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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拳又上来了。这一拳打得是崩,但是胳膊拧翻,浑身起横,一拳捣上去并没发合力,只是杵了一把,就把身子分出来了。
形意拳前打一丈不为远,近打只在一寸间。光能蹿能出还不行,进去还得能出来。很多大家练了一辈子,就求怎么退身而出。都道心意毒,就是因为心意一把劲做到死,有多大本钱发多大劲力,老本都豁上去,所以大有无坚不摧的架势。而且出手不离上下要害,那套说辞我也不背了,就这么意思。
形意分重来后,强调功力训练,很多打法实际已经失去了,又取了三七虚实的步子,图得就是存个老本。所以练得是能进能退,五行连环拳在老刘这一脉往下是两套,非常简介,但奥妙无穷,其中一套就是所谓“进退连环”,之所以叫“进退连环”,是有这层道理在里面的。另一套,就是沿用了心意一路赶尽杀绝的练法。
第三把拳就到了,这一拳用得是膀,也是四把的头把艺,但是换了一面。心意诚于中,按本能袁凤吟是有心打死他的,毕竟这人连下毒手,虽然断了他的念头,但其心已动。但是袁凤吟骨子里却是一个善良之人,又加上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如此痛恨自己。就感觉这人有一身好根基,而且又是同门,并且显然他的师父是怕他惹事,故意藏了打法。不然以他的根基不至如此。所以动了英雄相惜之心,就收回了力。
说是开弓哪有回头箭,这劲一发就如同泼水难手。但内家拳那么强调筋骨开合,图得就是这个能发能收。
铁燕彪“咦”地一声凄厉尖叫,就是等着白挨这一膀了。他也知道其势凶险,本能就发雷声调动四稍气血闭住五行,就是硬抗了。
拳就是这样,当身子的弱处练得结实了,也就成了武器。铁燕彪的身子瞬间铁铸一般,有点气贯满盈的架势,老本都翻上来了。
袁凤吟没有裁这一把,而是出双手箍住了铁燕彪的脖颈,使沉劈坠劲,给他打翻在地。
铁燕彪趴在地上许久,方才因为内外高度紧张,此时松懈下来有些不适,一直神情恍惚。袁凤吟将他拉起来,道:“兄弟,承让了。”
铁燕彪一脸愧疚,倒不是因为输了,而是真服了,在拳脚中,他就感觉到袁凤吟的拳虽然霸道,但始终以浩然正气贯穿始终。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知道了恩师为什么一再告诫,切不可轻易出手。回想起来今日也就是遇见同门,而且入门较早,功力较深。若是他人,此时怕就伤在自己手上了,若义气用事,真将人毁了,那也是后悔莫及。
铁燕彪也没解释什么,一抱拳:“袁师傅,受教了。”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保持了武者的尊严与霸气。胜不骄,败不馁。同门较技,长进是个关键。
后来铁燕彪回去寻得恩师,一问才知,果然是师父还没传授打法,就是练法捷要都没解释透彻。只因为铁燕彪聪明而勤奋,想让他自己多揣摩,图个趣味,没想到他能偷着跑出来打擂。后来铁氏得了真传,又博学众长,技艺精神,又能投身教育事业,也可成为一代明师。
而先前破马贼那梁子,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了结了。
这一战实在是快。袁凤吟目送铁燕彪离开,也是暗自叹息,没能邀请此人多逗留几日,也切磋些武艺。因为很明显能感觉到,此人另有技艺,而且较自己所学心意要深。或者此人是故意以心意对心意,讨些话头吧。而自己本想引他多走几个式子,竟然没能如愿。此人如此,他师父又是何等高深,真是天外有天。
袁凤吟在这次擂台,震撼不多,两次。这是一次,让他知道了天下武学博大精深,不能一叶障目,为人须谨慎谦恭。
袁承兴有点不高兴,就想随着去弄个清楚,又怪凤吟当打不打,不是心意好汉。迟疑了一阵又打消了念头。
实际袁凤吟用的算是连环拳的一马三践,践拳似马奔,连环一气演。打要远、气要催、拳是炮、龙折身。脚打踩意不落空,追风赶月不放松。
袁凤吟鹰捉虎扑打千斤秤很多武师也都见过,只道是有一身傻力气。后来又见他与袁承兴对拳,又感觉是华而不实,徒有其表。但就方才三拳两脚之间,感觉到了其技艺之精神。再上去讨那个没趣就没劲了,半天就再没讨阵的。
袁承兴感觉再等也不会有人登台了,转身去了后台,看都不看了。袁凤吟自己不能叫场,也退在一旁。
本来是袁承兴要打夜战,现在他转身走了。小姑奶奶那几个都是太谷那边的,也算有头有脸的,不能让人家出来卖武。袁凤吟转了一圈,除了宾客就是兄长,处境有点尴尬。
擂台突然就显得空旷起来,在火光下显得神秘而深沉。台下人影重重闪闪,有点梦幻之感,让人突然就忘了处境。凤吟站在高台之上,身边这么多人,如此喧嚣,却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孤独。对面有几处火光,如果能望过去的话,那是关帝的祠堂,这戏台,实际是搭给关帝看的。
那有数重门,门上有匾,“义气千秋”、“忠义仁勇”、“大义参天”、“威扬六合”。
青面笑着走上来,对凤吟道:“东家,您歇歇,我走一段你看看。”
袁凤吟满心温暖。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青面总是有办法的。
青面缓缓起拳,就以太极拳之理法为根基,太极拳舒缓为标榜,将螳螂勾松开,将拧旋处放大,就以螳螂拳打了一路太极,打得是舒缓优美,又是低腿仆步的大架子,也让人耳目一新。
就在青面的行拳中,台下再次人影晃动,散场了。
袁凤吟感觉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就一个人随着众人离开了场地,众人是各回各家。凤吟沿路郁郁独行,想想些什么,又想不起什么。
有风,不大,微微能感觉到来袭西北方向。但吹得枯草有点“沙沙”之声。那声音在幽远的深夜显得有些鬼祟。
袁凤吟越走越感觉后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比老鼠慢,比猫小,比蛇动静大,轻轻地蹭着草,没有呼吸。
袁凤吟走两步,那声音也随着自己的脚步跟两步,若不是那声音离着自己两丈,根本听不出来。袁凤吟快走,那声音也快。袁凤吟慢下来,那声音也慢。但总是有的。
袁凤吟就不像回头,就被那声音逼得一直向前,离住处也是越来越远。
直到一片荒郊之地,袁凤吟站定脚步,迅速回过身子,却见一团东西团在地上,袁凤吟就想到了三魁死那天。
袁凤吟慢慢调整呼吸,肢体,准备拼死一击。但三魁的影子却始终在他眼前晃动。凤吟平静下来,却见那个影子缓缓站起来。
四目相撞,却听那边道:“阿弥陀佛——”
序章 位卑不敢忘国忧
序章位卑不敢忘国忧
同治中期,清政府于列强侵犯一再忍让,于各不合理之要求一再妥协,也无力抵抗。与英法合作,效仿西方,学习先进科技,大搞洋务运动,武装军队,建造船厂。
与内平定了各地起义暴动。在内腐外辱的地步下稍稍得已喘息恢复。吸取教训,调整内乱后的经济状态,降低赋税,鼓励耕作,发放两种,安抚民心。大兴科举,笼络人才。
一些外交大臣也行走海外,学习科技,购买枪炮。
“欲求自强之道,总以修政事、求贤才为急务,以学作炸炮、学造轮舟等具为下手工夫”。
大清得以缓解死亡这一阶段,因自同治在位期间稍显端眉目,得以被称为“同治中兴”。中兴的主持大臣主要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和胡林翼。他们在镇压反抗人民和平定社会动乱方面发挥了很大效果,同时亦成为了之后洋务运动的重要官员。
实际与外,这根本算不得中兴,列强要得是白银于领土这些实惠,使中国成为帝国主义列强的殖民地半殖民地。还等着这些苦难的人为自己生产物资,收集白银。不过在能力可控之下,给留了一个再次养肥待宰的时期。
即便如此,垂死挣扎的大清统治者将整个国家作为自己的陪葬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至始至终,大清是不放心这些中兴大臣的,“要用,但严加防范”,始终有八旗绿营部队“协同作战”,名为保险,实为监视。在这种畸形的重用下,而那些四下奔波的大臣,也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话的而已。然而好在早年,这些人以自己的人格魅力,还算争取了一丝残喘的余地。
被动挨打,自秦时一统六合,就开始筑墙防御。即或如此,历代都以泱泱大国自居,心中无疆域之念,皆为“天下”,天子坐得天下,没有边的傲慢。因为这盲目与面子,在通商事宜上几乎就是赔本贸易,对外一再优惠政策。
传统文化差异悬殊,道德水准差异也极为悬殊。在他们心中那三拜九叩的臣服,不过是人家换来优惠通商条件的一小块敲门砖而已。
“国家四海之大,何所不有,所以准通洋船者,特系怀柔远人之道。”
“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
“惟尔荷兰国……僻在西陲,海洋险远。历代以来,声教不及”,然大清“朝廷德化所致”,居然万里迢迢跑来进贡,因此格外开恩……“天朝上邦,怀柔遐方、加惠四夷”。
经济贸易跟国家发展没了关系,成了照顾外邦的恩赐。
后来,在列强的瓜分之下,这种无知的傲慢气质终于转为“垂垂若丧家之犬”之相。我天朝曾取笑夜郎自大,如今复为夜郎,太丢脸了。
至于爱国大员,这种大国优越感与知耻自强之心,在上层社会还稍微保留了一点威严正气的影响力。
相貌堂堂的外交大臣李鸿章,“矜持、自信和傲慢”,“容貌仁慈”,就特别有代表性。
“他的蓝色长袍光彩夺目;步伐和举止端庄;向他看到的每个人投以感激优雅的微笑。从容貌来看;这一代或上一代人都会认为李鸿章难以接近;这不是因为他给你巨大成就或人格力量的深刻印象;而是他的神采给人以威严的感觉;像是某种半神、半人;自信、超然;然而又文雅和对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的优越感。”
然而李中堂这类清醒人,也只是努力保持着这丝体面,深知救国无望。“抽心一烂,土崩瓦解”。
他总结说自己的一生“只是一个裱糊匠;面对一个破屋只知修葺却不能改造。”
整个晚清,裱糊匠这又何止是他一人。整个历史,裱糊匠又何止显于晚清。
《资治通鉴》司马光曾言:治理天下譬如居屋,破旧便修补,除非大坏是不能另造的。
只要清政府未曾改换风气,举国上下未有精神,这一切的奔波劳苦,于事无补。
光绪元年,李鸿章在一份奏折里曾这样谈到对时局的看法:
“今则东南海疆万余里,各国通商传教,往来自如,麋集京师,及各省腹地,阳托和好之名,阴怀吞噬之计,一国生事,诸国媾煽,实惟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轮船电报之速,瞬息千里,军器机事之精,工力百倍,又为数千年来未有之强敌。外患之乘,变幻如此,而我犹欲以成方制之,譬如医者疗疾,不问何症,概投之以古方,诚未见其效也。……若非朝廷力开风气,破拘挛之故习,求制胜之实济,天下危局,终不可支,日后乏才,且有甚于今日者,以中国之大,而无自强自力之时,非惟可忧,抑亦可耻。”
以下引自《曾国藩赵烈文之辩》,足以对照时代境况。
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时任两江总督的曾国藩与赵烈文聊天时忧心忡忡地对赵说:“京中来人云:‘都门气象甚恶,明火执仗之案时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妇女亦裸身无袴。’民穷财尽,恐有异变,奈何?”赵烈文回答说:“天下治安一统久矣,势必驯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风气未开,若非抽心一烂,则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无主,人自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就是说,现在“天下”统一已经很久了,势必会渐渐分裂,不过由于皇上一直很有权威,而且中央政府没有先烂掉,所以现在不会出现分崩离析的局面。但据他估计,今后的大祸是中央政府会先垮台,然后出现各自为政、割据分裂的局面;他进一步判断,大概不出五十年就会发生这种灾祸。
听了赵烈文这番话,曾国藩立刻眉头紧锁,沉思半天才说:“然则当南迁乎?”显然,他不完全同意赵烈文的观点,认为清王朝并不会完全被推翻,有可能与中国历史上多次出现的政权南迁、南北分治、维持“半壁江山”的王朝一样。对此,赵烈文明确回答说:“恐遂陆沉,未必能效晋、宋也。”他认为,清政府已不可能像东晋、南宋那样南迁偏安一隅,恐将彻底灭亡。曾国藩反驳说:“本朝君德正,或不至此。”赵烈文立即回答道:“君德正矣,而国势之隆,食报已不为不厚。国初创业太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