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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彩绫冷笑道:“翡翠骆驼?不错,我好象听我爹说过,只是我可没看见。”说时,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寇英杰,道:“寇兄,有这么回事么?”
寇英杰面上一红,这件事他一直还没有告诉郭彩绫与二位师兄,所以拖延的原因,是因为其中牵扯着成玉霜的缘故。
成玉霜就是彩绫的生母,这一点,正是他为难的原因。因为这是一个绝大的隐秘,先师郭白云隐瞒了近二十年之久,未曾吐露,足见有情非得已之处,寇英杰实在不敢贸然就把这个隐秘揭开,再说,卓小太岁也曾要他守口,成玉霜本人也嘱告过他不可对人提及……这么多的因素,促使他不得不代为守口。
然而偏偏又牵连到那个翡翠骆驼的事情,翡翠骆驼是被成玉霜拿走了,如果不说出成玉霜来如何交待?面对着郭彩绫置疑的目光,他只得点了点头道:“有的,我还没时间向姑娘说明!”
彩绫道:“我爹把它交给你了?”
“不错!”寇英杰呐呐的说道:“只是……”
“只是怎么了?”
“只是……现在却……”他一时感愧交加,却又碍于许多因素,是以期期难以出口。
人影一闪,邬大野、司空远,双双由侧面现身而出,后者面色苍白,显然已经负伤。紧随着二人身后,大群的人,俱都拥了进来,刹那间,已分别守住了六扇门户,刀出鞘,箭上弦,大有与铁氏夫妇一拼死活的样子。
铁海棠不屑的向各人看了一眼,随即把眸子又注意到寇英杰身上。冷冷的道:“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请说下去!”
寇英杰看了郭彩绫一眼,后者一双澄波眸子,正自紧紧的盯着他。他实在无所进词,长叹一声道:“郭先师确实把那个翡翠骆驼交给了我。”
邬大野、司空远的眼睛都忽然亮了一下。
敌我双方都迫切的期待着他下面的话,大家的眼神儿,俱都集中在他身上。
寇英杰苦笑道:“……只是被别人中途抢劫去了!”
郭彩绫微微一怔,垂下头来。
邬大野冷笑。
司空远目光闪烁。
铁氏夫妇,对看了一眼,面上现出失望之色。
铁海棠凌声道:“什么人抢走的?”
寇英杰摇摇头,呐呐道:“我不认识!”
铁海棠道:“这人什么样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的!”
“啊!”铁海棠神色略变的道:“是成玉霜?”
寇英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铁海棠喃喃道:“这么说,她真的还在人间?”想到了鹰千里向他报告的切身遭遇,他不再怀疑。一时,他脑子里充满了对故人的歉疚与神驰,这种感触已使得他不能再矜持住自己的情绪。微微迟疑了一下,他转向身边的沈傲霜道:“我们走吧!”
沈傲霜目睹着丈夫的神色,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她却不便说什么。她一向服从铁海棠惯了,尽管这件事关系着丈夫与另一个女人之间的私情问题,使她难以忍受,然而那也只是江湖上的传说而已,她只能留在心里,暗中去察访,进而作一个了断,而眼前她却什么也不能表示。
她是一个行事非常谨慎的人,自从嫁与铁海棠为妾之后,渐渐由铁海棠那里,也学会了权术的运用,虽然在铁海棠面前,她如今是妾身未分明的身份,但是宇内十二令的人,无不把她视为正式的总令主夫人看待,她也一直存着这个野心。
现在一旦发觉到丈夫对另一个女人的倾心,自然使得她心存不安。她绝不会就此甘心的,只是外表上,却休想能看出一些异态来。
白马山庄方面的每一个人,对于铁海棠的突然离开,无不心存惊讶,却也私下窃喜不已。因为铁氏夫妇的武功,他们早已见识,如果对方存心出手一决的话,白马山庄方面可以说没有一人能是对手,现在铁氏既然自动离去,自然是求之不得。
铁海棠关照了沈傲霜之后,遂直向门外踱出。
沈傲霜紧紧偎在他的身边,他夫妇自始至终,同出同进,看上去的确是伉俪情深。
这扇门前,原是由十二武士中的玉龙星田明与飞马星雷鸣以及六名庄勇所守护,剑拔弩张,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铁氏夫妇的身子方一逼近,田明等八人顿时感觉出一股极大的劲道,先行逼迫了过来。
随着铁氏夫妇的身子渐渐走近,为首的田明与雷鸣,顿时经不住劲道,相继向后退了一步。
铁沈二人再前进,他二人禁不住又向后退了一步,这样铁氏夫妇走到门前时,田、雷以次八人,已不禁退出五步以外。
妙手昆仑邬大野站处距离不远,当他目睹着这番情势时,禁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噤,自信双方武功相差得过于悬殊,也就实在用不着再出手寻仇,自找丢人现眼了。
然而他的这种想法,似乎并不被属下所洞悉。原因是玉龙星田明这个人平素在十二武士中,最是要强好胜,武功也颇为出众,这时在众目睽睽下丢了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恼羞成怒。
偏偏铁海棠就在他身前停住了脚步,玉龙星田明觉得机会难得,他手中原已扣好了一掌暗器枣核镖,尚还没有机会出手,这时一时怒起,可就未曾顾虑到一击不中的后果,当时闷不吭声的倏然一挥右掌,用进身打虎的掌势,把手里的枣核镖打了出去。
呼的一股疾劲掌风,夹杂着一掌十数粒枣核镖,直向着铁海棠背后猛袭过来。
玉龙星田明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厉害,是以事先也有了退身的打算,掌中暗器方一出手,即刻腾身跃起,直向一旁纵落。
十数粒枣核镖,似乎全数都打中了,对于在场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种意外,然而这种意外,却未免消逝得太快了一些。只听得一阵叮当声响,那些暗器枣核镖打是打中了,但是绝不象是打中在人体之上,却象是打中在一面铁石板上一般,在一片叮叮当当声响里,纷纷溅落地面,也就在这一刹那,铁海棠原本背向着玉龙星田明的身子,忽然一个疾转,随着他嘴里的一声怒叱,一只箕开五指的右掌已经推了出去,象是哨子般的发出一声急响。
玉龙星田明的身子已经纵出了丈许以外,身子正在向下落坠的一刹那,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僵直的落了下来。
他果真变得僵直了!简直是僵硬了。只见他发剔目张全身上下一动也不动的呆立在当场,那副样子简直就象是个石头人一般无二。
武林中固然不乏点穴的高手,也曾有人擅于施展这种隔空点穴手法,但是象铁海棠这么凌空打穴手法,确实还不多见,几乎听都不曾听过。
邬大野身形一闪,已来到了田明身边,伸手在他身上一摸,由不住心中一惊,只觉得对方身躯其寒如冰,其硬如铁,现象的显示,田明非但是为对方特殊的手法镇锁了身上的穴道,显然还另有伤害,这种伤害多半是由于一种秘练的功力所致使。
全场各人,在目睹着铁海棠猝然使出了这手功力之后,俱不禁噤若寒蝉。
铁海棠冷冷一笑,再也不向任何人看上一眼,随即大步向外踱出,沈傲霜亦跟着他同时步出。
来得快,去得更快!等到一干人追出去时,早已失去了他们的踪影,非但是铁氏伉俪踪影消失,连那宇内十二令所有的来人,俱都消失不见。
白马山庄似乎暂时逃过了一场劫难,只是损失却不能不谓之惨重,十二武士中,有半数惨遭杀身之祸,尤其悲惨的是被铁海棠掌力隔空锁住的那个玉龙星田明,延续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天亮前后,终于不治身死。
邬大野等人遍查他尸身上下,不见伤痕,惟在他断气的刹那间,见其鼻孔内淌出了寸许长短的两截红色玉膏,而且他的尸体肉身,很快的即变为一片黝黑,如同墨染过了一般。
以邬大野的阅历,竟然看不出一些来历,几经推敲诊断之后才可以断定一点——尸身内的肝脏已经完全碎了,肝胆破碎后汁液渗透,才会使得尸体变成一片黝黑。
郭白云的丧事,原来打算隆重举行的,只是由于宇内十二令的这么一闹,不得不提前发引下葬,除了白马山庄方面的人,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一天,天上下着毛毛雨,包括寇英杰在内,山庄内的每一个人都出动了。
当棺木深深的埋了没土时,郭彩绫、寇英杰、邬大野与司空远都显出了异常的悲伤。
寇英杰一向是最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天也忍不住淌出了热泪。
最伤心的该是郭彩绫了。她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全身都软瘫在墓前。寇英杰目睹她如此,心如刀割。只是,他却并不能向她表示自己关怀心迹。事实上,自那日宇内十二令的人来去之后,他在白马山庄的地位,更显得有了动摇,甚至于他发觉到彩绫对于自己也更为冷漠。
他一直等待着彩绫与二位师兄会召见自己,询问关于那只翡翠骆驼的事,只是出乎意料的,他们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件事。
是真的不关心么?不,寇英杰绝不相信,他感到一层新的隔膜与障碍,已经渐渐在他与彩绫、邬大野、司空远等人之间建立了起来。
由墓场返回之后,他的心情很是愁苦。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了。
虽然他并不希望离开的这么快,然而这种感触与气氛,却是越来越沉重的在压迫着他。
当晚,彩绫的那个贴身小丫环小眉来到了阁楼,告诉他小姐有请,寇英杰精神一振,他收拾了一下,即刻前往。等到寇英杰见面之后,才知道除了彩绫之外,那两位师兄也都在场。
三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冷漠。尤其是彩绫,她只是用一双冷漠而猜疑的眼看着他,甚至于不曾给他打上一声招呼。
至于那两位师兄,每人脸上都象罩了一层霜也似的寒冷,也只是略微向他点了一下头。
邬大野冷冷的道:“寇老弟,请坐!”
寇英杰坐下来,小眉退出去,这间房子里就不再有一个外人。
司空远轻声咳着,脸色很黄,那一日对敌铁海棠时,中一掌,差一点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内功根基深厚,就支持不住了,现在虽然已不碍事,却仍在继续服药之中。
见了面,谁也不曾先开口说上一句话。
寇英杰目光转向郭彩绫道:“姑娘,有什么事么?”
“不错!”答腔的却是邬大野:“是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寇英杰说道:“大师兄请问,小弟知无不言。”
邬大野道:“先师下葬的事已经完了,关于先师老人家身后的一些琐事,不得不请你做个交待!”
寇英杰道:“大师兄指的是……”
“打开窗子说亮话,”邬大野冷冷的道:“当然是那个翡翠骆驼!”
寇英杰尴尬的道:“这件事只怪小弟一时疏忽!”
“被人抢去了?”邬大野冷笑道:“就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但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是谁抢去了?”
“是……”寇英杰不得不吐露实话道:“成玉霜。”
在座三个人,全都吃了一惊。
邬大野叱道:“胡说,你……”
寇英杰轻叹一声道:“我知道这件事说来荒唐,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话声未住,即见对面坐的郭彩绫忽然站起来,道:“不许提我娘的名字……你撒谎!我娘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要说她还活着?你到底是存着什么居心?你……”
一刹那,她脸色苍白,目射精光,给寇英杰的感觉仿佛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日在秦州赛马时的情景,那天她在马上挥舞着鞭子,怒目无情的模样正是如此,寇英杰一时为之黯然。
顿了一下,他苦笑着道:“姑娘,事情确是如此,是她亲口说的,至于那人是否真的是令堂本人,可就不知道了!”
郭彩绫大声道:“不,你骗人!是你撤谎!我娘早就死了……是你吞下了那个翡翠骆驼,你怕铁海棠向你逼要,才造的这个谣。寇英杰,我看错你了,你……你太叫我失望了!”
她面色苍白,神情显得那么激动,说到后来,忍不住泪流满腮,倏地夺门而出。
寇英杰一时木然,等到他想到要叫住她时,彩绫早已走出室外。
“姑娘请等一下!”寇英杰嘴里嚷着,正要追出去,邬大野忽然上前一步唤住他:“站住!”
邬大野面现狰狞的道:“姓寇的,你最好稍安勿躁,我们兄弟还有话要告诉你。”
寇英杰黯然转过身来,苦笑道:“小弟所言尽是实情,二兄不信,却又奈何!”
这时坐在一旁的司空远忽然咳了一声,冷笑道:“算了吧,小兄弟,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在我们兄弟面前玩这一套,兄弟你还差远了!”司空远说这些话时,那张新伤未愈的面颊上,现出了一片凌厉,炯炯的目神,深邃而阴沉,显示出此人的狡黠与多疑。
寇英杰禁不住吃了一惊!他忽然了解到眼前自己处身的危机。二位师兄居心叵测,已是昭然若揭,自己一个应答不当,只怕即有杀身之难。他把眼前情形在心里略一盘算之后,随即抱拳道:“二师兄之意,以为如何?请即示明!”
司空远还未说话,邬大野忽然怪声一笑道:“寇英杰!那只翡翠骆驼,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