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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年华,并没夺去她昔日的风韵,与紫芝姑娘并肩走来,宛如对姊妹花,谁信她已
是一位年近四十的母亲。
丽蓉、杜冰两人几乎看呆了。
天麟见母亲出来,立即趋前恭声问:“妈,我们还要向神尼叩别吗?”
飘风女侠轻摇螓首,立即笑着说:“神尼已开始打坐,你们三人不必叩别了。”
说着,转首对紫芝说:“紫芝姑娘请留步吧,等我找到振清,一切事毕后,再来拜候神
尼,希望那时你能学成一身惊人技艺。”
丽蓉、杜冰知道就要走了,也趋前向紫芝告别。
天麟一再向紫芝姑娘致谢她对母亲关照之情。
紫芝见众人就要走了,粉面上立即罩上一层依别神色。
飘风女侠在前,天麟三人在后,紫芝紧紧相随,五人缓步向桃林走去。
出了桃林阵,紫芝一直送到谷口,才挥手转身驰回桃林。
天麟一声轻啸,赤火骅骝、黄骠、青聪同时一声长嘶,由远处矮松林中,如飞驰来。
三人分别将马拉住,天麟要将骅骝给母亲骑,女侠不肯,商议结果,杜冰与女侠共乘一
匹。
四人三马,狂弛如飞,穿林越溪,如履平地。
来至山麓,奔上官道,直向宝鸡城奔去。
良驹果是不凡,太阳尚在西天很高,便已到了宝鸡城。
为了要购一匹上上良马,四人决议在宝鸡宿下来。
宝鸡是陇西大城,人口众多,市面繁荣,城内街道宽大,酒楼茶肆比邻,较之其他城市,
果然不同。
天麟、杜冰和丽蓉三人,一切言行皆以飘风女侠的言行为准绳,尤其杜冰再没有以前那
样倔强、任性。
四人在市中心选了一家大客店,要了一座独院住下来。
天麟立即上街去购马匹,杜冰一直没有与麟哥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因此,借机也跟着
去了。
两人走后,丽蓉即将天麟离开女侠以后发生的事,全部说了。
飘风女侠听后,惊、喜、忧、惧,一齐涌上心头。
惊的是,轰动武林,震惊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疤面人,就是自己的爱儿。
喜的是,天麟离开自己,福缘深厚,奇遇良多,已学到一身绝世武功。
忧的是,那位蒙头怪人定是魔扇儒侠孙浪萍,他的两腿虽残,但却知他现在衡山,想到
自己的爱夫卫振清,不知今生能否再见,是否尚在人间?
惧的是,爱儿嫉恶之甚,尤甚乃父,如此嗜杀,后果不堪设想,如不及时纠正,定然走
上武林群起铲除的厄运。
两人一直谈到掌灯时分,才见天麟、杜冰由外面高兴地回来。
飘风女侠一见两人神色,知道马匹已经买到了。
相问之下,果然买到一匹头尾皆白的白马。
晚饭之后,飘风女侠又将天麟离开她以后的经过,详细询问了一遍,并严加告诫一番,
且不可任性嗜杀,触动天怒。
谈到蒙头怪人用小玉琴弹出飘风女侠那首哀歌时,天麟立即不解地问:“妈,孙叔叔为
何会弹您唱的那首哀歌?”
飘风女侠略一沉思,似有所悟地说:“以前有不少次在我深夜唱歌时,发现远处暗影中
有人窃听,几次追踪皆被那人逃脱了。”
说着一顿,秀眉一蹙,又黯然说:“当时我一直认为是你父亲偷偷回来了,现在想起来,
暗影窃听的那人,定是你孙叔叔!”
天麟依然不解地问:“既然是孙叔叔,为何不现身相见?”
飘风女侠说:“可能是因他俊面被毁,两腿已残,自觉……”
卫天麟听到“俊面被毁”四字,心中一动,倏然站起,探手怀中,取出一幅薄如蚕丝的
东西来,立即覆在面上,问:“妈,您看我像孙叔叔吗?”
丽蓉、杜冰见麟弟弟又将那幅人皮面具带上了,在摇曳的烛光下,看来更为怕人。
飘风女侠一见,不觉吓了一跳,紧蹙秀眉,凝神细看,目光一直盯在疤面人皮的左眉稍
上。
良久,飘风女侠粉面一变,立即颤声说:“是他,是他,这正是浪萍自己脸上的面皮。”
天麟一听,顿时大悟,孙叔叔为何终年乌纱罩头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能够
看得出,而珊珠女侠和银钗圣女都没注意。
于是剑眉一蹙,不解地问:“妈,您怎的看出这张面皮是孙叔叔的?”
飘风女侠轻声一叹,说:“昔年在苗疆时,浪萍的左眉曾被一种毒蜂刺到,当时只有你
父亲和我在场,医好后被毒蜂刺过的地方,便留下一个米粒大的红点,一直没褪下去。”
说着一顿,伸手将天麟脸皮揭下来,凑至烛光前说:“你们三人来看,左眉稍上的这个
小红点,现在已变成淡褐色了,不仔细看,实不易看出来!”
天麟、丽蓉和杜冰同时趋前一看,果然,左眉稍上有一个极淡的褐色小点。
至此,天麟已明白了大半,但仍不知道,孙叔叔怎会被那些恶人摧残得面毁腿断。
为了早一天到达三危山,四人又计议了一番行程路线,及应准备的东西,才分别回房就
寝。
第二天,城门刚刚大开,天麟四人乘着宝马,已如飞驰出西关。
四匹良马,俱是能行宝驹,一路上,早行夜宿,马不停蹄,经兰州,沿长城,过祁连山
北麓,走酒泉,奔嘉峪关,第六天的正午,已抵达万佛峡。
甘肃地广人稀,且多山地,遥遥数千里路程,四人日不出而行,天已暮始宿,六天来,
已是人瘦马疲了。
飘风女侠知道距三危山已不足百里了,决定在万佛峡停下来。
为了次日行程方便,四人宿店在西关城外,令店伙刷洗马匹,多加上好草料,四人也分
别沐浴更衣。
午饭后,天麟出店购买应用东西,街上行人拥挤,虽有不少武林人物,但并无人对天麟
注意。
飘风女侠阅历深,经验富,知道进入三危山不难,但寻找爱夫的工作,却是异常的艰巨。
她不想与哈普图三僧过早发生冲突,因此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天麟、丽蓉和杜冰三人。
次日,天刚拂晓,四人四马,已奔上正西官道。
晨空如洗,残月晓星,原野散发着清凉气息,人马经过半天一夜的休息,精神焕发,马
走如风。
遥望西天,仍是一片朦胧,尚分不清山峦岭峰。
太阳升起不久,三危山已清晰可见了。
天麟举目一看,山势巍峨,重峰如林,白云悠悠,缭绕半山,各峰巅顶,插入云上,俱
不能见,看其雄伟气魄,峻险山势,实不亚于中原名山五岳。
飘风女侠看罢,转首对天麟三人说:“三危山高可接天,气候酷寒,峰上积雪终年不溶,
虽值炎夏,有时依然如若严冬,你三人应时时注意运功拒寒!”
天麟三人,俱都连声应是,但心中却都有些不信。
中午时分,已达三危山东麓,劲风渐强,气温骤低。
天麟三人,重新系紧鞍辔,整理衣衫,翻身上马,纵骑直上。
一阵狂驰,已越过数道崎岖横岭,渐渐深入群峰之中。
天麟游目一看,山势愈走愈险,劲风愈吹愈强,气温愈来愈低,整个山区沉静死寂,毫
无一丝生息。
尤其寒风凛冽如剪,女侠、丽蓉尚可运功抗拒,杜冰功力较浅,坐在马上,樱唇已有些
发青了。
但跨下的四马,却是立尾竖鬃,热气腾腾,纵跃飞奔,宛如临空而行,四马一声长嘶,
万峰回应,山野空谷中,历久响着雷鸣。
天麟看罢,不觉剑眉微皱,心说:三危山如此之大,万峰矗立,山脉绵延千里,如不引
出哈普图三佛追问,如此茫然寻着父亲,不啻大海捞针。
继而一想,哈普图三佛究竟住在哪个峰上,哪座高峰是凌云崖?想及至此,心中不觉有
些急起来。
这时,四马骤然停止了。
天麟定神一看,脚下已是两座高峰之间的深涧,宽约二三十丈,深不见底。
涧中浓云弥漫,冷气飕飕,奇寒刺骨。
仰首上看,峰高接天,虽有突石斜松,登上峰顶又有何用?
游目左右,发现深涧向左弯去,且宽度渐窄。
天麟转首对女侠说:“妈,看形势,我们不能再乘马前行了。”
飘风女侠微蹙黛眉,粉面略有难色,游目看了一阵,微一颔首说:“改道已不可能,就
在此下马前进吧!”
说罢,四人飘下马背,各自在鞍囊内取了一些食用东西,并将马缰系在鞍头上。
天麟微一挥手,骅骝一马当先,直向一座松林内奔去。
俗语说“深山暮色早”,这时酉时不到,山中已经暗下来。
四人略一打量,天麟星目一亮,倏然停住身形。
女侠、丽蓉、杜冰三人顿时发觉,相继停身,女侠立即不解地问:“麟儿,有什么发现
吗?”
天麟剑眉一蹙说:“妈,三危山连绵千里,插天高峰如林,我们这样盲人瞎马地乱跑一
阵,得到何时才能找到父亲?”
说着俊面又显出一片焦急神色,继续说:“况且,我必须于中秋节前赶回嵩山……”
飘风女侠未待天麟说完,即问:“麟儿,依你的意思,应该如何?”
天麟仰首看了一眼身前的百丈高峰,说:“我想到峰上看看,哈普图三僧自称三佛,一
定住在一个规模宏大的寺院里,登上峰顶,定可看到一点儿亮瓦殿脊,然后我们再认准方向
前进,才有准据。”
丽蓉、杜冰都觉有理,但两人却没有说什么。
飘风女侠一想也对,立即点首说:“好吧,你上去看看,我们在此等你。”
天麟见母亲已经允许,亮影一闪,已纵至一道峭壁前,接着一长身形,宛如一道垂直银
线闪电向上升去。
一阵飞身腾跃,脚尖轻点突石,手指轻拈斜松,身法轻灵,快如猩猿,眨眼巳升进一缕
缓飘的薄云中。
飘风女侠有些看呆了,她虽知爱儿武功高绝,但却从未目睹,如今亲眼得见,也自叹轻
功不如爱儿了。
天麟升上峰顶,只觉寒风凛冽如剪,到处旋飞着冰屑雪花,扑在身上,发出一阵沙沙声
音。
立定身形,游目一看,峰上又是一番景象,苍松覆雪,冰岩如林,一片银色,鸟兽绝迹。
举目远眺,重峰连绵,无涯无际,俱是皑皑白雪,到处旋飞着雪雾。
峰上尚能看到落日,西天红霞,艳丽冲天,反映着旋飞雪雾,幻出漫空绮丽彩霞。
天麟穷目寻视,除了较近的几座高峰,尚能看到覆雪的松柏和参天巨木外,远处高峰,
只觉一片模糊。
看了一阵,一无所获,心中不觉微泛怒意,衣袖微拂,飘身来至峰崖,身形一闪,直向
峰下泻去。
飘风女侠自天麟登上峰顶,一直翘首看着天麟身形消失的云端,虽知爱儿不致遇险,但
她心里,却一直不安。
丽蓉、杜冰两人同样睁着两眼,眨也不眨地看高峰。
这时,只见云端亮影一闪,宛如星移泻瀑,落了下来。
杜冰不觉脱口说:“妈,快看,天麟下来了。”
话声甫落,天麟巳达地面,飘身飞了过来。
飘风女侠一见爱儿微含怒意的俊脸,知道他没看到什么,但她仍然轻声问:“麟儿,有
什么发现吗?”
天麟心中虽然有气,但却不敢在母亲面前发泄,依然恭谨地说:“只看到满天雪雾,什
么也没发现!”
说着一顿,剑眉一蹙说:“看来要找到哈普图三佛,势必要需几天时间。”
丽蓉淡淡一笑,说:“要想找到哈普图三佛,又有何难,弟弟只要登上峰顶,亢声发出
一声长啸,三佛听到,必派人巡山查看,那时,我们擒住一人,还怕找不到凌云崖。”
天麟一听,异常高兴地说:“姊姊真聪明,这办法太妙了。”
就在这时,杜冰神色紧张,轻咦一声,纤手指着涧下断崖急声说:“你们看,那是什
么?”
天麟三人循着所指方向一看,只看崖下十数丈处,有一座石洞,洞前有一块七八尺见方
的突石,石上放着一只野兔,看来可能已死多时。
但那只野兔却不停地轻微移动、颤抖。
四人看后,俱感有些离奇。
杜冰好奇心动,急说:“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罢,见女侠没有拦阻,香肩一晃,飘身飞了下去。
飘风女侠似乎想起什么,面色一变,不觉脱口急呼:“不好……”
好字刚刚出口,杜冰已落身石上。
突然,一声震耳暴喝,由石洞中传来。
紧接着,一点灰影,挟着慑人哧声,势如脱箭般,由洞中向着杜冰闪电射来。
事出突然,杜冰被喝得不禁一楞,洞内一点灰影已一闪而至,杜冰心惊之际,立即闪电
伏身。
喳,一声轻响,杜冰剑柄上的丝穗应声而断,随着一块小石,直向无底深渊中落去。
又是一声暴喝,第二颗小石又至。
社冰身形下伏,尚未到达石面,再想闪躲,已是不及。
就在这时,风声飒然,亮影闪动,一声大喝,天麟已至,同时一抖衣袖,挥出—股劲力,
飞来小石,立被震飞。
接着,女侠、丽蓉紧跟而至。
天麟定睛一看,只见洞高一丈,宽约八尺,洞内一片漆黑。
杜冰纵身立起,翻腕掣剑,厉叱一声,就待扑进洞里。
蓦地,一声凄厉狂笑由洞中响起,笑声震耳,令人惊心,整个洞中灰尘纷落,嗡声不绝。
正要扑身进洞的杜冰身不由己地停了下来。
卫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