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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王羽在宫门外拦住袁绍,行礼悄声说道:“本初兄,王羽在此谢过上次提示之恩。”
袁绍一愣,脸色不自然的客套道:“哪里哪里,一场误会而已。”
“本初兄,王羽久仰袁家四世三公乃当世之望族,午后欲往府上拜访,可否?”王羽边走边和袁绍说道。
袁绍犹豫一下说道:“如此寒舍蓬荜生辉矣,午后定当恭候王子大驾!”
曹操正好走过,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王羽和袁绍,没有说话,自顾离去了。
大将军府。
“大将军,王羽这个外藩之人,竟然当上了西园军下军校尉,如若他一旦招募军士,那么就如虎添翼,更是难以对付了!大将军还是早早决断,免得宦官势力坐大。”曹操说道。
何进冷笑两声,说道:“西园新军校尉人选,全是陛下一手选定的,张让推荐的人选定的多,本将军推荐的人选定的少,你当是为何?”
曹操当然知道,皇帝也要维持一个权利的平衡嘛,不过曹操还是问道:“为何?”
何进脸色阴沉的说道:“为何?还不是陛下要压制大将军的权利!既然如此,我们能如何?今天王羽已经拿到了太子少傅和青州牧的金印,已经是大汉的正式官员。何况,张让还派了冯芳带两部人马在馆驿外保护王羽。”
曹操心下一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说道:“大将军,适才退朝之后,我见袁本初和王羽聊的火热。”
何进脸色更加阴沉,哼了两声,说道:“王羽新任,自然要与洛阳权归搞好关系,人之常情罢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曹操告辞归去,走到大街上,忽然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公告,便走近观看,只见布告上写道:“告洛阳全体流民书:大汉近年瘟疫横生,旱涝灾害频繁,以致百姓无所食且流利失所,乐浪国王子、太子少傅、青州牧王羽,感大汉皇帝皇恩浩荡,于正月初二城东粟市外,为流民发放粮食,届时请自往领取。”
只听观看布告之人,议论纷纷:“这乐浪国王子是谁?”
“好人呐,大好人呐!”
“听说是才来洛阳的外藩王子,颇有资财,这太子少傅和青州牧的职衔便是在西园买来的。”
“那也不错,这么多买官的,不见有几个这么仁慈,真为百姓做事的。”
“这位仁兄说的是。”
“这流民,也确实可怜,平城门街都冻死饿死好几十人了。”
……
曹操正欲离开,只见街道上当前几人,敲锣打鼓着吆喝“流民们注意了,乐浪王子、太子少傅、青州牧王羽大人,明日在城东粟市发放粮食,救济流民!请大家到时前往领取啊!”当前几个敲锣打鼓的后面,是数以千计的流民队伍。
曹操冷笑一声,计上心来,便又折回大将军府。
却说王羽回到馆驿,见姬飞和张兴等人都不在,便径直向城东粟市而去。来到城东之时,竟然吓了一跳,此时城东粟市外已或站或坐的挤满了上万的流民。王羽看着这一片一片的流民,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不过随即心中有了主意。
洛阳粟市是个类似现在集贸市场的这么一个地方,占地面积很广,林立着大大小小的粟米店。王羽带着赵云顺着粟市的门面一家家看着,来到一个最大的米店前,正见到张兴在里面和掌柜说话。
掌柜见有人进来,起身相应,张兴一看,竟然是王羽,赶忙行礼道:“主公!”
掌柜惊讶的问道:“定邦,此人就是乐浪王子、太子少傅、青州牧王大人?”
王羽直接笑笑说道:“在下就是王羽。”
掌柜一惊,立即下跪行礼,说道:“刘家米店,刘变拜见大人!”
在古代人都是分等级的,所谓“士、农、工、商”,商人是除了奴仆以外,最没有社会地位的,就算是奴仆如果主人家好,那么地位也是不低的。
王羽可没有那些概念,在王羽的心目中,商人的地位甚至是士农工商里最高的,毕竟从经济社会混了这么多年。
王羽赶紧扶起掌柜刘变,笑着说道:“刘兄太客气了。在你的米店,你便是主人,我便是客人,何必如此大礼?”
刘变感激的说道:“且不说王大人官居九卿,便是这份爱民之心,也足以让刘变拜服!”
王羽客气了一下,问道:“我看在粟市要属刘兄的米店最大了,这可是刘兄的产业?”
“正是!”刘变回道,“我乃汉室宗亲,字则通,因家道中落,直至贩米为业。”
“失敬,失敬!”王羽行个礼说道。
刘变对王羽顿加好感,惨然说道:“何来失敬之语,汉室已四百年矣,宗亲数以千万计,贩夫走卒者多矣,早无富贵可言。”
的确如此,皇帝老婆多呀,孩子也多,孩子的孩子,孙子的孙子,玄孙的玄孙,嫡系的旁枝的,乱七八糟,可谓是遍及天下了,到最后谁还认识谁啊。
王羽打住这个话题,说道:“刘兄生意做的很大,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刘兄到青州发展,届时王羽必定倒履相迎。”
“如此刘变先行谢过大人!”刘变说道。
王羽心念一转,问道:“刘兄粮食是在附近郡县收购的吧?”
刘变没有回答,只是一拍脑门说道,“哎呀,贵客临门,变竟然忘记礼数,伙计快去煮茶,煮好茶!”
王羽道谢,众人这才坐下。
王羽问张兴道:“我们在刘兄这里买了多少粮食?”
张兴回道:“刘掌柜这里店面最大,我定了六万石。”
“哦。”王羽点点头,又问道:“六万石都是百钱每石吗?”
“是。”张兴点头回道。
刘变看着这两人一问一答的,心中忐忑,莫不是这王大人嫌买的多价格贵了?
要知道这两年年成很坏,粮食涨钱很厉害,由往年的50钱每石,涨到了80至100钱每石,100钱是入了春的价格,现在也就是90多钱,张兴因为到处打听价格,而整个粟市要价都是100钱每石,便也没有别的疑虑。一个开黑店出身的老头,你能指望他有多少经济头脑?
“这个我们买的多了,粮食少了,自然要涨价,这个价钱似乎对刘兄不太公道。”王羽忽然说道。
刘变嗯一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二卷洛阳风云第五十七章为钱所愁王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看刘变笑了笑,说道:“刘兄,六万石粮食,按照120钱每石如何?”
刘变这下听清楚了,一算,那就是多了一百二十万钱的收入啊,作为一个商人,如此的利润如何能拒绝。
“好!”刘变很干脆的回道,说完才一皱眉,天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这,这……似乎不合规矩吧。王大人可有什么要求?”
王羽心中暗暗称道,还算是个好商人,说道:“十日之内尽量筹集粮食,有多少我要多少,均按照这个价格!”
虽说粮食涨价很厉害,可是王羽知道明年黄巾一起,周围郡县怕是要农事全废,到时候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这可不仅仅是战略物资,那是活命的本钱。自己加上二十钱,还怕刘变不努力征粮?
“好!多少都能吃下?”刘变此时恢复了一个商人的精明,果断的同意,然后又问道。
王羽看着刘变很自信的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刘兄,多少我都可以吃下,不过我希望刘兄能帮我个小忙。”
刘变心道来了,但是这可是多少年都遇不到的大买卖,当下说道:“王大人但有驱使,刘变敢不尽力。”
“这几天我会很忙,所以,我希望刘兄可以在那边。”王羽顺手一指粟市不远的地方,“建一个流民聚居点,不用房屋,只要可以遮风挡寒就好。不过我希望你这两天就可以建造好!流民聚集在洛阳,实在是让皇帝陛下心忧,而且多露宿街头,我们也算是为大汉做些善事。”
刘变一听,心想既然不用是房屋,那便弄些木材茅草、招募人手搭些窝棚便是,这个容易,于是爽快的回道:“变下午就着手建造。”
王羽点头,又和刘变聊了一会,带着赵云和张兴又向马市走去。
走出了一段路,张兴才悄声说道:“主公,我们钱不够吧?而且买那么多粮食,那需要多少马车来拉呀,急切间怕也造不了寻不到那么多。”
“钱到是问题,至于运输,我已经有了主意。”王羽开始寻思向哪儿多弄些钱去。
马市在粟市北面,一片宽阔的地界被一圈圈的栅栏围了起来。远远的就听到马儿嘶叫的声音。王羽几人来到一个最大的马场,果然见姬飞正在里面和马场主谈话。
王羽几人下马走了过去。马场主见到来人衣着不俗,便迎了上来,开口就问:“几位贵客,可要买马?”
姬飞却赶紧介绍道:“马场主,这是我主公,乐浪王子、太子少傅、青州牧王羽、王翼龙。”
王羽一听,这卖马的也姓马,这到好记,一拱手热情的说道:“马兄,乐浪王羽有礼了。”
“不敢不敢。”马场主一听姬飞介绍,立刻心中一惊,看面前这少年也就二十出头,竟然是太子少傅、青州牧?恐怕来头不小啊,当下又说道:“王大人快快到屋内叙话。”
王羽亲热的拉着马场主的胳膊一起向不远处的一排房子走去。王羽很明白,一个买卖马的人的重要性,拉好关系没有亏吃。
“不瞒马兄,小弟刚刚被陛下封了西园新军下军校尉,这两日便要招募兵丁,便打算买些好马,马兄是行家,可否介绍介绍?”一边走,王羽一边说道。
“王大人,莫要称呼小人为兄,小人马策,实在担当不起。”马策惶恐的说道。
王羽拍着马策的肩膀大笑两声,食指虚点道:“马兄啊,什么担当不担当的。”然后,他又放低了一点声音说道:“马兄可知道,在我们乐浪国什么人地位最高?”
马策疑惑的说道:“士人?”
“错!”王羽悄声道:“是商人!你可知道为何?”
“哦?”马策眼睛一亮,看着王羽说道:“愿闻其详。”
“商人走南闯北,互通有无,得利而便民。作用自然要比所谓的士人、农民、工匠要大些。”王羽说道。
“哎,可惜那是乐浪国。”马策羡慕过后又长叹口气道。
“我想将来,商人的地位提高是必然的,最不济也不会分等级。”王羽安慰马策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马兄是否有兴趣到青州开个马场的分号?”
“这……”马策犹豫一下。
王羽接着说道:“如果马兄要到青州开个分号,我保证五年内绝对不收税。而且我会给你找块水草肥硕之地。”
马策心中犯了嘀咕,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一方面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问题是现在朝纲如此,不定什么时候青州牧就换人了,到时候不一样来收税?不去,丧失这个好机会,想再去青州发展,还要买地、打关系,那就麻烦的多。
王羽见马策犹豫,便附耳说道:“我向马兄保证,十年之内,青州牧不会换人!而且,我会与马兄立下字句契约,如何?”
马策一惊,转望王羽,王羽莫测高深的笑笑。
“不知道王大人有什么条件?”马策虚虚的问了一句,他知道天下掉馅饼的事少。
王羽无奈的笑笑,条件自然是有,但绝对不会杀你的马价,我最大的目的是为了以后组建骑兵方便啊。
“马兄放心,现在买你的马一个钱都不会少的。”王羽说道。
马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王大人,小人不是那个意思,既然王大人肯照顾小人,那价格自然不能高了,承蒙王大人看得起小人,小人又与王大人一见如故,王大人买马便只收成本价了。”
成本价还不是你说的。王羽心中嘀咕一声,不过还是很客气的道了谢,然后又道:“条件到是有一个。”
马策一听有条件,立即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王羽一笑,说道:“条件就是我希望马兄的人能与我一起启程回青州,一来马兄可以帮我运送些东西,二来我的队伍也可以保护马兄。马兄也知道如今这世道比较乱。”
马策心中一宽,当下保证道:“好!如此马策便多谢王大人照顾!”马策毕竟是个成功的商人,抓住机遇的果断一点都不少,当下便答应下来。
其实,马策的马场私下也有不少于千人的队伍,个个身手矫健、骑术绝佳。经营马匹的生意,没有点实力自然是不行的。
众人来到屋内后,王羽与马策先订立了契约。王羽高兴的想到,咱这也算是招商引资了,嗯,这个办法要继续实行,不能白来洛阳一趟。
王羽在马策处预定了五千匹战马,每匹五千钱。然后又嘱托马策尽力寻些马车。
日过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