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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呵呵一笑,就院中耍几个花,摆几个姿态给凤吟看。
凤吟道:“怎么看怎么笨,能在快点吗?”
那少年有一阵舞动,凤吟还是摇头。一连舞了几次,第二三次还算麻利,那大棒再快也快不到哪里,而且全是狼牙刺儿,还不好沾身,只能提着。带再舞动时,反而越来越沉重,等少年再拉回架势,就有点吃力了。
凤吟忽闪一枪扎来,少年猛一甩棒子提双棒招架,这哪来得及,但凤吟故作迟疑,给他一个机会。少年本要放弃,眼看凤吟枪法拙劣,又起了侥幸心态,步步紧逼,轮大棒就来。凤吟且扎且退,一直彼得少年近身不得。
转了三个照面,凤吟道:“算了,还是欺你了。知道左老镖头的弹腿厉害,不如你我比一比弹腿如何,看我这两下子算不算左前辈真传?”
那少年早已草鸡,满心苦水,知道被凤吟耍了,得了这机会赶紧道:“我念你年少,恐这重器不慎伤了你,还得收着力气,多有不爽,既然你要空手较量,那方才一战算是平手。”
凤吟哈哈大笑。
第六十四章 六合之内皆亲友
第六十四章六合之内皆亲友
凤吟将枪归了架,那少年也将大棒归了架。那少年将大棒放了,顿感觉浑身轻松,美滋滋道:“你耍一趟我给你看看。”
刚一走步,突然身子一晃,原来是刚才用力过猛,浑身提着那好几十斤重,此时突然失了这分量,身子反而不能适应,有点飘飘然不能稳重。
凤吟一看这样道:“小左师傅还是直接赐教吧,俺还不想让恁偷师呢。”
那少年被凤吟一嘲小脸通红,举手就打,凤吟有新戏他,只接手不还手。那少年本来就被凤吟逗得浑身酸软,这心下就焦急,拳路大乱,胡乱一通丝毫没有章法,凤吟顺手一拨弄少年就一个小趔趄。
边上的人都看得清楚,只见凤吟是取个守势比较客气,这才没有插手,到有心看一看。
但玩了一阵凤吟就感觉这少年渐渐恢复,通常是越打呼吸越乱,但此时少年经越来越规矩,心里也不禁佩服起来。
那少年拳腿连击,不像是弹腿绵拳,该是少林风格的拳法。打着凤吟就有点过意不去,心道只顾玩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如此戏耍大镖头的儿子实属不该,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收场。
那少年骂道:“你怎么只是躲啊?”
凤吟一愣,被少年一拳打在胸上,凤吟并没感觉怎地,但少年感觉面子下不来了,猛然又是一拳,凤吟又故作迟疑地接了,心下也佩服这个少年,出拳很有分寸,实际自己没用什么正经拳脚,就是留有余力随感而发,不用劲走巧的话是真的招架不住。而这少年也极有分寸,都让过了要害没打。
见连中三拳凤吟丝毫没有反应,小年一腿奔裆,凤吟本能鸡腿一闭,上手就要打,少年的拳头却冲着心口而来,刚好被凤吟裹住,但凤吟放开了沉坠之法,两腿一僵,身子就仰倒出去,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凳子之上,一扶桌子这才稳住。
凤吟知道,若真较起劲力,少年的拳脚很难有成效,但就拳法而言,却又确实惊上打下,声东击西,也是好拳法,只是少年毕竟功力不深,又被凤吟一番戏耍,失了章法,这才如此,但就这样也打了凤吟好几下,公道地讲,凤吟还真没躲开。
所以凤吟也甘心让他这一步。可少年不用让,见凤吟开怀畅坐,竟一步踹来。
听得正房门里突然一声大喝:“嗯哼!”
少年硬是提着腿停在了凤吟身上。就见屋里走出一人,相貌威严,银须潇洒。浓眉高挑斜入云鬓,一双虎眼顾盼生辉。一身深灰短褂,套一身褐色的长衫,威威严一副大家风范。
那少年扭扭捏捏就退到跟前,边上的伙计都躬身行礼。那人目视左右:“得寸进尺。”
凤吟知道闯了祸了,赶紧示意向楠道歉,深深一躬道:“前辈来了。”他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听那老者道:“逆子无礼,骚扰了朋友,老夫管教不严,这里道歉了。”
凤吟心眼一转,顿时明白过来了,赶忙上一步行礼:“晚辈无知,只贪图好玩,是晚辈无礼了,还请老师傅原谅。”
“诶,练武之人,见了拳脚起了兴致,平平无常。只是我这逆子总是不听管教,三番五次与客人玩闹。”
老头一口一个逆子,听得凤吟一阵耳臊,都不好意思抬头了。道:“老前辈可以是神枪王老老师?”
“不敢当,正是王某。敢问朋友是?”
“晚辈周口袁凤吟,戴五昌,左昌德二位师傅的朋友,初来到此,没经二位师傅同意,就想先自行游玩一番。不想误到了王老师傅的场子,惊扰了王老师傅休息,又与小王兄弟玩闹,不成体统,很是愧疚。”
“嗨,练武之人,不必拘泥小节,来,客房说话。”说着王老头就引着凤吟往外走,其他伙计站立一旁,路过时轻轻瞪了那少年一眼,“树茂,还不向你凤吟哥赔罪?”
那少年道:“是他先糊弄我,我才糊弄他,他就不认得左安民。”
“这个地方实际也就是各家平时交流武艺之所,本意也是以武会友。各家镖局都是柜台,接收生意,场地不大,才专门借了这块宝地,不如就到‘同兴公’一叙吧?不着急找左镖头吧?他恰好不在。”
“其实我不认得左安民师傅,只是诳诈。”
“呵呵呵,说明你有机巧,也是个天分。”这王老头还很是心宽,难怪在武林中口碑很好。
一个人能在武林中被人说个“好”,实际并不容易,能打得多,但即便能打也遭人妒嫉,能做到受人尊重,那在品德上定有过人之处。几句话凤吟就感觉到了这一点,以诚待人。
进了“同兴公”,才感觉此处建筑格局大致相同,只是那砖瓦,窗格的细节处,楹联的书法风格,各有千秋,彰显着屋主人的个人魅力。
凤吟跟王正清身上只是心怀敬佩,他跟左氏,戴氏与自己的关系就远了很多,毕竟又是同行,凤吟怕拿捏不好这个关系,拳脚也没过多讨教,就早早告辞了。
出门不远就是左氏的镖局,都在一处,左氏的镖局实际是与戴氏合开的,就叫华北镖局。王树茂非到带着凤吟去,现在二人亲近了,一口一个凤吟哥。此时的王树茂还是个嬉闹的少年,不出几年也成了武林中的风云人物。
王树茂有些心眼,先在门外先打听了一下都谁在家,听后对凤吟道:“他们都不在,不过有人在,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凤吟感觉有点奇怪,又感觉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拉着向楠也出来了。
看看已经过午了,这季节天晚得很快,凤吟就拉着向楠去选几样礼物。也没什么大礼,就买了点茶叶,糕点。此地遍地文玩古件,虽然上得场面,但凤吟却不懂,万一买了赝品反而闹了笑话。
带着礼品就直接托人送进了同兴公给王老镖头,只是打了个招呼,人没进去。
戴氏的镖局就在边上,虽说时间几近黄昏,但转来转去还是想进去看看,把东西送上了,也就放心了,反正听到说几个当家的都不在,不如上前问问。
一问之下伙计道镖头在家,诶哟,凤吟心道:说不定要被留着吃晚饭了。硬着头皮往里进。
一提赊店袁凤吟,伙计直接领着就进了二门。
一打招呼镖头出来了,凤吟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戴文雄老师爷。这不敢怠慢,凤吟一个头就磕下去。
“戴师爷在上,受晚辈一拜。”
“好孩子,好孩子。”不管明白没明白这是哪个孩子,总得把人先搀起来。
凤吟也真没想到能是戴二闾就在平遥,他不在祁县享清福到外柜来做什么。
凤吟很明显就感觉到这老爷子的江湖阅历,他就即使是在扶起凤吟的时候,都是拿着凤吟关节的,只是做得非常巧妙自然,外人根本看出出来。就刚才那一手,就将一些寻常的偷袭方式给封上了,一伸手管住了人半面身子。
老拳师就引着凤吟进了内室。看这个老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威严,到是挺和善一老人。只是在顾盼之间有一种不敢正视的威严。
“你是周口,练得哪一路拳?”
“我恩师是刘殿卿。一路来自恩师,一路来自家传。”
“哦,你是刘殿卿后边的啊,我们的关系你该知道了吧。“
“晚辈知道。“
“好,周口?是心意吗?家传是哪一支?”
“是心意,与半拉庙李先生同属一脉。”
本来戴氏是坐在炕沿上,此时一溜就下了地,凤吟也赶紧下了地。老头仔仔细细打量了凤吟一遍。
又走向近前双手抓住凤吟的大臂,摇晃了几下,凤吟只感觉戴老爷子那双手鹰爪一般就透进劲来,却并未抠紧,只是箍住了晃了一晃,凤吟也没较劲,就自然一站任老师爷晃动。不过说实在的,当时太快,想做点准备也不赶趟了。戴氏非常和蔼地笑起来,那目光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晶莹闪烁,满是亲情。道了一声,“好。”将凤吟放开。
凤吟见戴老拳师这副表情,就知道了半拉庙李先生在老人心中的分量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跟李先生又没什么来往,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两手一搓,取了一个轻步站。
戴老拳师眼前一亮。他这一亮是带着赞叹的,不是因为凤吟这一小小的举措带出了多大的功夫,而是这一举措恰到好处地点明了真相,这一动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段记忆。让戴老英雄知道了,果然不是虚假冒充之辈。
用拳可以潇洒,练拳必然严谨,所谓严谨并非是说下多大功夫,提多少的神儿,而是对于这细节的体现。心意毒,不光是打人毒。拳本身也带毒,如果不带传授这些细节,就那一趟空架子,再练也不行,盲目模仿反而伤身。
而就凤吟刚才很隐藏的一个动作,就让戴氏确定了传承的严谨性,果然同出一门。拜同门前辈,一是求指点,求指正,通有无。再是体验这一份的理解与认同。
戴老拳师道:“象形取意,取生灵特技之精义,虽用其专长,却要合乎六合之根本。须谨记‘增其华者减其骨,饰其外者丧其中’。如此反复练习,功夫自然上身,用时方能得心应手,化为千形万变。如果不然,背道而行,空具其形,只能越走越远。”
第六十五章 七八寒星半盏灯
第六十五章七八寒星半盏灯
实际凤吟着急出来一个是下定了决心就有点按耐不住,再一个是有点逃避心理。毕竟是在自己家门前弄出了人命,也不知道地方上会不会追究。所以即便出来了,心里还是带着一点点牵挂。到了这里虽然有点逃出来的意思,但总感觉有点对不住投奔对象,也就是戴氏镖局。
戴老拳师那是合吾一声走天下的人物,已经感觉到了凤吟有一丝的犹豫。戴老英雄并不知道凤吟的底细,实际接待绿林好汉是镖局一贯的作风,及时是个仇家上门,都是要接待的。若是落魄的武林人士,都是热情款待,还要赠送盘缠的。甚至包庇凶犯。镖局是一个严于律己,却又广开门户的地方。
凤吟就是感觉自己只走过三次镖,而且两次与赊店广盛有关,自己说出来有点讨赏自夸的感觉,就也没有提那些事。
戴老拳师道道:“既然是同门后生,过些时日正好太谷那边有人来,我给你摆宴,算引入门户,之后在此地也就方便许多了。若出镖的话,记在你叔之下也就可以了。若喜欢安稳,可以去太谷走东路。”
凤吟赶紧道谢。戴氏跑江湖大半辈子,什么情形没见过,感觉凤吟在自己面前有点拘束,料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就主动道:“按此地的规矩,特别是西帮票号,掌柜伙计都是不能带家眷的。镖局与票号相依附,规矩相当。”抿一口茶又道:“唯独设了大烟房,但是自家伙计,不许沾染。”
凤吟道:“记下了。”凤吟听出来了,说大烟房这事,是为了不使人尴尬,盖住了家眷一事。说家眷一事,也就是老人家已经接受了凤吟。
凤吟怕向楠听着难过,急忙道:“是否有女镖师?”
戴老拳师道:“有,但也是无心插柳之结果,早先是没有女徒弟的。都是家里女娃幼时整日沾染拳技,大了不愿离开,逐渐转为女镖师。后来多为家佣亲戚培养,或者女佣选拔,陪同太太小姐出行倒也比男镖师方便。但也就在数几位,多了怕失德,都很苦。”
凤吟道:“方才见过一位,应该是有武术的女子。还解救了我们一次呢。”
凤吟一是真心打听,二是提到“我们”,淡定自然,示意与向楠同为镖师。
戴老拳师略微思索道:“可能是柳素。这孩子也是贪玩,来了不先打过招呼。”
凤吟问道:“师爷,我不敢多问,但一直很好奇。”戴老拳师道:“但讲无妨。”
“方才遇到一人卖西洋纹银给我,似乎唤作鹰洋。那女拳师骂了小贩,但听谈话似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