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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迎着黄山练气士,将吴惠向老道一推,笑道:“道长,念在那天绵西汾河渡口你很够风度,在下不伤你这位故友的女儿,还给你,你得好好管教她,警幻仙子调教出来的弟子,大概都有点目中无人,自命不凡,如不好好管教,将来要出大纰漏的。”
老道已被打得浑身是伤,怎经得起冲撞?和吴蕙跌成一团,痛得冷汗直流。
安平快捷地拔剑出鞘,指向呆立在丈外的警幻仙子,冷笑道:“在下知道你有点自命不凡,如不是紧要关头,是不会倚众围殴的,也不会情急拚命,这次是例外,但可一不可再。
希望你的人自爱些,不然休怪夏某心狠手辣。假使你认为必须倚多为胜,明白地说出来好了,在下不在乎。在玉笥山与储山渡头,夏某所遇上的人,比你们多上十数位,他们的艺业,任何一人皆比你们高明,仅一个不老书生,就不是你们任何人所能望其项背。在下出生入死,依然来去自如,岂会怕你们区区一二十个人?在下是专程为谈判而来的,不会抢先动手,谁想逞英雄,在下奉陪。你说吧,要不要先分胜负再行谈判?”
警幻仙子向下注视正追逐而来的三个人影,目光再转回安平的脸上,脸上神色不时在变。片刻,她银牙一咬,似已下定决心,沉声问:“夏三东主,你是与逸凤同来的么?”
安平点点头,不假思索地答道:“不错,在下与朱姑娘来的。”
“你是为了她的事来找我呢,抑或是为你自己的事而来?”
“两者都有。”
“她与我之间的事,曾经告诉你了?”
“朱姑娘的事,不可与在下的事混为一淡。”
“那么,你并不知道我与逸凤之间的恩怨。“
“不错。”他口中这般说,其实心中另有打算。
“那么,我认为我你的过节,不必等逸凤前来一并理论了。”
“也许你有道理,可是,在下认为一并解决比较了当些。”
“你坚持如此解决?”
“是的,在下坚持一并解决。”
警幻仙子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长气,幽幽地说:“好吧,等她到来时一并解决好了。”
安平用手向众人一指,说:“在未解决之前,仙子可否替在下引见过几位前辈?”
先前抢救黄山炼气士的一名村夫跨前一步说:“不必引见了,咱们自己通名。区区姓褚,名锦成。江湖匪号是追云拿月。”
“区区掌理乾坤柏永坤。”另一名村夫接口道。
安平向松林中一指,笑道:“林中的两位兄台,何不出来见见?”
原来他早已发现林中藏有人,可是却一猜错了。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人。
林木映掩处,闪出三个颀长的人影,中间那人生得豹头环眼,满脸花白虬须根根见肉,穿一身棉白衲衣,肮脏邋遢,挟着打狗棍,背着讨米袋,是个老花子。
左面那人一表人材,粗眉大眼,三撮花白长须随风飘拂,神光闪闪的虎目不怒而威,悬剑,挂囊。
右面那人身材高瘦,手臂特长,鹰目、薄唇、山羊胡、下颚凸出,年纪的在花甲左右,悬刀,挂一个特大号的百宝囊。
三个人并肩出林向下走,中间的老花子笑道:“夏三东主果然了得,早就发现咱们了呢!我老要饭的姓岳,名天长;人称我西丐,因为我是山西人氏,与夏三东主还是乡亲呢!”
左面的虬胡老人神色肃穆,接口边:“老朽裴天地,匪号是追风剑。”
“我,多臂猿杨彦,善用暗器。”长臂老人冷冷地说。
安平淡淡一笑,说:“久仰久仰,只是往昔无缘拜识而已。裴、杨、两位大侠,在下似乎曾在辽壁寨有一面之缘,只足不曾幸会。似乎林中还有位朋友,何不也请现身赐教?”
林中应声踱出一个胡眉皆白的老人,脸色红润,慈眉善目,笑容常挂,令人感到和蔼可亲,穿棉直裰,很像村夫。悬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神志从容。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入云龙金汝诚,自命不凡,以为自己的轻功超凡入胜,动如鬼魅幻形,今天却被夏老弟看穿了,哈哈!”西丐大笑着代为引见。
人云龙—面向下走,一面笑道:“老花子,别挖苦人好不?叫你这么一说,我这张着脸往何处去放?真缺德。”
安平看对方的人愈来愈多,心中油然兴起戒意,但神色依还未变,从容地说:“仙子隐居之处,卧虎藏龙,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在下幸会了。”
入云龙站近警幻仙子,亲热地说:“公良姑娘的山庄被人所毁,目下是有家归不得。我等不才,皆因公良姑娘的父亲,乃是我等的师门长辈,公良师叔仙逝之后,我等有保护师妹的责任,因此追随左右;聊尽心力。夏三东立既然对山西道上的事不释于怀,我等只好全力与阁下周旋。三东主不用顾忌咱们人多,身为侠义门人,不会群斗群殴。不过,除非你能将咱们这些人—一击毙.不然,咱们决不容许阁下伤了公良姑娘。”
“在下想请教金大侠如何还我公道。”安平静静地问。
“山西道上的事,咱们自知理亏,幸而阁下无恙,咱们愿向阁下陪礼。”
“咱们先说山西道上的事。在下被仙子所制。仙子眼看在下被山海夜叉掳走,袖手旁观,不予轩理,请教,这是侠义门人的所为么?”
“事非得已,尚请海涵。”入云龙讪讪地说,脸红耳赤。
安平冷笑一声说:“如果在下不幸而丧命在贼人手中,今天你们便不会说这种话了。”
“一切尚请阁下包涵。”入云龙嗫嚅着说。
安平脸色一沉,变脸道:“山西道上公良姑娘已经做得太绝,为何再夜入九江敝号,盗取三厂持票兑银人的名单?你说?”
警幻仙子脱口叫道:“胡说?你血口喷人么?”
“你否认?”安平厉声问。
“拿证据来。”警幻仙子尖叫。
江湖人行事,大多是独来独往,高手们怎会有把柄留给别人抓?要证据事实办不到。安平冷笑一声,冷冷地说:“如此说来,咱们不用谈了。有人亲见一个戴面纱的女人进入敝号,认出是姑娘本人。名单被盗。三厂在九江的外围走狗接二连三被杀。敬业钱庄兴盛昌布庄,因而被连累得家被人亡。姑娘在山西道上已经表明了态度,夜盗名单的人已被认出是你,而你却一口否认,要在下拿证据来,岂不可笑?未免……”
“且慢,恕老朽打岔,究竟谁看见是公良姑娘夜入贵号盗取名单的?”西丐急急地问。
“你要知道吗?”安平冷冷地问。
“不知道怎行?”
“南丐古凡。”
“他?”
“你们乾坤五丐不陌生吧?”
不远处,逸凤快到了,两个追逐她的人,被扔后五六丈,无法追上。
“夏老弟,可否宽限些少时日,让老朽去找南丐对证?”西丐问。
“在下有事在身,恕难答应。”
“如此各执一词,意气用事不是解决之道呀!”
安平冷哼一声,厉声道:“假使在下能找到证人证实,又待怎说?”
警幻仙子气愤地叫道:“本姑娘在大宁村相候,如果真是我所为,我何用推诿?你如果想藉故杀我,何必嫁祸寻衅?不然你就是被逸凤所唆动,中了她的借刀杀人毒计。或者被她的美色所迷,故意前来找麻烦替她卖命。”
安平气往上冲,冷笑道:“公良姑娘,你说话可得放干净些,夏某可不是好色之徒,逸凤也不会用美色来迷在下。”
“阁下如何证实?”警幻仙子冷笑着问。
“事实俱在,你还要如何证明?难道说,你并未在山西道上行凶?你没在山西边上叫令徒向在下说威胁性的话?”
追风剑裴天池大为不耐,大叫道:“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既然寻仇而来,有理也无从说起,干脆打发他算了。”
安平向他招手,笑道:“裴大侠,你来打发夏某试试?”追风剑一声怒叫,疾冲而上,明知安平拳脚了得,剑上的造诣也不凡,但拳脚非他之长,非用剑不可。他以剑术享誉江湖,也不能舍己之长而用拳脚进攻。人冲到,招出“狂风掠地”抢攻下盘,这一招用得极为恰当,即使落空,也必能将安平迫退,形成表面上的优势。岂知安平不但没被迫退,反而迎进一步,“铮”一声清鸣,剑已被安平以奇快的手法用寒影剑搭出偏门,狠招“狂风掠地”毫无发挥威力的机会,而且身陷危局,中宫大开,上身反而暴露在寒影剑的控制下了。追风剑的剑术,以快速见称,所以绰号叫追风,却一招便暴露出弱点。他大吃一惊,反应奇快,赶忙撤招,借力侧飘。
安平却不许他逃避,一声低叱,旋剑反绞,令对方无法借力飘退。
果然不错,追风尚未飘出,安平已揉身切入,右手的剑诀疾伸,点向追风剑的右肋背章门穴。
追风剑骇然,猛地手肘一带,用剑把的云头急撞安平伸来的两个指头。
他上当了,安平突然五指疾放疾收,一把扣住他握剑的手向外带,光华一闪,低叱人耳“撒手,有你受的了。”
寒影剑彻骨奇冷的剑尖,点在他的鸠尾穴上。他提剑的手掌骨疼痛欲裂,大出意料之外,因此没有人准备抢救,而且想抢救也来不及了。
安平飞起一脚,挑中追风剑的左膝,脸色如土的追风剑“哎”一声厉叫,向后便倒。
安平迅速收剑,抢上将追风剑抓起,先制了期门穴,再“啪啪”给了他二耳光,追风剑只有历叫的份儿,抵抗力全失。
这瞬间,入云龙一闪即至,从安平身后欺到,声息全无,轻功已臻超尘拔俗之境,剑无声地出鞘。快!快逾电光石火,剑尖点在安平的背心,喝道:“站住!放手!”
安平暗中发劲,将追风剑向前推掷,他自己也跟着前冲。从外表上看,他像是收不住势,无法听命站住。
入云龙手下略一迟疑,不敢立下杀手,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好跟踪前移,剑尖仍指向安平的背心,不许安平脱出控制。可是,剑尖事实上已离开了安平的背心三寸有余。
第五十一章 爱情纠缠
入云龙事先已表明态度,决不倚多为胜,但追风剑遇险,生死关头,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不光明地从背后欺上,以奇快无比的身法拔剑制人,想制住安平救出追风剑,虽然有失光明,但情理上却不能说他不对。
可是,安平机警绝伦,推出追风剑,自己亦随势前冲,像是收不住势,料想制他的人不会遽下杀手,必失去下手的机会。
果然被他料中了,入云龙不肯放松,跟踪追制,紧随不舍,剑光拉开了三寸距离,三寸之差,他安全了。
入云龙不知上当,急步跟上,剑尖锲而不舍。这举动十分凶险,万一前面的安平突然止步,必被剑尖贯穿,除非入云龙的剑能收发由心。
安平早有计较,事急只有冒险,蓦地向下挫身蹲退,剑尖在间不容发中掠他的顶门而过,危极险极。
双方的冲势皆相当急迫,入云龙骤不及防,反应迟钝,无法刹住脚步,更被安平蹲退来势所撞,不容许他用脚将安平踢出,却被安平的肩撞中脚根,重心顿失,上身前栽。
“蓬!”追风剑的身子倒地。
“匍!”入云龙接着仆下了,翻越安平的顶门而过,幸而百忙中他将剑尖扭偏,不然将贯入追风剑的体内。安平人如暴虎,涌身扑上。
入云龙总算身手了得,知道上当,岂敢懈慢?猛地奋身滚转,长剑疾挥护身。
可惜他技差一筹,一切举动皆在安平的意料之中,右手持剑,想出剑迅速,必须向右反转,恰好在安平的控制之下。
“铮!”剑鸣震耳,安平已在闪电似的刹那间拔出了寒影剑,挑开上挥的剑影,一脚踏在入云龙的膝盖上,人俯身制了入云龙的右期门穴。
这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右后方不远处多臂伍的双手在动,淡淡的寒星入目。
“是时候了,我得看逸凤有何话说。”他心中暗说。
他对暗器的使用极为内行,只是不愿多使用而已,眼角所看到的淡淡的寒星虽奇快无比,但他一眼便看出共有两种暗器射来。射向双腿的是小型燕尾镖,射向腰部的是枣形打穴珠。称珠而不称镖,是这种暗器比枣核镖小,而且没有锐利的锋尖。
五六丈外,逸凤正飞纵而来,叫声传到:“夏爷小心暗……”
叫晚了,他刚制了人云龙的穴道,退后两步挺起立身,叫声传到,暗器已先到一刹那。
“打”多臂猿的叫声,更晚到一瞬。
两枚燕尾镖擦裤管而过,“噗”一声轻响,一颗打穴珠恰好击中安平的左章门穴。
“噢……”他大叫一声,砰然倒地。
“哎呀!糟!”逸凤尖叫,站住了。
多臂猿飞跃而至,一把提起安平,顺手拾了寒影剑。
五门人的大弟子尹兰,二弟子曾蓉,几乎同时到达,火速扶起入云龙和追风剑。入云龙已浑身发软,叫道:“鹤鸣兄,快替我看看被制的穴道,不可贸然解穴,这小子的制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