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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早该滚啦,要再罗嗦,太爷不打掉你满口狗牙才怪。”大汉狂妄地说。
安平举步便走,一面信口说:“倒霉,碰上你这种强横的货色。”
大汉耳力甚强,听了个字字入耳,沉喝道:“站住,小子你骂谁?”
安平扭转头,冷冷地说:“老兄,你出口伤人,在下并未计较,你居然反咬一口,说在下骂你,简直岂有此理。”
大汉得理不让人,以为安平年轻好欺,赶上吼道:“你小子好一张臭嘴,太爷爷你封上。”声落,伸手便抓。
安平不想和这种蠢才计较,跃退八尺,扭头便走。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委实半点不假,大汉以为安平胆子小,定是初出道的小毛头。岂肯放过扬眉吐气的机会?一跃而上,一脚向安平的臀部踢去。
安平火起,猛地扭身、回头,捞住了踢来的脚跟,向上一扭,喝声“翻!”
“哎……”大汉惊叫,仰面便倒,身随脚转翻身向下仆,这瞬间他仍不死心,另一条腿凶猛地踹出自救。
安平顺手将人抛出,大汉一踹落空,脚向上抛,大翻身背部著地,“砰”一声像是倒了一座山。
安平不走了,招手叫:“老兄,不算,起来,给你见识见识。”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飞步抢到叫:“好小子,你敢在咱们丰城双面虎面前逞英雄?宰了你。”
声落人到,火杂杂的双腿连环飞踢,好一记凶猛迅疾的“蝴蝶双飞”,脚上工夫不弱。
安平退后一步,让过第一腿,再上身后仰,大汉的第二腿一寸之差,从胸口向上踢过,一招落空,他右手出逾电闪,抵住大汉的脚后跟,向上一振。
大汉惊叫一声,头下脚上向下栽,“卟”一声脑袋着地,后空翻跌了个手脚朝天。
安平跃至第一名大汉身前,大汉刚狼狈地站起。
“卟卟卟!”安平一连攻出四拳,拳着肉,两中双颊两中胸腹,最后一拳用了三成劲。
“哎哎……哎唷……”大汉狂叫,口中出血,退飞丈外,“砰”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站不起来了。
安平人似狂风,抢在刚起的第二名大汉身后,一把扣住大汉的肩头,另一手抓住大汉的后腰带,将人高举过顶,向第一名大汉掷去,人掷出,他撤腿便跑,并不是他害怕,而是不愿意和这种人计较。
农舍中,抢出七八名闻声而出的大汉,七手八脚扶起了丰城双虎,已无法追逐安平了。
经此一闹,安平不愿再在镇附近找宿处,便沿入山小径向东南行,绕过一座山脚,天色已经快黑了。
远远地,他看到左面山腰的一座丛林中,一栋孤伶伶的农舍出现在暮色下。
他所站处,是入山的小径,右后方不远,是至承天宫的大道,左后方两里地是斗光里,地势虽高,但僻静而林木丛生,视界被山坡下的林木所阻,看不见镇上的灯火,也看不见里外的景物,除了林木,便是枯草苍苍的荒野。
似乎没有通向农舍的小径,他略一打量,便穿越生长着及腰枯草的草坪,绕过一座凋林,在暮色苍茫中,向山腰中座落在凋林旁的农舍走去。
“按理,农舍中该有炊烟,为何这家农舍既无烟又无火,怪事!难道说那儿没有人住不成?”他一面分枝拨草而行,一面暗忖。
夜风萧萧,罡风刮过凋林,落叶飞舞,树枝呼啸,声如万马奔腾,他脚下一紧,踏入农舍前的广场,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心说:“咦!真像是没有人住的废屋呢。”
虽有三栋破屋,其实只有一家,正屋带两厢,外面围着竹篱防兽入侵,篱门歪倒在一侧,正屋的紫扉半掩,被风吹得不住开合,吱嘎嘎怪响,屋顶以茅草建造,已腐烂得开了三两处天窗,檐如犬牙,显然许久没有人在内居住了,再过些时日,不垮才怪,站在篱门外,忖道:“唔!还可聊避风雨,总比露宿好些,住一宵再说。”
他伸手挪开半倒的篱门,“唰”一声草响,野草及腰的院子中有物窜走,像是狐狸。
他拨草而入,进入半朽了的大门,取火摺子觅亮,毫无所惧地进入厅中,信手掩上破木门。
在火摺子微弱的光芒映照之下,他蓦地怔住了,按房舍的外表看来,屋中必定破败不堪,久无人住,而且厅内侧的神案下方,摆了一张不属于农家的书案。案后有一张蒲团,案上有一只三足白石古鼎,一张素笺用一支戒尺镇住,显然有人在这地居住,不是废屋哩。
他悚然一惊,留心四周的动静,一无声息,二无所见,不像有人。
“借光,有人在么?”他沉着地叫。
没有人回答,只听到屋外的飒飒风声。
他用目光搜寻灯盏或松明,却一无所获,火摺子不能久燃,火焰渐低,光线渐暗。
“我且在壁角休息,等候主人返回再说。”
他到了壁角,放下包裹盘膝坐下,熄掉火摺子,在包裹内取出干粮,先填饱肚皮再说。
食后不宜调息,他以包裹作枕,手脚一伸,躺在壁角下养神,以披风作被挡风,先睡一觉再说。
不久,他听到外有拨草的声音,警觉地坐起,凝神倾听,心说:“唔!来了不少人,也许是主人回来了。”
蓦地,娇嫩的女人嗓音入耳:“小姐,小婢白天只在山下看到这儿有房屋,却不知是栋空屋废宅。”
第二十四章 缥缈鬼魔
安平一怔,心说:“这些女人胆子不小,定不是等闲人物。”
接着,另一个女人的嗓音抱怨着说:“确是废宅嘛!二姐,你办事的能力真差劲,白天怎不先来瞧瞧?这种废宅脏死了,怎能让小姐在这儿安顿?”
“三妹,白天行人众多,不方便嘛,谁知它会是无人居住的废宅呢?”先前说话的女人无可奈何地说。
“小姐,还是到镇中找地方安顿好了。”第三位女人说。
“不必了,且住一宵再说。”一个娇滴滴银铃似的嗓音说,像是众女的小姐。
“那么小婢先进去看看。”
脚步声渐近,有人经过长满荒草荆棘的院子。
安平心中一动,忖道:“来的全是女人,我一个年轻男人在此,确是不便,还是回避的好。”
他不多加思索,挟了披风提了包裹,悄然走向左厢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脚下触到一些朽木,发出家俱倒坠的声音,碰到不少破蛛网。
他吃了一惊,掩上门伸手徐探,摸到了不少积尘近半寸的破桌烂凳,原来是用来堆放破家俱的地方。
他探索着举步,闪入一堆破家俱后,屏息以等,匆忙中,他没忘记拨出屠龙断犀匕,在壁缝弄开一条小缝,以便从缝中向外瞧,刚准备停留,厅门被人拉开了。
火光一闪,来人燃亮了火摺子,他从小缝向外瞧,看到门口站前一个梳双丫髻的十三四岁侍女,五官认得十分秀气,背系长创,一手高举火摺子,一手提着包裹。
“咦!里面有人居住,不是空屋。”侍女扭头向外叫。
声落,接二连三的进来了四个女人,先头那位女郎穿一身绿,绿衫绿袄绿裙,眉目如画,好美,美得令人一见便难或忘。年约十七八,身材婀娜,一双纤手莹洁如玉,而且温润柔婉。腰悬宝剑,浑身激发着青春健美的气息。
“先掌灯。”女郎冷静地说。
四名侍女中,有三名是梳双丫髻的小侍女,一个是年约三十上下、梳高顶髻的年长侍婢。一名小侍女放下包裹,取出一具可摺叠的小灯笼,插上蜡烛,用火摺子点亮,高高举起。
“请问里面有人么?”年长侍女高声向里叫。
久久无人回答,女郎向年长侍女说:“飞虹,你去看看案上那张纸。”
年长侍女应喏一声,神色紧张地低声说:“小姐,请戒备。这间屋阴森森地,厅中的摆设十分岔眼,必须小心,小婢遵命去看看。”
“我知道,小心就是。记住,只许看不许触动,小心了。”小姐神色肃穆地叮咛。
飞虹走近案旁,举灯一照,突然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叫:“小姐不好,这是缥缈鬼魔的追魂符。”
躲在厢房偷窥的安平,听侍女说桌上的素笺是缥缈鬼魔的追魂符,也大吃一惊,暗叫不妙。那缥缈鬼魔是黄泉二魔之一,姓舒,名长平,与九地人魔崔真,名列老一辈的可怕魔头。这两个老魔为人孤僻古怪,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任何人拂逆了他,决难活命。在老一辈的高手名宿中,他俩是唯一不怕破扇竹箫的两个人。他们在江湖中飘忽如鬼魅,真正看过他俩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而和他们交手能活命的人,更是罕见。可以说,江湖好汉武林群豪闻名丧胆,望影心惊,说是只要不幸碰上他们,便等于走上了黄泉路,所以称黄泉二魔。
九地人魔的落脚处,照例是放置一块他的标志九地魔篆,上面画了一个骷髅头,和奇形怪状的符篆。缥缈鬼魔则放置一张追魂符,所画的图案很像龙虎山张天师的镇邪符。这一符一篆所置处,代表他两人的行踪和落脚处,见了符篆的人,必须行四叩首礼火速退走,不然大祸立至,谁也不敢在附近逗留。
近些年来,黄泉二魔甚少在江湖走动,凶焰渐消,但在武林朋友的脑海中,仍有震慑人心的威力,提起这两个魔头,仍足以令人变色而走。
绿衣女郎脸色一变,急急走近一看,吸入一口长气说:“既然缥缈鬼魔占先一步,我们走。”
说着,挥手令侍女们撤回。并未行四叩首礼,五人皆神色肃穆,戒备着退走,镇定的神情,仍掩不住内心的惧念,可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紧张之色。
第一名侍女尚未退近大门,突然惊叫一声,倒退两步,向侧一闪,火速拔剑。
大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瘦的黑衣怪人,当门而立,不言不动,无声无息,只用一双厉光闪闪的三角眼,盯住厅内的人,袍袂飘飘,像是幽灵突然出现。
这人高有八尺,他瘦得怕人,脸部无肉,只剩下一层皮包骨。高颧、勾鼻、薄唇、尖齿、白山羊胡,三角眼厉光闪闪,脸上皱纹密布,肤色苍白。像是僵尸,大概许久许久没见过阳光,所以显得如此苍白。
躲在厢房中的安平,本来想悄悄从后面脱身的,但看到门口出现了怪人。一时好奇,同时也关心五女的安危,定下心神不走了。
绿衣女郎举手示意四侍女后退,沉着迎上,在众人身前丈余处止步,欠身为和,说:“老前辈高名上姓?拦住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怪人冷冷一笑,笑容可怖已极,不予回答。
绿衣女郎得不到回答,继续问:“老前辈姓舒么?”
“哼!你这小女人无礼”。怪人阴森地答。
“如果老前辈真是缥缈鬼魔,晚辈误闯仙居,多有得罪,尚请老前辈宽恕。”绿衣女郎沉着地答。
“你可知道老夫的禁忌么?”怪人问,并未正式承认身份。
“晚辈略有风闻。”
“那你还不横剑自杀,要等老夫亲自出手么?”
“晚辈……”
“你是何人门下?”怪人抢着问。
“家母隐居九岭山云窝谷,武林中人称她老人家为紫云娘。”绿衣女郎朗声答。
“唔!你们就是江湖人所称的云窝众女,一群不知天高地厚,自命是武林女英雄的女人。”
“云窝众女行侠江湖,除恶锄奸,惩贪官殊恶霸。行侠仗义不让须眉,不是自命,而是事实。”绿衣女郎傲然地说。
“紫云娘姓廖,身世无人知晓。你姓什么叫什么?”
“晚辈姓徐,名曼如。”
怪人冷冷地瞥了众女一眼,阴森森地说:“老夫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念在云窝众女在江湖颇有侠名,因此破例施恩允许你五人留一个活口,其他四个立即自刎。你们先商量片刻,看留下谁。”
徐曼如坚决地摇头,说:“晚辈五人生死同命,不必商量了。”
“呸!你敢拒绝我缥缈鬼魔的好意?想全部留下不成?”
徐曼如伸手拔剑,冷笑道:“云窝众女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一代老魔,艺臻化境,辈份甚高,我们只好五剑联手了。四灯齐燃,插在壁间,准备动手。”最后三句话,是向四侍女说的。
四侍女纷纷准备灯笼,急急点燃,插在壁间。灯笼甚小,光芒微弱。虽有四盏之多,厅中仍然十分暗淡,一片朦胧,景物依稀。
怪老人发出一阵可怕的狞笑,声如寒夜枭啼,等到四灯挂置停当,大步跨入门中怪笑道:“你们知道黄泉二魔皆练有夜眼,所以不敢灭灯动手。四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种大话,总算碰上你们这几个人了,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因此老夫特别开恩,仍然保证刚才的诺言,留一个活口,上!”
五女分五方站立,五剑齐举,生死关头强弱悬殊,她们居然沉得在气,决定生死相拼。
“晚辈恭候了。”徐曼如冷冷地说。
怪人嘿嘿狂笑,笑声中突然向右一闪,青芒一闪,人到剑亦送出,闪电似的接近了一名小侍女。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