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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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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使斧刃绊子。

袁奉举急了,摔一下不怕,要是把袖子扯裂了露出暗器让人瞧见,那就没脸混了。

左手探出来裹住项大郎双臂,一拧腰身子一吸把项大郎的力化开来引进落空,项大郎本来步子就别扭,重心一个失控,只感觉地上有个坑一般,身子往前一栽就感觉左脸“咚”一声好似山崩地裂。

直接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昏死过去。

项大郎醒来后就傻了,但是没忘这个事情,后来还找着袁奉举讲理,问为什么不守信用。

袁奉举说,我说你就信啊,我说右手打翻你,果然就用了右手。

那是后话,后来项大郎的老师来给他报仇,可惜没循着袁奉举。

谱上说鹰捉四平,足下存身,鹰熊合演,当者立朴。倒的时候是往前倒,鹰捉四平足下抛。

第二十三章 迷花乱酒逞英雄

 第二十三章迷花乱酒逞英雄

下边打完了,但上边没打完。青面小伙跟杨振辉打得难分难解。这二位有点意思。

青面小伙让杨振辉摔了个跟头,别着劲,非得摔杨振辉一个换回来。

杨振辉被青面蹬了一腿,别的地方不管了,追着青面的腿打,势必要给他打残。

结果后边俩人就没了章法,硬抗起来。胫骨碰胫骨,俩人碰的梆梆响。

腿受不了了又杠胳膊,疼得受不了又扭在一起。

本来杨振庭这边被杨振辉搞下来了还愤愤不服,但毕竟是一门拳法,这个时间无形中把心向过来了,还是自家一个姓亲,都喊“辉哥玩真的,别闹了”。

辉哥哪还管,头魁不头魁早不顾了,出气要紧。

懂行的不难看出,那个青面小伙使的是闪展腾挪,穿纵跳跃的拳法,应该是一种夜行暗杀的拳法,因为虽然跳跃,却明显能看出一个范围,就像在胡同里行拳。

走得刁钻歹毒,但沉力明显不如杨振辉。

小伙子跟杨振辉硬抗,自然吃亏。而杨本有机会一气拿下,但非得与他周旋,以短打长,反而久久难以拿下。

时间一久,问题就来了,青面不敢贸然出手了,杨振辉铁桶一般。杨振辉的步子却稍稍高了,耗费体力太大,整劲就有点合不上了。

但是二人还是相互不服地硬较劲,青面硬功不行就走闪电快手,杨振辉也不捆他,竟隔个空当与他以手对手。这一战打了足够长时间。

青面久攻不下,就逐渐动起了身子,即而手脚并用,杨振辉也随着加力,拳脚相加。

又梆梆硬抗了一阵子,青面又不支持,身子高低起伏,开始走巧。

杨振辉也高低盘旋与他较量。

这边一个扫堂腿接一个挂面脚,那边一个扫堂腿又一个扫堂腿。

俩人又在地上打起旋来。

七小品在一边煽风点火地解说,忙得舌头都打转了。

踢打摔拿耍了一趟,青面都没占着上风,再这么下去没法收场了。起一腿,已是勉强,速度力度都已大打折扣,抱个守式,以逸待劳。

再看杨振辉,也好不到哪去,已然扎不下大马步了,取个小马步也抱个守式。

谁都不想多动,这回都老实了,也都看出对方的路数了,单等着稍微积累点力气,一口气拿下,就看谁恢复快了。

俩人就泼妇般骂起来,杨振辉说:“你啊,一看就是小偷小摸教出来的徒弟,太小家子气,那点蚂蚱劲,也就脚步轻,赶紧自己跳下去吧。”

青面道:“你呀,也就占了这台子平,要换了别的地界,我能弄死你,不信你跳下去试试。”

杨振辉道:“你腿还疼不疼了,怎么不踢了,踢不动了?”

青面道:“你站直了身子也没个人样,怎么不蹲了,蹲不住了?”

七小品过来道:“还打不打,不打都下去。”

“嗟~~”下边开始起哄。

有人就在下边喊:“辉哥,你怎么让一个小鸡子给搞停了,不行你下来,我上去打。”

杨振辉就有点挂不住了,正思量着,袁奉举就上去了,就凑边上看,七小品赶紧过来拦着他,生怕袁奉举不按规矩来,而袁奉举一点要过去的意思没有。

杨振辉松抖了一下肩膀,慢慢矮下身子,青面也碾一碾脚踝,慢慢放开步子。

二人身子猛然往中间一碰,但见青面腿刚撩起,杨振辉的腿竟先一步抬起,噔就一脚,正压着青面的腿踹了上去,青面万没想到这么一手,再招架依然来不及,身子倒退数步,肚子一阵冰凉,好在杨振辉没敢贸然前来,暗自调息,只一会便缓了过来。

青面换了花样,金鸡独立,落实了左腿,提起了右腿,也不卖力,只一点一弹的,硬逼着杨振辉近不得身,又抓拿不着,眼睁睁被踢了好几脚。虽不解决问题,但内心被撩拨得气血翻涌,杨振辉猛轮几下都没碰着青面分毫,青面得意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左一颠右一歪,左一颠起一腿,右一歪又起一腿,惹得杨振辉火冒三丈但摸不着头脑。

青面就越发得意起来,转着圈摇晃,颠颠倒倒如同醉汉,一会潇洒自如,一回又丑态百出。

但杨振辉明显摸不着门路,身子团团转,左一打右一摔的,就是不见效。

青面也不打,只是慢慢耗着玩。杨振辉虽然沉稳,但被一脚一脚的弄得浑身都是鞋底印。

“呔~~~“嗟~~~~”下边就更起哄了。

七小品介绍着:“挑战一方使出了颠倒起伏,颠倒起伏···古怪的身法···”后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青面自己道:“地趟醉螳螂!”

说完身子突然过来,以指带拳直点杨振辉双眼,杨振辉左手护右手打来,青面手一翻一扣,将杨振辉胳膊扯住,杨振辉拧身走化,没想到青面并没锁他关节,只是几个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一扯一松,直奔面门。前手一扒后手又上,左右连环,啪啪啪啪连扇了杨振辉几个耳刮子,杨振辉双手胡乱抱头乱架,但青面就是没完,有用没用一个点的砸,这叫追风扫叶。

杨振辉估计是急了,胡乱一推,青面的身子竟然仰面斜倒,这也太轻松了,杨振辉定睛观瞧,青面刚一倒地,身子就地一滚就起来了,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上边就砸下来,杨振辉连招架带闪躲,见青面是用了个挂面后摆莲,脚不落地直接又踹出来,这下踹了个结实,杨振辉双手护肋,硬挨了一腿,身子只退了半步,并无大碍,青面又追过来,刚到近前身子一矮,却是一个平地小跳,身子在倒地时猛然一曲一伸,正蹬在杨振辉膝关节内侧,这一下可不轻了,杨振辉直接身子一歪栽倒,手一扶地,勉强站起。

青面就开始玩怪异的动作了,连滚带爬,难以捉摸。倒在地上连勾带挫,但只一转身子又悠然腾起。

刚一起一肩膀又砸倒在地,看不清虚实。

杨振辉只是招架,也有点招架不住了,若按之前,他马步一扎,可任凭青面踢打,但此时早已没了气力,抬腿无力,落步不稳,青面就这样歪歪倒倒地,累了索性躺在地上,怎么看怎么无赖。

杨振辉实在是周旋不动了,手按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一咬牙,一个马步接一个扫堂腿,青面只是打滚,挨下就挨下,不让打实在了就可以了。

说起来罗嗦,但当面看,青面一个滚儿一个旋子,却也非常利落,又夹杂着许多俏皮的动作,惹来台下阵阵大笑,杨振辉就越发恼怒,感觉自己成了笑料,只想着寻个机会,一拳打死青面。

他没寻着机会,青面寻着机会了,青面身子突然拔高,膏药一般贴过去压在杨振辉身上,连蹭带抓,上边肘子顶,下边屁股拱,搞得杨振辉马步就是扎不成型。再看青面,这一手貌似滑稽,但暗藏杀机,肘只是顶住杨振辉,封住杨进取要道,胯连逼带坐,让杨定不住步子发不出力,手却一个劲上扇下撩。

杨被搞得接连败退,眼花缭乱的,找个机会猛一撤步,前手抓来,后手瞄着青面脑袋就打过来,这要打上问题也就解决了。

却见青面身子吐噜一下从杨振辉手上漏掉,杨拧腰发力,手力再大,也拽不起这突然的坠倒,一拳击空。

青面仰面倒地确实身子蜷缩,就在杨振辉脚下突然弹开,头朝下,手撑地,双腿冲天而起,正蹬在杨振辉的下巴上,打了好一阵,这一下是青面头一次打这么结实,一下就解决了问题。

杨振辉依然是晕倒了,青面双腿落下不停,又是一个滚打过去,双手恰到好处地抱住了杨振辉的小腿,身子压上去只一滚,杨振辉被重重抽倒。

青面抱着杨振辉的腿一滚而起,胯在杨振辉身子倒抱着腿夹在胯间。

台下一阵惊叫,此时只要青面拧身发力,杨振辉这条腿就算交待。

毕竟是友好比赛,青面就此打住。

但是在台上又翻蹦了几个滚儿,做着古怪动作,好是一个嚣张得意,哗众取宠。

宣判已毕,青面却无力再战,一屁股坐在地上。袁奉举上场邀战,并无人应战,邀战数圈,依然无人。

袁奉举指点袁风吟,凤吟并不搭理,只是看着。又望奉尧,奉尧只是冷笑。

七小品与青面寻问,青面放弃不战,保住面子。

袁奉举一战未比,轻松拿个头魁,批上十字红,拿了铁卷奖帖,被抬着下了擂台。

青面洋洋得意,也出尽风头,七寸骂道:“如此折腾,还有颜面得意。”转身离去。

青面不管这些,大摇大摆出了巷子。

在一处偏僻胡同,一排人将青面堵住。

青面手一摸腰,心里一惊,未带任何兵刃。在看周围,高墙大院,自己腿脚无力,根本上不得房。

眼看人家围拢过来,已无处躲避。

第二十四章 眼花落井水底眠

 第二十四章眼花落井水底眠

“孽孙有罪!啊!孽孙有罪啊!”袁四爷趴在地上对着神像颤抖着呼号,那声音极度虔诚,似乎是在鼻涕横溜的情况下喊出来的。

这一句本是惯例的开场,说是只有当家的痛哭,真心反思祷告,天门才会在酉时开半扇,神灵回归。

后来就落入形式,但从他嘴里喊出来却那么真切,好似他真的是在忏悔。

乡里只有每年这一天才会看到平日总是气宇轩昂的四爷如此狼狈,头都不敢抬一下。然而面对神灵,谁也不敢心生邪念,但他们脑子里总有一个四爷老泪纵横的影象。

袁成孝从孩子时就跟着他爹上祭,听他爹念祈文,后来长大到现在他也一直不理解他爹为什么在这一天如此虔诚,虔诚到可怜,可笑。

他知道他爹忏悔的原由,却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如此怯懦,丝毫不加掩盖。

每随着年月的推移,他爹面对祖宗哭诉有罪的态度就越真诚,时间也越长。他知道他爹做过一些坏事,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悲伤欲绝。

他感觉在这一点上,他比他爹强很多,他心狠手辣,从不后悔,下得去手,又藏得住秘密。他要做个样子给他爹看看。

他此刻又哪里知道,他爹所感激祖宗的,除了只是冷冷看着,不加罪于他,更是给他一个痛哭的机,在千百乡亲面前,如果只准选择一个原因的话,因为孤独。那些话是与任何人都不可说的。

或者只有当那天来临,他自己跪伏在这里的时候,恐怕痛苦流涕得更甚,或者会多生出一分惭愧。

他没想到这些,只听着他爹撕心裂肺地喊着有罪,乡亲们心里的羞耻感被调动起来,开始细数一年来的罪恶,也跟着难过起来,甚至胆战心惊。

成百上千的人中,或者就袁成孝一个心不在焉,他感觉很丢脸,他怕人群有人议论,他怕人家把这罪与罚联想到他的妻儿身上,那将让他颜面无存,他希望赶紧结束,他不怕报应,他怕人谈论报应。

按惯例,差不多时,也不能让乡亲跟着跪伏太久,弄得膝盖又冷又痛。作为长子长孙,他以孝身去拉起他爹,然后大家一起喝酒,随着火焰升腾,送神灵回天。

袁成孝跪着走过去,第三次去拉他老爹,然后主持二先生也按惯例过来拉,族里在场最老的人过来拉,然后小孙子过来拉,形式过后,袁四爷起身,掩面,回避。

白日大火就忽一下冒起来,那谁也没见过的画像随着外边的黄缎一起燃烧起来,把画像分成几团区域,有些地方分裂落下,不等落地被火焰吞噬,然后挣扎着熄灭。

而大多数是随着气浪翻腾旋转着上升,即使下落,也没有落在地上的。

火焰蔓延的声音很清晰地在耳边忽忽地响,那势头猛烈,让人汗毛直立,那吞噬万物的力量是多么地令人畏惧。

凤吟趴在地上显得非常安静,他对这感觉毫不陌生,那无数的夜里,他都是这样趴在残墙上听着火与大地的声音。

他看着那火越升越高,扶扶摇摇,似乎真有一个看不见的高大身躯,踩着热浪越来越高,最后高到看不见了,他总能联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记不起来。

呼呼的火焰声如同滚雷,占据了耳朵,内心。凤吟仰望着上空,似乎看到南边的天塌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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