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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英杰神色微现黯然,冷冷一笑:“事情还很难说,死的不见得就是我们。”
话声方顿,蓦地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一个人用着冰冷的语气道:“我一猜就是你们两个,果然不错。寇英杰,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这两个小辈是插翅难飞了!”
二人聆听之下,顿时发觉出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铁海棠本人,俱都吃了一惊。
显然对方身站林外,而以内罡传音,将音波向林中散出,只此功力,已足可傲视武林。
寇英杰正待回声相报,却听得另一个人用着极为浓重的鼻音说道:“姓寇的,你竟然敢下毒手……好,好……老夫这就等着你的!”
这人语音浊沉,听来十分陌生,可是却不难猜出他正是那位来自海外的黑道怪杰——黑衫客边震。
如果适才被寇英杰劈死剑下的扈九幽,果真与他是夫妻关系,那么他的悲痛情景也就不难想象了。
就在那二人话声方自一顿的当口,透过正面树丛里,蓦地射过来一排耀目奇光。
寇英杰与郭彩绫由于在暗中置身甚久,双目已习惯于黑暗,这时陡地被强光迎面一照,顿时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有点不辨东西。
寇英杰霍地后退一步,精力内注,提聚于一双瞳子,登时无惧正面强光,郭彩绫功力火候略嫌不足,被对方灯光一照,一时难以适应,忙即闪身于寇英杰身后。
寇英杰传音嘱咐道:“你用不着担心,一切听我关照行事,我们这就出去。”当下朗笑一声,将真力贯注于语音之内,向外传出道:“铁海棠用不着来这一套,寇英杰既然敢来你这风雷堡,自然也就不把你这点阵势看在眼里,别看眼前你们人多,到头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我们这就见面一分胜负吧!”说完即以传音入秘口音通知身后的彩绫道:“等一会见面之后,师妺不要急于出手、先看清了他们的阵势再谋后定。”
彩绫回音道:“我知道,你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
寇英杰想到了她的倔强任性,暂时也就不再开口,心里却不住暗自为她担心。
他二人踏出丛林,果然林外早已布好了阵势。
在一片宽阔深广的草坪上,微呈弧度的排列一排坐椅,总令主铁海棠,天马行空晏三多、黑羽岳琪、总提调龙虎拐呼延雷等宇内二十四令主要角色都在座。
更显眼的却是来自别处的几位贵宾——黑衫客边震,他兄弟边威,以及来自苗疆的异人青毛兽厉铁衫与他手下的两名弟子怒江双童江天左、江天右。
除此之外,宇内二十四令的其他次要角色,包括四位副堂主,各令令主以及所属各有关职司黑压压一大片,少说也有数百名之多,这些人无不明火执杖,气势汹汹地站立在前排坐椅之后。
兵刃的闪烁银光,给强烈的灯光映衬之下,幻变出一天剑气,显示着的腾腾杀气,更使人触目惊心。
这些人,甚至包括来自苗疆的厉铁衫与来自海南的边氏兄弟在内,每一个人的眸子里,无不交织着深沉的仇意。
所谓千目所视,无疾而终,这种无形的精神战力,常常能使敌人不战而溃,当然这些却显然不能在眼前男女二人身上发生作用。
数千盏强烈的孔明灯光,由正面直射过来,将寇、郭二人显示的极为突出。
然而这种阵仗对于寇英杰二人来说,并不能丝毫为他二人带来畏惧与震慑,反而更似增长他二人的复仇意志。
在铁海棠扬起的手势里,正窗的一排直射明灯,蓦地熄灭,只是现场在四面八方灯光映衬之下,依然是光华灿然,并不见丝毫逊色。
寇英杰与郭彩绫在距离对方三丈左右的地方,蓦地定下了脚步。
铁海棠眼里显示着无比的冷漠:“寇英杰,果然是你。你的胆子不小!”
寇英杰冷笑道:“进出你这风雷堡,还须要多大的胆子!”
“哼哼!想不到你竟然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铁海棠缓缓的道:“你应该记得三年以前,你这小辈曾是本座掌底游魂,那时我要想杀你,称得上易如反掌,这件事料必你不会忘记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
“既然如此,为何恩将仇报?”
寇英杰陡地发出了一声狂笑:“恩将仇报?什么恩?铁海棠,莫非你以为昔年未曾杀我,就算有恩于我了?”
宇内二十四令这一面的人,听他口口声声直呼总令主其名,既惊又怒。坐在铁海棠右面偏后侧的龙虎双拐呼延雷陡地站起道:“大胆小辈,竟敢直呼总座名讳!”
“呼延雷!”铁海棠不待他说完,便怒声道:“你坐下,这件事你不要过问。”
龙虎双拐呼延雷愕了一愕,发觉到铁氏面色不善,他知道铁氏昔日情形,哪里还敢再与争辩,当下躬身抱拳道:“卑职遵命!”随即就原位坐了下来。
铁海棠那张脸虽无明显怒容,但凡是与他共事久处之人,俱能看出他隐忍在心里的怒火,越是不现表情,越是掩忍于极怒之中。
虽然如此,却并不能丝毫影响到他的理智。难为他在这种场合里,还能显现出一丝微笑:“寇英杰,我对你目前的一切是清楚的……你能够在举手之间,连毙我手下之精锐多名,甚至连二位堂主与边夫人都未能幸兔,可见你功力之精湛!不用说,你当得上是本座劲敌!”微微停了一下,他呐呐地道:“只是,我不妨警告你,这三年来本座的功力,也大有进展,你如果自信过甚,只怕到时难免吃亏!”
寇英杰抱剑道:“多谢开导!铁海棠,在下这三年来,无日不在想着为先师复仇,每思及此,即有十倍之坚毅,乃得在短短时日之内,学成绝功……在下梦想与阁下交手久矣,今夕何夕,竟有得偿夙愿之机,废活少说,在下这里候教了!”退后一步,抱剑而候。
铁海棠冷森森一笑:“本座既然现身而候,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说到这里,目光向着寇英杰身边的郭彩绫看了一眼,微微颔首道:“郭姑娘久违了。一向可好!”
彩绫秀眉一剔,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道:“不敢,铁前辈,自从你以卑鄙手法,暗算先父之后,郭铁二姓之间所剩下的只有仇恨,侄女斗胆,今夜向你老人家索命来了!”
铁海棠脸上一阵发白,嘻嘻一笑:“小小女孩儿家,说话也这么托大猖狂!你太放肆了!”
彩绫冷笑道:“今夜侄女来,不是与你论交来的,就请前辈不必客气,郭彩绫如不能为先父复仇,甘愿横死在你的剑下……哼哼……铁前辈,你这就拔剑吧!”一面说时,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已紧握在了剑把上,足下更不自禁的向前逼进一步。
“啊——不!”铁海棠摇头微笑道:“我岂能与你一个姑娘人家动手!彩绫,我看你梢安勿急,这一切还是由你师兄代劳吧!”
彩绫蛾眉一挑,正要反唇相向,寇英杰却抢先道:“他说的不错,师妹且请退后,容我向他讨教!”
彩绫怨怨地盯了铁海棠一眼,忍气后退不言。
寇英杰冷哼了一声道:“在下近闻铁前辈已习透火海真经中的炼炁之术,寇英杰斗胆要向尊驾你讨教,死而无憾!”说声一落,右掌已握向长剑之柄。一股冷森森的寒气,顿时直向铁海棠身前袭近。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以铁海棠之阅历,造诣,自然在与对方这蓬剑炁乍一交接之初,就能感觉到对方之精湛剑术,似乎已达到了身剑合一境界,这一突然的警觉,不禁使得他大大吃了一惊。然而这番惊措,在他外表却是万万难以看出。
“哼!”铁海棠冷漠地笑了笑道:“你果然功力精湛,大非当年吴下阿蒙,年轻人行事到底浮躁,寇英杰,你既习上乘剑术,当知‘心平致剑,攻无不胜’之说,以你造诣,似乎不应犯这个错误!”
寇英杰冷冷一哂:“铁前辈你说的不错,如非这样,只怕与你相见之初,早已怒剑相加了。”
“哼哼哼……”这一串冷笑,全系发自鼻音。铁海棠那一张白脸,隐隐显现出一片铁青之色。“小子无礼!”铁海棠那张脸有如木塑也似的呆板:“寇英杰——你且看来!”他手臂平起,指向左侧客座道:“我这里有几位贵客,在你来说亦可算得上是师执前辈,本座先为你们彼此引见一下,你我之事随后再说不迟。”
铁海棠身形半转,首先照面于来自海南的边氏兄弟,黑衫客边震与他兄弟边威。边氏二老目光正自怒视着他,边震固不待言,边威却也狰狞可怖,睁着两只锋芒毕露眸子,那副样子简直恨不能一口把寇英杰生吞下去。
想到了昔日在白马山庄那夜与他交手之事,寇英杰脸上微微带起了一丝冷笑:“边二先生,久违了!”
边威脸上一阵子发紫,桀桀笑了两声,抱拳道:“足下好记性,尚还不曾把我这个野老人忘记……那一夜承少侠你掌下留情,边老二一直铭记在心,不敢稍忘,想不到在此风雷堡咱们又见面了。”
寇英杰黯然点首道:“好说。”目光徐转,移向黑衫客边震,起手抱剑道:“这一位,想必就是名满天南的一代武林怪杰黑衫客边震,边老前辈了,失敬之至!”
“好说,好说!”掀唇露齿,两排发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其音嘶哑,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一股子别扭劲儿。“寇小子,我们虽没见过,但是边老二却说过你,老夫很知道你的一切,尤其是今夜,我那个丑老婆子不自量力,丧生在你的手上,更叫我老头子想到了英雄出少年这句话,”微微一顿,这个老头子深深地向嘴里吸进一口气,挑动着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眉毛,接下去道:“我老头子在海中呆久了,中原的规矩都忘了,不过恩仇二字却还能省得,小子你杀了我的老婆,伤了我的兄弟,我岂能轻易的放过了你!废话少说,你这就给我划一个道儿吧!刀山剑树,我这个化外野老头子都不含糊,接着你的就是。”
寇英杰冷笑一声道:“边前辈嘱咐,岂能不遵,不过事分主客,且容在下先会过主人之后再来请教不迟!”
黑衫客边震挑动着一双赤眉,频频摇头道:“不不不!那太迟了!”
话声甫落,即听得邻座的青毛兽厉铁衫,忽然怪鹅也似的长笑一声:“边老头,这件事你还得往后退一步。”厉老头脸上青筋暴现,怒容满脸地道:“凡事均应有个先后计,老夫比你早来两天,小辈掌伤我的弟子在先,应该由我先接着他,等到老夫不敌而后再轮着你,是不是?”一面说,这个鸠首鸽面,瘦骨支离的瘦老头子,徐徐地由位子上站起来,那一双深陷的三角眼,精光四射,直直地逼向寇英杰。“小子,你可认得老夫?”
寇英杰冷笑道:“你大概就是来自番疆的厉铁衫吧!”一面说,他身形半偏,一股冷森的剑气,直袭过去。
厉铁衫眉头微微一皱,登时心里有数,那一股子上来的傲气,立刻打消许多。“你……
这小辈,竟敢对老夫无礼……”他连连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厉铁衫,我且问你,我那徒弟与你有何怨仇,你竟然出手把我徒弟打伤!今夜遇着了老夫,我要你还我一个公道。”
寇英杰目光转向对方身后的两名弟子,江天右、江天左,后二人脸上兀自带出畏惧之色,在寇英杰目光逼视之下,情不自禁地双双向后退了一步。“厉老头!”寇英杰语音冰寒的道:“你那两个徒弟助纣为虐,为非作歹,我已经对他们手下留情,今天看见了你,才知有其师必有其徒,即使你放过我,我也放不过你。不过,哼哼,你说的不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总得先见过主人才能轮到阁下!”
厉铁衫手拍椅背道:“不行!”
“厉老兄稍安勿躁!”主人铁海棠忍不住岔口说道:“且容铁某人见识过之后,要是接不下来,那时,由老哥你再插手也是不晚,如何?”
厉铁衫原已自位上站起,聆听之下,忿忿地又自坐了下来,满脸不悦之色,却又不便发作。
是时铁海棠却已缓缓地由他座位上站起来,他右手轻起,正要解开系在领前那一袭大氅丝绦,却被另一人及时阻拦住。
“总座且慢出手,容敝堂先会他一会。”说话的正是那位职掌宇内二十四令内四堂首堂堂主的晏三多。
铁海棠对于这位晏堂主最是借重,深知他一身武功极是了得,较之自己亦不过是略逊一筹而已,此刻由他出手对付对方,自是最恰当不过。谛听之下轻哼一声,随即缓缓又坐下来。“晏堂主且莫小看了他:”铁海棠呐呐地道:“动手时不必留情!”
天马行空晏三多抱拳说道:“敝职省得!”身形轻转,极其翩然的已进身入场。
晏三多出身百粤精武门,一身内外功早已炉火纯青,尤其是面承大敌,使得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当时身子一经站定,猝然已自丹田内提起一股气炁,逼出体外,用以抗拒对方所发出的森森剑气。
双方四只眸子就在二人照面的一刹那,彼此已深深地吸在了一块。
天马行空晏三多一面打量着对方气势,一面暗自戒备,其实何需铁海棠关照,他早已知道对方年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