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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有机会相见,这还是第一次。
当然,他对苗素兰无端背弃柏龄院的人感到不解,同时也对苗素兰的所为不齿。此时却不便形之于色,抱了抱拳道:“原来是霍夫人!这般时候唤醒钟某,必定是有事了?”
苗素兰不答反问道:“昨夜发生在麦小明身上的事.钟副盟主一定知道了。”
钟一豪冷然道:“钟某当然知道,霍夫人可以不关心他,钟某不能不关心他!”
“钟盟主怎知我不关心他?”
“你若关心他,就不至于离开柏龄院飞上高枝了。”
“钟副盟主不谈过去的事好吗?我现在正是为他来的?”
“他有什么值得霍夫人关心的?”
“盟主要杀他,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消息,请你转告他快快逃离迷踪谷,以免惹下杀身之祸!”
钟一豪悚然一震,脸色瞬息间变了几变,道:“霍夫人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苗素兰道:“以我和盟主的关系,这消息难道钟副盟主还不相信?”
钟一豪道:“夫人得来的消息,钟某当然相信,只是……”
“钟副盟主要讲什么,请快说!”
“依钟某原先的预料,霍盟主似乎不致做得这么绝。麦小明纵然会受到惩处,后果也不致如此严重.”
“盟主做事,很难预测。现在我只希望钟副盟主快快通知麦小明逃走。”
钟一豪正起神色道:“霍夫人现在已不是柏龄院的人,为什么还要关心柏龄院的事?”
苗素兰面泛不悦之色:“难道钟副盟主真把我苗素兰当成无情无义的人?”
钟—豪道:“夫人若真有情有义,就不该背弃柏龄院,做了霍盟主的压寨夫人。”
苗素兰寒着脸色道:“这是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苗素兰已经是接近三十的女人,难道就一辈子不嫁人?”
“你就是要嫁人.也不该嫁给霍盟主!”
“霍盟主有什么不好?他既有身份,又有地位,我能做为天下绿林盟主的夫人,也是件光荣的事。”
钟一豪怒火攻心.真恨不得当场把苗素兰掴上几耳光,但他为顾全大局.还是忍了。当下冷冷—笑道:“既然如此,夫人就不该来告诉这消息.麦小明被杀了,你该称心如意才是!”
苗素兰整了整脸色道:“这是什么话?我不为了柏龄院,总还念在已故去的胡.谷两位前任盟主之情,麦小明是他们的师弟,我不能眼看他白白送命!”
钟—豪哼了声道:“难得霍夫人还没忘记胡、谷两位前盟主!”
苗素兰冷冷说道:“消息已经传到了,若再谈下去,必定越发有伤和气,我走了!”
苗素兰的消息当然不会是假,使得一向头脑冷静的钟一豪也沉不住气,回到柏龄院,什么也顾不得,便先行敲开了余亦乐的房门。
余亦乐正在熟睡中,当他披衣打开门.见是钟一豪,便知必有急事。
钟一豪进入房中,不等对方询问,便把方才苗素兰前来示警的事说了一遍。
这消息连余亦乐也大感意外,忙穿好衣服道:“走,赶紧通知麦老弟去!”
谁知麦小明的房门,竟久久无法叫开。
原因是麦小明昨晚力战江南四怪和岭南二奇,已经大感疲累.虽然人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却懒得起来开门.
钟一豪边敲门边叫道:“麦老弟快快开门,我和余先生有要紧的事告诉你!”
麦小明揉了揉两只惺松的眸子,依然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人家正睡到好时候,你们又来吵人。我已经答应你们不走了.难道还不放心?”
钟一豪急道:“你快开门,有要紧的事通知你!”
麦小明道:“有事就在门外讲.为什么—定要开门?”
钟一豪道:“再不开门,我就要把门踢开了!”
麦小明这才下床开了门道:“副盟主,我一向佩服你的冷静沉着,为什么今天偏偏举动反常?”
钟一豪进得门来,拍着麦小明的肩膀道:“麦老弟,快走!”
麦小明不觉一愣道:“真是怪事!先前我要走,你们大伙堵住房门不准我走。现在我已经决定不走了,你却又来叫我走。是不是你们脑筋有问题?”
钟一豪大为着急地道:“现在情势转变了,我和余先生不得不改变主意。”
麦小明眨了眨眼道:“什么情势转变了?莫非你们也要走?”
余亦乐抢先将方才钟一豪在围墙外得到苗素兰的消息大略讲述了一遍。
在钟一豪和余亦乐的预料,麦小明听到这消息,一定会立刻整理好行囊就走.岂知麦小明反而又躺回床上,像若无其事一般。
钟一豪催促道:“麦老弟,你是怎么啦?难道要等死不成?”
麦小明冷笑道:“我若现在走了,那就表示怕了那老王八蛋,难道你们认为我麦小明是贪生怕死之人?”
余亦乐皱了皱眉道:“麦老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逞强?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快快逃命要紧!”
麦小明当真沉住了气,道:“我就是要死,也必须死得轰轰烈烈。霍元伽在杀我之前,只怕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余亦乐道:“你纵然能杀死他们几个,最后总还是赔上自己一条命.值得吗?”
“你就认为我—定非死不可?”
“霍元伽手下高手如云,你纵然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连当年霸王之勇,最后也要自刎乌江,你该心里有数。”
“我没数,连—二三四五都弄不清楚!”
“麦老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怎么还像开玩笑一般!”
“我已决定不走就不走,若一会儿就改变一个主意,那才是开玩笑呢。两位快请回去,再劝我也没有用,我还要继续睡觉。”
钟一豪吼道:“你再不走我们抬也要把你抬出去!”
麦小明道:“我从没坐过轿,你们若能找顶轿子抬我走.我正好可以过过瘾。”
钟一豪又气又急.却被余亦乐一把拉出房门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劝了,副盟主回去吧!”
钟—豪被余亦乐一口气拉进自己房间,坐下后道:“余兄怎么啦?咱们无论如何要把他劝走.你怎么却半路打退堂鼓?”
余亦乐道:“麦小明的性子,副盟主并非不知道,我把你拉回来,正是要另想办法.”
“除了逼他走还有什么办法?”
“方才苗素兰传来的消息,虽然不能说不可靠,但我怀疑这正是霍元伽使出来的—计.”
钟一豪哦了声,似有所悟道:“余兄有何高见?”
余亦乐分析道:“依兄弟愚见,霍元伽为免激起柏龄院的众怒,必不敢杀麦小明。”
钟一豪道:“那么苗素兰为什么会传来这项消息呢?”
余亦乐道:“这正是霍元伽的一计。他故意要苗素兰来传递这个消息,以便让麦小明有时间逃离迷踪谷。
麦小明一走,对霍元伽来说.既不得罪咱们柏龄院,又去了—个心腹大患。这办法又阴险又高明,副盟主认为兄弟的话是否有道理?”
钟一豪哦了声道:“余兄的话,果然有理。但麦老弟偏偏不走,霍元伽总不能就此罢休.他身为绿林盟主,为了维护总寨的寨规,必定还是要处置麦小明.否则岂不有损他的威严?”
余亦乐道:“他即使处置麦小明.也必在早饭之后。咱们不妨在天一亮就先去见见他,试探试探他的语气,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钟一豪颔首道:“好,就这么办!”
霍元伽的住处,称为“天星院”。
天星院建筑巍峨,占地极广。当年胡柏龄修建完成后,取名“迎宾馆”,原是接待外界贵宾用的,连胡柏龄都不曾搬进去住。
但霍元伽两月前接任盟主后,却把“迎宾馆”改为“天星院”.成了他这绿林盟主的私人居所。
他把这里取名“天星院”,不外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
真亏他想得出来。
钟一豪和余亦乐苦待到天色微明,便急匆匆的来到天星院。
这时霍元伽也已起床,经过守卫喽兵通报后,就在寝室外的客厅接见钟一豪和余亦乐。
霍元伽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即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两位这么早来见老夫.必是有什么重要大事?”
钟一豪道:“昨晚为麦小明的事,属下们一直坐立难安,很想知道盟主究竟要怎样处置他?”
霍元伽神色依然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麦小明昨晚的所作所为.二位都已亲眼得见。如果钟副盟主是老夫,试问该如何处置?”
钟一豪想不到霍元伽竟反问自己,顿了—顿道:“麦小明固然凌犯了盟主,但念在他是原来前盟主的师弟,而且又是个人才,属下们总希望盟主能从轻发落。”
霍元伽拂髯一笑道:“就因为他是胡前盟主的人,所以才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钟一豪心头—震道:“看来盟主非惩处他不可了?”
霍元伽道:“他以下犯上,当众逞凶.论律当死,老夫若不按律处置,何以服众?如果迷踪谷内人人都与他—样.还有何体统可言?钟副盟主和余先生怎可为这种人讲情?”
钟一豪正想开口.却见余亦乐在旁直使眼色,只好起身拱手道:“既然盟主坚持不肯饶恕麦小明,属下们多讲无益,告辞了!”
辞出天星院,钟一豪一颗心再也静不下来,语气激动地道:“霍元伽果然要趁这机会惩处麦小明.余兄为什么不准我再讲下去?”
余亦乐道:“他分明示意咱们要逼使麦小明走,这样也就给他留了面子。现在时间紧迫,若咱们不赶快回柏龄院通知麦小明,只怕就来不及了?”
钟一豪紧蹙双眉.吁口气道:“可是麦小明若仍不肯走呢?”
余亦乐道:“这次由不得他了,咱们就是抬也要把他抬走。”
“小明一走.咱们柏龄院从此就失去一根有力支柱!”
“现在小明逃命要紧.以后的事,慢慢再想办法。”
两人匆匆回到柏龄院,直奔麦小明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只见被褥凌乱,麦小明却已失去踪影。
钟一豪和余亦乐都不觉一喜,在他们的预料,想把麦小明劝走,实在不是件易事,想不到麦小明竟自动走了。
两人仍不放心,以为麦小明也许是去了茅房,便在房内坐着等候,直到发现麦小明的随身兵刃也不见了,才确定他果然走了.
钟一豪笑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麦小明,也有害怕的一天。”
不久之后,群雄也已纷纷起床,
当他们得知霍元伽果真要杀麦小明,而麦小明已经逃走,虽然为他保住一命而庆幸,却又为他的离去感到无比怅惘。
早饭刚过,霍元伽便派人前来通知柏龄院的人到聚义厅集合。
余亦乐道:“大家这就去吧,这是霍盟主要当众对麦老弟处罪的集会,咱们必须全体参加,否则必将引起霍盟主的疑心。”
王大康骂道:“他奶奶的,人都走了,他还处置什么?”
余亦乐道:“这是一个形式,否则霍盟主如何下得了台,又如何向他的属下交代?”
王大康道:“咱们还要不要带家伙去?”
余亦乐道:“如果小明没走,咱们当然要携带兵刃,必要时就火拼一场.现在小明已经走了,咱们只是去看个形式,哪还用得着再带兵刃?”
王大康道:“好啦!咱们现在就走,看看那老小子怎样表演。”
于是群豪离开柏龄院,往聚义厅而来。
至于苗素苓,本就不便参加,再加上早饭时并未出房,群豪们因心里有事,也没人去叫她。
当群豪到达聚义厅,霍元伽的心腹手下们已经先到,但人数并不多,只是岭南二奇、江南四怪和另外几名头目,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人。
但霍元伽却尚未到。
聚义厅今天显得特别壮严肃穆,正中墙壁上高悬着一副武圣关公像,左手捧着春秋,右手拂着美髯,关平周仓分待两旁,神圣威武至极。
原来,绿林人物供奉的也是武圣关公,若由当年的绿林盟主柏龄供奉还说得过去,像霍元伽这种人物也供奉关公.若关老爷在天有灵,准会气个半死。
说不定待会儿会用青龙偃月刀先把霍元伽的脑袋割下。
在武圣关公像的两旁,还特别斜垂着两道红色锦缎布幔,把武圣像衬托得越发威武庄严。
武圣像前方是一张条几形的供案,供案上陈列着猪头三牲和鲜花素果.两枝蜡烛高烧,香炉内香烟缭绕。
在供案一侧.摆了三个座位,不用说其中两个座位是盟主副盟主坐的,另一座位则不知为何人所设。
霍元伽总算知礼,座位只能摆在供案—侧,那是四为上有关公,他是凡人,虽贵为绿林盟主,也必须靠边站。
即使皇帝老儿到了.照样也不敢对武圣凌犯。
钟—豪因霍元伽未到.暂时也只能和柏龄院方面的人站在一边。
王大康在人从中低声骂道:“俺入他奶奶的!花那么多的银子布置好这座供案,有个鸟用?还不是为了面子空表演一场!”
忽听屏风后一人高道:“全体肃立!盟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