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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对手撕碎。
于是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做出苦笑,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你是西西的嫂子,我也不瞒你说,西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她母亲……”
锦好轻轻的咳嗽一声,面色冷了下来:母亲?叶氏那个顶着淫荡二字的贱人,被称为母亲,那长公主算什么?
许泽也知道自个儿失言,也跟着咳嗽一声,道:“她……姨娘又成了这个样子,我又是个男子,总是多有不变,你是她的嫂子,长嫂如母,你得多费点心思……”
锦好可没有给他人做嫁衣的打算,更没有想过趟这趟浑水,给许诺西的亲事出力,只要脑子没毛病,她怎么会搭理这事情,当下,就干净利落的驳了回去:“虽说长嫂如母,可是三小姐的父母俱在,怎么着也轮不到我这个嫂子,再说了,我自个儿还没及笄,虽说成了亲,到底年轻,这办起事情来总是不够周全,婚姻大事,岂容儿戏,若是我办砸了,岂不是误了三小姐的一生,到时候好好的一家人,为了这事,怕是要闹得生隙,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推到干干净净,还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好来,将嘴巴堵的严严实实,许泽就是再不甘心,也只得闭上嘴巴。
聊以安慰的是,总算是肯带西西参加明王妃的宴会。
等到主仆几人回了自个儿的屋子,雪兰就有些不忿道:“老爷打得好主意,居然想将这烫手的山芋甩给夫人,也不想想,以夫人和叶姨娘那边的矛盾,事情做的再好,也只有不好的份,好在夫人没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云燕倒是比雪兰看的更远:“夫人,怎么忽然想起来让三小姐跟着夫人出席宴会,虽说是现在叶姨娘等人今非昔比,可是三小姐之前可不是养在深闺,这些宴会应该也没少参加,这名声怎么样,早就传开了,哪里还需要跟着夫人出门。”
她蹙眉,有些担忧道:“奴婢担心,那边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离儿和翠儿两个丫头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锦好目光淡淡,脸上依稀带着点笑意:“出什么幺蛾子又能怎么着?”她神色淡然,语气却沉静如水:“如今,侯爷才是这府里的威远侯。”而,她才是正经的威远侯夫人。
……
云燕的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天,此时叶氏的房里,丫头婆子已经被赶了出去,而许诺西和李三家的,正听着叶氏说话。
此时的叶氏再没有在许泽面前的温柔如水,眼中寒气深沉,杀机顿显:“……我说得话,你们记住了没有?”
李三家的长久在叶氏手下当差,知晓这位拐着弯,隔着河的表妹是个什么性子,看起来温柔弱小,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些年,在她手下的人命不知道有几条,也只有老爷那昏庸的男人,当她是无害的小绵羊,就是自个儿,这些年帮叶氏经手的人命,就不下一只手。
其实李三家的,这几日心里是上下不安,也不知道是跟着明显失势的叶氏,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接过少夫人投来的橄榄枝,弃暗投明,另投新主。
她又想起自己男人的话,别看少夫人现在对咱们有礼的很,那是因为咱们是二夫人的心腹之人,若是真的失了二夫人这棵大树,谁还会当咱们是回事。
她的男人还说,二夫人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么多年连长公主都拿她没法子,可是李三家的,却是个睁眼的,总觉得长公主这些年,心根本就不再中馈上,否则哪里有叶氏立足之处,不说别的,就长公主身边的那个罗秀姑姑,就是个厉害的。
李三家的将信将疑,心里迟疑不定,不过她还是听从了自家男人的话,跟着叶氏,协助她重新取得主持中馈的权利。
毕竟在外面跑着,这见识也比自个儿多些——李三家的觉得自己的男人有句话说得是挺对的,不管怎么说,叶氏她是四少爷,五少爷的生母,只要他们两个少爷在,她就有翻身的机会,再加上老爷待叶氏的确不薄,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寻常人家,早就将顶着淫妇二字的妇人沉潭了,可是老爷却依旧宠着。
等到日后,她才知道并不是跑得多,看的多,就是个聪明的,脑子的笨否,那是天生的,而她一时的迟疑,犹豫,却是断送了自个儿的生机。
既然已经铁了心跟着,现在听的叶氏这般问话,忙点头:“奴婢记下了。”
许诺西却有些不明白:“母……姨娘……,这样真的管用。”
在她看来,锦好那个贱人,可不像是个多看重名声的。
“管不管用,日后你自然知道。”叶氏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李三家的瞧叶氏的样子,知晓她这是送客的意思,忙告辞,叶氏也不留她,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渐渐地冷凝下来。
“姨娘,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能行吗?”许诺西撇嘴道:“我可是听说,那贱人发话要将她的大丫头留在上房伺候,她可是个眼皮子浅的,只怕有反水的可能。”
叶氏敛目,瞧着自个儿涂凤仙花汁的指甲,淡淡的说道:“反水?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顶多吩咐下去的事情,十分做五分,掩五分罢了!”
只是不尽心办事的奴才,向来就不是她要的。
许诺西听着叶氏漫不经心的话,心中一动,似有所悟,骇人的看着叶氏,嗫嚅道:“可是她……到底是……是……”
“是什么?拐了九曲十八弯的亲戚,这么多年,她和李三从府里捞了多少银钱,我念着这点钱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过的红红火火,谁不眼红,现在我需要她为我做点事情,怎么就不行了?”
叶氏瞧着许诺西,仔细的说道:“她不过是咱们的奴才,命都是咱们的,为主子卖命,是她的本分,再说了,也不过是替我办点事情。”
似是不耐,挥手让许诺西退下,自个儿又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等了半响,才又掀开眼皮子,唤了身边的小丫头:“去将秋水叫过来。”
秋水以前是她贴身的丫头,只是现在被许泽收房了,成了通房丫头,颇得许泽的宠爱,叶氏有心卖好,赏了她独间,也不让她伺候,只让她专心养着身子,伺候好许泽。
秋水生的好,明眸皓齿、肤白如玉,有如碧叶连天里的一支粉嫩嫩的荷花,正是秋水伊人,也难怪能让许泽宠爱万分。
叶氏瞧着透着妩媚风情的秋水,眼中闪过一道嫉妒之色,却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下一秒,看到的是温和的笑意,笑吟吟的对着秋水招了招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
秋水伺候了叶氏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再加上她的身契,她爹娘兄弟姐妹的身契都在叶氏的手上,哪里敢在她面前放肆,说什么都不肯。
她的知情识趣让叶氏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倒是真正的欢快了一些,低声道:“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我做,若是你做好来了,我不但让老爷抬你为姨娘,就是你家人的身契,我也会赏了他们,外家一家铺子。”
秋水听了这话,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顿时苍白起来,抬起的眸子里,充满了惶恐不安——叶氏每次让人行危险的事情前,总是会许人天大的甜头,这样的事情,她在叶氏身边伺候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而这一次,终于轮到她了,只是,她能拒绝吗?
秋水的眼里闪过一道绝望,对叶氏的手段,她太清楚了,乖乖应答下来,她许诺的好处还能兑现一二,若是拒绝,只怕莫要说自个儿了,就是家人都得遭殃。
“夫人有什么事情需要秋水去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既然无法避免,还不如做的漂亮些。
叶氏满意的笑了:到底是自个儿身边伺候多年的,这脑子就是比那些榆木脑袋更聪慧三分,知道怎么做,对大家最好。
“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叶氏看了眼秋水。
秋水只觉得有一道寒光投了过来,让自己浑身发冷,去还是低低的应道:“是夫人教的好。”
叶氏的笑意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笼罩着整个脸,那往日里瞧着温和的线条,此刻都变得异常冰冷寒硬起来。
……
终于到了明王妃赏荷宴的日子,向来喜爱盛装打扮的许诺西,今儿个破天荒的只穿了一身翠绿的云裳,淡蓝的腰带,显得腰肢轻盈,云鬓高雅,是简单的倭堕髻,上面插着一只小金凤簪,脂粉清淡,风流婉转不胜娇弱,今天的许诺西整个人少了几分跋扈之气,反而多了三分柔和之意。
锦好是一身鹅黄色的轻罗半袖,同色系的腰带,月白色的中衣,浅绿色的轻薄长裙,百褶百丝,瞧着就好似一抹烟云般绿色云雾。
这般的轻灵通透的底蕴,只将许诺西恨的牙痒,她费尽心思的打扮,到最后却被她轻描淡写的比了下去,这贱人……存心不让她得好,也不想想她一个成了亲的女人,这么美丽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红杏出墙不成!
这些年,因长公主不爱应酬,叶氏俨然行使了威远侯府女主人的权利,赴宴,游园,还是办什么宴会,都是叶氏操持,等到许诺西渐大,时常跟着叶氏出席各种筵席,混的个豪门贵女的名头,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捧。
许诺西看着眼前姿色出众的锦好,想到每次陪着自个儿出席各色宴会的叶氏被她代替,心中顿时酸涩了起来。
人是物非,她们母女的风光不了。
自个儿也由身份贵重的嫡女,变成了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这样的地位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叶氏定要她出门,她说什么都不会出门的——如今,出门对她来说,不亚于酷刑。
“三小姐,走吧!”
锦好轻摇罗扇,浅笑,上了马车,许诺西也咬了咬牙,忍住心里对锦好的怨恨,跟着上了马车。
二人在众位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想着明王的王府而去。
一路上,一面因为自个儿精心妆扮出来的姿色,被锦好比到了天边;一面因为自个儿身份天翻地覆的变化后,第一次出门。
许诺西的神色很是不好,锦好也懒得搭理她,巴不得离自个儿远远的才好,对着这么一张时时刻刻都想撕烂的脸,她对自个儿的自制力,有些怀疑。
明王妃是个会整理院子的人,明王府的荷园位置良好,里面水道往复,长桥曲槛处处相连,特别的适合夏日游玩。
明王妃在河面上备了几条楼船,可以坐在船上在园子中巡行,是十分受欢迎的京城贵人们消遣的活动。
今日的赏荷宴,受邀的客人,有男有女,只是男子明王府门外就下马,步行而进,女子却能坐着马车一直进去。
锦好的受邀的帖子刚刚递了上去,管事的婆子立刻笑吟吟的迎了上前,问好后,说道:“侯夫人可算是来了,我家表小姐和常欢郡主一直念叨着您,吩咐奴婢,说是等到了夫人,就亲自送您过去。”
锦好笑着道谢,那管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许诺西一眼,神色有些明了,眼中的鄙视之色,一闪而过。
锦好跟着那管事婆子,进了门,各处花木葱茏,暗香浮动,两边的屋舍和抄手游廊,红柱绿绿椽,廊下挂着的百灵、黄雀等正婉转唱个不停,富贵精致中透着活泼泼的舒适。
宴席的场所是安排在临水的两个花厅,东首是招待男客,西首是用来招待女客,水中央早已搭好了戏台子,上面已经哼哼丫丫的唱了起来。
锦好和许诺西进了西首的花厅,顿时就引来了不少目光,宁若秋和常欢亲自迎上前来。
宁若秋笑道:“你可算是来了,我和常欢都快望穿秋水了。”
锦好浅浅的笑着:“哪里比得了你们,现在家里一堆的事情,自然要安排好了,才能过来。”
有人与许诺西寒暄,许诺西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并不回答,一副以锦好马首是瞻的样子。
众人见她这副样子,神色有些怪异的在锦好和许诺西的身上转来转去。
常欢是个好奇心重的,这些日子关于许家的传言不少,她有心问个清楚,就急着要拉锦好去宁若秋的闺房说话。
锦好对常欢的性子也是知晓的,若是不让她问个清楚,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于是转头,对着一旁的许诺西道:“这些小姐夫人,你应该挺熟悉的,若是嫌闷的话,就和她们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锦好这话是说着无心,可是听在各色竖起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许诺西嘴巴微微的抿了抿,似有怒意的样子,不过却还是垂下眼帘道了声是。
众人的眼神越发的复杂,锦好却被常欢拉了出去,许诺西自个儿一人独自暴露在无数目光中。
她之前身为威远侯府的唯一嫡女,老太爷宠着,许泽疼着,叶氏爱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人高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