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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快行出门口的时候,阿珍忽自床上问:“我不去……还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四女一齐回身,笑道:“不是朋友?——你就想咯,像我们这种损友你还要交一辈子哩!”
语音拖得长长的。五女一起欢欣的笑了起来。
二、你的名字是你的
四个女孩子,都美丽,都青春,都未成名,都未得志。
她们穿黑色的短衫,黑色的紧身裙,钉着银色的纽扣,袖子开到腋下,直见到微贲的雪肌延向胸脯怒放。
她们都青春得足以闯祸,而且都抱着不造反,太遗憾的心志,在黑夜里来到这条大道上。她们都知道,码头上的钟和她们腕上的表,都过了子夜十二时。
午夜黑得似凝固了的液体。
她们一到,花衫飞和刀疤纪等就拍手。
“好,不愧为女中豪杰,半夜三更来这里,不是艺高人胆大还真不敢赴约哩。”刀疤纪说。
GIGI今天在电视台为一个大牌女歌星配舞,给那女人踩了一脚,痛得她死去活来,脚趾流了不少血,那女人反过来说她有意绊交,她当然不服,几乎立即给编导赶下台来。她当然气极了。
sosO今天看顾家里的士多店,结果,她睡着了,一班左邻右里的顽童取走了店里不少东西,待她后父回来看见,把她叫醒,痛骂了她一顿,后来还色迷述的意图非礼她,幸她很有两下子,教训了那老淫虫一顿,直至她妈妈喝止,她才扬长而出。其实,她心里也是气苦了。
CICI也不例外.在化妆公司上班,英文鸡肠不多识几个,本来就受人奚落,偏生是有个贵妇人走过,她学人兜销,硬说对方皮肤怎么不好、脸肌需要调理,介结对方用药。可是她太下会说话,惹人反感,那妇人本就皮光肉滑,给她说成好像鸡皮疙瘩似的,对方气上头,摔破那瓶化妆品就走,连钱也不肯赔,还给经理骂了一顿。“也不知情识趣。人家明明脸嫩肤白,你却要把人说成母夜叉似的。”CICI今天也算是一肚子委屈。
MIMI也不例外。
在这几名女孩子当中,只要方巧争不在,她就是当然的领袖。
她白净,丰润,有一种浅薄得动人心魄的甜美——如果不是肤浅,就不会自以为是的甜得那么彻底、美得那般无掩饰。
她在酒楼里帮方心如做事。方姊常劝她学好奋进,可是她就是爱慕虚荣。虚荣多好——至少又高级又享受,就算是虚的,也总好过真真实实的丑陋。而这世上哪一样不是幻想要比事实容易的呢?
MIMI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一点,也从难了这一点。可是她却不得其门而入。上流社会当然不把她们当作同类,中层阶级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老富翁,大财阀眼中她们只是“靓妹仔”,有钱少爷、二世祖只把她们当作玩物。何况,她也心高气傲,虽然对性看着是情的必需,但她从不自甘下流,也不易动情,不肯滥交。
今天,方姊不在,无人主持大局,酒楼里有人醉酒,她过去搀扶,结果,吐了她一裙子都是。那老坑还占她便宜,毛手毛脚,还问她一晚算多少?要不是梁经理及时拉住,她差点没一脚把那人自三十二级楼梯上踢下去!
所以,她们都有不平气。
这股郁气直来到这儿还未消。
“斗就斗,”MIMI锐声道:“多说什么!?”
“你们输了,就得陪我们——”刀疤纪眉毛一只高一只低的说。
“没这回事,咱们赌钱,不赌人!”MIMI冷笑道,“要睡觉,跟你妈赌去!”
那七八名流氓全都变了脸色。
“好,我们一千块一次。”刀疤纪狠狠地道:“你们要是交不出钱来,怎样?”
“你们要怎样就怎样?”MIMI一说,那群流氓都吹起口哨,呜哗鬼叫,MIMI冷笑道:“但我们不会输的。”
于是他们就“飚车”。
“西门族”的人上了三名,全败下阵来。
在公路上电单车风驰电掣,CICI、SOSO,GIGI都化险为夷。轻易致胜。
MIMI伸手讨钱,剔着一道秀眉,问:“怎么样?”
花衫飞很不情不愿的交上一叠钞票。
刀疤纪不眼气:“还有我跟你。”
MIMI灿亮地笑:“随时欢迎。”
她们却没注意到花衫飞早已绕了过去,暗里破坏MIMI要驾的电单车。
突然,在浓雾的子夜里,两道强光穿破雾网,摩托声沉重的呼喘着,电单车却滑而无声的到来。
车上是一个高大而冷漠的男子。
这人冷漠得接近冷酷。
他停车,熄掉引掣。
SOSO侧首问:“这人是谁?”
CICI说:“哗,好帅哦!”
GIGI却不以为然:“令人不寒而栗。”
MIMI却不说话,挑衅似的观察那人。
那人望也没望她一眼。
刀疤纪粗声粗气地问:“你是谁?”
那穿黑色大褛的男子推推太阳眼镜,令人感觉到他不是为冷漠而冷漠,而是因性情冷酷才冷漠。
那人不答话,一反手,一把揪起了花衫飞,自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冷冻过了的:
“你在干什么?”
“我……我干什么……关你屁事!?”花衫飞惊栗。
MIMI等这才发党花衫飞手上拿着士巴拿和一些电单车上的零件。
刀疤纪一挥手,低声叱:“上!”
这七个人围住黑风楼的男子。
男子徐徐放下花衫飞,还替他整整衣领。
然后他猛然挥拳,一拳把花衫飞打出十几个旋。
随即他霍然返身,在那六七名流氓向他动手之际,他已以极准、狠、快、有力的拳脚把他们击倒,踣地不起。
这时花衫飞才打了十几个旋身,刚要停下来,捂着脸,只觉天旋地转,正要倒地。
冷酷男子又一把稳住了他,再替他整整衣领,再轻轻一拈,花衫飞就掼倒了下去。
这男子出手,先揍花衫飞。再击倒包围他的流氓,连太阳镜也不必除下来,已尽挫敌手。
CICI,GIGI、SOSO都拍手叫好。
刀疤纪脸上煞气大盛。
他抽出刀子。
一步步向男子逼近。
男子仍是看也没看他。
电单车的灯光就在男子的背后射向半空。雾夜里,那男人就像一座冷酷的战神。
刀疤纪的刀由左手交到右手,右手交到左手,霍霍的舞出十几个刀花。
MIMI在为那男子紧张。
男子冷漠地站在那里。
刀疤纪突然大叫一声,返身就跑。
那群给那男子击倒的人全都抱头鼠窜。
SOSO,GIGI、CICI吹呼。
MIMI侧着头说:“你是谁?”
“女孩子不要学人家出来炼车,”那男子用一只手指,摇了摇,“没得炼的。”
“别以为你打跑了他们,就有资格来教训我们!”MIMI不服气,“你有本领,就炼赢我。”
那人似在看他,冷笑。
MIMI被看得心里发毛。
那人示意她上电单车。MIMI昂然上了车座,心有点虚。
那人也上他自己的车子,傲着白牙,向她轻蔑的说,“我叫MR.COOL,你要记住,”他充满自信的说,“你是败在这个名字的手下的。你记住。”
“你的名字是人的,”MIMI例然道,“我不要知道你的名字。”
那男子看着她,觉得她有一种不刻意无邪的无邪。
然后他们就开始“飚车”。
两道光龙般消失在黑色的午夜里。
SOSO、CICIGIGI开始为MIMI担心。
远方的黑夜,似没有尽头。
三、我在看我的命运转弯
MR。COOL与MIMI在夜风中飞车。
在极激烈的速度中,他们都浑忘了一切。
有弯就急转,有障碍就超越。
突然,在前面拐弯处,有一头小狗闪过马路。
MIMI为了要闪开,以致车翻倒路旁。
MR。COOL却不理。
他不惜辗过那头小狗以取胜。
然后他才过来扶起MIMI
MIMI鄙夷的骂他:“卑鄙,连小狗都撞,胜了有什么英雄——”
MR。cOOL不理,把她扶起来。
MIMI挣脱,抽出电单车的铁链,抽了他两记。
MR。coOL没有闪躲,硬受。
他的颧骨上现出了血花。
M。COOL用手指沾了脸上的血,在舌尖舔了舔。
MIMI心头恐惧:“变态!”
MR。COOL一动手,就夺过铁链。
然后他强行把MIMI挟上了车座。
MIMI挣扎无效。
MR。COOL开动马达,在她耳边说:“让你看看我是怎样驾车的.没有那头狗,我要胜你也不费吹灰。”
车子一旦开动,MIMI便不敢挣扎。
黑夜似被孤独吓裂开来,两旁景物飞驰,像群喧哗的鬼怪一般。MIMI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车子越驶越急。
转弯愈来愈险。
“你别驶那么快好不好?”MIMI求饶了:“求求你。”
MR。COOL不理她。
MIMI开始尖叫。
她紧抓住MR.COOL的手,躲进他的怀里。
MR。COOL停下来的时候,MIMI痴痴的看看他,然后MIMI主动凑过脸去,要吻他颊上的血。
MR。COOL一把推开她。
然后发动引掣,载着MIMI又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在酒店的房间里,MIMI半支着身手,整理了鬓边的乱发,MR。COOL则在吸烟,太阳镜依然不挪开。
MIMI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撤娇的说:“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仿佛看到我自己的命运在转弯。”
MR。COOL无动于衷。
他长长的吐出烟圈,然后问:“你认不认识方心如?”
MIMI一怔:“方姊?”
“我要你告诉我有关她的事。”MR。COOL冷冷地道:“有关她和张夸的事。”
第十章举火烧天
一、嗜杀为雄
傍晚,张夸正在院子里种植园艺。
忽然,他听到厨房的纱门有声响。
“比比,”他没有回头,“拿杀虫水来。”
后面的人没有回应。
张夸的动作忽然僵住。
然后他很快的又恢复了手上的工作。
那人就在他的背后,抱肘看他。
张夸把小铲子插入土里,微吁一声,缓缓回身:“你好。”
他认得出来人是李大鳄的得力手下一“武胆”金童川页。
武胆一只手已插入西装内。
“有何贵干?”张夸镇定地道。
“没啥贵干,”武胆说,“我来是要干点便宜了你的事。”
张夸镇定的说:“是李大鳄叫你来吧?”
“你知道李大爷,”武胆有些为他惋借的说,”他要举火烧天,都非难事,更何况你这一家子!而你现在,连一把枪也没有,啧啧啧。”
张夸突然动手。
武胆迅速拔枪。
他拔枪的速度虽快,但张夸铲子兜起一抹泥,已扑到他脸上。
他用肘部挡着视线,开枪。
张夸却趁这刹那间扑近,击倒了他,夺去他手中的枪。
然后立即冲迸纱门,边大叫:“灵灵、比比……”
他一冲进去,就钉死当堂,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看到:他的太太和孩子,全给人用枪指着,哀怜的望着他。
“张先生,”文胆揶揄的说,“你的动作好快,可惜……”
然后他吩咐:“把枪扔掉。”
张太太哀叫:“不要,不要……”
文胆迎面给她一巴掌。
张夸双眉一轩,三四名打手立即围了上来,有的枪口对准张夸,有的瞄准孩子。
张夸只好弃枪。
文胆司空神经吩咐,“把枪踢过来。”
张夸只好照他的吩咐。
“李爷说,他要给你一些礼物,”文胆说着,开枪,比比额头中枪,血浆四溅,倒地。
灵灵惨叫:“爸一妈一”
张太太激动莫能已,冲去去抱住地上的比比痛哭。
张夸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他正要动,大胆的枪口指张太大的背影。
张夸不敢妄动。
“这是第一个礼物,”文胆笑说,“这礼物是提醒你,任何人都不能跟大佬大大作对。”
张夸整个人已被怒火燃烧。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放开他们!”
“好,好汉就是好汉!”文胆无奈地道,”可惜你已落我手里,已没有本钱讨价还价。你不但要死,就算你太太和你弟弟,都不例外。”
“你不能不顾湖上的道义!”
“江湖上的道义?现在江湖上只讲实力,嗜杀为雄,成王败寇;”文胆好整以暇的说,”何况,就算我杀了你全家,人都死了,又有谁知道我们不讲江湖道义了哈哈哈……”
“你——!”
“这样吧,不杀光他们也可以——”文胆说,“可是,有个条件——”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你太太和你女儿,”文胆嘿嘿笑:“两个之中,你只能选一个。”
张夸昏眩欲裂。
文胆哈哈大笑,突然开枪。
灵灵小小的身躯后背穿了个洞。
血洞。
她哀叫半声,扑地倒下。
张太太疯了似的上前搂住,哭道:“灵灵,灵灵……
文胆笑道:“这是大佬大大给你的第二件礼物:在没有实力之前,永远不要和敌人谈判。你的太太我还有用,所以只好……”
张太太忽然不顾一切,上前缠住文胆,要夺他手上的枪。
文胆怒叱,一时也甩不脱。
张夸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