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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场就给回了。
莫老太爷当时是怎么回的:事务繁忙。
既然莫老太爷已经事务繁忙的见一见自个儿的孙女都没有时间,她怎么好意思烦劳人家莫老太爷呢,不过还是守礼的亲自送了一车从山古镇带来的东西给莫老太爷,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虽然很舍不得那车东西,宁愿喂猪,也不想送给莫老太爷,可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只好忍痛送了。
当然,这一车东西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莫府这次出来了一个主事的婆子,让她进府,在小厅里喝了一杯茶。
还很诚挚的告诉她,杨太姨娘和宁氏都出去上香了,莫老太爷和四老爷都未曾归府,总而言之,府上的主子半个不在。
锦好饮了一口茶后,就乖巧的从莫府回去了,心里则喜欢的不得了——瞧莫府的态度,似乎很不想搭理她。
实在是太完美了,最好一辈子不要接她回莫府才好。
所以现在看到宁氏,这心里才一沉,怕是莫老太爷改变主意了,或者说,杨太姨娘和莫府四房改变主意了。
宁氏的热情,顿时就遭遇了寒流,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锦好,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四伯母啊!”
面对四周狐疑,打量的眼神,宁氏一张脸,就红了起来:“瞧我着记性,当时离开山古镇的时候,你才三岁,难怪记不得四伯母了,走,跟四伯母到车上说话。”说着,就伸手来拉锦好。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我四伯母的样子了,至于你是不是我四伯母,等我回去之后,禀明母亲,再到府上拜访。”锦好听了她的话,侧着身子,避过宁氏伸来的手臂,表现出一副惟母命是从的模样。
而且,态度疏离,明明她也是莫府的子嗣,回自个儿家,却是用了拜访一词。
“你……你别走啊……别走……”宁氏见锦好一副不合作,当她人贩子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把抓住锦好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锦好冷着一张脸,对着宁氏道:“夫人,您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您是我四伯母,还怕我不认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回去后,禀明母亲,再去府上拜访。”
此时,正是放学的高峰时期,门口人来人往,瞧见锦好这边的动静,纷纷回头打量,还有好奇心重的,干脆停下步子,站在不远处观看了起来,谁让锦好现在是“名人”,而且长得实在是好看,能将一身道服穿出妩媚秀丽洒脱的模样,还真的不多见。
“不是……不是……你祖父要见你……”
“祖父见我?”锦好抬眸看向宁氏:“祖父见我,怎么不派身边的东伯来?”
宁氏眸光一闪,面色微僵。
锦好心中一紧,随即甩开宁氏的手:“这位夫人,请你松手,我要回去了,我母亲还在等着我呢。”
宁氏哪里肯让她离开,立时又抓了上去,而此时,国子监的李安仁终于决定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宁氏的手:“这位夫人,莫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有什么事情,等莫小姐回去禀明她的母亲之后再说。”
然后对锦好道:“你乘我的马车先回去,我等一下在雇辆马车回去。”
锦好点头,和云燕二人上来李安仁的马车,宁氏心里本来有很多种打算,可是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锦好离去。
狠狠的甩开了李安仁的手臂,上了莫府华丽的马车,身边的丫头丹红见自家夫人怒气冲冲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她不肯随夫人回府,可如何交代?”
宁氏想到自个儿家里的那一番布置,心里愈发的恼火,没想到这莫锦好还是个如此难缠的,难怪那人许下那么大的好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宁氏冷冷一笑:“就是她在姚丽娟身边养着,还是莫府的女儿,难不成莫老太爷让她回府住上几日,她还敢不回吗?”
宁氏这里谋算着锦好,而锦好那边也琢磨着宁氏骤然出现的原因,当日,她带着一车的大礼,这位四伯母都不肯见上一眼,今儿个却巴巴儿地跑到学院来接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能不防。
尤其是她记忆中的宁氏可不是什么热情的主儿,会为了一个小辈,亲自上学院来接,只怕这其中的图谋不小。
不过,她有什么好让宁氏图谋的?
她虽然有些小财,可是四房一向受莫老太爷重视,甚至可以说偏爱,她这点小财,怕是四房还看不上眼,否则当时她的一车厚礼,也不会换不得一个见面的机会。
不是为财,那就是为权,可是她一个女子,能给四房谋什么权,除非……除非有人……
锦好眼中闪过阴霾:这个人会是谁?她一定要弄清楚。
而且,她还要弄清楚,宁氏此次行事,是受了莫老太爷的指使,还是自作主张?
这是锦好入学后,第一次回家,受到空前的欢迎,半月未见的姚丽娟早早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和邱如意守在门前等她,就是邱如虎也早早归家。
天色微暗之时,才见到锦好的身影,从李家的马车上下来,忙迎了上来,一把搂住锦好:“怎么坐着李家公子的马车,咱们家派去接你的人呢?”
锦好摇头:“没瞧见咱们家的马车,就坐李公子的车回来了,或许咱家马车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去修理了吧!”
姚丽娟听了,也就不将马车之事放在心上,专心对锦好嘘寒问暖了一番,而锦好却递了一个眼色给邱如虎,他不动声色的慢下步子,等锦好和姚丽娟,邱如意走远了,招了一旁的小厮,吩咐了一番,
不一会,李安仁就乘了马车回来,锦好给他打了个眼色,李安仁心领神会的点头。
晚餐异常的丰盛,一家人坐在桌子前边吃边聊,锦好被追问起学院的情况时,也秉着报喜不报忧的心思,专门挑好的说,直将姚丽娟和邱如意听得心情舒畅,可是邱如虎却是面色微沉:他到底是在外面跑的,知道每个地方不可能都是好的,尤其是锦好这样没权没势的丫头,处在那么一群贵女中间,怎么会没有委屈。
不过,也知道锦好的用心,还是打趣道:“二妹,你不知道,你这半个月不在家,母亲和三妹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笑,整天念叨你,这不,你回来了,才笑个不停,看样子是打算将这些日子的愁眉苦脸,给补回来。”
李安仁也是个会凑趣的:“怪不得我瞧着三小姐,着脸都成了苦瓜了,原来是想姐姐想的啊。”
当然,这话顿时得了邱如意的一个白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
锦好用好餐后,陪着姚丽娟说了会悄悄话:“母亲,我瞧你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上有什么?”
姚丽娟轻叹一声:“身子上倒是还好,不过这心里却有些烦躁,一来有些担忧你的情况,有些放心不下。二来,我这产期越来越近了,我心里有些乱。”
生产对女人来说,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她怕自个儿若是有什么万一,留下这三个孩子,可如何是好?
锦好心中一动,想起谢铭佑说得事情来:“母亲,你还记得当日我们被水贼围攻时,所遇到那位恩公吗?”
“他可是当今的二皇子,还是我们学院的督学,前些日子,遇到他,他还问起母亲,还说什么若是母亲需要,他可以从宫里帮着请两位稳婆过来。”
“二皇子?”姚丽娟脸色大变:“难怪当日谢公子即使面色温和,我这心里却总觉得忐忑,却原来他就是传言中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二皇子?”
“锦好,母亲不管传言是否属实,但是,母亲要求你离二皇子远点。”姚丽娟语重心长:“母亲对你,只望你幸福安康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至于二皇子所说的稳婆一事,咱们无功不受禄,当日已经受了二皇子的救命之恩,怎么能再劳烦二公子呢。”
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姚丽娟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再说了,你金表哥已经进京,我托了他,帮我寻两个妥当的稳婆。”
真心爱你的,在乎的从来只是你的幸福,至于你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从来就不看在眼里。
“好,等下次遇见二皇子,女儿就回了二皇子。”锦好听到金翰林进京,这心里就定下不少,自然应了下来,之后又与姚丽娟说了一会贴心话,才哄得姚丽娟入睡,自个儿却去了书房,邱如虎果然已经在书房里等她了。
“怎么样?”锦好眼睛里隐隐有光彩流动:“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咱们家马匹在路上忽然发疯,车夫背摔得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
“真是煞费苦心了。”锦好面上闪过讥讽:“今儿个,莫府的四夫人到我学院门口接我,说是莫老太爷想我了。”
“胡说八道!”邱如虎猛的从椅子站起来薄辱紧闭,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眉峰一挑,全身都散发出凛冽的杀气:他不蠢,车夫受伤,莫府的四夫人无巧不巧的出现在锦好的学院门口,要说莫老太爷想锦好,打死他也不信,不知道要做什么龌龊的事情呢?
再说了,莫家人是怎么对锦好的,他在山古镇的时候,没少听说,没想到到了京城,摆脱了山古镇那边,这边竟然又出现一个四夫人。
这一次,谁都休想再害他妹子。
“二妹,你放心,有哥哥在,自然会护你周全,谁想害你,就从哥哥的身上踩过去。”
这一刻的邱如虎,目光闪亮,神情坚定,气势磅礴,浑身雷霆之势,哪里还曾有当日乞儿的落魄模样,正经儿的公子哥儿也比不得他的气势。
看来,天下的三大商贾之一的邱如虎已经初有雏形了。
锦好升起幸福的感叹:“我知道,哥哥会护着我的。”
她只是一时所感,却不知道这一句话,却成了邱如虎一生的乐咒,累积出惊人的财富,不过是为了给她做最坚强的后盾。
“不过,那边既然打定主意,想要接你过去,只怕今日不成,日后还会有其他的招数,咱们不得不防。”
锦好声音淡淡,却含着寒意和冷漠:“我到底是莫家的女儿,若是祖父接我过去,我难道能抗拒吗?也只有拖一时,算一时了。”
邱如虎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也只能如此。
锦好心中思索着莫府四房的所图,心烦意乱之下,居然无心睡眠,一人再次独坐在凉亭之上,遥望月色。
“今夜月色明媚,美人一人独坐,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晴朗悦耳的声音,带着点点调侃,锦好满腹的心思,顿时散了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锦好这一笑,如同清月拨开云雾,漫天的星辰,也没有她的笑容来的明艳亮丽,连天地之间都为之陶醉,即使熟悉如金翰林,瞬间也被她绽放的风采所蛊惑。
“好了,既然能笑了,那就表示事情不算太糟糕。”金翰林回过神来,在锦好的身边落座:“告诉我,到底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锦好瞧着眼前这个几月不见的人,虽然只穿着寻常的衣裳,但是整个人却比之前更加的光彩照人,金翰林就如同天边闪烁的星辰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此时,他正用一双古潭静水,莹润澄清的眸子,笑吟吟的看着锦好,所有的纷扰繁杂,在他的目光下,渐渐的远离。
锦好也不隐瞒,将今儿个的事情,一一和金翰林讲了起来,反正自家的事情,说不得金翰林比自个儿还清楚。
“莫要担心,等我查清楚了之后,自会帮你解决。”
锦好烦恼了无法入睡的事情,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人家金表哥一句话给打发了,更可耻的是,锦好居然还一副信任不已的模样,而最可耻的是,她居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当晚,锦好爬上床之后,才想到一件诡异的事情:金表哥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难不成,他也会飞檐走壁的本事?
于是越靠近,锦好越发觉得这位谪仙般飘逸的表哥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不管是那神出鬼没的医术,还是神出鬼没的踪迹。
想了一会儿,打了一个哈气,自言自语道:“不管了,反正表哥也不会害我。”
一夜好眠,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脑子中终于又冒出另外一个词:瓜田李下啊!
还没等她从瓜田李下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莫老太爷身边的东伯居然亲自出马,来请她了,这速度快得让锦好越发的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让莫府片刻都不肯等。
锦好心里即使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连每年回府的东伯都装作不认识了。
于是,再不乐意,锦好都只好乖乖的上车,只是袖子里多了几样东西——昨儿个,金翰林送给她的一些“小玩意”。
京城原本以为莫老太爷不过是四品官位,在京城中这大批大批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