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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师爷苦笑道:“这种事情哪里能找出证据来?”
麦小明道:“既找不出证据来,那就证明你在胡扯。如果我来胡扯一番,你信不信?”
丁师爷动着一对死鱼眼道:“麦小侠准备胡扯些什么?”
麦小明道:“我说你那父母长得像乌龟王八,你同意不同意?”
丁师爷立刻面孔憋得犹如猪肝,气得全身发抖道:“麦小侠怎可出口伤人?”
麦小明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看到尊驾这副尊容,当然会想到你的上一代是什么长相.这也是想当然尔的事。你能想当然尔,难道我就不能想当然尔?”
丁师爷只气得一连呛咳了好几声,几乎鼻涕眼泪交流,半响,才手势连摇,大声道:“算了算了!老朽今天是看病来的,咱们不谈这些!”
余亦乐在旁陪着笑道:“丁师爷最好现在能先让心情平静一下,否则待会儿必定影响诊断。”
丁师爷喘了一口大气道:“那是自然。诊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若心情不好,诊断的结果必定不正确。一旦不能对症下药,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麦小明道:“最多是药到命除,庸医害人的,不只你丁师爷一个。”
丁师爷刚要发作,余亦乐正色道:“大家就请别再打扰丁师爷.不然他老人家怎能为万姑娘看病?”
客厅里总算静了下来。
丁师爷足足喝了两杯茶,直等已经心平气和.才站起身道:“好了,该给万姑娘看病了!”
钟一豪和余亦乐起身带路,麦小明也跟在后面。
丁师爷虽不愿麦小明跟去,却又不便说什么。
进入房间,只见窗户紧闭,室内非常幽暗。
靠壁边是一张卧榻,高悬着—顶粉红色罗帐,隐约可见罗帐内有人躺在榻上。
丁师爷张望了—下道:“为什么连灯也不点?”
余亦乐道:“万姑娘自从病了以后,最怕灯光,所以才没点。”
第十九回 夜除三怪
丁师爷皱眉道:“那么窗子就该打开,病人最需要的就是新鲜空气。”
余亦乐道:“丁师爷别忘了病人最怕风.”
丁师爷带点无奈的语气道:“可不可以把灯点上?”
余亦乐道:“方才不是说过吗.万姑娘病后最怕灯光,何况现在是白天,本来就用不着点灯.”
“虽然是白天,但因窗户没打开,屋子里实在太暗。”
“可丁师爷只须把脉就成.暗一点又有何妨碍?”
“‘望闻问切’,对病人第一个诊断要决便是察颜观色,如果室内太暗,还‘望’什么?”
钟一豪道:“点灯就点灯吧,只要把灯放远些,也许万姑娘还受得了。”
他说着,随即将灯点上.故意放在桌子距床榻较远的—端。
余亦乐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前道:“丁师爷可是要先把脉?”
丁师爷坐下道:“那当然,就请万姑娘把手伸出来。”
余亦乐叫道:“万姑娘,盟主派丁师爷来给你看病.请把手伸出帐外,以便丁师爷把脉!”
他连叫了好几声,才见由罗帐内缓缓伸出一只手臂来。
这只手臂肤如凝脂.光洁晶莹,十指尖尖,有若柔荑,只看得六十八岁的丁师爷,似乎有些把持不住,暗道:“好美好柔的手.老朽有机会握上一握,也艳福不浅……”
不过.他同时也感到一阵茫然不解,如果由这只手的肤色来看,万映霞又绝不可能是病人。因为人—生病,皮肤必会失去光泽,而且也随之消瘦。
但露出帐外这只手,却完全没有这种特征,岂非怪事。
丁师爷不准备想那么多,先握上这只手过过瘾再说。
虽然他内心乐不可支,但表面上却不住蹙眉摇头道:“奇怪!奇怪!真奇怪!”
余亦乐道:“丁师爷哪来这么多奇怪?”
丁师爷道:“依万姑娘的脉搏跳动而论,似乎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会病得这么重呢?”
余亦乐道:“请恕失言,丁师爷是否把脉不准?”
丁师爷不悦道:“老朽若连把脉都没把握,还看的什么病?”
却听麦小明冷笑道:“你的毛病我看出来了!”
丁师爷一愣道:“麦小侠看出了什么?”
麦小明道;“你的手在发抖,万姑娘的手在你手里,当然也跟着发抖,这样把脉,又怎能把得准呢?”
丁师爷睑上一热,只好放下手道:“不会错!万姑娘的脉膊很正常。现在该看看她脸上的气色。”
余亦乐道:“万姑娘怕风,千万不能掀动她的罗帐。”
丁师爷又蹙眉道:“不掀开帐子,怎能看到她的气色?”
“不妨隔着帐子往里看。”
“这屋子本来就暗,又隔着帐子,老朽又是老化眼,怎能看得到?”
钟一豪道:“掀开就掀开吧,只是要慢慢的掀!”
余亦乐只好探身掀开罗帐。
只见病人被一床锦被紧紧的裹着,顶端只露出—个额头.以下全无法看到。
丁师爷道:“请把被头稍稍掀一掀,至少要露出脸来。”
却听被子里发出有气无力的呷吟声道:“不……不能掀……千万……不能掀……”
余亦乐道:“丁师爷听到没有,万姑娘已经说话了,她的额头露在外面,难道额头还不成?”
丁师爷不便坚持,凝目望去,不觉大吃一惊道:“果然病得厉害!不得了!太厉害啦!”
余亦乐忍着笑道:“刚才不是说她没病吗?怎么又厉害起来了?”
丁师爷连连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看万姑娘的手,一点病象都没有,怎么她的额头竟然这样干黄,不但干黄.而且黄中带青,似乎是病入膏盲,很可能命在旦夕。”
麦小明气愤愤的道:“你怎么能在病人面前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了师爷叹了口气道:“老朽看过的病人太多啦,若肤色是这种现象, 十有八九必是凶多吉少!”
他说着,忽然站了起来,弯下身子,把额头贴到病人额头上,如果不是病人的眼睛以下被被子遮住,简直像是在接吻的姿势。
麦小明立即喝道:“老小子,你要做什么?”
丁师爷并不理会,很久之后,才又坐回原位,嘴里嘀咕着先前把脉的那套老词道:“奇怪!奇怪!真奇怪!”
余亦乐道:“丁师爷又奇怪什么?”
丁师爷道:“老朽方才是在实施‘望闻问切’中的‘闻’字诀,凡病重的人,身上发出的气味,也与平常人不同。”
余亦乐哦了声道:“万姑娘的气味可有什么不同?”
丁师爷道:“怪就怪在这里,万姑娘身上气味和好人—般无二.绝不像有病的人。”
麦小明哼声道:“万姑娘本来就是好人,难道你认为她是坏人?”
丁师爷苦笑道:“老朽说的好人,是指的没病的人。”
麦小明道:“这倒是件怪事.明明是好人,生了病就变成坏人。人十有八九是生病的,这样看来,人死后全是坏人了。”
丁师爷道:“不管如何,万姑娘得的是一种怪病。”
余亦乐道:“怪病须得怪药医, 丁师爷是否准备的有怪药?”
丁师爷干笑道:“余先生取笑了,只有怪病,哪来的怪药,现在老朽想问万姑娘几句话。”
余亦乐摇头道:“万姑娘病得这么厉害,哪里还能答话。”
“可是‘望、闻、问、切’四字诀中,只差这‘问’了。正因为老朽诊断出她是一种怪病,就更须问问,说不定会问出一个明堂来。”
“那就问副盟主和我好了。万姑娘的病情,我们两人都清楚.可以代答。”
“要问的实在大多,不问也罢,老朽现在就开药方吧!”
于是钟一豪等又陪着丁师爷回到了客厅.
丁师爷打开药箱,里面连文房四宝都有,提起笔来写道:“当归、川芎各七分;赤芍、知母、麦冬、地骨皮各一钱;甘草五分,水煎,空心服,以上药剂均食服、兼服三补丸和之.”
余亦乐在旁边看边道:“万姑娘目前已经粒米不进,哪里来的食前食后?”
丁师父略一沉吟道:“既不能进饮食,可于每日晨、午、晚服之。”
接着又提笔开第二剂药方于左:“台党、白术、伏苓、炙草,当归,川芎、炙着各一钱;肉桂五分;用六君子加归芎汤,再加童尿浸一夜和以十全大补汤服之。第一剂服三日再以此剂服之,时间仍为每日晨、午.晚。”
余亦乐皱眉道:“迷踪谷哪里来的童子尿?”
丁师爷望了望麦小明道:“以麦小侠的年纪,而且尚未成婚,可以称得童子。”
麦小明笑道:“我已经十八九岁了,比你丁师爷还高半个头.哪里有这么大的童子?”
丁师爷道:“凡年未满弱冠.而且能仍保童身,就算童子。”
“可惜我已经不是童子身啦!”
丁师爷一对老鼠眼眨了半晌道:“麦小侠什么时候破的身?”
麦小明道:“还不是你们盟主做的好事,发下令牌要我到东海院去.如果不破身就是抗命,你想我怎敢抗命?”
丁师爷默了半响道:“那是前天晚上的事,只要破身未过三日,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
“可是让万姑娘喝我的尿……实在不好息思。”
“这是救人,将来万姑娘病好了,还该感谢你。”
丁师爷接着从药箱里抓药,抓了半天,却又蹙眉道:“第一剂药药箱里全有,偏偏第二剂药还缺炙背、台党两样。”
余亦乐道:“那该怎么办?”
丁师爷想了想道:“只有麻烦各位到浑源县城去买了。好在是第二剂.三日后才用,时间还来得及。”
他说完,收拾起文房四宝,把药方留在桌上,随即吩咐那随从喽兵提起药箱,起身告辞。
钟—豪和余亦乐为了表示礼貌和感激,把他送出柏龄院大门外。
当钟一豪和余亦乐返回客厅不久,苗素苓便由房内出来.
原来方才躺在房里伪装病人的,正是苗素苓。
苗素苓为了使装得逼真,特地把脸部擦上一层药水,因之额头才显得干黄而又透着乌青,偏偏百密一疏.双手并未擦上药水,因之才使丁师爷莫测高深.
就在当天天黑后,麦小明和苗素苓悄悄来到东海院后侧的树林中。
苗素苓仍是男装打扮,只是已不再黑纱蒙面。
两人隐身在林内的一棵树叶茂密的大树上,正和东海院的后窗遥遥相对。
东海院附近本来就十分僻静,此时又已入夜,更是万籁无声。
足足等了顿饭工夫,奇怪的是苗素兰一直不曾到来.
但他们却必须苦等下去。
苗素苓急盼着能见到姐姐,已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道:“可不可能是我姐姐那边出了事情?”
麦小明道:“据我所知,霍元伽对令姐十分宠爱,不大可能有什么意外发生。”
苗素苓顿了顿道:“我姐姐真的不曾和他同房?”
不难想见,苗素苓说这话时,必定羞红满面,只因是夜晚,别人无法看出她的表情。
麦小明道:“据我昨晚听到的.他们之间,有什么百日之约.可惜详细情形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东海院楼上的后窗竟然打了开来。
两人情不目禁向窗内望去。
这—望不打紧,苗素苓一声惊呼,立刻转过头去。
但见许小旦正坐在床上全身竟是一丝不挂,虽然相距足有好几丈远.只因室内灯火明亮,依然看得十分清楚.
就这么凑巧,麦小明和苗素苓此刻是在树上,位置比那个楼上的后窗还要稍高一些,故而才能看得如此清楚。如果人在地上.那就无法得窥如此旖旎风光了。
麦小明因为已经看过多次,也就不拿这当回事,反而要留心看看许小旦房内是否有人。
许小旦虽然坐在床上,却并不安静。
双手在胸前以及小腹下乱抓乱搔,大有奇痒难熬之慨,不大一会,竟又从床上滚起来,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麦小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且已断定房内除了她,并没有男人在,否则她抱的便不是枕头了。
只听苗素苓声音冷冷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老看!”
麦小明险上一热道:“我早已经不看了.”
“你说,是不是和她已经……”
麦小明一愣道:“苗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是你自己说的!”
麦小明这才想起上午和丁师爷讲过的话,不觉窘然道:“你千万别当真,我不过是骗姓丁的。如果和她真发生过那种事,何至于离开东海院,惹恼了霍元伽.”
忽听苗素苓失声道:“那边树上有人!”
麦小明立时也悚然一惊,游目瞥去,果然,在二三丈外的大树枝叶深处.藏着一个人影。
“你不要下去,继续在树上监视,由我来处置他!”
麦小明说话间遥空一指,直向那人射出一缕指风,紧跟着人已跃下地去。
只听那人一声闷哼,便由树上摔了下去,当他正想挣扎爬起,麦小明早巳掠到,剑尖也早已顶上那人前胸.
虽在夜间.麦小明仍依稀认得出此人面貌,他把剑尖微微向前—推道:“你可是朱正?”
那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