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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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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见到我,就迎了上来。昙生一脸焦急地说:“长恨,不好了,智硬是要独自一人到荒原上去,你知道的,现在厮杀在即。。。。。。” 

“智披甲带剑,大发脾气,现在被部下拦住了,你快回去劝劝吧。” 

“好,不要说了,快走吧!” 

我注意到无涯的脸色有了好转,手中握的赫然是幽魂剑! 

智在帐中大喊大叫,挥剑乱砍,杯盘器物碎了一地。我让无涯昙生留在外面,独自进帐。智一看到我就平静了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说:“我要出去,我就要死去了,我要在临死前看最后一眼荒原。” 

“我陪你去。”我干脆地说。 

智犹豫片刻就答应了,我吩咐无涯昙生留在营地,一旦有事立刻通知我。 

走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智激动非常。 

“老了,唉,想当年。。。。。。”智望着无垠的荒原,泪水泫然,“剑生了锈,可以磨去,而人老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同情智,,却不知该如何帮他,我心里有一种很古的东西在涌动,欲悲伤不能,欲慨叹不能,我经历了那么多令我伤心欲绝欲生不能欲死不能的事,即使全部加起来,也不如智今天的一句感慨。 

是啊,人若死去一切都没了。 

剑铿然出鞘,智忘我地舞了起来。智许久不练剑了,剑法生疏了许多,失去了往日的迅捷,但缓慢中却充满沧桑岁月的力量,这是谁也抵挡不住的力量。每一剑智都舞得那么有力,这可能是智最后一次舞剑了,这是一支悲壮的剑舞,一支舞给苍凉荒原也舞给自己的舞,他将永远看不到清晨的红日和黄昏的斜阳了,他将永远地沉睡在静谧的土地之下不复醒来。 

这是一支孤独的舞,只舞给流浪的灵魂! 

“如果我死掉,就把我埋葬在这荒原之上吧,连同我的长剑,我要荒原上的每一株草都吸收到我的血液,每一寸土地都蕴含有我的气息,每一寸空间都有我的孤独。” 

这位老人,纵横一生,最终还是感到了寂寞! 

我点头,心里说不上的痛。 

“我死后,自由军就交给你了!”智拍拍我的肩膀,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人,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个人似鬼魅一般附在智的身后。他黑纱蒙面,只露一双令人发寒的双眼,他的手中是一把极宽的弯道,刀刃下,是一个女子苍白的脸,不过脸上仍透露出调皮天真,好像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一切。我呆呆望着那名刀客,心下骇然,若不是他从对面走来,我会觉察得到吗? 

智也觉察身后有异,仰天大笑一声,长剑霍然倒刺,那名刀客如影子般飘然后退,剑尖始终离他胸前仅有半寸,却再也无法刺出。那女子吓得闭了眼,“啊”的叫了一声。智猛然转身,才知道身后原来站了两人,而非觉察到的一人。 

智上前一步,厉声说:“放开她,让我领教一下你的破刀!” 

刀客果然放开了女子,执刀悠然而立,根本不把智放在眼里。那名女子跑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袖子问:“那位爷爷打得过他吗?他可是很厉害的,而且又坏,整天杀人。” 

“你不怕他?”我问。 

“我才不怕呢,他虽然厉害,可也不会杀我一个弱女子。我整天作弄他,他也只有生气的份。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我在荒原上遇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撒腿便跑,这个人像风似的,一眨眼就把我落在了后面,我那个生气呀,于是用力追赶,结果就撞到他身上了。他抓了我,还拿了一把宽宽的破铁玩意架在我脖子上吓唬我,说我要是再说一句,就杀了我。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沉默不语了。不过说真的,我才不怕他呢,整天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吓唬谁呢?”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小嘴撅得老高。 

我一听,乐了,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个女子简直太天真了。 

智与那名刀客对峙着,谁也不动。 

“喂,”女子问,“他们怎么都跟木头似的?” 

“他们在等待进攻的机会,”我正色说,“你是谁?他又是谁?” 

“我呀?”女子又把小嘴一撅,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自己叫秋月,五岁时就开始在荒原上流浪,荒原上的人很同情我,他们给我吃给我穿,我就这么一年年长大了。至于五岁以前的事,我就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不是野女子呀。” 

我微微一笑:“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呢?” 

“哼,”女子小嘴一撇,“至于拿切菜刀的那个家伙,听人说,他叫血溅,是什么大漠第一刀客,我才不信这些呢,大漠第一刀客会受一个弱女子的欺负?那我还不被他十块八块当菜切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站在前面的竟是来索我命的人。很早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血溅,那时无痕和我一样还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可一听到大人们说“血溅来了”,我们便吓得整天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而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他之所以叫血溅,是因为他杀人的手法很特别,要是在冬天,你总能看到他杀人时血溅白雪的凄美画面。他每一刀砍出,都必须见血。 

我强作镇静地堆秋月说:“以后可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他真的会杀死你的。” 

秋月仰起头说:“我听你的。”接着冲血溅喊道:“你见没有,这位大哥哥不让我跟你在一起,以后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血溅抬起头,两道冷冷的目光射来,我迎视不避开。那时怎样的一双眼睛呀,深邃而空洞,不带一丝感情的色彩,没有孤独,没有冷漠,没有悲喜,没有伤痛,仿佛那是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我的剑,颇为惊讶的说:“寒玉剑,嘿嘿!” 

与此同时,智的长剑如闪电般刺出,刀客从容地向一侧闪避,轻易地躲开了迅猛一击,接着他以我无法形容的速度击落了智手中的长剑,弯刀并没有出鞘! 

智怔了怔,捡起长剑,说:“再来!” 

这一次智拼了全力而战,招招凌厉,纵然是我,也难抵挡,非得使出浑身解数不可。然而血溅刀鞘轻扬,径直击出,轻易地击在剑身上,长剑又一次失手!智仅出了四招!智仍然不服气,他再次捡剑,这次在第五招上长剑被击落,此后,智又试了三次,均在第五招上败了下来。 

秋月张大了口,倍感惊讶。 

我看得出,智的剑术大开大合,破得正宗剑术精要,但毕竟不能招招取人性命,血溅不同,他的剑术如同隐伏的毒蛇,迅疾如电,料敌先机,招招取人要害。 

智颓废地拾起剑,无奈地说:“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哈哈,不中用了!” 

突然间,智目光涣散,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我扶住智,智却奋力摔开我的手,对着血溅大声喊:“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羞辱我?” 

血溅冷冷地望着我,没有回答。 

“没想到最后一次厮杀竟然败了,哈哈,真是彻底的失败呀。。。。。。”智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走了。 

“你何时取我性命?” 

“今天!” 

秋月疑惑地看着我:“你跟他有仇呀?” 

“嗯,深仇大恨!” 

秋月识得厉害,乖乖地站到一边。 

我手扶寒玉剑,冰凉的感觉游走在体内,从没有过的强烈感觉,我蓦地想起了漫天飞雪中的爷爷,他纵横荒原,无人能及,那是何等的威风!风萧萧而过,秋月的眼中满是担忧。 

“唰!唰!”刀剑出鞘,今天一战将会是终结吗? 

我的生死将在这一战中决定,望着荒原上熟悉的一切,我心颤抖了,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这一切吗? 

我凝神戒备,回想着刚才他施展的刀法,寒玉剑清冷的光辉映着我沉思大的脸孔。一瞬间,我握剑的手臂一寒,寒玉剑清辉闪烁,我仿佛又置身于寒雪山的那一场比试中,无形的哀伤袭来,无边无际。 

心随剑,剑随心,无声穿空而过,血溅大刀挥出,猛烈而又丝毫无差地震偏了寒玉剑。我知道,刀客是刚强的,每一名刀客都把自己的生死寄予刀上,一战到底,绝不会中途而止,轻易放弃,所以刀客的刀法强悍而又猛烈。不是为了梦想,杀手没有梦想,即使有,他们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梦想和荣誉不是空谈,这一切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厮杀中,沾染了热血,变得血淋淋。 

断草飞扬,杀气重重,我刺出的每一剑,都被他刚强的刀势克制住,而他的刀法则陷入我阴冷的剑光中。直至黄昏时分,太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天边一片血红的时候,血溅的刀势猛然加强,原来他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一记三连斩,一刀快似一刀,我防不胜防,眼看着弯刀划过完美的弧线,砍入我的左肩,我看到了喷涌而出的热血。刀太快了,以至于我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感觉,趁着弯刀下劈之势,我的剑很自然地刺穿了血溅握刀的手腕,弯刀无声坠地。 

“我败了。”他颓然说道。 

也许是痛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我挪开剑,望着汩汩流血的断臂说:“你走吧,你打败了智的勇气,击溃了智的意志,我毁掉了你的手,等于毁掉了你的一生,你没有杀智,我也不杀你,拿起你的刀,走吧!” 

“刀?”他怆然苦笑,“从今天起,我已经不再是刀客了,要刀友何用?自今以后,再没有血溅这个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哈哈。。。。。。解脱了,解脱了!”血溅捂住流血的手腕,大笑而去。 

秋月早已吓得傻了,我安慰她说:“不。。。。。。要哭。”话刚说完,一阵钻心的疼痛突然传来,我忍不住大叫一声,眼前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我只记得倒地之时我看到了血红的手臂,它脱离了我的身体,孤独地流着血。 

血色蔓延,汹涌澎湃。 

我坠入无边的深渊,各种妖魔的幻象从四面八方涌来,争着钻进我的身躯,吞噬着我的血肉。 

七天后,我醒来。 

我躺在帐中,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我没有了左臂,永远地失去了左臂!我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四肢不全的废人!秋月在,盈香也在,她们都在为我担心,为了我的醒来,她们守候了多少个日夜! 

“你回来了,盈香?”我虚弱的问。 

盈香“嗯”了一声。 

盈香的眼红红的,显然哭过。 

“让你担心了,”我说,“我对不住你,这也算是我的报应吧。” 

盈香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她用力捶打着我:“我不该离开你的!” 

我心里莫大的伤痛袭来,但是这种痛却被一种温柔包裹着,使我在痛苦中感到淡淡的幸福。 

“喂,你干什么!”秋月很是气愤地说,“你不知道他有伤吗?你不去看药,只顾在这儿哭哭啼啼,你的眼泪能换回一个完整的他吗?” 

盈香擦去眼泪,歉然起身,向秋月报以歉意的微笑,“我去看药。” 

“对了,夏荷呢?”我问。 

“她伤心透了,不愿看到你受苦的样子,离开了。” 

我一阵自责。 

“喂?”夏荷向我喊道。 

“怎么?” 

“你别忘了,是我把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背回来的,你不谢我,反而她的一滴眼泪你就收不了,哼!”秋月鼓着腮,瞪眼看着我,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强忍着疼痛,无奈笑着说:“谢谢你,这下行了吧。” 

“晚了!”秋月转身走了出去,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生我气,而是关心我。 

“她去哪儿了?”盈香端药进来问道。 

“由她去吧。”我苦笑着说,“她像是一个精灵。” 

谁知第二天破晓时分,秋月就采了一抱草药回来,生火,熬药,汗水浸透了她薄薄的衣衫。一连几天,她都在照顾我,盈香无事可干,|Qī|shū|ωǎng|只好吹箫给我听。 

妹妹来看过我一次,便再也没有来过,倒是无涯昙生时不时会来探望我。 

生活暂时就是这么的平静安谧。 

第十九章 殇 

三天后,我听到了血溅被杀的消息,他是被剑杀死的,手段很残忍,一剑刺入了眉心,一剑洞穿了喉咙,最后一剑劈开了胸膛,杀他的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野兽,吃人的野兽! 

智说:“杀他的人,是想逼他出刀,但血溅到死也没有出手。” 

血溅是以一个普通人的方式死去的,他没有带走什么,留下的只有嘴角的微微一笑,是嘲笑还是解脱? 

我的伤势不轻,只能躺在床上听盈香讲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我又听到了妹妹的箫声,但没有看到她。 

“夏荷已经原谅你了。”盈香说。 

我没有言语,我在想,杀血溅的会是谁呢?谁会如此的残忍?又是谁会有如此高超的剑术?这其中又有怎样的玄机? 

一个答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它使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我不敢想,这个答案很残忍,足以击溃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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