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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轻功不错,却说话糊涂。不是我与言家为敌,而是言家下决心与我为敌。”
“那你怎么伤了言二少庄主的?”
“你怎么不去问你那言二少,我为什么要伤他的?”
“姑娘是决心要与言家为敌了!”
“不错!本姑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言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犯我,我是下决心与言家为敌了!”
“姑娘太不将湘西言家看在眼里了!”
莫纹皱皱眉:“怎么言家寨竟招收这样的烂货色?”
瘦和尚突然暴起,吼声:“你们都去死吧!”突然向以谱下手。小芹早有准备,剑后发先至。要是他拳击向小芹头顶,小芹的利剑就首先穿过了他的胸膛,这是昆仑追魂剑的一招杀着,专门对付突然发难的对手。
吓得瘦和尚又突然翻身后退。有点惊讶地说:“小丫头,原来你也有两下的。”
莫纹说:“芹妹,你闪到门口去,由我来打发这淫僧。”莫纹为人最恼恨残害妇女的淫贼了。只见她目露杀机,出剑再不留情,顿时剑气纵横,满室尽闪寒光,逼得瘦和尚完全无法进招,左闪右纵,一味闪避。最后莫纹一剑挥出,宛如流光逸电,破空飞射。瘦和尚一声惊叫,身上连中莫纹三剑,鲜血迸射。要不是莫纹要留下他这个活口,追问言家寨之事,这快如闪电的三剑,立即取了他的性命。
瘦和尚惊得面无人色,“哗啦”一声,冲上屋顶逃命。莫纹想不到他会这样逃走,便一指劲风,首先解开了痴儿的昏睡穴,对小芹说:“芹妹,你看着痴儿,也看着地上这贼人,别让他跑了!”说时,人也飞上了屋顶。放眼一看,只见那瘦和尚虽受剑伤,轻功仍不减,在星光之下,街道灯光反映之中,像断了线的飞鸟一样,没命地往东西方飞奔。
莫纹不由暗赞一声:这个贼僧,轻功实在俊,好!我看你往哪里逃!身更似飞魂幻影,跟踪追去。
在一片灯光之中,瘦和尚突然一闪而没。莫纹追到***辉煌之处,一看,只见这大院里面处处***,管弦之声伴着.男女之间的浪笑飞出。再看,大院大门的一块横匾上,写着“百花院”三个金色的大字,大门口,有一些妖艳的女子在迎来送往。莫纹一下看出这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而是座妓院。心想:这个瘦僧逃来了这里,妓院的楼房又那么多,自己怎么去追寻?罢,我就暂时放过你这瘦僧,以免打草惊蛇。莫纹再在屋顶上打量这妓院附近的街道、屋宇,只见离妓院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碉堡屹立在夜空之下,碉堡下面临大街的一间屋铺,挂得一个大大的“押”字,看来是安化县的一间当铺了。
莫纹看了,便转身回到客栈,却又见自己所住的房间,房内房外都有人站着观看,议论,又听见痴儿在叫嚷着:“这是一个贼人,来偷我们的东西,能放过他吗?”
同时又看见从大街上的一头,奔来了两三个捕快似的差人,原来刚才瘦和尚破屋顶逃命时,响声极大,惊动了整个客栈和左邻右舍,大家纷纷奔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莫纹心想:要是这事引起官家的人插手,那麻烦就大了。她收了盘龙剑,也不想从屋顶上跃下,以免惊世骇俗,便从一处人家屋顶翻过客栈,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小芹和痴儿一见她回来,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痴儿首先高兴地喊起来:“姐姐,你回来得太好了,有人说这个贼人不是贼哩,要我们放走他。”
小芹同时问:“姐姐,那个贼人让他跑掉了?没捉回来?”
众人一听,不由齐向莫纹望来。一时间,人们像走了神似的,一个个全呆住了,众人初时以为敢于去追捕贼人的女子,必然是一位身材粗壮,大胆泼辣,神态威武的女子。怎知竟然是位身材娉婷、容光娇丽、目光流盼、令人生怜的美女。的确,莫纹进城时,只是一位头包蓝底白头巾,一身粗布衣裤,风尘仆仆的乡下女子,没什么人注意。现在莫纹已梳洗过,换上了一身青衣青裙,裙带飘飘,宛如一位青表仙子下临人间,使人不敢仰视。安化城里,哪有人见过这等夫然风姿、清雅绝俗的女子?所以人们一时鸦雀无声、屏息静气、神色惊讶地望着莫纹。
莫纹没答小芹的问话,却问痴儿:“兄弟,谁说要我们放走这个贼子了?”
痴儿一指两个穿蓝衫的汉子说:“就是他们两个!”
莫纹目光一下逼视他们,令这两个蓝衫汉子不敢正视莫纹。莫纹收敛了自己威严的目光,含笑问:“你们怎知道他不是贼人?你们认识他么?”
其中一个汉子说:“认识,认识!他是本城达旺赌场的二老板,我敢保证他不是贼人。”
另一个汉子接着说:“是呀,小姐不信,可以问问大家。”
跟着人群中有人附和:“不错,他的确是赌场的二老板。”
莫纹说:“原来他还是赌场的二老板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蓝衫汉子说:“所以求小姐放了他,别捉错了好人。”
莫纹心想:看来人群中有不少是言家寨的人,就算不是,这两个蓝衫汉子一定是。当时也不说破,问:“那他怎么闯进我们房间里来了?”
蓝衫汉子说:“大概是二老板今夜里饮多了几杯酒,不知深浅,闯进了小姐的房间,而发生了误会。”
“那么说,你也是赌场上的人了?”
“不错,我正是赌场上的人。”
“怪不得你跑来为他求情了。好!我放了他,你们扶他回家吧。”
因为这时,莫纹已听到官府差人快要上楼,她不想招惹官非,更不想到县衙门里没完没了。何况这一带是言家寨的势力范围,说不定与官府有勾结,最后招来麻烦的倒是自己。心想,我现在就暂时放了这二老板,你们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我连赌场也给你们端掉。
痴儿却惊奇起来:“姐姐,你怎么放了这贼人走的?”
“兄弟,人家不是贼人,不放了他,留下他干什么?”
焦黄脸二老板也感到惊讶,这么好说就放了我走?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原来莫纹去追瘦和尚时,他在房间里大嚷大叫,希望埋伏在客栈四周的同伙赶来救自己。小芹于是又出手点了他的哑穴,令他不能出声。其实,小芹也想得天真,瘦和尚冲开屋顶的巨响,早已惊动人了,只不过来的不全是二老板的同伙,也有其他好奇的人,这又使得二老板的同伙不敢贸然动武抢人。同时,在暗中策划一切的楚无门,也叫这些手下不可乱动,一切由他来安排。楚无门为人颇有心思,他知道面对的是武功不可测的青衣狐狸女.连武林中那么多名门正派的高手也捉不了莫纹,反而死的死,伤的伤,败在莫纹的剑下,自己这些手下,又怎是莫纹的对手?动起武来,恐怕不但救不了二老板,也枉送自己手下的性命,一旦惊走了莫纹,就有负老寨主所托了。
楚无门除了埋怨瘦和尚、焦黄脸办事不得力外,只好暗中布置,收拾残局,先要稳住莫纹不起疑心。所以他一面打发人向莫纹说情放人,一面又通知当地捕快,前来解围。因为在捕快中,有的就是言家寨的人。必要时,就动用官府的力量,绊住莫纹,使她不能离开安化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瘦和尚不但办事不力,更因一句话,就暴露了言家寨人的面目来,也露出了自己行踪,使莫纹心中有数。
三个捕快喝开人群,手执铁尺、锁链,走进莫纹的房间,瞪眼突目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芹天真直爽,说:“我们这里闹了贼呀!”
痴儿更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应该由自己出面说话,挺身而出:“是呵!有两个贼人跑进我们房间来了,一个跑掉了,一个捉在这里,你们看吧。”
莫纹听了不禁暗皱眉,看来这场官非,恐怕摆脱不了,只好顺其自然。可是,痴儿仍不知天高地厚,问莫纹:“姐姐,我没有说错话吧?”
莫纹只好说:“兄弟说得很好,没错。”
一个蓝衫汉子连忙对三个捕快说:“差官大哥,这是我们赌场的二老板,不知怎样,躺在这里了,他并不是贼人。”
一个略有麻皮的捕快说:“不错,这的确是赌场的焦二老板,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蓝衫汉子说:“小人不清楚,要问我们的二老板才知道。”
另一位有一丛胡子的捕快喝问焦二老板:“焦七,你怎么跑到这里给人当贼捉起来?”
焦七急得直瞪眼,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你不回答我们的话?”
小芹过来拍开他的哑穴:“快说!你怎么来暗算我们的?”
焦七虽然给拍开了哑穴,但有两处穴位仍没解开,不能行动,张口叫着;“官差大哥,我是给他们劫来这里的,你们快来救我。”
二位捕快愕异相视,一齐问:“什么?你是给他们劫来这里?”
“是呵!他们劫我来,要我交出八百两银子才放人,求你们快救我。”
小芹叫起来:“你想死了!你持刀从窗口跳进来,不但想劫走我和姐姐,还想杀害我家的少爷,反而说我们劫了你,你不怕报应吗?”
“不!是你们劫了我,口口声声逼我交出银两来!”
正所谓贼咬一口,比蛇还毒,水也洗不清。小芹气得跳起来,想走过去狠狠掴他两个巴掌。莫纹连忙喝住:“芹妹,别乱来!”
小芹急道:“姐姐,他乱咬人呵!”
莫纹微笑问:“二老板,你说我们劫了你来,有何人看见?又有何人证明?”
一蓝衫汉子突然说:“我可以证明。”
“哦?你证明什么?”
“我证明我的二老板是你们劫来的。”
莫纹又是含笑问:“我先不说你是赌场的人,在二老板手下混饭吃,请问,我们在什么地方劫了你的二老板?”
“赌场!”
“什么时候?”
“戌时左右。”
“那就是天黑上灯的时问了。”莫纹转向三位捕快,“三位差官大哥,他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麻皮捕快“哼”了一声:“我们耳不聋。”
莫纹又望着人群中的店小二问:“小二哥,你说,我们是几时进店投宿的?”
店小二说:“小姐和少爷是在天黑上灯时来小店投宿的。”
“当时我们是几个人来?”
“是小姐、少爷三个人,三匹马。”
“以后呢?”
“以后小人跟着带小姐、少爷上楼开房门住下,随后小人又去给小姐、少爷端饭菜上来用饭。”
“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带了这位焦二老板来投店住宿?”
“小人没看见。”
“那么只有我们三个人了,没其他人?”
“是!”
莫纹逼视那蓝衫汉子:“说!我们能在戌时左右,跑去赌场将你的二老板劫来吗?”
蓝衫汉子给问得慌了:“我,我……”
莫纹又进一步问:“赌场那么多人,我在赌场劫了你们的二老板,看见的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吧?必定有不少的赌客,而且赌场必定大乱,人们奔走,惊动四邻,这样劫人绑票的大事,安化城不闹翻了?”
正所谓谎言不堪一驳。这蓝衫汉子给问得哑口无言,连连后退,围观的人们也纷纷议论开来,有人说:“显然这焦七见色起心,不怀好意。”也有人说:“摸进人家少女的房间里,非奸即盗,那还用问吗?”
小芹说:“就算我们在赌场劫了这二老板,你为什么不去报案,却跑来我们房间里,说你们二老板喝酒喝醉了闯了进来,求我们放人?显然你们是与他一路的,在下面接应你们的二老板。说:是不是这样?”
“不,不,没这回事。”这蓝衫汉子连连后退想溜走。这个蓝衫汉子,想帮自己的二老板,想不到越帮越忙,连自己也卷了进来。
小芹喝道:“不准走,看来你是贼人一伙的,想来劫财哩。”
焦七突然对蓝衫汉子吼道:“混蛋,你怎么胡说八道?老子是在中午给他们劫走的,你怎么说在戌时左右了?”
蓝衫汉子连忙说:“是是,属下一时糊涂,说错了,二老板是中午给他们劫走的。”
莫纹笑问:“是吗?你看见了?怎不向官府报案?”
蓝衫汉子实在畏惧莫纹如刀似的盘问,更害怕再露出破绽,嗫嚅说:“我、我、我没看见。”
“没看见,你怎能证明是我们劫了?”
“是二老板说的。”
莫纹转向焦七:“二老板,你这么说,更是破绽百出。本来我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你走开算了。谁知你贼心未死,自露嘴脸。你说我们在中午劫了你,我们是日落后进北城门的,进城时,守城的士兵还盘问过我们,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夜才进城。这点,士兵可以证明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没带着你进城。怎么就绑架了你?士兵没看见我们带着你,店小二也没看见我们投店时带着你,我们怎么能在中午赌场上将你绑架了。
“再说,就算赌场上没人看见,我们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