉问:“我们是去找阿兰?”
莫素秋笑道:“是啊,你是不是怕了?阿兰最近回桑波寨住了。她相公还留在舍巴寨没跟来。”
莫天悚不自然地笑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蓝姬师父过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兰开口。”
莫素秋莞尔道:“这个何须你开口?接到你的信以后,真姐就去舍巴寨告诉阿兰了。阿兰自己回桑波寨就是给蓝姬师父守孝的。”
莫天悚又愣一下,没听说苗人守孝女子需要丢下丈夫回娘家的,而且蓝姬有儿有女,似乎也不用石兰守孝。竟然有些为难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跟着莫素秋走。换成莫素秋大笑,硬拉着他朝前走去。
桑波寨的吊脚楼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但是住在里面的居民显得比从前热情,且和莫素秋熟得很,几乎每一个见着他们的人都要和莫素秋打招呼,对莫天悚反而显得比较客气冷淡。莫素秋很得意。莫天悚始终还是将莫素秋当成一个小姑娘,丢不掉宠溺之情,别人对莫素秋好比对他好他还高兴,兴奋之下也不觉得见石兰有何不妥了。
莫素秋熟门熟路地来到桑波寨中心最大的吊脚楼前,领着莫天悚上二楼,门也没敲就直接推门走进去。莫天悚在外面干咳一下,做好心里准备,先大声叫道:“阿兰!”然后才跟进去。岂料进去之后还是说不出话来。
何亦男扬眉吐气,挑眉道:“莫三爷,你也有变傻发愣的时候?”
细君公主浅笑道:“别愣着,自己找地方坐啊!”轻轻端起一张竹椅放在莫天悚身边,再捧来清茶放在桌子上。
莫天悚深深吸一口气,笑一笑,先长揖到地致谢,然后落座,缓缓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小姐是来找桃子的吧?”
何亦男气不是很顺地冷哼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去见他?他不可以来见我吗?”
莫素秋低声道:“不是我没带二哥来,而是二哥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你了。他失明了!”
何亦男惊呼道:“绝对不可能!你骗我的!莫天悚,是不是你不愿意我见莫桃,故意编造出来的?”细君公主也非常诧异地看着莫天悚。
莫天悚苦笑点头,没理会何亦男,岔开问:“怎么没见着阿兰?”
细君公主轻声道:“阿兰去送罗天离开。”
莫天悚霍然起立,大声叫道:“罗天也来了?”拉开椅子就朝外走,“素秋,你陪两位小姐聊聊,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亦男气鼓鼓地大声喊道:“罗天果然没说错,你就是见不得他。”细君公主追出来,轻言细语地道:“三爷,罗天一大早就走了,你追不上他的。”
莫天悚急急忙忙下楼,沉声道:“桃子的眼睛就是他弄瞎的,追不上我也要追一追!”
莫素秋也追出来,大声叫道:“哥,哥,你别走得那么快啊!”莫天悚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剩下三个女孩面面相觑。莫素秋迟疑道:“历大人反正去扬州了,要不你们都跟着我回榴园去住?”
细君公主笑笑,低头轻声道:“我们要离开,无论如何也该和阿兰说一声。”何亦男急道:“倪小姐,你留在这里等阿兰。我想先去榴园看看。”细君公主理解地点头。
莫素秋和何亦男走了。细君公主心里甚是失落,靠在美人靠上,久久地看着天空发呆。石兰慢慢走过来,笑笑问:“三爷来过了?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细君公主惆怅地道:“他来了,凳子都没坐热就走了。我这次真的做错了,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石兰微笑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若是认准他,就学学央宗,千万别学我。”
细君公主轻叹道:“真能像央宗那样又如何?床都没睡热他就走了。到不如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过日子。阿兰,我跟你回舍巴寨行不行?”
石兰愕然道:“可是……可是……你是公主啊!”
细君公主幽幽地问:“你也怕受我连累?”
石兰用力摇头,急道:“不是。你要是不嫌山居简陋,我们就一起回舍巴寨。唉,我也实在是受够了我家那个瘸子,巴不得能有个姐妹说说话。”
莫素秋和何亦男刚回到榴园就听说莫天悚带着凌辰去昆明了。文玉卿的脸都气绿了,一见何亦男就大骂一通,硬赖是何亦男把莫天悚赶走的,又怪莫素秋瞒着这样一件大事没告诉她。何亦男不服气,当即和文玉卿吵起来。莫素秋甚是委曲,丢下何亦男自己跑掉。上官真真非常着急,怎么劝也劝不住。
正乱成一团的时候,莫桃得到消息赶来,将文玉卿拉开,笑着低声道:“阿妈,天悚又没走远,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回来。你生气不打紧,把大嫂急坏了可是大麻烦。”
文玉卿一想也是,反而过来劝上官真真。上官真真趁机和文玉卿一起走了。莫桃走到何亦男面前,笑笑道:“何小姐,真没想到会在巴相又遇见你。你们不是去鞑靼了吗?什么时候来的巴相?”
何亦男定定地看着莫桃的双眼,还是那样又大又明亮,怎么也不像是个盲人,不过时间稍微长一点她就注意到,莫桃的眼珠从来也不动一下,的确是有问题,又急又气,忽然抓住莫桃的双肩,怒道:“谁害你的?是不是罗天?”
莫桃摇摇头,轻轻佛开何亦男的手,淡淡道:“和罗天没关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你们怎么会来巴相?”
何亦男低头道:“我想来找你,倪可想找三爷,不来巴相去哪里?还在扬州倪可就知道薛公子会听声辨位,因此我们故意朝着鞑靼走了一段路,快到鞑靼边界的时候才回头,混在一家马戏班子里到了云南。”
莫桃困惑地问:“马戏班子?”
何亦男点头道:“是央宗的主意。哈实哈儿的人还没有到京城,央宗就在和我一起准备了,马戏班子是早就物色好的。”
莫桃更是困惑地问:“央宗这次这么肯帮忙?”
何亦男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告诉别人。央宗说要给你家那个混蛋三爷娶七八十房妻室。她自己反正是得不到,也不能让梅姑娘专宠。再说央宗被皇上缠得很心烦,帮公主逃走可算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莫桃失笑,倒也相信央宗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莞尔道:“去我房间坐坐?”两人并肩漫步。莫桃沉吟着问:“皇上经常找央宗麻烦吗?”
何亦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头道:“不能算是找麻烦。皇上似乎很想讨央宗欢心,像这次我和公主逃走,皇上要是真想找我们,一定能找到。皇上说不定想用倪可和三爷换央宗,希望三爷也对皇上去莫府睁只眼闭只眼。”
莫桃忧心忡忡地喃喃道:“怎么所有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事情都让天悚赶上了!”
何亦男撇嘴道:“谁让他前世不修,今世作孽呢!桃子,你还会去找林姑娘吗?”
莫桃摇摇头,淡淡笑道:“怎么这样问?林姑娘和我早没关系了。男男,这次天悚可能又要迁怒于你,我们结拜成兄妹如何?这样天悚就不可能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何亦男一愣,随即大怒,吼道:“我千里迢迢来云南,可不是想认个干哥哥。亲哥哥我都有好几个,不需要再认一个干哥哥!”
莫桃莞尔,不咸不淡地笑道:“不认就不认,发火干嘛!对了,有一个人你一定要见见。阿山,去把和戎请来。”
向山愣一下,才答应一声,招手叫来一个小丫头去叫和戎。何亦男迷惑地问:“和戎是谁?”莫桃轻声道:“藏区一个头人的女儿。过完年我们就办喜事!”
何亦男瞠目结舌,终于掉头飞奔而去。向山迟疑道:“二爷,你怎么骗何小姐?何小姐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你在骗她。”莫桃笑笑道:“她知道也无所谓。我想她今后不会再来找我了。你的“法无定法”还是不够熟练,我们去练武场接着练习,好不好?”
向山低头道:“已经是中午了。二爷,你该回去吃药了。”
莫桃摇头道:“天悚又不在,还吃的哪门子药。昨天晚上你娘拿来的沙锅焖狗肉味道还不错,不如我们去你家吃狗肉吧!”
向山愕然,闷闷地道:“那道菜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做好,现在去也来不及焖了。二爷要是真想吃,我一会儿去和我阿妈说一声,我们晚上去。”
莫桃笑一笑,快步朝回走,忽然听见一人大声叫道:“二爷、二爷,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听声音很熟悉,一下子却想不起来是谁。
向山急忙凑近莫桃的耳朵,低声道:“是龙虎山的张宇源。风尘仆仆的,还背着包裹,看来刚刚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