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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就墙根挺了鞭杆,还是没反应过来,道:“来做甚?”
凤吟道:“也叫四哥吧,以后孩子喊叔就成了。”他感觉这闺女跟了凤梧肯定是四爷给安排的,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但还是为凤梧高兴。
“我还是跟你说吧。哎……”本来以为凤梧就自己,看来也是刚成的婚,想说“委屈嫂子”了吧,感觉开不开口,哪有当人媳妇面说人男人傻的。不说吧,又是来求人,哎哎了两声没接上话。
那女子道:“四哥,是为家里的事犯愁吧。这儿能帮上四哥什么忙,四哥只管吩咐就好了。”一点没提什么感恩啊情谊啊之类,干净利索。
就冲这凤吟也不能亏待凤梧,家里有个聪明媳妇是真好。凤吟也放心了,什么都没解释,道:“嫂子,这几天我忙活三爷纪念的事,手头没什么人能用,凤梧功夫出来了,人也有气势,能震住场子,我借凤梧帮两天忙,得带着杆子。”
那女人多聪明,当时也听出来了,道:“四哥是当家的,怎么说咱怎么干。”
“好,这几天怕凤梧得一直跟着我了,你要害怕一个人,我看把你搬三婶那住一阵吧。”
“都听四哥的。”
妥了,凤吟看看凤梧:“凤梧,舍得媳妇么?”
“干嘛!?”看来是舍不得。
“能干嘛?你,跟哥哥去打人。”
“操!”凤梧一听就兴奋:“四哥,还是你当家好!姥爷吩咐的是,不准打人,你倒好,一回来先人那个我打人!操,哈哈。”
那媳妇见凤梧这傻样,有点羞怯又跟着开心,凤梧也不是特傻,就是心眼直,但疼人儿,她也是打心眼希望凤梧高兴。
“凤梧,我怎么看你这鞭子轻省了,回头四哥给你量身打造一挂。”
凤梧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大步带风就往门外走,道:“四哥你小看我!我耍给你看看!”
这一刷凤吟服了。
就见凤梧那两条鞭甩得是车轮似的转,呼呼生风,这碰上就不轻,那软鞭捎在地上抽的地上一条引子一条引子的,这要换了分量大又合身的,那还了得。
却见鞭子用得傻,但步子不傻,盘转之间都带着六合的打法,干脆直接,没有套套管管的埋伏脚,还真适合凤梧。
凤梧本来是个宽膀扇的大汉,但是一点不胖,浑身筋膀肉,身子扭起来非但动作刚劲圆活,还额外有种“回力”的美感,还真罩得住。
凤梧耍着还偷偷斜了凤吟一眼,那鞭轮的更快了,但是凤吟看出来了,这劲法换了,先前是步带身,逐渐的是要带背,继而又是放膀探臂,而现在机会就是翻腕了,四条鞭子软硬护身,抽的地上尘土飞扬。
凤梧一边耍着一边道:“四哥,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凤吟没说话,凤梧道:“四哥你不行,我就是轮,没其他法啊,你都不指点我一下,不实在啊。”
凤吟笑了,这傻小子还藏了艺呢。
凤梧就耍了几个动作,带出了戳点抽擂提,只露了一点就停了,嘿嘿笑道:“四哥,姥爷说这套你也不会。”
凤吟瞪了他一眼,要过一条来,掂量了一下又递回去了。凤梧哈哈大笑,凤吟道:“大舅让人抓了,你知道么?”
凤梧看凤吟一脸正经,也不笑了,道:“我不知道。”
凤吟对那媳妇道:“嫂子,你准备准备直接去三婶那就行了,我叫挂车来接你。”
对凤梧道:“走,去救大舅。”
凤梧道:“怎么个救法?”
凤梧道:“大舅那有套好家伙,适合你耍。”
凤梧很好奇:“什么家伙?”
凤吟道:“一条大链子,带三个锤!”
凤梧一听高兴起来:“操!”就手丢了一条鞭,“过瘾!”又问:“多沉?”
“多沉?他们给大舅挂在脚上,大舅都走不了步了。你说多沉?”
凤梧一听来气了:“缩着大舅?”
“嗯,所以现在还得先取钥匙。”
“好。不给我就砸死他们!”凤梧结结巴巴地说着,说道“砸”字的时候咬牙切齿表情夸张。
“好。不给我就砸死他们!”凤梧结结巴巴地说着,说道“砸”字的时候咬牙切齿表情夸张。
凤吟道:“你要听话,只要不乱来,我带你看好戏,还记得小时候最爱看的戏法吗?变脸吐火吞铁丸子。”
那媳妇一听,当家的真没少下心思,为了跟白莲教斗斗法,江湖高人都请到了。
第六十二章 缠丝乱环不管用
第六十二章缠丝乱环不管用
凤吟见着马车到了才放心,毕竟此时情形特殊。看凤梧高高大大的背影,一条大辫子垂在身后,梳理得一丝不苟,赞叹凤梧傻人还真有个傻福气。
凤吟带凤梧打家门前过,见西墙上一溜四个斜鞋印,又一块石头落下了,这是孙掌柜到了。
面显喜色,对凤梧道:“走。”
凤梧道:“不管大舅了?”
凤吟道:“先打人去。”
凤吟将凤梧带着,本是好意。感觉凤梧傻乎乎的,眼见四爷渐渐老了,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就他这样的留在家里准有人欺负他,肯定会被滑头利用。本来是打算带在身边,就镖局里呆着,今天一看人家有家有口的了,又感觉不太好,心想还是四爷周到。
一路上凤梧很兴奋,问这问那:“打谁?”
“我徒弟。”
“你徒弟?”凤梧眼睛一亮:“自己徒弟也打?”
“打。”
“不听话了?”
“不着调。不好好练功,老玩些玄的虚的花巧的,不打不能醒悟。”
“嗯。也是六合?”
“太极八卦。”
“那有什么用。”
“你知道太极八卦?”
“不知道。”
“嗨。姥爷给你讲过拳吗?”
“讲过,头打起意占中央”,凤梧磕磕巴巴就念叨起来:“起而未起占中央,脚打落意占中央,手脚齐道占中央,肩打一阴占中央,两手在下占中央……”
“行了行了,你也就知道个占中央。”
“管,管用……”凤吟都憋不住笑了,就背这几句也为难凤梧了,看来是尝过占中央的甜头了。
“老爷给你讲过化劲么?”
“讲过,你就把对方打得迷迷糊糊,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暗,暗劲,你变化万端,怎么打怎么有,就就化劲。”
“借力打力讲过么?”
“借力打力?借谁?”
“对方啊。”
“借借个毛!打啊他就是了。哈还用借?”
“你打姥爷能打着他?他没把你一引一个跟头?”
“打姥爷?年纪年纪大了,我不跟他俩弄,弄真的。”凤梧还挺嚣张。
“看来你不知道化力。”
“我怎么不知道?姥爷跟我讲过,说我身子僵硬,就被人利用了,我问怎么办,姥爷说,‘为快不破,力大无解’,就‘一力降十会’。”
凤吟听着还挺高兴,看来四爷亲他比亲自己多,估计是这傻子听话吧。“你会几会?”
“正好,正好十会,”凤梧又得意洋洋地强调:“十大真形。”说得还很有滋味。
“一会考考我徒弟,他说他能牵动四两拨千斤,让你一身力气永不出来,而且一旦你用出来了,有多大劲,受多大伤。快了快应,慢了慢应,不怕你。”
“什么!小、小伙挺带狂,哈哈”凤梧大笑起来,笑得凤吟莫名其妙,凤梧看着凤吟一脸迷糊,道:“这样的,我打了好几个了。严掌柜不是在家教他们练拳么?严掌柜走了,我就帮严掌柜教他们,教到最后,他们都都不学了。”
凤吟道:“一会你考考我徒弟,他叫伯芳,小孩挺聪明,你要说不过他,你就用手给他讲明白。”
“哈,哈就四哥,这不就是变着法儿打他么?”
“你还真不一定行,他能化掉你的劲。”
“少来唬我,姥爷说了,不就横竖乱环阴阳诀么?早晚了。”
挺凤梧这么讲,想到定是四爷见凤梧脑子不转弯,就没有引着教,而是逐步把真东西都直接地传授给他了。家里有这么个人,也算是个可以传艺的,就怕是理解不透,弟子都练成傻劲硬上。
伯芳果然就跟童安祺在斗场散步消息,从伯芳的脸上能看出掩饰不住的欣喜,看来眉目不错。
童安祺也跟着高兴,也有点故意跟凤吟套近乎,道:“当家,有反应了。”
凤吟道“好”。童安祺道:“当家歇会吧。”就带凤吟到了棚子下八仙桌旁,有伙计就有就上来茶了,点心都是现成的。
童安祺道:“当家,这是新请的马小手做的,真不赖,平日里柜上也不动,今天当家来了,咱尝尝。”
凤吟道:“童掌柜辛苦了。”是夹心的千层酥饼,确实不赖,凤吟对凤梧道:“别光顾自己吃,一会挑点糖少的,给老姥姥送过去。”
凤梧只管答应着,童安祺道:“平日里都打点好了。”
凤吟道:“童掌柜周到。”
童安祺也不是不识相的人,不用凤吟请,自己也取了一个,只是吃的很慢,偷偷看了凤吟一眼,道:“当家,有消息,你别不爱听,说有什么人顾了高手要对付你;你可曾听说?”
凤吟道:“对付我?什么人?”
童安祺道:“不敢瞒当家,我原话说了,道是先前打擂当家的太过张狂,话说得太大了,然后又四下走动以大辈自居,惹得很多人动怒。但又知道当家武艺在身,料不是对手败露之后脸上不好看,所以特地请了高人。”
凤吟道:“敢问一句掌柜听什么人说的?哦,你不方便我也不追问。”
“当家的说笑呢,是京城里的朋友。”童安祺停了下,见凤吟不说话,又道:“当家的,小心使得万年船,有备无患。真有手狠的呢,我师弟就出事了。”
凤吟张口就道:“不是你跟严掌柜合伙干的么?”
童安祺连连摆手,道:“当家这可不好说笑。”
凤吟心道:这老狐狸,在狡猾也藏不住一身骚,就这样了竟然一个过分的字眼不带。“哪一门的朋友?”
“太极,他们三教九流有都门路。”
一说道太极,凤吟转眼看着伯芳:“伯芳,这一阵教你太极,没跟童掌柜切磋切磋?”
伯芳不敢撒谎,道:“童掌柜教了我不少东西。”
童安祺道:“当家的不要见怪,我看伯芳身架欠缺,但又在朝一个‘整’字进展。欲整先散,散而贯通,这是九连珠的法子,硬练不行,须分而一统。我一时忍不住,就当伯芳面走了几圈,伯芳孩子聪明,跟着看去了不少东西,至于怎么理解的,还得后来当家的检查。”
这老狐狸,把自己的问题推得一干二净,伯芳进步了是他的功,退步了不管他事。凤吟挑了个花色很好看的果子递给凤梧,道:“多吃点。”
凤梧埋着头大嚼了两口,插言道:“怎么散了又整的,倒地是散还是整嘛!”
伯芳见凤梧可爱,道:“如同一盘珠子,越散越难把握,是因为极其松,而只有极其松,才能极其整,就好比装粮食,墩一墩还能装,就是越松越沉,也越整。”
“要整干嘛使?”
“整了可以发劲透彻,浑身都是手,挨着哪儿哪儿发。‘定在有隙,中在得横,滞在双重,通在单轻,虚在当守,实在必冲。披从侧方入,闪展无全空,披从侧方入,闪展无全空,挤他虚实现,摊开即成功’。”
“你说书呢!什么乱起八遭的,华而不实。到底是松还是整嘛,松有嘛用?”
“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门甚多,虽势有区别,概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耳。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关学力而有为也。察四两拨千斤之句,显非力胜;观耄耋能御众之形,快何能为?本是舍己从人,多误舍近求远。”
伯芳一套一套地越说越得意,他是跟凤梧说,实际是说给凤吟听,一是卖弄卖弄所学,二是听听凤吟意见。
哪知道这哇啦哇啦背着,凤梧一拍桌子:“我就问你,凭什么四两拨千斤,是松还是整!”
“松就是整,整就是松。”
“屁话!”
“是松整有度,化而后发。化发为整,以松贯通。”
“你凭什么就说快不能为?”
“缠丝乱环妙法。”
“屁话!你前边说了不怕力大不怕手快,手边又说不能舍近求远,你缠缠环环的不就是舍近求远吗!”
这是无理取闹,伯芳说得确实在理,都是历代先贤验证出来的,但他水平不到,一时不能解答,反而人让个不转弯的给问住了,而实际凤梧就是不转弯,所以他才更直接,更快。
“凤梧少爷,息怒。松是为了化僵,化僵是为了缠丝,缠丝是为了借势,借势是为了打人,打人必然求整。是这么来的。”
“最烦你们这些利用别人的人了!练拳是给自己练的,你们总想着对付别人,黑心肠子!也不怕耽搁了自己。我今天就打你了!你不是整么?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