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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白云气了,立即权威地道:“阿KAM有什么了不起,我见过他哩。”
两个女孩子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马上抓住他“严刑逼供”。“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很优郁?”“他笑起来很潇洒?”“他……”
游白云用力地摆脱她们的手:“阿KAM有什么了不起!我看到他,他只不过是个平常人,还对我佩服得很哩。他拼命握着我的手说:‘云哥云哥,多多指教。’握得我的手鬼死那么大力,我才不指教他呢。他瘦巴巴的……”
两个女孩子听着没趣,一个说:“阿,阿KAM多么谦虚、有礼!”一个问:“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见他还不容易?”游白云把鼻子翘得半天高,”他是张夸的弟弟,我要见他,吃豆腐出也那末容易!”阿珍喜孜孜地道:“改天、下次,等我脸上这几粒青春痘消掉时,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见游白云没反应,按着他的肥手拼命摇晃央道:“好不好嘛?”
“这种人有什么好见……”游白云忍不住要大发牢骚:“他又黑、又笨、又手无缚鸡之力……
两女喜呼道:“阿KAM出来了。”时而发出欢呼,阿KAM的节目正式开始。”
游白云一味数落下去,发现只有阿忠一个人在应和他。
而阿KAM正在唱“太息”:
车行时才知道原来风
是为阻止它行而吹的
如果明白这道理就会
明白自然的真正用意
见你时才知道原来梦
是为见不着你才发的
如果我承认这点就会
承认我己真的爱上你
你遇着她,还是她遇着你
船总航去向阳的地方
暮色的叹息总像退潮的叹息
落叶和落霞总在一个地方
分手时寸知道原来雨
是要掩饰我脸上的泪
如果明白初恋是幸福
也定了解失恋的受伤
MIMI和阿珍听得百分之百投入,甚为痴迷,游白云和阿忠大感没瘾。
阿珍和MIMI一唱一和的说;“要是有一天我能够和心爱的KAM同合合唱曲就好了……
游白云禁不住又要数落阿KAM的不是,说他上厕所时间过长、不爱吃泥鳅、打喷嚏不用手帕掩住口鼻,手背上毛大长……往往都成了他嫌阿KAM的藉口。
只有阿忠在附和。
游白云如此大杀风景,生电珍忍无可忍,终于要发作了:
“你为什么要侮辱我的偶像!?”
“因为他没资格当偶像!”
游白云又妒又恨,这次“勇于反抗”。
阿珍显然没想到游白云居然敢顶撞她。
“他也是人,我也是人”游白云积忿难平,高声吼道:“我有哪样比他差?”
“你矮,你胖、你滑稽!”阿珍也站了起来,“他不是偶像,难道你是偶像!?”
“他只不过是个男人?”游白云豁出去了,挺起胸,大声说:“你有没有看清楚,我也是个男人!”
“我看清楚了,对了,你是个男人!”阿珍索性发蛮,“你是男人,还半夜三更跟我们这些良家妇女在一起?”
她发横要把游白云赶出去。
阿珍和游白云吵了起来,MIMI害怕,倒造成阿忠轻拥住她,甚为陶醉。
游日云被阿珍用枕头和鸡毛帚追打:他一面叫:“大丈大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一面怪叫逃避,瞥见阿忠拥着MIMI袖手旁观,叫道:“阿忠,你这衰人,居然重色轻友!?”
阿珍也叱喝MIMI:“快跟我一起动手,赶这两个臭男人出去!”
MIMI和阿忠眼色流露出无奈与依依。
三、情感有情
阿忠和游白云终于被赶了出来。
游白云忿忿不平。
阿忠闷闷不乐。
“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这样都不肯跟我共同进退吧?”
游白云见阿忠郁郁寡欢,心中歉疚,“你看,阿珍多么蛮不讲理,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快清醒吧。”
“可是,MIMI却对我很好,”阿忠没精打采的说,“刚才MIMI好不容易寸对我真情流露,但为了要与你同一阵线,我这下了什么都变成镜花水月了。”
游白云还想辩驳,但觉颓然,只好承认:“你终于成功,我却失败了。”
“不见得,”阿忠反过来安慰他,“俗语说:打者爱也。她刚才赶你出去,就是因为开始省悟到:你是个男人。你若真对她有意,就该显出你的雄风来!”
“雄风?”游白云茫然。
“对,”阿忠比宗教信爷还虔诚地道:“男一儿一本一色!”
“男儿本色?”
在阁楼上,阿珍也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其实游白云对你也真算没话说了,你干吗就对他那么凶?”MIMI说,”你要是让他伤心到了绝顶,他就对你死了这条心了,那时你再去求他,他都不会理你了。”
“小妮子!”阿珍笑道:“你自己春心动了,却来教训我?!”
“对呀,珍姊,我好想问你,”MIMI笑眯眯的道,”怎么你凡男人都来电一电,就对游白云不肯过电?”
“你懂什么,男人,就是拿来电的。女人,尤其是像我那么漂亮的女人,天职就是电男人。……”忽然听到,楼下有吉他和歌声传来。
两人开窗一望去。
明月如皎。游白云抱看六弦琴,在骑楼下大唱情歌:
爱上她的硬汉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我才有追求你的勇气
我逆着人潮走过
无过可悔,也从不求人原谅
我还以为你不讨厌我
我方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在人丛里抬头望星
看喜剧电影,而我却泪流满脸
我明知道你不接受我
但我仍要向你表明心迹
不管苍山暮雪、万家灯火
我对你的心仍灿亮得像
一棵红色的树
啊,我是一个爱上她的硬汉
啊,我是个爱上她的硬汉……
MIMI和阿珍都很感动。
“没想到他唱歌那么好听。”
在歌声划破了恬静的午夜,游白云被楼上的住客淋了一盆水,“高空抛物”还“陆续有来”:番茄、鸡蛋、破鞋、内裤、还有手提录音机乃至一台坏了的电冰箱……
“哇,这夸不夸张一些呀……”游白云和阿忠施展轻功似的左闪右避。
阿珍和MIMI终于下来。
阿忠得其所愿,识趣的跟MIMI手拉手走了开去。
游白云跟阿珍正情话绵绵,却正好遇上几个飞仔走过,其中一个花衫飞仔吹口哨撩她。
阿珍惯放生电,又施展魅力,电一电来人。
那几人就围扰上来了,有意要占阿珍的便宜。
游曰云好说歹说,扮小丑笑脸迎人,还几乎要跪倒下去求饶,就是不敢跟飞仔顶撞对抗。
阿珍忍无可忍,见飞仔动手动脚,还向游白云动粗,她就大打出手。
她优美而丰腴的身段,在暗夜中如舞姿般划出动人的构图。
飞仔大意轻敌,被她出奇不意的招数打得个人翻马仆、抱头鼠窜。
楼上住户早被吵醒,看得仔细,全都为阿珍拍手打气叫好。
游白云受阿珍“保护”,还十分自得其乐。
阿珍打跑了飞仔,见游白云还挨着她,她一把推开他,鄙夷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当你是个男人吗?”她抛下一句话就走:“首先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像不像个男人?”
游白云很伤心失望。深夜跟阿奸在夜店里喝酒。
“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游白云诉苦道,“我温柔、体贴、又爱她,我只是不爱伤人、打架,我的样子不够英俊、口袋不够钞票……”
弱点似乎越数越多,游白云自己也不大好意思数下去。
“她这样对你?”阿奸不以为然地道,“你还爱他?”
“我对她有感情呀!?”游白云抗声道。
“有情也是一样,女人都是一样,你先得到她的身体,等到她失去了一切,就不敢对你摆架子了;”阿好又劝又教:“我觉得你就坏在太有感情了。试想,又感又情,哪里还来得有性有爱?”
游白云迷迷懵懵,似悟非悟,只顾饮酒。
第六章处决
一、冷静冷淡冷漠冷血冷酷
李大鳄在会议室里沉着脸,眼睛睁得像一支针一般,向一个个会议座上的人刺去。
大家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
大家都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
只有一个例外。
这个人穿黑衣大褛,在室内依然不脱帽、戴太阳眼镜,在桌上白纸画着人像,身旁有一把黑伞。
他冷静得像一个炸弹在他左近爆炸也不会霎一霎眼。
他冷淡得根本不像在开会,而是一个艺术家在画室里专心的作画。
他冷漠得脸上有一种冷酷的神情,甚至令人错以为他连血都是冷的。
“今天我叫大家来开会?”李大鳄终于打破了沉默,众人心头才略舒紧张。“你们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是接下去的话又让一干辣手凶徒提心吊胆:
“我得到线报,警方正在注意我们,要打我们的'奇書網整理提供'痛脚,来钉死我们。”
“听说,力主要锄死我们的,是张夸!”
众下交头接耳,脸现不忿不色。
“张夸这小子没死过定了!”武胆咒骂。
“这东西竟敢向李大老板头上抓蚤子。”文胆冷笑。
李公子看不惯,MR。COOL冷然的样子,用肘子碰碰他,但对方看也不看他。
他出尽法宝,但MR。COOL就是对他不理不睬。
李公子大感没趣。
“你再胡闹我就把你赶出去,今后半个子儿也不给你!”李大鳄也注意到他的儿子不像话,当众骂道,“张夸这种人,已骑在我们头上,不杀一儆百,我们这位子便坐不下去了。”
众皆附和。
“不过,他们已采取行动,第一个目标已盯上‘天狗’。”
“天狗?”武胆脸上仍青一块、紫一块,”他不是在后天……”
“没办法,跟他联络的人是猪仔,也已被人发现,已被钉梢,只好……”李大鳄用手作刀切状,“处决。”
武胆当仁不让地,“这事让我来办。”
“这事由阿COOL去干,”李大鳄乜着眼睨了他一瞥,“听说你连个女人也打不过,”
武胆气得一手捏碎了个茶杯,可是他那铁钩也似的手,像连瓷片都片刺不入。
文胆即说:“我查过了。那“朋友酒楼’的女老板,很可能就是当年的女飞贼‘恭喜发财’……·据悉,她跟神探张夸还是老相好哩。”
“那就好办。”李大鳄眼睛炸出狠毒之色,“咱们旧恨新仇一起算!”
忽听“吱呀”一声,李公子被MR。COOL一手揪了起来,压在桌上,黑伞架住了他的脖子,他挣红了脸,气也喘不过来,挣扎不动,听听MR。COOL冷峻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不要动我的雨伞。”他没有表情地道,说话的神情倒些像上电视上劝人戒烟的尤伯连纳,“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动我的雨伞,要不然,你就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李大鳄的手下想斥喝,制止MR。COOL。
“应该给他教训的。”李大鳄却笑容满脸的说,“你们都该向MR。COOL那么帮得了我才是,阿COOL,这处决的行务,就交给你了。”
MR。COOL,缓缓放下了雨伞,脱下了帽了,算是致意。
李公子这才喘得出憋惨了的一口气来,犹惊魂未定。
二、热衷热烈热心热爱热情
在旺区的一家越南餐厅,有几个客人,分据不同的桌子:有的在吃喝,有的在谈天。
一个满脸疮疥的肥壮汉子,正在抽烟,东张西望,神色很有点紧张。
张夸打扮成画报摊的小贩,在门口左近,一直在留意那肥汉,并偷偷听出小露宝(对讲机)与属下对话。
他正指挥着这个行动。
——那肥汉“猪仔”就是他的目标。
他们在等“猪仔”引出“天狗”这毒贩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目标”仍是没有到来。
——会不会不来了?
张夸有也点紧张:这行动实在是太重要了,能不能抓李大鳄的把柄,端赖此役了。
同一时间里,方心如在酒楼窗口上,发现了张夸就在报摊上。
朋友酒楼离那越南餐厅很近。
是梁经理告诉方心如的。
方心如微叹:“张大哥这个人真是……·又不知是办什么大案
梁经理说,“他是黑道煞星。”
“得罪那么多人,又升不了职,还常予人后路,”她感慨的说,“他有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呢?”
游白云这时才汗流浃背的赶到。
他向张夸报到。
“那人就坐在房里,叫作猪仔,他是在等天狗来,天狗手上有货,他们要进行交易,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张夸低声地交代,“猪仔倒没什么,但街上人多,虽然店里的伙计已换了我们的入,但客人倒不是假的,要小心点不要闯祸。天狗则是凶猛,是个神枪手,你通知大家要当心,不要乱了阵脚。”
这时,恰有人来买一分周刊,遮去两人视线。
正好有个穿黑衣拿黑伞的瘦削汉子,走入餐厅,就坐在猪仔背
两个相隔只一块木板背靠。
游白云说:“危险,我去叫他出来。”
“不可以,这样岂不会形迹败露!”张夸阻止,“店里的几个人客,我们都没有拦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