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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巾蒙面人却凝立厅中,一把交椅上坐着抢海一剑岳坤玄,满脸肃穆之气,神光焕发,着青巾蒙面人出神。
这一下姚秋寒已知沧海一剑受了重伤,他朗声叫道:“岳小姐,你爹已经受伤了。”
叫声中,姚秋寒提剑急跃而入。
蓦听岳坤玄沉声喝道:“这位壮士注意,那是魔心血影杀手,不要逼近他身边。”
岳坤玄语音刚落,猛见青巾蒙面人,右掌斜发,闪起一道红光,一股极巨的潜力,突向姚秋寒打来。
姚秋寒骤见红光,眼睛一花,无法识辨何物,但他耳际仍记得岳坤玄的警告,于是赶忙提气斜飞出七尺。
“轰”一声巨响,青巾蒙面人那道红光劲气,击中七丈外的厅壁上,灰尘乱飞,整座大厅一阵摇晃响动。
姚秋寒站稳身子,抬头看了青巾蒙面人这掌威势,正惊不已,尤其是他那掌势发出,能够生出令人目眩的强烈红光,真是闻所未闻。
青巾蒙面人也为姚秋寒逃离掌下,心下暗自惊异,抬跟注视姚秋寒身上。
四道骇人的寒芒交触,两人皆是面蒙青巾、红白花巾,掩遮去了庐山真面目,使人各不认识对方。
但是极感奇怪的,他们目光一经接触后,不禁各起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原因两人觉得对方好像曾经相识。
此时井院中搏斗已停止,人影骤闪,扑进来岳云凤、程虎威、卜三世诸葛算、追风叟童公冶四人。
厅外没死的四鬼,却齐扑向鬼王慑人王身侧。
姚秋寒青衣蒙面人注视了良久后,突听一声阴冷的笑声,气若游丝的慢慢由青巾蒙面人嘴边哼出:“阁下能避开魔心血影杀手,果然厉害,可以说是普天下第一人了。”
姚秋寒冷冷一笑,道:“‘魔心血影杀手’虽然厉害,但并非天下武林最厉害的功夫。……”
说到此处,姚秋寒声音一顿,沉声喝道:“阁下是谁,赶快报上名来。”
青巾蒙面人冷声哼道:“无名小卒,敢大言不惭,我是杨公子。”
姚秋寒闻言突然仰首纵声长笑,笑声如龙吟狮吼,笑罢,冷蔑不屑地瞥了青巾蒙面人一眼,冷冷道:“杨公于,那是王公子弟的花花公子,抑或是叛夫走卒,下九流花街公子?”
青巾蒙面人,竟然毫不生气的答道:“什么公于都可以,总之你已离死不远了。”
姚秋寒一怔后,随即冷笑道:“人生活到百岁而死,嫌人生旅程短暂,也可说离死不远,不知阁下这句话,是指何时死亡?”
青巾蒙面人冷冷道:“三日后子不见午,你难逃活命!”
姚秋寒冷冷道:“这样我就等几日看看,可是今夜不知你能不能逃得活命?”
说罢,姚秋寒手持金环剑已经一步一步逼了过去。
突然昕到沧海一剑岳坤玄,叫声道:“这位侠士,暂请停手,老朽有几句话先问他。”
姚秋寒尚未答话,已听杨公子蒙面人,冷冷说道:“岳坤玄,你已中了‘魔心血影罡气’,三日后子时不见午,即将枯腐尸寒。”
群豪闻言心头各自一震,岳云凤急忙过去,凄声叫道:“爹,你真的受了伤?”
沧海一剑岳坤玄惨然一笑,道:“凤儿,爹是遭了他暗算……”
青巾蒙面人冷哼—声:“你是犹豫不敢出手,中了我‘魔心血影罡气’,如何说是我施以暗算。”
岳坤玄苍白的脸上肌肉一阵痛苦抽搐,道:“不错,老朽是犹豫不敢下毒手,被你所乘,现在老朽问你,你是不是孤星会的人?”
青巾蒙面人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沦海一剑岳坤玄自言自语的点头道:“当然你是属于孤星会的人……唉!二十七年,弹指已过了这么漫长岁月的煎熬,是怎么凄凉啊……”
岳坤玄语后,不禁含泪沉思,脸上泛起一种极端悲怆、哀凉之色,群豪都不知岳坤玄这些话的意思,但大家由岳坤玄凄凉语言,以及脸上表情加以推测,沧海一剑岳坤玄心胸中定然潜藏一段不可告人的凄伤往事。
这件事,可能连他的女儿岳云凤也丝毫没听过。岳云凤突然一眼看到父亲双鬓白发增多了,脸上皱纹陡然多了数十道,就在这短短之时间,她觉得父亲苍老了很多,有如老上十年一般。
“爹,爹!你老人家怎么样了?”
一句话未完,杨公子蒙面人冷冷哼了一声,道:“岳坤玄,你该将孤星令让我带回去了。”
沧海一剑岳坤玄脸上肌肉一阵痛苦抽搐道:“阁下若不报名,是可以告知你今年几岁了?”
杨公子蒙面人,淡然道:“你问这个作什么?我今年足足二十七岁。”
岳坤玄听蒙面人说是二十七岁,突然混身一阵颤抖,道:“那你………你是他的儿子……”
说到此处,岳坤玄象是自知说漏了口,赶忙长叹口气,转变话题,沉声道:“老朽尚未断气之前,休想起回孤星令。除非你们杀了参予二十七年前华山论剑的众高手。”
杨公子怔了一怔,道:“你中了魔心血影罡气,三日后子不见午,寒毒侵腐五藏六腑,今后难道还有何作为?你既然不取出孤星令,我只好下手格毙你了。”
说罢,他双臂微晃,已踏步对岳坤玄直欺过去。
蓦然一道剑光斜飞而起,姚秋寒已经提剑拦住了杨公子去路,冷喝道:“阁下要动手,先得敌过我手中剑。”
青巾蒙面的杨公子,冷冷哼了一声,冲去的身子不停,右掌猛地劈下,掌势未到,掌风先至,同时左手五指箕张,猛抓姚秋寒持剑右腕脉门。
姚秋寒自从绝壑死谷半年中体会中原七剑传授的七篇经文武学,加之吃下那七颗九转回生丹,脱胎换骨,武学成就已是天下绝顶高手。
青巾蒙面的杨公子,这一招两式武学,虽然精奇无比,但姚秋寒并不会让人所欺,只见姚秋寒冷笑一声,不闪不退,金环剑一横,“白鹤亮翼”斜劈横扫。
这招剑术,堪称极尽天下剑法之奥妙,只单单这一横剑,杨公子的两招攻势,已尽被化解开去,迫得收招退后。
姚秋寒得势不让人,突然手腕一转,横剑之式,突一变招,“翻云覆雨”,剑虹宛如一匹长绢卷舞而下,冷芒电闪,如影随形,点到扬公子胸前。
青巾蒙面的杨公子,看了姚秋寒奇奥的剑术,无比的惊异,身子一晃,又疾退两步。
姚秋寒象杀地狱众鬼,剑招一发,绵绵不断,这次他当然不会中途撒招,但听他右脚前跨,跟着就要施出,猛听岳坤玄急声喝道:“壮士请住手!”
岳坤玄第二度喝停,姚秋寒听他叫声中,充满惊急之状,不禁长剑一偏,斜身飞出,抱剑问道:“岳堡主,不知有何吩咐?”
岳坤玄道:“中原武林中,论剑术武当派应执牛耳,但阁下剑招的繁奇变化,称得是胜过武当,倒不知少侠是何人门下?”
姚秋寒想不到岳坤玄叫自己停手,竟然向自己询问身份来历,不禁呆了一呆,一时答不上话来。
岳云凤这时急道:“爹,这位侠士,今夜救了女儿,以及师兄等人性命,咱们武矶堡若非他拔剑相助,早巳变成一片焦土,当今那姓杨的,杀死了二师兄,以及许多堡中兄弟,已经和咱们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爹,怎么不将他碎尸万段,以泄胸中之恨……”
沧海一剑岳坤玄,叹声道:“凤儿,这是一番杀劫,武林道上的弥天浩劫,武矶堡的死者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
…爹正在尽力挽拦这场浩劫的发生,你们尽管站在旁边。
岳坤玄说过话后,又望了姚秋寒一眼,道:“阁下相助武矶堡之恩,老朽不敢有忘,但老夫今日和这人的事情,还得请阁下退步,让我自理,其中内情,容图后告。”
这时青巾蒙面的杨公子,冷冷望了姚秋寒一眼,俨然问道:“你刚才几招剑法,是由哪里学习的?”
姚秋寒道:“你问哪里学习的作什么?总之我不会跟你牵上关系。”
杨公子冷笑一声,道:“阁下有种三日后天酉时分,我在邢台七星楼台侯教。”
姚秋寒冷冷道:“在下到时舍命奉陪。”
蒙面杨公子,突然转眼对岳坤玄说道:“凡是参加二十七年前华山论剑的人,休想活着,现在我问你,孤星令在何人之手?”
岳坤玄哈哈一阵轻笑,道:“原来你们杀无数参与过华山论剑的武林高手竟然还不知那支孤星令,落在何人之手?哈哈,孤星令在谁之手,你也不用问了,老朽永远也不会说出。”
青巾蒙面人杨公子,冷冷道:“你若爱惜性命的话,就会说出来。”
岳坤玄道:“杨妃姬也太轻视我了,难道我岳坤玄会这般容易死在‘魔心血影罡气’之下吗?”
这句话,听得青巾蒙面人杨公子,怔了怔神道:“岳堡主,你果然知道的事情不少,现在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若你再犹豫不决,三日后酉牌时分,自有人前来武矶堡,那时候不但你性命难保,且将延祸全堡中无辜,话到此处,尚请斟酌。”
说罢,转身一跃出了大厅。
突听姚秋寒提剑追出,喝道:“站住。”
青巾蒙面人杨公子出了大厅,抬首看见四鬼扶着断臂的慑人王,猛地往肩后撤出一柄精光森寒长剑。
“站住。”
姚秋寒追踪出了厅外,见杨公子拔剑,赶忙运剑抢先出击,宝剑打闪,一招“流沙千里”
猛刺过去。
姚秋寒的剑招一闪而至背后,但杨公子拔剑在手,却不出剑封架,只见他身子一欺,剑聚银光,光化万道银蛇耀目,疾向慑人鬼王射去。
这下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五鬼作梦也想不到杨公子会向他们下辣手,剑风过处,慑人王首挡其冲,应声倒地。
杨公子剑如旋风,又一声惨叫响起,冷芒电掣,回环出手,真似江河堤溃,惨叫声连续响起。
没死在姚秋寒剑下的慑人王等五个鬼兄弟,竟被杨公子举手间,全部魂归阴曹。地狱十二鬼,齐齐同日作忌。
杨公子杀五鬼的剑法,显得比姚秋寒更狠毒、阴辣。
他杀了五鬼之后,缓缓的转过头来,冷冷说道:“这招剑法,你可认识吗?。
姚秋寒见他残杀五鬼,正看得呆呆愕在那里,闻声心头一震,倏地想起他那三招剑法,果然是自己熟识的,七篇武功经文中的二鬼见愁剑法。
这下姚秋寒更加惊愕住了,杨公子又冷冷的重复问道:“出手这三招试,你认识吗?”
姚秋寒冷笑了一声问道:“那是鬼见愁剑法。这样看来,咱们是曾经认识的人了。”
这时候姚秋寒猛然想起一个武林叛徒,他可能就是杀害自己恩师等中原七剑的人,也就是说一年前中原七剑等四十九位受害的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生存着,他也同是中原七剑七位得意弟子的一个。
杨公子听了这句话,眼神中突然露出一道杀机,冷冷道:“咱们三日后酉牌时分邢台七星楼台之约,是不见真章不散了。”
姚秋寒冷冷道:“邢台七星楼台之约,咱们不妨改改。”
原来姚秋寒听杨公子向岳坤玄说,三日后酉脾时分另有人要来武矶堡时,他顾虑岳坤玄已经受伤,武矶堡中高手已大部分在今夜伤亡殆尽,怎能抵御强敌。
杨公子阴森的说道:“我的剑术你已见识过了,鹿死谁手,大概也已经心理有数,现在我警告你,咱们若没有什么恩怨,三日之约可免,但你得遁迹深山大泽,永远不要出道江湖武林,卷入这场劫杀是非漩涡之中。”
他这番话,已经透露出今后武林,即将发生一场弥天恐怖杀劫。
姚秋寒哈哈一阵洪亮豪笑,道:“阁下这番话,说得使人有些左右为难,在下最近刚由深山大泽出来,当然不愿再回去了。邢台七星楼之约,咱们改在明日三更时分。”
杨公子冷笑道:“好!明日三更时分,邢台七星楼见面。”
语音一落,人已飞上屋宇,身影闪晃了二下,杏如黄鹤。
姚秋寒见他离去,呆呆伫立庭院中,像似梦艺般喃喃自语道:“他是广如吗?……不可能的,杨广如兄是九宫魔剑郁玄清师伯唯一传徒,亦是自己知交。家师秦岭一剑翁也非常喜欢他,称道他是武林上后起之秀……我也深知他的人格,难道他会是弑师叛道的人?……”
“啊,岳坤玄好像知他的来历……”
想到此处,蓦然转头望去,只见岳云凤已经站立身后,娇笑说道:“姚相公,家父好象已知你是陶强焕。”
姚秋寒吃惊道:“怎么?令尊等已知我的身份来历?”
岳云凤摇头道:“没有。家父只知你是被师兄等人所救的陶强焕,却不知你是姚秋寒。”
姚秋寒长吁了一口气,道:“小姐千万不要吐露我的来历……”
一语未完,大厅鱼贯走出岳坤玄、童公冶、诸葛算、程虎威等四人。
岳坤玄身罹残伤,象似非常严重。他在大弟子程虎威挽扶下,抬眼掠扫了井院中尸体,鲜血染红庭院,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虎威,里踪的尸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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