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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忙使了顾嬷嬷出门一看,等到顾嬷嬷回来禀告之后,整个人活生生的气的吐了一口血,气得又晕死了过去。
而,莫二老爷自然当仁不让的被推了出来,二老爷是什么人,书生意气,最是受不得委屈,见宁小姐居然大张旗鼓来莫家退亲,生怕全世界不知道的模样,女子最重要是三从四德,宁小姐这般泼妇模样,怎么能做莫家的媳妇,就是她不来退亲,莫家也不会要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
于是,等到宁家小姐上门,二话不说,就将两家的信物交换了回来,然后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宁家小姐得偿心愿,哪里计较莫二老爷的态度,再说了,你总不能在打了人家一巴掌之后,还指望对方笑盈盈的将另半边脸送上来给你打吧,于是浅笑盈盈的出了莫府的大门。
一时半刻当然不敢回家,不过山谷镇同样不敢多留,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懂的,于是带着自家的两个丫头,就往城里去。
锦好知道宁小姐行事之后,心里对她生了好感,很想交个这般痛快的朋友。
这才叫真女子,活得洒脱,行的潇洒,快意恩仇,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的值了。
不过,莫锦俊那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子,今儿个被退了婚,只怕不肯轻易放过这宁小姐。
虽然他不敢明面上动手脚,但是暗地里却绝对会下什么阴招。
这么个真性情的女子,若是折损在莫锦俊这么个小人手里,实在是太过委屈了。
于是,招了云燕,在她耳边细细吩咐了一番。
“小姐,这若是被老夫人,二老爷知道……”云燕有些迟疑。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锦好淡淡的打断云燕的话,声色却是越发的坚决。
云燕知道锦好的性子,只得轻叹一声,领命而去。
宁小姐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不就是仗着自个儿的老爹是知府,而她是知府唯一的女儿,要个星星不敢给月亮的主,若是其他人家的小姐这般行事,只怕打断了腿不说,气性大的,直接一棍子打死算了。
不过,就是锦好心中佩服万分的真女子,此时也不敢回去,名声不名声,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宁小姐也害怕自个儿老爹的怒火,虽说不至于打断她的腿,可是这吐沫星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烦也够烦死人了。
权衡利弊,宁小姐决定现在外面流浪一段时间,然后去找最疼自己的姨娘——明王妃求救。
说起她的姨娘,可谓是宁小姐心里最敬佩的人,文才出众不说,就是这武艺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性子最是利落不过,当然也做过不少惊世骇俗的事情。
例如,将自家的丈夫打得起不了床,因为她那姨夫居然偷看了人家漂亮丫头一眼。
总之,这是一个悍妇,妒妇为一身的女子,与她的母亲截然不同的性子,她家老爹就怕她与明王妃亲近,成为第二个天朝闻名的妒妇,悍妇。
可是,她一出生,就得明王妃喜爱,原因无他,因为她这姨娘一连生了六个儿子,居然就没能生出一个女儿来,见到自家姐姐生出个女儿来,还不喜欢的当成个太阳似的,每年都会派王府的护卫浩浩荡荡将她接近明王府里住上半年,当成小祖宗似的宠着,六位表哥都摆旁边。
至于明王妃为啥不留这姨侄女在府里做自个儿的媳妇,说其这个明王妃就眼泪鼻涕一大把,她要是能知道自家的姐姐能老蚌生珠,说什么也要留下一个儿子来,可是等宁小姐落地的时候,她最小的儿子都订了亲事,只能含泪错过了。
如此强悍的明王妃也是宁小姐敢私自退婚的另一个靠山:自家老爹宁知府真要打断她的腿,她就去姨娘家长住。
“小姐,咱们明儿个真的去京城?”红袖瞧着大刺刺躺在床上,没心没肺的自家小姐一眼,语气有点底气不足。
这京城里这里可不是一天两天路程,自家小姐甩了护卫,这一路上只有她们三个弱女子,好吧,不能算是弱女子,她们三个都会点功夫,不过那也只是花拳绣腿,真的遇上什么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
她们倒是不踢自个儿担心,而是替自家的小姐担心,自家的小姐,知府家的独苗,明王妃的眼珠子,这有什么一点半点的差错,还不要急死这么一大家子啊。
“当然去京城了,而且你家小姐我决定这一年绝不回宁家,等父亲的气消了,我再回来。”又不是骨头痒了,自家老爹虽然不会打断她的腿,可是这跪祖宗牌位却是少不得的事情。
她的脑子又没进水,干嘛回去找抽,先在外面躲个一两年,到时候,她的老爹只会心疼她,想她,至于她退婚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小姐,咱们三个女子出行,总归不太安全。”宁小姐的另一个丫头红香也不太赞成。
宁小姐却是语气淡定,一副胸有成竹道:“谁说是三个女子出行了,是富家少爷带着两个小厮出行。听说玲珑绣坊衣衫别致,明儿个咱们去买几套男装。”
原来又打算女扮男装啊!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对自家小姐的任性,只有苦笑的份。
宁小姐心想事成,自然心情舒畅,而莫锦俊却是气疯了,他原本还指望未来高贵的妻子,替他开辟出一条锦绣之路来,知府的独女,明王妃最宠爱的姨侄女,谁知道,就是这么个高贵的女子,害他颜面丢尽,更害的他成为山谷镇茶余饭后的谈资,恨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半响之后,才一拳打在黄花梨的木桌上:“辱我之,我必反辱之!”
翌日,主仆三人兴致冲冲的向着最近声名鹤起的玲珑绣坊走去。
宁小姐主仆三人现在走的这一段路,两边茶楼,酒肆较多,而且算得上档次较高,虽然此时时间尚早,可是茶楼里已经坐了不少雅人。
而最大的那家茶楼之上,此时莫锦俊正和几名年轻的少爷用茶,昨儿个退亲的事情传遍了山谷镇,让他颜面尽失,莫二老爷知道他这心里不痛快,禁足令也就提前解除,还给了他银子,让他进城散心。
而他今儿个一早就进了城,还邀请了几位在城里有旧的少爷一块用茶,其中更有贪图声色犬马闻名的县令公子——马公子。
待到宁小姐路过茶楼前的时候,莫锦俊身边的小厮,忽然惊叫了一声:“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里面喝茶的几位年轻男子,听了这话,俱都抬起了头来,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年轻男子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到了窗口,探出头去,不过却只见一位衣着华贵少女的背影,被两名丫头装扮的少女簇拥着,渐渐的去了,忙对着一旁的莫锦俊的小厮道:“你说的美人儿是不是那个披着水蓝色轻纱的女子?”
那小厮笑了起来:“马少爷这眼光可真毒,这脸还没瞧着,就知道人家小姐是美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只是见美人越走越远,心里都有些急了起来,这莫家的小厮寻常见惯了莫家的小姐,能得他一声惊叹可不容易:哪个不知道莫家的小姐容貌出众,如花似玉啊。
那马少爷最是着急,生怕错过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就将两根手指送进了嘴里,纵声打了个唿哨,扯开嗓子喊道:“前面披水蓝色轻纱的小姐,你绣帕掉了。”
宁小姐主仆三人闻声,皆回过头来,一边检查袖中的帕子,一边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宁小姐这么一转头,就引起一阵抽气声:果真是绝色佳人。
只见那位披着水蓝色轻纱的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身穿一袭素锦,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既简单又利落,平添了三分英气,整个人有着牡丹般无比的艳色,却没有一丝流于俗气,举手投足,顾盼神飞间,灵气逼人……
而,莫锦俊手中的茶碗差点就摔了下来:宁家那个母夜叉居然长成这么个模样?更该死的是,她昨儿个退了亲,今儿个还能自由自在,快快活活的上街游玩。
这女子怎么能如此行事,没心没肺的,根本就是彻底没将他,没将亲事当回事,她是巴不得解除婚约,摆脱他啊。
想到这里,那心里的邪火烧得那心肝肚肺阵阵冒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慢慢平息心里的怒火——既然她如此无情无义,他何必还要顾念她呢?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一人负我,这个女人让他蒙受如此羞辱,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若是她不闹什么退亲,以她现在的容貌,日后进门,他又怎么会冷落了她……
宁小姐检查过后,没发现自个儿的绣帕掉了,就知道被人给调戏了,真是幼稚,瞪了那群呈现半石化的男子一眼,脸色微红,加快步伐离开。
红袖见到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如此不着调,狠狠地碎了一口,扯开嗓子骂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登徒子,眼睛瞎掉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红香也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奚落道:“我是眼珠子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那马家少爷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赞叹:“美人如玉,果真是要将眼珠子看得掉下来……”
众人听了,皆都点头,赞同:“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襛纤得衷,修短合度,果真当得起一个绝代佳人的称号,日后难个男子能娶到这等佳人,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莫锦俊的手又是一紧,青筋跳了跳,又恢复了正常,眼神越发阴鸷,晃了晃茶碗中的碧水,冷笑道:“三生有幸?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是佳人,还是母夜叉,若是不小心被人骗着娶个母夜叉回来,回头哭得日子都有。”
马公子不耐烦的道:“大好的兴致,说这个做什么?若是当真能娶到这么个美人回去,就是真的是个母夜叉,为了这么一张脸,也值得了。”
啧啧的砸了两声:“这般好看的小姐,果真是完美无缺,若是能娶到这等美人,哪个还稀罕出门,寻那些庸脂俗粉去。”
说罢,就提着袍子冲下楼去,几次差点摔倒,看得身边的小厮心疼不已:“少爷,您慢些,小心脚下。”
而楼上的众位青年,则是心知肚明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也提着自个儿的袍子追了出去:又有好戏看了!
马家少爷最爱强抢民女了,众人才不相信马家公子娶一个不知名的小女子为妻——这话,他们听得耳朵都发痒了,不知道马家公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可是他这正妻的位置还至今无人,被他夸赞过的女子,却是有好些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知道今儿个这位马兄是打算威逼,还是利诱,或是干脆强抢?
众人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莫锦俊瞧着花一般的宁家小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怪不得他,谁叫她宁若秋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这个青年才俊扔了,那他就成全她的心思,送她一个纨绔大少。
当宁小姐被堵住去路的时候,眼底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隐约带了点轻视。
“小姐,在下马……”
话还没说下去,就被一声娇喝给截断了:“滚开,好够不挡路!”
长得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还学人家自命潇洒,宁若秋看了只觉得恶心,她从小深受明王妃影响,最是瞧不上纨绔子弟,所以一出口,就没一句好话。
马公子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儿居然有着这么一副火爆的脾气,一开口就是恶言恶语。
不过,这样有个性的美人更加难求,也更容易满足男人的征服欲,不是吗?
故而,马少爷眼底的兴趣不减而增,口中的话,说得越发下流:“美人儿,你跟本公子回去,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瞧了宁小姐身上那云缎,有些底气不足:瞧着美人的样子,似乎也不像缺钱的。
果然,红袖冷笑了起来:“睁开你的狗眼,我家小姐可是金玉般的人儿,你若是狗嘴里再吐不出象牙来,看本姑奶奶怎么撕烂你的嘴。”
这么个泼皮破落户儿,居然还敢打她们小姐的主意,红袖的一张俏脸沉得跟什么似的。
马少爷一向这本城横行惯了,什么时候被骂的这等狗血喷头过,立时动手硬抢起来:他的心思很简单,他的老子是本城的头儿,这美人看起来家里是个不缺钱的,可是外出连个护卫都没有,又能门第高到哪里去,他抢了回去,成了好事,还不是乖乖儿的呆在他身边。
可是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这么三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应是将围上来的马家护卫打得东倒西歪,就是马家公子都挨了几脚。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宁小姐领着两个丫头七拐八拐,绕进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