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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根本看不见车队,或者根本不看车队。
车队似乎也没发现他们。
凤吟似乎想起很早很早以前,有个耍蛇人的女儿,说起有过一个在沙漠里的奇特城市。
那些东西一直警惕地走着,一切都是带有暗示的。
不知道她们在察觉着什么,无法沟通,凤吟隐约感到,整个车队都很脆弱。
车队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爬高,摒着呼吸,将车往高处赶。
他们不是人,在车队稍微妄动的时间,她们就在地上产出一团迷幻的光球,
贴着地面柔和地滚动,每当碰到什么就会分裂成几个,慢慢消散。
谁碰到了它,都会消失。不知道去向。
那东西似乎看不见,继续前行,高傲而缓慢。似乎有着另外的脆弱。
凤吟逐渐明白了那些阶梯,它在巧妙地保护着大家,在那东西到来的时候。
太阳开始西偏,凤吟渴望清晨的到来,即使阴雨绵绵。
他知道,自己真的出现幻觉了,自己已离家太远。
边上掠过一座破烂的庙宇,已分辨不清是什么庙宇。
凤吟想起二先生讲到,佛陀的庙宇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伽蓝。
凤吟突然有种想进去一睹的yu望,只是身子太沉,精神也太沉。
袁五爷将马靠过来。
“给你说个庙的故事,跟老戴家二先生还有关呢。
过去咱三郎庙有个老师,叫李政,李老师一脉是代代单传。
他得了真传,尝到拳种滋味,一发难收,于是百练为精,千练为神,万练为灵。
咱这门拳,难,累,但并不苦,可谓是痛快淋漓。
李先生是随骡队走镖,一路不骑马,却踩最难的鸡步前行,
竟然能往返折叠的游戏与马队之间,技艺精纯。
露相时曾以一记单把打塌了半拉老庙,传出了名声就叫鸡腿先生半拉庙。
因总是奔波过往赊店,又在戴先生家的车马店歇脚。
赊旗,旧时为图守襄阳军事要塞,后借播、唐河远之优,赖官道通畅之便,成为北通汴洛之动脉,南达襄汉之津渡,东系闽越之喉塞,西连山陕之要道。南船北马,商贾云集,豫南巨镇,应运而生。四方陆路,车如流水;潘唐河道,船似游龙。
咱们一路的拳,学艺不易,得艺不易,上了身就倍加珍惜,练法从不示人,即便视,也不知其意。
但是机缘巧合,戴二先生的家传也是心意,后见过李先生使拳,高下立判,
后与李先生试手,深为止折服乃心诚求技。
怎奈李政先生死守规矩,只与清真寺拳众交往。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戴老先生打听清楚李先生生活起居,知其闯荡艰辛,
家有老母却家徒四壁。
悄然携款前往,大兴土木,历一载有半,厦方成。
只说是李老师在外得了银子,但经商走动颇为忙碌,不便亲自回还,顾差小伙计前来,
家人大悦。
事后随多次拜遇李老师,却再无提及。
这一年,李老师回家,突然发现旧宅不见,一座崭新的宅子占了原地,
料有变故,心里大惊,为乡邻这是谁家。乡邻笑答,你家呀。
后来知道真相,深为感动,又因戴龙帮先生的师傅曹先生是自己的叔伯师爷,遂传真学与戴氏。
后戴氏继祖风,只见打人,不见练拳。
这就是庙与庙想起来的故事,说给你听,也醒醒神儿。
待回还时,路过晋中,带你去拜望戴老先生。”
此时到现在也是佳话,后来戴先生也同样机缘,收得了李老能先生。
但是赊店为南阳角子山捻军的补给线路,《清史稿》记载:“咸丰元年,泌阳土匪占据角子山,四年陈州捻匪起。安阳总兵邱联恩带兵围剿。
晋商势力颇大,团结对外,发展为公会联合大行,世称为祭祀关公的单刀会,
下属有自己的商团武装卫队,它们除处理商务活动以外,甚至协助地方政府,
“巡查弹压,拘捕人犯”乱世之际,形势逼人,捻自威胁、破城而入,大难临头之时,
过往冲突,戴氏在风口浪尖,其中细节一言难尽,后来戴氏也惨遭不测,待后文另说。
自此师徒分离,因怕受牵连,故意疏远,谱中也无记载,正合了心意二字。
达摩西来无一字,全凭心意下功夫。
直到现在也是个模糊的谜团,而这,正是这一门拳法,理法大道,门人真心相照的体现,
也是此一门的魅力所在。
“己心明来万法空,自有贤人规吾宗”。
第四十五章 聊借俳优作古人
第四十五章聊借俳优作古人
这一路的走马观花,也让凤吟大开眼见,
繁华之地各省的会馆争相辉映,梐枑相差。
船只来往,千帆竞扬。车马赛路,人流熙攘。
殿阁院楼,雄伟壮观,宫灯雕刻,雍容华贵,
各类商品,琳琅满目。
真是车水马龙,广厦万间。
吸引凤吟的主要是一些门廊的楹联,
或直抒心臆,表明自己修身处世和治家的人生态度,
或采集充满人生哲理的警句格言以自戒,显示文人之雅趣。
多有感现人宣正气显富贵扬诚信之辞,
大义参天,万古精忠,道参光华,义冠古今。
仰龙德而瞻凤瓷乃神乃圣,本麟经以树骏烈允武允文。
额题:威灵显赫。
读起来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又有比较高雅安逸的,宽容平和,借于花鸟鱼虫,但隐隐中又有一股自律精进的气象。
鸾翔凤翥,来雍至肃,有格思诚,冰清玉洁。
浩气千秋昭日月,英灵万古震纲常。
充满睿智与儒雅。让凤吟想起了祠堂画像里的祖宗。
在这些千百年行走天下沉淀下的言语里,能深深感受到那种古朴高贵。
数行辞曹书千载不朽,一枝达旦烛日月争光。
有的乍一看妙趣横生细一品滋味万千,无不透着看透世事又身于其中的处世智慧。
天缺一角,渔樵耕读,日升,月恒。
还将旧事从新演,聊借俳优作古人。
依据其用途不同,行、草、楷、隶、篆,各体皆具,
又有简短精深,直指内心,振聋发聩,仗义秉忠,正气森严。
让人内心升起无尽的雄壮之感,肃然起敬。
而再往里进,各门的楹联又显现出细致与张扬,那么贴切与自豪,,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无不是商家数代人成家成事的智慧要言,不忘艰辛,不古德,真为人生一缩影。
独占鳌头,如日中天。
立德立言居之以敬,友直友谅尊其所闻。
且从忙里偷闲看尽古今来情状莫道局中是戏点破千百世机关。
再想到家乡暗里里的事情,不禁为父辈感到无尽的惭愧与无奈。
于是凤吟就想独自走走,本来他也不是随行镖师,只是众人都认为他病倒了,
不放心他独自行走,这也是当家的独苗了,疏忽不得。
实际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凤吟也是到后来才知道,他不是因为高山矿业才倒下的。
是那种潜在的美妙的气息,凤吟总感觉这满山遍野不是庄稼地,而有着无数的花朵,
是过去从没见过的,红的,黄的,白的,紫的···灿烂无比,妖艳而美丽。
在它们成熟干枯的时候,取果子刮汁熬了,就会散发出让人解脱的气味。
凤吟看着路边的枯枝茅草,发现他们竟然是那么多美丽,
远远梯田上人们正赶着牲口耕地,来回忙碌。
凤吟却想到另几个不太相干的字,香火。
第二年凤吟又嗅到了更厚重的这种香,他到了地里才知道,他家被他二叔卖出的地里,
已经开满了这种花朵,那是罂粟,引种的成功让袁家及跟随的庄户大大发了一笔。
第三年,袁家所有的土地都种上了这种花朵。
这两年他家的生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此时,袁家南乡的土地上,袁成恭一副书生模样,长袍马褂,手叠在身前。
伙计青豆在田垄上给他牵着矮马,仿佛说完就走的样子。
他与袁成孝虽为同父异母,但长得身量模样却极其相像,
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袁大当家把气色养温润了。
白色千层底,青缎富贵纹包面的鞋子就踩在那被细耕过又用耙子刷了一遍的田地里。
土粒细碎,就像酿酒剩下的糟子,被太阳晒着,也是一副温润的样子,
与书生气十足的袁二当家竟也自然的融合到了一起,相比之周遭那些短大扮补丁衣,
卷着裤管光膀子的庄户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佃户也显然感觉到了,眼睛盯着袁二当家那沾着泥土星儿的衣角,有点舍不得的
往后退,生怕破坏这份和谐似的。
袁二当家的身子被阳光剪出一个挺优雅的身影,仿佛是个女人,透着一股温柔,隐忍,
与怨天尤人的悲悯。
袁二也不顾一身体面的衣衫,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细土,闭上眼睛,煞有其事地嗅着,
仿佛在嗅一堆上好的烟土,竟显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陶醉感。
众人天天在地里来回,竟然没注意这土竟然这么香,随着袁二这舒缓的节奏,
竟然也飘飘然起来,一股幸福感洗去了疲惫,众人想要不要随着这感觉倒在地上。
袁二缓缓站起,看着远方。
那里还有一些勤快的庄户子弟在两两配合地忙碌着,前边一人拉着大骡马托着大木耙子,
少年蹲伏在耙子上,随着骡马的前进扭动着身子,于是先前被华丽翻起来如雕塑浪花般的
泥土块,变成了细碎的渣子,像打糊儿汤的面咯饹。。
袁二看着手里那撮土,点点头,又摇摇头,指头一搓揉,捻得更细碎,然后撒在地里。
问:“这地好么?”
众人不明白意思,都道:“二当家的,好得很呢。”
袁二温和地道:“打了粮,缴了租还能剩些富裕吧?”
众人突然就想起前几天打了收租帐房那事,突然紧张起来,以为这个当家的是来二返头算账的,
一个个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讲,看着袁二平和的表情更摸不着门路了。
袁二道:“各位辛苦了,今年地里换些种子,土要更细,播了种可以舒坦几日,”
然后突然住了话题,转头对帐房道:“念一下吧。”
帐房趾高气昂地上前一步,拉开来布告开始念:
“各位乡邻,与我袁家数年躬耕劳碌,虽也丰衣足食,却也劳累艰辛,着实让人不忍。
然自古定规,非我一家所得,又要集合转奉于朝廷税务。虽一再宽容,却也无多富余,
念诸位乡邻同气连枝,辅成百年,故愿分地与东家同劳,苛税自缴,其余借贷合作依然,
然绝非朝廷有变,舍弃乡邻。乡邻可继续租种,自产租种,税租两分,家有恒产,子孙有保障·····袁成恭初掌要务,以德为先,广施恩泽·····
考虑三日,自给自足······”,
大意就是让大家放心,有钱就可以买了地,自己拥有,若买不起,可以先贷款买下,
待丰收之后再还,若担心歉收,依然可以租种袁家土地,以保有余,可以说条件非常优厚,
几乎就是借钱下注,而且必赢,即使不赢,也无赔偿这便宜占大发了。
众人感恩戴德,感觉这个东家真不错,不愧是在庙里读书的,深明大义,体贴民情。
有的立马就遣儿子回家凑钱,有拿不出手来的就交头接耳,商量怎么借贷。
果然,三日内,袁家已将大片大片,周遭半圈的土地都转给他佃户,皆大欢喜。
按了手印之后,有的乡邻又隐隐感觉有点不够踏实,生怕有什么阴谋。
曾有传说二当家有俯仰天地的本事,会察觉田地旱涝,难道二先生看出什么变故来了?
也不会啊,还可以继续租种袁家的田地,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又继续租种袁家的田地,
袁家卖出部分,又把最好的自留地租出去大半,佃户们这才感到保险。
帐房心里道,改不了的贱命,都有地了还舍不得佃户的身份。
地里还没下种,袁二当即就在自留底里散发了种子跟把式,众人这才明白了袁二爷的自信,
难怪大度地允许欠款借贷,若种罂粟丰收,自然可以一年翻本。
人们开始骚动,开始计划买袁家的种子也跟着种罂粟。
“袁二爷懂着呢,二爷种啥咱种啥,这就对了。”这些老农不但继承了祖祖辈辈的庄稼把式,也继承了这朴实诚恳的作风。
袁二这一手弄到了钱,又让佃户更加自觉卖力,而更要紧的是,
他自己还不太确定试种能否成功,主要不是耕作问题,而是会不会被一些势力阻拦破坏。
至少有一点,若有土匪破坏,这些人必然以死相护。
他开始算计如何一一打通这些麻烦,如此就不用这些可怜的同乡同担风险了。
袁二盘算着刚才收来的银子,想马上又要回到这些人手上了。
如此庄户更不怕歉收,无后顾之忧,将更卖力。
待到歉收之时,袁宅大仓里那些积累,又能换回这些土地。
借着庄户这份蠢蠢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