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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落在那道山涧之中,溅起一片水珠,却几乎溅在负手旁观的“花溪四如”身上!
只听“戚二气”哈哈一阵大笑,拍掌道:“好极,好极,这一下叫花子没了蛇弄,做官
的丢了官印,我看你们的‘黄翎黑箭’,以后大概只能用手丢着玩玩了!”
陶纯纯又自悄悄走到柳鹤亭身侧,轻轻一笑,低声说道:“想不到那一招简简单单的
‘天星横曳’,到了你手上,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柳鹤亭微微一笑,他不惯被人称赞,此刻竟然面颊微红,心中想说两句谦逊的话,却不
知该如何出!
哪知陶纯纯一笑又道:“可是刚刚我真替你捏一把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
柳鹤亭微微一愣,道:“还好嘛!”
陶纯纯秋波一转,轻声笑道:“方才若是那黑穿云轻功比你稍强,甚或和你一样,你虽
然抓住他的长弓,却无法将他的身形冲退,那么你背后岂非被那黄破月点上两个大窟窿!”
柳鹤亭心头一惊,却听陶纯纯又道:“假如他两人使的不是长弓,而是利刃,你那一把
抓上去,岂非连手指也要折断,唉!你武功虽好,只是……只是……”她一连说了两句“只
是”,倏然住口。
柳鹤亭脱口问道:“只是什么?”
陶纯纯轻轻一笑道:“只是太大意了些!”
柳鹤亭也不知道她本来要说的是不是这句话,但细细体味她言中之意:“若黑穿云劲力
和我一样……他们使的著是利剑……”越想越觉心惊,呆呆地站了半晌,却已出了一身冷
汗。
他却不知道交手对敌,武功虽然重要,但临敌经验,却亦是制胜要素之一,他武功虽
高,怎奈方出江湖,根本未曾与人动手,临敌变招之间,有许多可以制敌的机会稍纵即逝,
却不是他这般未曾与人交手之人所能把握的。
一时之间,他心中翻来覆去,尽是在想该如何解破那一招之法。
却听“戚二气”大声笑道:“僵尸斗不过尊者,你们两个,又不是我小兄弟的敌手,你
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柳鹤亭心念一动,突地走到前面,向那边呆呆泞立、面如死灰的“黄翎黑箭”两人长身
一揖,抱拳朗声说道:“在下一时侥幸,胜了两位半招,两位一时失手,心里也用不着难受,
在下直到此刻为止,心里实无半分恃强架梁之意,只要两位将此番来意说出,是非曲直一判,
在下绝不插手!”
他一面说着,“花溪四如”一面不住点头,像是颇为赞佩。
哪知他话声一了,黑穿云突地冷冷道:“我兄弟既已败在你的手下,而且败得的确口服
心服,丝毫没有话说,若你我是在比武较技,我兄弟立刻一言不发,拍手就走。”语声一
顿,突地厉声道:“但我兄弟此来却为的要铲去你们这般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万恶之徒,
什么武林规矩,都用不着用在你们身上。”身形突地横掠丈余,扬臂大呼道:“兄弟们张弓
搭箭!”
山石以上的数百个汉子,哄然而应,声震四谷!
柳鹤亭变色喝道:“且慢!你说谁是万恶狂徒?”
“灵尸”谷鬼阴森森一声冷笑道:“我谷鬼虽然心狠手辣,但比起你们这些‘乌衣神
魔’来,还差得远,你们终日藏头露尾,今日被我们寻出巢穴,还有什么话说?”
柳鹤亭大奇喝道,“谁是‘乌衣神魔’?你在说些什么?”
心念突地一动,“入云龙”金四在那荒郊野店向他发泄满腹牢骚时所说的话,突地又在
他心中一闪而过:“……柳兄,你可知道那‘乌衣神魔’的名声?你当然不会知道,可是武
林之中,却无一人听了这四字不全身发抖的,连名满天下的‘一剑震河朔’马俊超那种人
物,都死在这班来无影去无踪的魔头手里……江湖中人,有谁知道这些‘乌衣神魔’的来
历,却又有谁不惧怕他们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这些人就好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俱是
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的恶徒……”
柳鹤亭心头不禁一跳,暗道:“难道此地便是这些‘乌衣神魔’的巢穴,难道这‘戚氏
兄弟’四人,便是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的‘乌衣神魔’?”
不禁回首向戚氏兄弟望去,却见这兄弟四人,仍在嘻皮笑脸他说道:“乌衣神魔?什么
妖魔鬼怪的,在本尊者面前,统统不灵!”
“黑穿云”厉声喝道:“大爷们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除好去恶,谁来与你这残废说
话!”大喝一声:“一!”
柳鹤亭抬头望处,只见四面山石以上数百条汉子,此刻有的弯开铁弓,搭起长箭,有的
各捧着一方黑铁匣子,似是要对付付的“诸葛神弩”,知道就在这刹那之间,等到黑穿云发
令完毕,便立刻万箭齐下,那时自己武功再高,却也不能将这些武家克星、长程大箭一一避
开。
转念之间,却听“黑穿云”又自大喝一声:“二!”
拧腰错步,往山涧之旁“花溪四如”立身之处退去,嘴唇微动,方待说出:“三!”
“三”字还未出口,柳鹤亭突地清啸一声,身形有如展翅神雕一般,飞掠而起,双臂带
风,笔直向“黑穿云’扑去。
“黑穿去”惊弓之鸟,知道这少年一身武功,招式奇妙,深不可测,不知是何门何派门
下,见他身形扑来,更是大惊,大喝道:“并肩子还不一起动手!”
喝声未了,清啸声中,柳鹤亭已自有如苍鹰攫兔,飞扑而下,十指箕张,临头向“黑穿
云”抓来。
“黑穿云”沉腰坐马,“呼呼”向上劈出两掌,“黄破月”大喝一声,如飞掠来,“灵
尸”谷鬼阴恻恻冷笑一声,扬手击出三点碧光,山石之上那些汉子,箭在弦上,却不知该发
还是不发!
只见柳鹤亭身躯凌空,竟能拧身变招、腕时伸缩之间,“黑穿云”只觉肩头一麻,全身
劲力顿消,大惊喝道:“三!”
但此刻柳鹤亭脚尖一点地,竟又将他凌空提起,高举过顶,大喝一声:“谁敢发箭!”
数百枝弦上之箭,果然没有一枝敢以射下!
柳鹤亭喝道:“此事其中,必有误会,若不讲明,谁也不得妄动!”转向戚氏兄弟:
“戚兄,此刻已非玩笑之时,还请四位说明,此间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否与‘乌衣神
魔’有关?”
“戚大器”哈哈一笑,道:“江湖中事,一团乌糟,老夫们从来就未曾问过这些事情,
‘乌衣神魔’是什么东西,老夫们更是从来未曾听过!”
柳鹤亭心念动处,暗中付道:“他们行事特异,武功亦高,但这些武林豪客,却无一人
知道他们姓名来历,看来他们不问武林中事,确是真话!”
只听“戚二气”接口笑道:“这地方是被我们误打误撞地寻得来的,老实说,这里的主
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灵尸”谷鬼冷笑一声道:“这些话你方才怎的不说清楚?”五柳书生陶如明接口道:
“你这番话若早说出来,岂非少却许多事故!”“戚三栖”哈哈笑道:‘少却了事故,老夫
们不是没有玩的了么?”
“那怎么可以!”柳鹤亭心中,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只得忍着性子问道:“戚兄们到
此谷中来的时候,此间可就是一无人踪了么?”
“戚四奇”点头笑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无人踪,但洞里灶上却炖着足够数十人
吃的菜看,我们吃了一点,也吃不完,后来我们遇着了你,又正好遇着那么多饿鬼,就将这
些菜热了一热,拿来逗那小子,只是这些菜是谁做的?做给谁吃的?这些人为什么来不及
吃,就都走得无影无踪,倒的确有点奇怪!”
柳鹤亭双眉微皱,沉吟半晌,朗声道:“此问想必曾是‘乌衣神魔’巢穴,但却早已闻
风走了,此中真相,各位此刻想必亦能了解,毋庸在下多口”
语声微顿,将“黑穿云”放了下来,手掌微捏,解了他的穴道,“黑穿云”在地上一连
两个翻身,挺身站起,柳鹤亭却已躬身抱拳道:“黑大侠请恕在下无礼,实不得已,若是黑
大侠心中犹存不忿,但请黑大侠出手相惩,在下绝不还手。”
黑穿云双拳竖握,横眉怒目,大喝道:“真的?’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劈面一拳,向
柳鹤亭打去,只见柳鹤亭含笑而立,动也不动,黑穿云突地长叹一声,半途收回拳势,叹
道:‘兄台当真是大仁大义,人所不及,只怪我兄弟鲁莽,未曾细查真相:唉……不知是谁
走漏了风声,竟教那班恶贼跑了!”
“灵尸”谷鬼阴阴一笑,立在远处道:“黑兄也未免太过轻信人言了,就凭他们所说的
话,谁知真假?”
柳鹤亭变色道:“要怎的阁下才能相信?”
“灵尸”谷鬼冷冷笑道:“要我相信,大非易事,宁可冤枉了一万个好人,却不能放走
一个恶贼!”突地大喝一声:“幽灵诸鬼,还不发弩,更待何时!”
喝声方落,突地“宗宗”之声,连珠而起,数百道乌光,各带一缕尖风,自四面岩石之
上飞射而下,注向谷中戚氏兄弟、陶纯纯、柳鹤亭立身之处,黑穿云此刻身形也还立在柳鹤
亭身前,见状大惊呼道:“谷兄,你这是做什么?”
哪知突地一阵强劲绝伦、从来未有的劲风,带着一片乌云,临空飞来,那数百道强弓硬
弩,被这片劲风乌云一卷,俱都四散飞落:
“戚大器”哈哈笑道:“就是你们这点破铜烂铁,又怎能奈得了我兄弟之何!”
柳鹤亭、陶纯纯原本俱在大奇,这片强风乌云,怎地来的如此奇怪,定睛一看,方见原
来是那巨人“大宝”,双手紧握帐篷,不住飞旋而舞,他神力惊人,这方厚重的帐篷,竟被
他扬起,但见风声呼呼,群弩乱飞!
黑穿云惊愤交集,大骂道:“好个谷鬼,竟连我也一起卖了!”目光动处,忽地瞥见自
己足旁,便是黄破月方才跌落地上的黄金长弓,双目一张,俯身拾起,微伸舌尖在拇指上一
舐唾沫,拔出一根“黄翎黑箭”,弯弓搭箭,大骂道:“欢迎,欢迎,你只管射来便是!”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一鬼三神”同时动手,竟将黄破月亦自制住,挡在自己身前。
黑穿云一惊一愣,手腕一软,只听“灵尸”谷鬼“露露”怪笑道:“我这诸葛神弩取之
不尽,用之不竭,看你这大蠢怪物,能将帐篷舞到几时!”黑穿云仰首大喝道:“黄翎黑箭
兄弟,还不快将那班幽灵鬼物制死!”
“灵尸”谷鬼怪笑道:“谁敢动手,难道你们不要黄老二的命了么?”话声方了,只所
“铮”地一声弦响;一道尖风,笔直自头顶落下。
原来黑穿云武功虽不甚高,但箭法却当真有百步穿杨,神鬼莫测之能,这一箭虽是射向
天上,但转头落下之时,却仍不偏不倚地射向谷鬼头顶正中之处!
箭翎划风,箭势惊人!“灵尸”谷鬼大惊之下,拼命向左拧身,只觉尖风一缕,“唰”
地自身侧掠过,“噗”地在身侧插入地下,箭杆竟已人土一半,不禁暗捏一把冷汗,哈哈狞
笑道:“难道你真的不怕黄老二死无葬身之地?”
黑穿云大喝道:“他死了你还想活吗?”
“灵尸”谷鬼阴恻恻一声冷笑,瞑目道:“你不妨试上一试!”
黑穿云冷“哼”一声,又自伸出拇指,舌头一舐唾沫,又自拔出一枝长箭,柳鹤亭心中
不禁暗叹道:“这般江湖中人,当真是只求达到目的,从来不计手段,‘一鬼三神’与‘黄
翎黑箭’本是同心而来,此刻却竟已反脸成仇,而这黑穿云此刻竟只求伤敌,连自己兄弟生
死都可置之不顾,岂非更是可叹!”
只见黑穿云左手弯弓,右手搭箭,引满待发,“灵尸”谷鬼仍在“露露”怪笑!
笑声越来越见尖锐刺耳,黑穿云引着的弓弦,却越来越弱,柳鹤亭侧目望去,只见他手
掌渐渐颤抖,牙关渐渐咬紧,面颊之下,肌肉栗栗凸起,额角之上,汗珠涔涔而落,突地右
手三指一松,弦上长箭,离弦而出!
柳鹤亭暗叹一声,悄然合上眼帘,不忍见到即将发生的手足相残惨剧,他知道黑穿云这
一箭射出,“灵尸”谷鬼必将黄破月用作箭盾,血肉之躯,怎挡得过这般足以开山裂石的强
弓长箭?岂非立刻便是鲜血横飞之祸!
哪知黑穿云这一箭射出,不及三尺,便无力地落了下去,“灵尸”谷鬼的狞笑之声越发
得意,柳鹤亭张开眼来,只见黑穿云一声长叹,突地奋力抛去手中长弓,大喝着道:‘我和
你拼了!”纵身向谷鬼扑去!
柳鹤亭心头一懔,闪电般拔出背后斜插的长萧,随手一抖,舞起一片光华,身形一闪,
一把拉住黑穿云的衣襟,只听“当当”数声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