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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另一个阴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谷啸风与韩佩瑛去找她的爹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钻过了水帘洞,韩佩瑛说道:“孟七娘所建的那座堡垒在左面的一座山峰上,辛十四姑
所住的幽篁里则在右面的一处竹林之中,咱们先去幽篁里,回头再找孟七娘,务必查个水落
石出,好么?”
上官复道;“不错,当然是应该先去会见你的爹爹。”
谷啸风暗自思量:“不知佩瑛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爹爹没有?唉,若然韩伯伯
问起我来,我可不知怎样说才好了?”
本来他最初来韩家准备提出退婚的时候,是充满了勇气,拼着受韩大维的一顿责骂甚至
毒打的,但此际因为知道奚玉瑾已是另有新欢,又感到韩佩瑛比他想象的更好,越发觉得对
韩佩瑛不住,那股勇气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两条腿跟着韩佩瑛走,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惶恐
不安。
正白心乱如麻,忽听得韩佩瑛说道:“幽篁里到了。”
只见修竹成林,苍松迎客,藤萝绕屋,草色侵阶。端的是景色幽美,令人俗念顿消。
上官复叹道:“此地无殊世外桃源,辛柔荑倒是会享清福。”韩佩瑛道:“辛十四姑琴棋诗
画样样精通,也只有她这样的雅人才配住在这个地方。”
上官复道:“辛柔荑外号辣手仙姝,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见到了她,恐怕谁都会把她当作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上官复所说的“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这些人中,不言而喻,是包
括有韩佩瑛在内的了。韩佩瑛半信半疑,心里想道:“难道辛十四姑当真是像上官伯伯所说
的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谷啸风心乱如麻,不住在想:“见了韩伯伯,我怎样说才好呢?”不知不觉已是到了辛
十四姑的住处了。
只见竹门虚掩,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息。上官复道:“咦,里面好像没人。”
韩佩瑛不敢无礼,当下便即叩门求见,里面没有回声。韩佩瑛道:“侍梅姐姐,我是佩
瑛,我回来啦,请你开门。”仍然没有回答。
韩佩瑛也不觉惊诧起来,说道:“她那贴身丫头也不在里面,看来是当真没有人了。”
上官复道:“既然来了,总得探个明白。”扬声说道:“辛女侠,请恕我无礼,没人开
门,我们只好自己进来了。”显然他对辛十四姑也是颇有顾忌,即使明知她不在里面,也要
把说话先行交代。
推开了竹门,里面仍是毫无声息。韩佩瑛心头鹿撞,一面走—面叫道:“爹爹,爹爹!”
搜遍了几间房间,都是室内空空,莫说是人,连挂满墙壁的字画也是一张不见!
韩氟瑛呆了半晌,说道:“她说爹爹的病最少也得在她这里静养半年的,怎的才不过几
天,就不见人了?难道——”
上官复道:“辛柔荑料想是不会害你爹爹的,多半是搬走丁。”
韩佩瑛道:“她说爹爹的病体不宜移动,所以那天才坚持要我爹爹在她家里养伤。”
上官复遭:“她说这话乃是哄骗你们的,你现在还这样相信她么?”
韩佩瑛道:“无论如伺,我总得知道爹爹的下落,咱们过孟七娘那边看看。”
上官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孟七娘性情爽直一些,她若有所知,一定会说真话
的。”
不料到了孟七娘的居处,只见那座堡垒式的建筑,只剩下断壁颓垣,满地瓦砾,烧焦的
木头还有烟味,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给焚毁的。
韩佩瑛大为诧异,心想:“以孟七娘的武功,谁能焚毁她的房屋?莫非放这一把火的也
是辛十四姑?”
心念未已,忽见烧毁的半堵墙后面,有个少女的影子闪了一闪。
韩佩瑛又惊又喜,叫道;“是侍梅姐姐吗?”
那少女走了出来,也是惊喜交集的样子道:“韩姑娘你回来啦!”果然是辛十四姑的贴
身婢女侍梅。
韩佩瑛看了看她,但见她颜容憔悴,好俾病过了一场似的。韩佩瑛惊疑不定,问道:
“侍梅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你家的主人哪里去了?为何你不在幽篁里却在这儿?”
侍梅道:“说来话长,这两位是——”
韩佩瑛道:“这位上官先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这位谷世兄是,是——”
侍梅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谷少侠,韩老先生十分盼望他来,在我们那儿住的几天,
每天都提起他的。韩姑娘,恭喜你啊,令尊还担忧你找不着他呢。”
韩佩瑛知道她已知晓谷啸风的身份,粉脸轻红,低下了头,说道:“这两位都不是外人,
有话不妨在他们面前说。”
侍梅说道:“好的,咱们一道回幽篁里,一面走一面说吧。”
侍梅走起路来似是有气没力的样子,韩佩瑛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只觉她的脉微弱
而且不大调和,韩佩瑛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受了内伤吗?”
侍梅道:“不是。过几天就会好的。”韩佩瑛道:“那是什么病?”侍梅道:“也不是
病。是我的主人用重手法点了我的穴道。今天已过二十四个时辰,方才解开的。”
韩佩瑛大为惊诧,说道:“辛十四姑为何要用重手法点你的穴道?”
侍梅说道:“我家主人已经走了,她怪我不听她的话,不要我了。她是在临走时,用重
手法点穴来惩罚我的。”
韩佩瑛道:“她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吗?即使你犯了一点过错,也不该对你下得这等辣手,
把你抛弃呀。”
侍梅道:“你不知道我主人的脾气,她这样惩罚我,已经是最轻的了。”
韩佩瑛道:“你犯了什么过错?”
侍梅道:“还不是为了那位奚姑娘。”
谷啸风道:“是奚玉瑾?”
侍梅道:“不错,你也认识她么?”
谷啸风道:“何以你因她而受惩罚?”
恃梅道:“是这样的。那天奚姑娘来到我们家里,主人替她设计,叫她冒充是新买回来
的丫头,送给孟七娘。是我陪她去的。”
谷啸风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何以奉了主人之命陪她前往反而受罚呢?”
侍梅道:“这就要说到我们的侄少爷了。因为我们那位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
谷啸风吸了一口凉气,想道:“杜复告诉我的那个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冷意直透
心头,脸上却装出笑容说道:“你们的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与你有何相干?”
侍梅说道:“主人叫英姑娘冒充丫头,到孟七娘那里去盗取九天回阳百花酒,好营救韩
大侠。这件事情是瞒着侄儿的。那天晚上,她叫我在辛公子的卧房点了黑酣香,待奚姑娘走
了之后,方始将他叫醒。我却没有完全依从主人之命,故意把黑酣香的份量减少,而且又把
这个秘密告诉了辛公子。第二天一早,辛公子赶出来相送,和奚姑娘订了婚约。”
谷啸风道:“你亲眼看见了辛公子向她求婚,而且她又答应了么?”
侍梅说道:“辛公子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放在花树丛中,他才和奚姑娘躲得远远的说话。
但我虽然没有听见他是怎样向奚姑娘求婚,却看见了他把一枚戒指送给了奚姑娘,这枚戒指
正是孟七娘给他,说是待他有了意中人之时,就可以用这枚戒指作订婚的信物的。因为孟七
娘是他的表姑,一向也是十分疼爱他的。我认得这枚戒指。后来孟七娘的丫头告诉我,奚姑
娘幸亏有这枚戒指,孟七娘发觉她是冒充的丫头之后,才不杀她。”
这些事情,韩佩瑛是早已听说了的,孟七娘放走奚玉瑾那一幕好戏,她且还在场,亲自
目击。但谷啸风则是刚刚知道,心中不由得一片惘然,想道:“如此说来,此事果然是千真
万确的了,真想不到玉瑾会变得这样快!”
谷啸风再三向她盘问有关奚玉瑾的事,侍梅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仍是往下说道:“我将
奚姑娘送到孟七娘家里,回来之后,主人的面色就很难看,但却没有说我。直到前天晚上,
她临走之时,才和我算这笔帐,责怪我不该不听她的话。”
谷啸风道;“你的主人不喜欢奚姑娘么?她配你们的侄少爷也很登对呀。”
侍梅道:“谁说不是呀?可是我们的主人就是为了此事生气。或许也并非不喜欢奚姑娘,
而只是不满侄儿不该瞒着她私自订婚,更不满我这个做丫头的不听她的吩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是含有妒意。因为谷啸风说只有奚玉瑾才配得上辛公子,说者
无心,听者有意,她自足难免感到自尊心受到损害了。
韩佩瑛道:“别是尽说那位奚姑娘了,我是来找爹爹的,你家主人走了,我的爹爹呢?”
侍梅道:“令尊当然是和家主人一同走了。”韩佩瑛道:“他不是不能走动的么?”
侍梅又道:“主人是驾了一辆骡车载他出去的。后山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可以出去,无须
经过前山的水帘洞。”
韩佩瑛道:“孟七娘家里的这一把火又是谁放的?”
侍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我看见这边起火,但我的穴道未解,不能够赶
过来看。我是刚刚才到的,和你们见的情景一样,这儿已是变成瓦砾场了。”
上官复道:“依我看来,这把火只怕就是辛十四姑放的。孟七娘也是给她迫走了的。”
韩佩瑛亦有同感,点了点头。
侍梅说道:“韩小姐,你可知道奚姑娘和我们的侄少爷去了哪里吗?有没有听到任何有
关他们的消息?”
韩佩瑛道:“听说辛公子已回转江南。”侍梅道:“奚姑娘当然是和他同行的了?”韩
佩瑛道:“这我就知得不清楚了。”
谷啸风愤然道:“你何必替他们掩饰,奚姑娘当然是跟他走的,这还用得着说么?”
侍梅抬头望向远方,半响,叹了口气说道:“江南,那可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啊!是
吗?”
韩佩瑛想起一事,说道:“侍梅姐姐,你托我把那个绣荷包交给辛公子,但我恐怕是不
会到江南去的,这个绣荷包交还给你,好吗?”
侍梅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接过了绣荷包,又叹了口气,冷冰冰地说道:“不错,现在
这绣荷包再也不用送给他了。”
韩佩瑛道:“侍梅姐姐,你作什么打算,和我们一同出去,好吗?”
侍梅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做丫头的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主人是否会回
来,但我还是要留下替主人看守这座房子的。”此时他们已回到幽篁里了。
侍梅道:“韩小姐,你要不要进来再坐一会?”韩佩瑛道:“天色已晚,我们也该走
了。”心里想道:“侍梅虽然是个丫头,文才武艺,都很不错。可是却也是红颜命薄,无所
归依。”目送她的背影独自走入竹林,不禁暗暗为她叹息。
三人一同下山,谷啸风道:“想不到咱们空来了一场,毫无结果。”不过,他虽然很是
挂念韩大维的安全,却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本来以为今天是可能碰上一个难堪的场面
了,现在总算是避过了。
上官复道:“我现在要到祁连山去,一路之上,我会留心打听的,你们是不是要到金鸡
岭见柳女侠?”韩佩瑛望了谷啸风一眼,说道:“我有几位世交叔伯在那里,我现在恐怕也
是只能往金鸡岭了。”
上官复道:“柳女侠是绿林盟主,消息灵通,她一定可以帮忙你找到爹爹的。”韩佩瑛
道,“但愿如此。”
上官复又道:“你们见了柳女侠,请代我向她致谢,谢她对小女多年来照顾之恩。我若
得有令尊的消息,会叫人送到金鸡岭去,你们那边倘有所知,也请给我捎个信儿。反正金鸡
岭和祁连山是时常有人来往的。”
谷、韩二人和上官复分手之后,韩佩瑛道:“啸风,你要回扬州吧,咱们也该分手了。”
谷啸风道:“谁说我要回家?上官前辈刚才问我行踪何往,你不是已经替我回答了吗,
怎的现在又有此问?”
韩佩瑛道:“我只是说我自己要去金鸡岭,并没将你包括在内。”谷啸风说道;“他的
问话可是问的‘你们’啊。”韩佩瑛粉面微红,说道:“难道你要我说出、说出——他倘若
知道咱们的事情,一定又要问长问短的了,我可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谷啸风作了一个长揖,说道:“佩瑛,以往都是我的糊涂,我,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你,
请你原谅。”
这是谷啸风第一次正式向韩佩瑛赔罪,韩佩瑛的自尊心得到满足,积郁多时的闷气也随
之发泄了,心中感到一股甜意,但却是板起脸孔冷冷说道:“过去的事情,请你别再提起。
终身大事,本该由自己作主,你并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住我,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