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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少年身形倏地一转,目光如电地逼视着十三郎,问道:“凭什么?”
十三郎道:“俗话说得好,‘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青衫少年道:“就凭着这个?”
十三郎道:“唐朋友应该明白,这是‘理’,一个‘理’字能走遍天下,就凭着这个应该已经很够了。”
青衫少年冷冷地道:“这是你阁下的想法,我可不这么想。”
十三郎道:“你唐朋友怎么想?”
青衫少年倏然冷声一笑道:“告诉你吧!阁下,我不想说也不愿说。”
十三郎道:“唐朋友,这恐怕由不得你!”
青衫少年双眉一挑,道:“嘴巴是我的,说不说在我,由不得我难道还由你?”
十三郎道:“唐朋友,嘴巴虽然是你的,但是在目前你不想说也得说,不愿说也得说!”
青衫少年道:“我不说便怎样?”
十三郎语音冷凝地道:“唐朋友依我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否则,你不仅是自找难堪,结果你还是非说不可!”
青衫少年双眉再次一挑,望着曲彩霞问道:“曲姑娘,他是贵谷的什么人?”
曲彩霞玉首微微一摇,道:“什么人也不是。”
青衫少年道:“他不是贵谷的属下?”
曲彩霞道:“不是。”
青衫少年道:“如此,在下若有无礼之处,姑娘也不会见怪了?”
曲彩霞目光瞥视了十三郎一眼,摇摇玉首,淡淡地道:“阁下只管自便好了。”
青衫少年目光转望向十三郎,倏然嘿嘿一笑,道:“阁下,曲姑娘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我听见了。”十三郎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话题倏地一改,问道:“唐朋友可是来自四川?”
青衫少年微微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来自四川。”
十三郎道:“那么你该是那人称唐门一块‘玉’的唐玉祺了,对么?”
青衫少年傲然点头,嘿嘿一笑,道:“你说对了,我正是唐玉祺。”语声一顿,凝目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十三郎没有答话,却探手入怀取出一面金光灼灼的三角小旗托在手掌中,目视唐玉祺问道:“唐玉祺,你识得此物么?”
入目三角金旗,唐玉祺心神不由陡地一震,点头答道:“识得。”
十三郎道:“你既然识得此物,便请实答我问话,是什么人告诉你、指点你来此的?”
唐玉祺略一沉默,暗暗吸了口气,摇头道:“阁下原谅,我不能。”
十三郎浓眉一扬,道:“你说什么?”
唐玉祺暗中一咬牙道:“我不能!”旋又神色微变,摇头道:“并非我敢藐视‘金令’,而是‘金令’乃‘毒圣门’令符,我四川唐家并非‘毒圣门’弟子。”
这话不错,是理,既非“毒圣门”弟子,当然没有服从“毒圣金令”的必要。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你知道令曾祖与‘毒圣金令’的渊源关系么?”
对于此问,唐玉祺本想摇头回说“不知”,但是他心念电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地点头道:“知道,不过……”语声一顿又起,接道:“我曾祖他老人家仙逝已近七十年,‘毒圣金令’也已五十多年未现江湖,我焉知阁下手里的这只‘金令’是真是假?再说我曾祖既已仙逝那么多年,昔年的渊源关系盟约,似乎也该随着曾祖的逝世以及岁月的消逝,而消失成为过去才是,岂可令后代子孙永远受着‘盟约’无尽的束缚限制,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这番道理说得虽然颇为牵强,也违反着历史传统的规范,但是一时之间,十三郎却觉得不便驳说他什么,有点无可奈何。
自然,十三郎之真正不便驳说他,无可奈何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在于他这番牵强的道理,而是在于“毒圣金令”真假的问题。
尽管“毒圣金令”是真不假,但是唐玉祺如果硬说是假不真,他将如何呢?
他能提出证明么?
虽然“千毒书生”司徒真乃“毒圣门”弟子,足能为他证明,可是司徒真最快也得要在两天以后,才能到达此地,眼前他却无法提出任何证明。
因此,他心念电转了转,遂即回手收起了“金令”,目视唐玉祺冷冷地道:“这么说,你是决心不顾昔年令曾祖与‘毒圣门’的关系渊源盟约,不说出是什么人指点你来此的了?”
唐玉祺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实在是不便说,也不能说。”
十三郎心中倏然一动,目光凝注地道:“你可是有难言之隐?”
唐玉祺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十三郎道:“那你有什么不便说和不能说的?”
唐玉祺道:“不便说,是为朋友守秘,对朋友的忠诚;不能说,是不能出卖朋友间的一个‘义’字!”
这话是理,也是所谓“道义”。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语调威凌缓缓说道:“唐玉祺,我原想留下你,让令尊来领你回去的,但是现在我已改了心意,你走吧!”
四川唐家,素以精擅各种剧毒与使用毒药暗器,名震武林,唐玉祺此次受人指点来此,他虽然明知“天香谷”弟子个个武功不俗,没有一个好惹,四旗“令主”虽是个个貌美若仙,人间绝色,而所学功力更高,更为难惹,但他心中却有恃无恐。
因为在必要时他可以用毒,凭仗他唐家名震武林的剧毒,他自信“天香谷”弟子虽然个个武学功力不俗,但却绝不敢对他如何,绝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十三郎,他原以为十三郎是“天香谷”的属下,及至问知不是,在曲彩霞的那句“阁下只管自便好了”,在他自以为是曲彩霞给他的一种“暗示”的语气下,他本想以毒先搁下十三郎,一逞毒狠毒威。
但是,当十三郎问知他是四川家的一块“玉”之后,亮出了“毒圣金令”时,他于心头凛震之下,可就不敢妄逞毒狠毒威了!
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有数,“毒圣门”对用毒之能,天下无出其右,比他唐家高出甚多,他怎敢班门弄斧,自找苦吃!
何况他曾祖昔年即因与“毒圣”互较毒技,而惨败在“毒圣”手下,被迫立“盟约”,凡“毒圣门”弟子所在,唐家子弟必须立即敛迹,不得与之为敌,见“毒圣金令”并须遵令谕,不得有违!
唐玉祺自出生以来,虽然从未见过“毒圣金令”,十三郎亮出“毒圣金令”时,他口中虽然曾说不知是真是假,其实他心里可是非常明白清楚得很,那是确确实实的真货,绝对假不了!
因此十三郎话音一落,他立即一言不发,朝十三郎拱了拱拳,腾身而起。
唐玉祺刚腾身掠落屋上,十三郎倏又扬声说道:“唐玉祺你站住,我还有话说。”
唐玉祺闻言只得停身站住,但只转过身子望着十三郎,没有开口,也没有下屋。
十三郎语声沉凝地说道:“唐玉祺,你最好立刻回转四川去,并转告令尊,要他最近切勿外出江湖走动,要当心受人引诱利用,为虎作伥为害武林,否则……”
语声一顿又起,目射煞威地接说道:“如果不听我劝告,撞在我手里绝不轻饶!”
唐玉祺心头不禁暗暗一凛,点头说道:“这话,我必定转告家父,不过……阁下尊姓大名,尚请赐告。”
十三郎淡淡地道:“姓十名三郎。”
唐玉祺心头不禁骇然一震,双目陡睁地脱口说:“你就是昨夜在城东十里地方……”
话未说完,心中蓦生警觉的话锋一顿,立时紧急刹车地闭上了口。
但是,已经迟了。
唐玉祺虽是警觉地紧急刹了车,没有说下去,十三郎却已经听出了,他这未完的话中之“因”,立刻接口说道:“不错!你猜对了。昨夜在城东十里地方挫败卓重山,赢得一枚‘七星玉令’的正是我。”
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唐玉祺,现在我已经知道,指点你来此的那位朋友是谁了。”
唐玉祺道:“你以为那是谁?”
十三郎淡然一笑,目光倏然凝注地道:“就是那权倾‘七星宫’的‘金令一号’卓重山,你说对不对?”
唐玉祺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不对!”
十三郎道:“唐玉祺,你的脸色神情已经告诉了我是‘对’,何必还要故说‘不对’。”
唐玉祺心中不由暗窒了窒,随即吸了口气,冷冷地道:“对又怎样?”
十三郎淡然一摇头道:“没有怎样,我问你,你在‘七星宫’是什么身份?”
唐玉祺摇头道:“什么身份也不是。”
十三郎道:“什么身份也不是,卓重山他会指点你来此?”
唐玉祺道:“这自然有原因。”
十三郎道:“是什么原因?”
唐玉祺道:“因为他和我是熟人,是朋友。”
十三郎星目眨了眨,道:“我问你,他指点你来此的用心是什么?”
唐玉祺道:“替梁姑娘解毒,让我借此获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眷娇妻。”
十三郎道:“没有别的用心?”
唐玉祺道:“没有。”
十三郎目光凝注地道:“他也没有向你提出什么条件?”
唐玉祺摇尖道:“也没有。”
十三郎倏然冷声一笑,道:“唐玉祺,你在把我当作那三尺童子般好欺么?”
唐玉祺道:“我说的全是实情。”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但是我却不信他指点你来此,会没有一点条件,没有别的用心!”
唐玉祺道:“你阁下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说道:“唐玉祺,据我判断,卓重山他指点你来此,绝不会没有条件,没有别的用心的,不过……你既然坚不实说,我也不勉强你。”
语锋微微一顿,声调倏转沉冷地接道:“希望你以后别再受卓重山的利用,替卓重山办任何事情,否则让我遇上,你就没有今天这样好的运气了。”话落,抬手挥了挥,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唐玉祺未再开口,腾身电射飞掠而去。
☆☆ ☆☆ ☆☆
两天很快的过去了,对于“别法”,十三郎虽然想出了一个,但是那“别法”实在极其困难危险得很,而且他自己也无绝对的把握。
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司徒真满身风尘的急匆匆地赶来了。
因为十三郎和云香雪相约三天限期,已只剩下三个时辰,因此司徒真一到,他立刻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苦思所得的“别法”,告诉了司徒真。
司徒真静静地听后,不禁紧紧地皱起了双眉,默默地沉思了将近盏茶辰光,方始缓缓说道:“令主所思之解毒之法,根据医理药性,虽然并非绝无可能,但是弟子却不敢苟同,认为令主实在不必要冒那个险,冒那种危难!”
十三郎道:“然则除此之外……”
司徒真接口道:“请问令主是不是一定要替梁姑娘解毒?”
十三郎点头道:“我已经答应了云谷主,岂可食言背信!”
司徒真眨眨眼睛,道:“请令主恕弟子放肆,弟子请问,令主对梁姑娘的印象如何?”
十三郎目光倏然一凝,道:“真老此问之意是……”
司徒真轻咳了一声,道:“弟子另有一种解毒之法,只是那种解毒之法,能不使用最好不用。”
十三郎问道:“为什么?”
司徒真道:“那种解毒之法,对人体性情的损害都很大,而且很残酷。”
十三郎眉锋皱了皱,道:“损害怎样大、怎样残酷法?”
司徒真道:“那种解毒之法使用之后,只能保住一条性命,不但一身武功尽失,而且失去记忆,形同白痴,生不如死。”
十三郎倏然一摇头道:“那不行!”
司徒真微微一笑道:“所以弟子才要请问令主对梁姑娘的印象,印象如果尚佳,令主何就不干脆顺理成章的替她解了毒……”
十三郎正容摇头接口道:“真老,并不是我对她的印象不佳,也不是我不想顺理成章的替她解毒,而是实在不愿在这种情形下……”语声微顿了顿,话锋一变,接说道:“真老,现在就麻烦你上街去一趟,把应用的药物购办齐全,准备在子夜时动手替她解毒。”
司徒真双眉一蹙,还待再说什么时,十三郎却已抬手一摆,道:“真老,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话落,双眉倏地一扬,目注房外冷声喝问道:“外面是谁?”
“是我。”人随声现,是贺云卿神情潇洒地跨步走了进来。
十三郎脸色一沉,道:“贺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云卿摇头道:“什么意思也没有。”
十三郎道:“那么我问你,你为何要在门外偷听我和真老的谈话?”
贺云卿眨眨星目道:“你和真老的谈话可是听不得,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三郎冷冷地道:“虽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
贺云卿飞快地接口道:“但是总不该在门外偷听,于理不当,是不是?”
“不错!”十三郎点头道:“偷听别人的谈话是很不礼貌,也是犯人忌讳的行为……”
贺云卿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