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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非发作不可。她本来想与谷啸风攀交情的,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了。
谷啸风焉能给她打着,当下一个“圈手”,化解了她的掌指兼施的招式,五指如钩,反
抓对方虎口。
宫锦云身形一侧,肘底穿掌,一托对方肘尖,骈指点谷啸风腰胁的“愈气穴”。谷啸风
提起右腿,膝盖迎着她的手指撞去,宫锦云大吃一惊,“这少年恁地了得!”迫得连忙收招,
一退再退,不知不觉,退到床前。
谷啸风虽然连抢攻势,心中亦是好生诧异:“此人招式怪异,临敌的经验则显然不够,
不知是哪一派大师门下的弟子?但无论如何,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小偷了。”
宫锦云的衣裳被水泼湿,玲珑浮凸的女子体态登时显露出来,谷啸风起了疑心,喝道:
“你是什么人,快快说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呼的一掌削去,宫锦云霍的一个“凤
点头”,双掌齐出,想化解他这—招,但她的气力比不上谷啸风,在这斗室之内,要闪躲也
不容易,谷啸风内力一吐,拨开她的手掌,掌锋斜掠,把她头上的方巾扯下,露出了满头秀
发。
宫锦云业已感觉到对方的指尖碰着了她的额角,只道谷啸风是要点她的“太阳穴”,不
由得吓得魂飞魄散,“咕咚”一声,倒在床上,不料谷啸风扯下她头上的方巾,便立即将手
缩回,倒是大出她意料之外。原来谷啸风的用意正是要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并不是想伤她
的。
宫锦云又羞又恼,掩面叫道:“你,你,你不要脸,你欺负我!”谷啸风呆了—呆,上
前作了个揖,说道:“我不知你是个女子,无礼之处,请莫见怪。衣橱里想必还有韩小姐的
衣裳,你换上一套吧。”说罢,走了出去,并且替她关上房门。
宫锦云怒气消了几分,心道:“这人虽然是对韩小姐薄幸,倒也是个守礼的君子。”当
下打开衣裳,找了一套合身的衣裳换上,在梳妆台前扭镜自照,梳好了头发,心神定了下来,
这才说道:“你可以进来了。”
谷啸风推开房门,只觉眼前一亮,刚才那个满身尘土的肮脏小子已是变成了—个俊俏的
姑娘,谷啸风惊疑不定,不敢仰视,低下头再赔了个罪,问道:“不知姑娘何以躲在这儿?”
宫锦云道:“我是来找韩英韩大哥的,你是韩家的女婿,想必知道他的下落。”
谷啸风诧道:“你怎样认识这位大哥的?”宫锦云道:“我们是在路上结识的,他对我
很好,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却已是如同、如同兄弟一般。”当下将在“仪醪楼”上结识韩
佩瑛之事,简单扼要的告诉了谷啸风。
谷啸风此时已是心中雪亮,笑道:“韩伯伯家里可并没有名叫韩英的男人,只有—位韩
佩瑛小姐。”
宫锦云大为惊讶,说道:“这家人家主人是不是韩大维?”谷啸风道;“不错。”宫锦
云道:“韩大哥说韩大维是他爹爹,他岂能乱认他人作父?”谷啸风道;“韩大维只有一个
女儿,并无儿子!”
宫锦云呆了半响,茫然说道:“如此说来,莫非韩大哥就是这位韩小姐,她,她为什么
要骗我呢?”
谷啸风道:“请恕冒昧,不知姑娘贵姓芳名?”宫锦云没精打采的报了自己的姓名,谷
啸风笑道:“宫小姐,你不也是女扮男装的吗,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女孩儿家本就不适宜
单身行走,乔装打扮,这也是寻常之事。”
宫锦云心绪渐渐宁静下来,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并不怎样伤心,倒似乎是什么难题突然
得到解决似的,觉得这样也好,心里暗暗好笑:“我平生欢喜捉弄人家,如今受了韩大哥的
捉弄,似乎也是活报应。”不觉就笑了出来,说道:“我真是走了眼了,原来她是和我一
样。”又道:“但如果‘韩大哥’真是韩小姐的话,我可要替这位韩姐姐抱不平了。我和她
不过相处两天,已经知道她是品貌双全、能文能武的女中丈夫,你是她的未婚夫,岂能不知
她的好处?为什么你不要她?”
谷啸风想不到她说话如此直爽,不觉大是尴尬,说道:“我对韩小姐也是十分佩服的,
但,唉,男女间的事情,那、那也是难说得很。”
宫锦云道:“你是不是因为受了你那个舅父的唆摆,哼,我告诉你,你那舅父不是好
人!”
谷啸风心中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舅父不是好人?”心想:“她是早就躲在这
里的,莫非舅舅有什么不端的行为落在她的眼里?”
心念未已,只觉得宫锦云果然就冷笑道:“你的舅父当面对你扯谎,我告诉你真相吧,
他是进来找寻韩大维的宝藏的。”
谷啸风吃了一惊,想道:“妈虽然讨厌舅舅,但也说他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他竟是贪
财的小人!这位宫小姐与他无冤无仇,想必不会诬赖他的。如此说来,舅舅作伪的手段,可
真是厉害极了,妈是他的妹妹,也看不清他的面目。”
宫锦云道:“我不明白你舅舅何以这样地恨韩家父女,但你若为了讨舅舅的欢喜休妻,
这可就是你的大大不对了!”
要知宫锦云是个情感极为丰富的人,她知道韩佩瑛是个女子之后,对她虽然不再相思,
感情并没有改变,她对谷啸风也是颇有好感,因此心里想道:“韩大哥是个女子,我和她是
不能做夫妻了,但愿她嫁得个好丈夫,这姓谷的看来很是不错,他们的婚事若能挽回,倒也
是件美事。”
谷啸风苦笑道:“婚姻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何须理会别人欢不欢喜?我和韩小姐的事情,
一言难尽,但绝不是为了舅舅的缘故。宫姑娘,咱们谈别的吧,这件事不提也罢。”
宫锦云冷笑道:“你—个‘也罢’可把我的韩姐姐终身误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
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韩姐姐有哪点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谷啸风给她弄得啼笑
皆非,只能如此说道:“我不是说韩小姐不好,说实在话,我对她是十分敬佩的。但‘缘份’
二字难以强求,我也只有终生对她抱疚了。”
宫锦云呆了一呆,渐渐听懂了谷啸风的意思,说道;“你是另外有了意中人了?”
谷啸风默默的点了点头,宫锦云心念一动,忽地说道;“是不是奚玉瑾?”谷啸风诧道:
“你怎么知道?”宫锦云笑道:“你刚才自言自语,不是说出了她的名字吗?我都听见了。”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不错,我正是在这里等她和她的哥哥。她和韩小姐也是很要
好的朋友。”
宫锦云瞿然一省,心里想道;“我抢了奚玉瑾的九天回阳百花酒,如今又被那老婆婆抢
去,见了奚玉瑾怎生交代?可得避开她才好。”不觉就想起了公孙璞来。“这位谷公子倒也
说得不错,‘缘份’二字实是难以强求。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属意‘韩大
哥’,不料‘韩大哥’是个女子,难道我的姻缘应在应在……”想至此处,宫锦云也不禁满
面通红。姻缘是否应在公孙璞身上呢?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却不由得挂念起公孙璞来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宫锦云正想找个藉口离开,谷啸风已在说道:“宫姑娘,你向我打听‘韩大哥’的下落,
如今我却要向你打听了,你到了这里,想必已有一些时候,你来的时候,韩家有没有人?”
宫锦云道:“我正想告诉你,有一个坏女人来过,她骗我们说,她知道‘韩大哥’的下
落,却把我们的一样东西枪去,我的朋友追她去了,如今已有半个时辰啦。”宫锦云急于离
开,只能把她刚才的遭遇,简单的告诉谷啸风。
谷啸风听了,忽地神情有异,说道:“你说的那个坏女人是不是一个气度华贵的中年美
妇?”
宫锦云“噗嗤”一笑,说道:“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的确是雍容华贵,但可惜面上已
是有了皱纹的老婆婆啦,不过,看起来也不感到讨厌,她年轻时候或者是个美人儿也说不定,
嗯,谷公子,你倒是很关心别的女人美不美啊,其实韩姐姐就长得天仙似的,你……”正想
开他几句玩笑,只见谷啸风默然不语,如有所思,不觉诧道:“你怎么啦,你认识这个女
人?”
尘封的记忆忽地打开,谷啸风想起了—段往事,他第一次来到韩家的一件遭遇。
那年他第一次跟随父亲来到洛阳,做了韩家的客人,他只不过是九岁大的孩子,韩佩瑛
比他更小,才是一个还拖着两筒青鼻涕的四岁大的小女孩。
他比韩佩瑛大五岁,成年人相差五岁算不了什么,孩子们相差五岁可是玩不到一起的,
他在韩家闲得无聊,交上了几个乡下的野孩子,天天跑上山去玩。钓鱼,捉鸟、采野花,拾
石于,玩得不亦乐乎,小孩子有他们的小天地,大人们也不理会他。
这一天他又和两个小孩子上山去玩,忽然发现有一只羽毛碧绿、十分美丽的鸟儿,栖息
在一棵树上,这棵树是长在悬崖上的,下面是一道水流湍急的山涧。
他的小朋友告诉他,这鸟儿名叫“翠凤”,不但长得很好看,叫得好听,还会打架。要
是捉到一对“翠凤”看它们打架,才真是好玩儿呢。
谷啸风童心顿起,说道:“好,那我就去捉一对翠凤回来,待我玩厌了送给你们。”小
朋友道:“鸟儿是会飞的,焉能给你捉着?”谷啸风道:“树上有鸟巢,说不定巢里有还未
会飞的雏鸟,我去掏鸟巢。”小朋友道:“不行呀,这棵树你爬不上去的,这么高,跌下来
准没命!”
谷啸风最好强,看了看地形,说道:“有办法,爬得上!”原来在那山涧中有块大石头,
好像一座笔架,有两三丈高。谷啸风道:“我跳上这块石头,就能攀着树枝,爬上树去。”
两个小朋友大惊,慌忙拦阻:“不行,不行,一个失手跌下来,你跌得头破血流还不打紧,
韩伯伯可是一定要怪我们了。”可是谷啸风双手一推就把他们推开,根本不听他们的劝阻,
一跳就跳上那块大石,再一跳就抓着了一株树枝,他年纪虽小,初步的轻功已是学会。
不料那株树枝乘不起他的体重,他又未曾学会使力的方法,用力一抓,树枝“咔嚓”一
声就断了!谷啸风跌下涧中,幸好没有碰着尖利的石笋,但是抓不着那块大石,给湍急的水
流一冲,也就身不由己的被卷进了漩涡,随着急流而下,那两个野孩子见闯了祸,吓得魂不
附体,慌忙就跑,哪里还顾得设法子去救谷啸风?
幸亏谷啸风是在长江北岸的扬州长大,多少懂得一点水性,在激流之中挣扎,一时尚未
至于遭受灭顶之祸。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练了武功,气力也是有限。这条山涧水面不
过两丈来宽,但因水流湍急,谷啸风努力挣扎,仍是爬不到岸。
谷啸风喝了两口水正自心慌,忽听得有人叫道:“接住!”原来岸边站着一个女人,把
一条束腰的绸带向他抛来,谷啸风也无暇思索一条绸带是否就能够将他拉起来,连忙伸手抓
住。
蓦然间只觉身子一轻,谷啸风就像腾云驾雾一般离开水面,那女人不是将他从水中拉上
岸去,而是悬空将他吊起来的,谷啸风虽是幼童,体重也有四五十斤,这女人只凭一条绸带,
居然能够将他从急流之中吊了起来,气力之大,可想而知,谷啸风不禁大为佩服!
那女人放下了谷啸风,说道:“你小小年纪,功夫倒练得不错呀。你爹爹是不是韩大
维?”谷啸风道:“不是,我爹爹是谷若虚。你认得我的韩伯伯?”
那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和韩大维好多年没见面了,嗯,他有没有儿女?”谷啸风
道:“没有儿子,有个女儿,名叫佩瑛。”那女人道:“哦,名叫佩瑛。”低首若有所思。
谷啸风道:“韩伯伯的家就在山下,你既然认识他,我和你去见他好不好?”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