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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聪明,难道还会不明白吗?”醉月汐轻叹了一声,走到玄衣男子身边,“你的生命并不仅仅是你的,她也是这样。”
“她是谁?我问你刚才离开的人究竟是谁?”萧玄暗脸色一变,目光却依然投向紫衣少女离开的方向。
“你后悔了吗?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么?”
“我做事,从来不后悔。”玄衣男子冷傲地一笑,心中却还是有些疑惑。但他刻意地让自己忽略那些不明,只是看着月色幻影,“说吧,你想怎么样?”
“阿露,你把思魂剑召唤回来,我有用。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是,公子。”淡淡的青光一闪,白灵露的身形消失在灵气中。
“你究竟想做什么?”
醉月汐又是一笑,有些纤细的手带起了一道华丽的光环,在那清冷,温柔而有平静的眸子前微微闪烁着。
玄衣男子皱了皱眉,孤傲的身影却渐渐委顿在地,那如同深渊般的眸子也已阖上。
月色幻影轻轻叹了一声,慢慢将他扶起,放在自己怀中,凝视着那天神般的脸庞,感受着那睥睨天下的傲气,眼中流露出一缕忧伤,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
将他抱起,月色的身影飞向风月涧的最高点—绛月残浮渊。那是他长年修行之地,也是那传说中修仙之人化羽前的最后一关—劫天池,便在那里。
踏水而来,他停在一道水幕前,眉间闪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点。那里射出的血光轻轻穿过水幕,为他开出了一条通道。
朦胧的雾气逐渐涌来,裹住了他怀中的人。过去没有凡人涉足此地,没有资格,没有能力。眼见玄衣男子为那带有邪力的阴性灵气所包裹而没有任何反应,醉月汐有些惊诧,但随即又笑了。
这只能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
将玄衣男子放在水面上,月色幻影轻一拂袖,带起的水花点在那人的眉心处。又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了月色的液体。他无声地吐了一口气,这才是天下真正的巨毒,用一千个天昭千玉也炼不出的毒药,连神仙也惧怕的毒药。
巨毒液体与不断扩大的灵气渐渐融合在一起,发出的刺眼月光将玄衣男子缠住,照亮了他的衣,他的人,他的魂,并慢慢地在他的手腕上蚕食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醉月汐一抬手臂,以月光布下保护玄衣男子的绝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而去。他不敢多停留片刻,因为他无法忘记十六年前的今天他所做的一切。十六年的时光眨眼已成过去,他却依旧陷在这个旋涡里无法自拔。他做了不得不做的事,且又在为此而赎罪。
“公子既然放了萧倚菲,又为什么留下她的哥哥?”
刚刚盘膝在冰上坐下,一个带了几分异样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不用抬头,他也知来者是谁,“此事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插手。”
“风月涧中从未有过凡人,公子留下萧倚菲已是破例,如今…难道以后公子要让风月涧…”
“够了,我要在风月涧里留下谁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吧?没事了就下去。你手里的事都办完了吗?”
“公子心里只有一个萧倚菲,根本就没有我相寒的位置,是吗?自从萧倚菲出生后,公子对我就不再如过去了。而现在,公子大概都不愿见我了吧?”
“离开风月涧,你还能存在下去吗?如果能,我不介意你离开。”
“公子!公子就不怕我杀了萧玄暗吗?”
“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包括你。他若是受了丁点伤害,你就不用存在下去了。”醉月汐脸色一寒,目光如霜,“不要打这些主意了,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公子你…”
“下去吧。”月色幻影一摆手,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着相寒咬唇离去,眼光一黯,他不是不知相寒的情意,可是他心里没有她的存在。他爱的永远只有那个她。
伸手扣指一弹,他等了等,一道淡淡的青光出现在身后。
“公子找我?”
“思魂剑呢?”
白灵露笑了笑,一抬手,“公子看,我已把它召唤回来了。”
“很好。”醉月汐有些欣慰,“明日你再把思魂剑带来,我有用。”
“哦,好,我…知道了…”
“你还想说什么?”
“公子,如果这是为了大公子,我全力支持!”
“哦,真的?”月色幻影一笑,眼中有些苦涩。
“修凰已正式传言江湖,成为旧时山庄的新主人,并且将过去宸台宫的下属也全部并入旧时山庄。”穆羽寒将弄来的干粮分给众人,顺便说起打听来的消息。
“他可终于为自己正名了。不管是什么动机,叶统祯得到这样的人必定会加以重用。这个‘天人’能他叶家带来的东西可太多了。”殷素庭冷冷一笑,“忆憬阁不必说了,旧时山庄和宸台宫已是修凰的了,接下来就是天息朔鼎轩,也就是萧家了。”
“如果萧家覆灭,江湖自是修凰的天下,而帝尊之位怕也会落入其手。”重品瑶面无表情地开口,眼中却闪着激烈的光,“真是想不到,我有一日会希望萧玄暗接手武林盟主之位。唉,让萧家做主武林怎么着也比交给修凰的好。”
“这倒的确是。抛开武功、术法谁更厉害,萧玄暗都优于修凰。只是,如果萧玄暗的武功不敌修凰的术法,这就只能说上苍要惩罚人间了。”霍唯堑微微一笑,“到那时我们就别与江湖再有什么关系了。”
“不用到那时,现在我就想永远离开江湖,让江湖上的人永远忘记孤疏溟。”俞瑾容叹了一声,“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存在过,就会有人记得你。而且就算我们有心,江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现在想起来,当时就不应该让旧时山庄成为四大门派之一。真是可悲,江湖忘不掉孤疏溟,朝廷会记得俞瑾容,而这两个却都是我。”
“叶统祯应该是派人打探过俞小姐的下落,如果现在他知道了肯定会派人赶尽杀绝的。不过他若是杀了俞小姐,反对他的人可就会巨增,他下手前可得好好想想。”
“北仪公子高估他了,他可未必能想到这些,没这样的水平啊,否则他的天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重品瑶不屑地一笑。
“哎,那我们以后也像殷公子这样称俞小姐‘阿容’好不好呢?”开口的是“书圣画神”里的“画神”兰蕊衣。
碧衣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对了,北仪公子可有冥池的消息?他莫名其妙地和天息朔鼎轩断绝了关系,而且并没有拿天昭千玉为自己争得什么名声啊。”霍唯堑皱起了眉,“这真是一个古怪的人。”
“他的确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你们想啊,冥池和江漪陌断绝师徒关系,分明就是没有把萧家放在眼里,可是萧家对此居然没有回应,可不是很奇怪吗?萧大公子就咽得下这口气?”殷素庭冷哼一声,“不过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的事要做,江湖上如今也已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了,我们要对付他不知还得费多少工夫。”
“殷公子说得对,我们现在是保命要紧。即便我们拿回天昭千玉,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炼出巨毒。更重要的是,冥池现在与我们没有直接冲突,等这个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向他讨回天昭千玉也不迟啊。”穆羽寒看向霍唯堑,“人生一世,该放下的就放下。霍公子,有些东西是你不得不舍弃的。”
“我只是不甘心。我好恨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不能夺回属于宸台宫的东西,不能将修凰碎尸万段!”
“当初还是我们去请修凰下山相助的。现在看来他答应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打好这个算盘了,真是可惜我们没有看出来。”俞瑾容苦笑,“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啊。早知会有今日,我们又何必给自己找一个大麻烦呢?”
“我想东度公子就一定不后悔当初的所为。我们是有太多的牵挂,不像东度公子那样,能够毫无顾忌地去争武林盟主之位。可是他有野心,修凰也有野心,他们之间迟早会翻脸。”重品瑶冷笑一声,“哎,你们说西采公子会追随修凰吗?叶帘沁可救了他呀。”
“真正救他的应该是明寞吧。”碧衣女子冷笑,“他就这样来报恩?哼,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下手!”
“阿容,明寞现在的主人是修凰啊。如果修凰下令,他能拒绝吗?”殷素庭无奈地一笑,“帮叶家办事,对西采公子可没有坏处啊。”
“不错。西采公子在武林中也就与忆憬阁关系较近,叶帘沁又对他有意,”穆羽寒淡然一笑,“他有什么理由不出手呢?”
“那我真后悔没有让明寞杀了他!当时,是我让明寞救的人。”俞瑾容咬了咬牙,“我偶然路过,看见叶帘沁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可怜她,才让明寞去问问能不能帮忙。真是想不到…”
“是这样…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叶帘沁大卸八块!”
“殷公子…”重品瑶拉了拉对方的衣袖,摇了摇头,“西采公子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去倒点水来,说了这么久,你们就不渴吗?”
“师姐,还是我去吧。”兰蕊衣笑着起身就要走出去。
“也好。你自己要小心点啊。”
“知道了,师姐。”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红衣女子坐下,想了想,“我们可以出去吗?”
“俞小姐…”
“叫我阿容啊,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
穆羽寒迟疑一下,“阿容…”未说完,门外就传来惊叫声和兵器声。
第 11 章
“是师妹!”重品瑶一惊,“怎么了,难道说,是朝廷的人找来了吗?”
“不管是谁,来者不善。若是寻常人,断不会和兰姑娘交手。看来我们也是不得不出去了。”殷素庭抽出了剑,“走吧,不出去可就要在这里等死了,那岂不是冤枉?”
而红衣女子来不及回答就展出了红绫,飞身而出,只用传音入密嘱咐弟子留下。
“原来你们都在啊,真是太好了。”一声娇叱响起,一袭凤衫飞舞,带起两股剑气。
叶帘沁。
轻灵的身影在红绫中飞过,双剑在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足尖在绫上一点,直逼重品瑶。
“姓叶的,我宸台宫死去的下属都等着向你叶家和忆憬阁要命呢。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那边等你们啊?”红衣女子一声冷笑,红绫破空,发出淡淡的香气。
是毒!心知不妙,凤衫女子略一回头,冰冷的目光一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忙?”
四匹骏马上东、西、南、北四军上帅对视一眼,从马上跃起,持剑掠入了人群。
众人一时战成一团。但穆羽寒和殷素庭很快就发现四军上帅只是护着叶帘沁,不让其受伤,并未尽全力。
“纠缠无益,要杀叶帘沁还是另寻机会吧。”羽衣男子使出传音入密,突然目光一冷,衣袖一拂收起向来对敌用的羽箭,一声清吟,无缘剑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羽毛般的剑光裹着白色的剑,自有一番脱俗与清冷之感。
一声脆响,无缘剑与索世剑相击在一起,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原本袭向俞瑾容的索世剑被阻拦,厉岚雪无法前进,冷冷地看着身边的羽衣男子。
穆羽寒微微一笑,身形飘然而起,左手轻轻一挽,带着碧衣女子飞身而退,右手微动,似乎弹出了什么东西,而平静的目光则停在对方身上,对那份惊讶淡淡一笑。
“你们为什么不给本郡主追?人都逃了!”
四位上帅答应了一声,却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下就回来了。四人目光暗交,彼此的心意都很明白。他们迟早会与叶家决裂,那现在又何必为他们出力?
“东度公子,”叶帘沁对四位上帅是无可奈何,想着便转头冷笑,“你是不认识穆羽寒了,还是中了他的摄心术?”
厉岚雪笑了一笑,眼中一片冷嘲,更是不答而去。
“混蛋!”凤衫女子怒从心起,一时却又没有办法,“回府!”
重新戴上了笠帽,萧倚菲跪在地上,,双肩不住颤抖,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座中萧晟寰靠着椅背,仿佛有些茫然的目光投向了远方,良久也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慢慢摩挲着一块玉珏,那是萧玄暗之物。
“父亲大人,您…我这就去风月涧换回哥哥,我知道我们萧家今后是要靠哥哥的,我…我没有能力,我…”
“拿你去换阿琅…阿痕,在我心里,你和阿琅一样重要。他是我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女儿啊。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父亲大人,哥哥哪里是阿痕能够代替的呢。醉月汐折磨了我这么多年,就让他继续对付我好了。我不会让哥哥替我承受这些痛苦的。”紫衣少女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阿痕,回来。”萧晟寰依旧看着窗外,“阿琅答应醉月汐的条件,可不是为了让你回来报信,然后再回去交换他的。他不是说了么,以后那些事就交给你了。那么我萧家的将来,也许就真的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