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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另一面下山的,该不会是他们和老叫化在恶斗吧?”
两人加快脚步,公孙璞眼快,叫道:“咦,好像是辛十四姑!”
走近一看,果然是辛十四姑!
但她的对手却不是那个老叫化,而是孟七娘。
原来孟七娘也是特地到江南来找寻辛十四姑和韩大维的,一路追踪,终于在这里遇上了。
只听得辛十四姑笑道:“孟七娘,咱们是几十年的表姐妹了,何苦为一个韩大维伤了和
气?再说,咱们三个人的头发也都白了,他还能够娶你么?”口中说话,手底的招数可是丝
毫不缓,青竹杖当作五行剑使,已是疾刺七招。
孟七娘怒道:“你别胡说八道,谁和你争汉子?我是要和你算帐!”
辛十四姑淡淡说道:“算什么帐啊?”
孟七娘道:“韩大维的妻子是谁害死的?你杀了人,却嫁祸于我!”辛十四姑道:“哪
有此事!第一,她是病死的,与我完全无关!第二、韩大维也并没有指控你是杀人的凶手啊。
嫁祸二字,从何说起?”
孟七娘大怒道:“你还要狡赖?你的毒药用得很妙,毒死了她也教人看不出痕迹,不过,
韩大维已经早就起疑心的,他以为不是你就是我!不错,他在我的面前没敢说出来,但她的
女儿却口口声声认定我是她的仇人!这件事情,我非和你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谷啸风本来就要现出身形,跑过去的,听得这话,不觉呆了。心道:“怪不得佩瑛说她
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原来是给辛十四娘毒死的,这女魔头的狠毒,还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辛十四姑冷笑道:“你一口咬定是我谋杀的,好吧,随你怎样说好了。可是你要和我算
帐,今生可是休想了,嘿嘿,请你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是你迫我杀你!”
说到一个“杀”字,青竹杖盘旋飞舞,暴风骤雨般的向孟七娘攻去。只见四面八方,都
是杖影。孟七娘招架得十分吃力,连连后退。
辛十四姑哈哈笑道:“你的功力倒是恢复得很快,可惜和我相差尚远。你是决计过不了
百招的了,我劝你还是早点自寻了断吧,免得多受折磨!”原来她们二人的本领本是在伯仲
之间,只因那次孟七娘和西门牧野、朱九穆这两大魔头恶斗之后,给辛十四姑乘机暗袭,受
了重伤,至今尚未痊愈,功力已是只及原来的七成。
孟七娘深知辛十四姑手段狠毒,落在她的手里,不知要受多少折磨,仍是免不了一死,
心道:“我就是死了,也绝不能让你好活!”
正当她准备使用“天魔解体大法”,自残肢体,与辛十四姑拼个两败俱伤之际,忽听得
一声大喝,两个人同时来到。
这两个人不用说就是谷啸风和公孙璞了。谷啸风喝道:“好呀,你这毒妇又在这里害人,
悔不该那天助你脱险!”
就在他们二人将到未到之际,只听得—声惨叫,孟七娘倒纵出数丈开外,一口鲜血狂喷
出来,人也立足不稳,倒在地上了!
原来“天魔解体大法”极伤元气,孟七娘只因自忖必死,这才决意用这种邪派功夫,拼
她一个两败俱伤的。待到公孙璞和谷啸风现出身形,而谷啸风又在大骂辛十四姑之际,孟七
娘知道求生有望,当然就不肯再用这种伤残自己的打法了。
可是由于她的内功尚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天魔解体大法”刚刚开始发动,急切之间,
却是不能收发自如,一口真气运得急了,以致反伤自身。辛十四姑身手何等矫捷,一杖就打
中了她。她狂喷鲜血,一半固然是由于给辛十四姑打伤,一半也是因为她的邪派功夫运用得
不当之故。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已是唰的一剑,指到了辛十四姑背心的“风府穴”,辛十四姑
冷笑道:“你这小子也敢来和我作对!”反手竹杖一撩,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原来谷
啸风这一招“七修剑法”乃是一招七式的,在这刹那之间,他的长剑和辛十四姑的青竹杖已
是碰击了七下。
谷啸风的内功虽然亦有相当造诣,却如何能与辛十四姑相比,只觉对方的内力似波浪般
涌宋,一个浪头过了,又是一个浪头,登时虎口酸麻,长剑几乎就要脱手。
公孙璞连忙张开玄铁宝伞,挡着辛十四姑的竹杖,“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竹杖荡开。
辛十四姑吃了一惊,知道他这铁伞是件宝物,不敢硬碰,立即一个“移形易位”,以轻
灵迅速的身法闪到公孙璞左侧,一招“玉女投梭”,青竹杖当作五行剑使,反刺公孙璞的穴
道。
公孙璞宝伞一合,却当成了齐眉棍用,用足气力,挡开竹杖。辛十四姑不愿力敌,用了
个“卸”字诀,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公孙璞的招数。
公孙璞的力道用得急了,重心不稳,身向前倾,几乎跌倒。但辛十四姑刚才给他的宝伞
一击,亦是心头一震,虎口微微酸麻。有所顾忌,不敢立即反攻。时机稍纵即逝,公孙璞身
形一稳,与她再度交锋。
谷啸风惦记着孟七娘的伤势,叫道:“孟姑姑,你怎样啦?”孟七娘听了这一声“姑
姑”,面露笑容,说道:“你们赶快把这毒妇打败要紧,不要顾我。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声音并不颤抖,也还相当响亮,谷啸风放下了心,心道:“不错,大敌当前,是必须认真对
付才行。”于是全神贯注的应付辛十四姑那根竹杖,展开了七修剑法,和公孙璞联手夹击敌
人。
他哪里知道孟七娘其实伤得甚重,只因为不想给他看出来,强自运气,这才能够好象平
常人一样说话的。孟七娘倚着一棵大树喘气,目不转睛的看这场恶斗。只见辛十四姑以一敌
二,兀自攻多守少。
本来若论双方实力,辛十四姑已经斗了一场,是比不上公孙璞和谷啸风二人的合力的。
但辛十四姑胜在经验丰富,身法轻灵,善于避实就虚,舍强攻弱,故此反而是她占了上风了。
可是她虽然占了上风,心中也是有些着急,暗自想道:“这两个小子武功非同泛泛,我
若不能在百招之内伤了他们,久战下去,只怕还要吃亏。”
公孙璞和谷啸风给她—轮暴风骤雨般攻击,两人都是几乎透不过气来,心里暗暗吃惊。
谷啸风想道:“这一战若然落败,我受伤还不打紧,孟七娘的性命那是必然不保了。”
两人正在给她迫得步步后退之际,孟七娘忽地叫道:“谷少侠快转乾门,走坎位!”
“公孙少侠,快使铁锁横江。”两人依法施为,谷啸风果然刚好闪开了辛十四姑的一击。
只听得“当”的一声,公孙璞的宝伞横胸一挡,果然也刚好荡开了辛十四姑的竹杖。辛
十四姑这一招两式,本来是她的极其得意的杀手绝招,满以为必定能够伤得一个,不料给孟
七娘喝破,两者俱都落空。
原来孟七娘虽然武功已失,但武学的造诣和见识还是在的。尤其是对辛十四姑,她更有
经验。她们两人是表姐妹,彼此的功夫都是熟悉的,她一出声指点,等于多了一个高手帮忙,
形势登时扭解!
辛十四姑道:“你死到临头,还要饶舌!”孟七娘不理睬她,又叫道:“左转巽方,右
走离位,剑刺空门,伞挡中路!”其时谷啸风是在左方,公孙璞是在右面,她不用提名道姓,
省回多少气力,二人已经是心领神会,依照她的指点施为了。
不用多久,两人已是反守为攻,完全占了上风。公孙璞喝道:“那日我们救了你,今日
也并不想伤你,可是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话,要想逃走,那是万万不能!”
谷啸风接着喝道:“你把韩老英雄藏在哪里,快说!”
辛十四姑打了个哈哈,也难为她在这激战之际,居然还能够好整以暇地笑了出来,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你的泰山来的,韩大维和我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薄待他吗?你大
可不必操心。”
谷啸风喝道:“少脱废话,我可没有工夫与你胡扯!你不把韩老前辈交出来,我们绝不
放过你!”
此时辛十四姑已是在伞影剑光笼罩之下,恍若笼中之鸟,有翼难飞。轻功多好,冲不开
缺口也是没用的了。
不料辛十四姑却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纵声笑道:“凭你这两个小子也能将我阻拦?
那是做梦!”
沉也奇怪,她口喷鲜血,出招的劲道却是更胜从前。呼呼呼连环三杖,竟把玄铁宝伞荡
开,遥向谷啸风胸口刺去。谷啸风长剑反圈回来,用了一招“闭门推出宙前月”的招式,想
要把她的青竹杖封出外门,本来这是一招极为精妙的防御剑法,在已经交手的数十招之中,
谷啸风也曾反复用过几次,颇为见效的。
不料辛十四姑口喷鲜血,内力突然大长,“当”的一声,竹杖搭着剑脊,一翻一绞,谷
啸风的长剑竟然掌握不牢,脱手飞出。
公孙璞大吃一惊,连忙撑开宝伞,挡在谷啸风身前,辛十四姑声冷笑,说道:“念在你
们曾经帮过我一次忙,我也姑且手下留情,放过你们一次。嘿,嘿,孟七娘,你若不死,咱
们后会有期!”冷笑声中,已是一溜烟似地跑了!
孟七娘颓然说道:“可惜!可惜!”
谷啸风却是颇为诧异,心道:“想不到这女魔头,居然会发慈悲。”奇怪她刚才既然是
咬牙切齿的要杀孟七娘,如今自己这边已是一败涂地,她却为何不取孟七娘的性命?
孟七娘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她不是不想取我性命,她是无能为力了。她嘲才用
的是天魔解体大法。”
原来“天鹰解体大法”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邪振功夫,在自残肢体之后,功力可陡增一倍。
辛十四姑的功力本来稍胜公孙璞—筹,陡增—倍之后,公孙璞当然是抵挡不住了。
但用这种邪派功夫,却是极伤元气。而且也只能收暂时的功效,时间稍长,不但增加的
功力消失,而且还要受伤的。假如公孙璞和谷啸风敢于追上去和她缠斗的话,辛十四姑定跑
不了。
谷啸风道;“孟姑姑,你安然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这女魔头咱们以后慢慢和她算
帐。”
孟七娘忽地苦笑道:“我恐怕是不行啦。”口角沁出血丝,颓然地倒了下去,双颊烧得
火红。
谷啸风大惊道:“孟姑姑。你怎么啦?”可怜孟七娘嘴唇开阉,却已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声音。
原来孟七娘则才只是凭着一口真气,勉强支撑的,如今强敌一走,这口气一松,她也就
支撑不住了。
幸而公孙璞对正邪各派功夫都是略有所知,一看就知孟七娘刚才也曾用过天魔解体大法,
这是真气反伤自身的迹象。
公孙璞道:“孟老前辈恐怕是走火入魔了!”谷啸风大惊道:“这怎么办?”
原来公孙璞的父亲公孙奇就是因为走火入魔致死的(事详拙着《桃灯看剑录》),是以
公孙璞知道走火入魔的厉害。
公孙璞道:“幸而她的走火入魔只是刚刚开始,她的天魔解体大法也只是稍稍用了几分,
元气虽然大伤,尚未绝望。大概还可救治。谷兄,你助我一臂之力,咱们用本身的真气助孟
老前辈治伤。”
当下两人各以右掌,抵着孟七娘的掌心,公孙璞的内功极为精纯,谷啸风的少阳神功更
是正宗的上乘内功,两人以真气输入孟七娘体内,过了一会,只见孟七娘面色渐渐红润,自
己也能运气活血舒筋,和外来的助力配合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孟七娘道:“行啦,多谢你们了!”
谷啸风功力较弱,此时亦已是累得大汗淋漓,放开了孟七娘的手,吁吁地直喘气。
孟七娘叹道:“啸风,我以为你也是恨我的呢,为什么你要救我?”
谷啸风道:“孟姑姑。我小时候你不是也曾救过我一次性命的么?那次我跌在急流激端
的山涧里,多亏你把我拉了起来,我还记得那年我刚好是十岁。”
孟七娘露出笑容说道:“好孩子,这么远的事情,多亏你还记得。”
谷啸风道:“所以佩瑛和我说起她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怀疑你也可能是凶手之时,我
说你决计不会毒杀她的母亲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孟七娘苦笑道:“多谢你信任我,其实我也不像你说的这么好,我做了许多错事,勾结
朱九穆和西门牧野这两个大魔头,害得你的韩伯伯家破人亡,就是我追悔莫及的错事之一。”
谷啸风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也就不必再提了。好在韩伯伯如今还在人间,佩瑛也
早已安然脱险。”
孟七娘道:“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的。”喘着气,脸上眨起一片红潮,似乎要说又说
不出来。
谷啸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