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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动了。显然,痴儿不知用什么手法,一出筷便封了他们的穴位。
龙公子看得大惊,原来这位狂妄的书生,竟然是一位不露相的武林高手,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介书生,又何必多问?阁下要是没其他事,请回!别打扰了在下饮酒的雅兴。”
“好!我来领教你的功夫!”龙公子说完,拔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匕首。
痴儿漫不在意地说:“哎!在下劝阁下别动手好,一动手,恐怕先死的不是在下,而是阁下的这两个部下。”
“你想先杀了他们?”
“不!是阁下。在下敢说,他们一定死于阁下的匕首上,而不是死于在下手里。阁下要不要试试?”
龙公子一时吓得不敢出手了。他看这书生刚才出手极快,自己真的动手,说不定这书生用什么手法,以自己部下的身子来作盾牌,自己的匕首,便会插到他们的身上。呆了一会说:“你是英雄好汉的,就放开他们,与我到船头单打独斗。”
“对不起,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极不愿意与人打斗。”
“那你想怎样?”
“请你回到自己的船上去。”
“那我的人呢?”
“放心,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龙公子害怕自己手下无辜死于非命,只好说:“好,我回船上去,你快放了他们。”同时想:我回去了不会再回来吗?就是你不放人,我也会将你这条渔船弄翻,看你往哪里走?于是忍着气,先回自己船上,这是龙公子第一次在人面前屈服。
龙公子刚跃回自己船上,几乎同时,他那两个被封了穴位的护卫,也给抛了回来,“蓬蓬”两声,比他先进舱里,不过不是自己走着,是滚入舱的。一滚进舱,他们就能动弹了,包括那两个给抛入水中的护卫,早已爬回船来。四个护卫狼狈异常。
龙公子问那两个给抛入水中的护卫:“你们是怎么给人抛入水中的?”
“少爷,我们刚入舱,那书生一袖拂来,便有一股强大的袖劲扑来,我们站不稳,便给摔到水里去了。”
两个被封了穴的护卫也说:“是呵,他也是一袖拂向我们,便将我们拂回来了!”
龙公子听了心下骇然:这白衣书生是什么人?武功这么怪异?江湖上可没人提起过。护卫问:“少爷,这下我们怎么办?”
龙公子怒道:“怎么办?给我把这条渔船弄翻了,在水里捉了他,我不信他水里的功夫也这么好。”
“是!”四名护卫,便想往水里跳。
蓦然,那位白衣书生从他们的船篷上飘下话来:“你们要是敢弄翻了在下的船,在下不但叫你们一个个尸横湖底,也叫湘西龙府,在一夜之间,化为平地。”
龙公子一看,这位白衣书生,不知几时,已在自己船的船篷上了。他愕然问:“你,你已来了?”
“在下刚到。”
“你在恫吓我?”
“不敢!在下决不会虚言。”
龙公子将绿色长袍一脱,露出一身紧身密扣水衣裤,拔出匕首,跃上船篷:“好!这下本公子要领教你的高招。”
白衣书生摇摇头,怜悯地说:“阁下还不配与在下交手,你叫其他高手来吧。”
“你敢小看我?”
“在下是忠告阁下。”
“你太狂妄了!”龙公子举起匕首向白衣书生刺来。白衣书生真的不屑与他交锋,背手而立,身形微闪,脚步错开,就闪开了龙公子这刺来的一招。
龙公子凶猛似虎,身形似风车般转动,左右手中的两把匕首,形成一道道光环,一连十多招向白衣书生连环刺出。他气得一下想在白衣书生身上捅十多刀。匕首是利于贴身搏斗的,在兵器上说,短一寸,险一分。龙公子知道自衣书生是位高手,已抖出他一生的绝学了。
可是白衣书生依然背着双手,在不到一丈的船篷上,只是脚步轻移,身形略闪,以莫测的身形和步法,令龙公子抖出的十多招,招招刺空。
白衣书生闪过他十多招后,说:“好了!阁下武功不过如此,在下已领教过,你闪开吧!”话落脚出,一下就将龙公子踢下湖去。
四个护卫见龙公子给踢下洞庭湖中,一齐大惊,纷纷跃入水中,问:“少爷,你怎么了?受了伤没有?”
龙公子在水里说:“我没事,你们给我将船弄翻,我要在水里与他决一高低。”
白衣书生迎风立在船篷上,含笑说:“阁下何苦如此?难道我们真要决个生死才行?在下劝阁下回去吧,别等闹出人命来。”
龙公子在水中说:“我要是不捉了你,咽不下这一口气。”’
“在下承认阁下水中功夫不错,但恐怕也不是在下的对手。”
“你有本事的,就给我下水来!”
这时,一艘大船,飞快驶近,船头上坐着一位威严的银发老者,深目长眉,颧骨突出,精神瞿然,他身后椅背,站着八位一色紧身密扣水衣裤的精壮武士。他喝着水中的龙公子:“畜生不得无礼!”然后站起向白衣书生拱拱手说:“大侠请了!”
痴儿暗想:这位老者喝龙公子为畜生,想必是洞庭龙君无疑。既然人家以礼相见,自己也不可失礼,也拱拱手说:
“不敢!前辈请了!”
老者哈哈大笑:“大侠何必客气?犬子冒犯大侠,请看老拙薄面,望大侠包涵。”
“哪里,哪里,在下也有不当之处,还请前辈原谅。”
老者笑道:“大侠太客气了!不知大侠能否过舟一叙?”
“既然前辈相请,在下遵命。”
痴儿说完,身形一晃,人似飘絮,掠过湖面,轻轻落在大船上,既不听闻响声,也不见大船轻微摇晃,这份与众不同的轻功,又令大船上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洞庭湖上出现这样一流的人物,怎么不见江湖上人传说?
就是莫纹和小芹隔着渔船上的竹帘见了,也称赞不已。她们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痴儿的武功,这一次从旁看清楚了。他打发龙公子等人时,潇洒自如,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痴儿的武功,只有用“深奥莫测”这话来形容。莫纹初时以为慕容家出了这么一个痴儿,是家门不幸,上天没有眼,好人不得好报。哪里想到这个痴儿,竟然是禾草盖珍珠,装傻扮蠢,蒙过了整个武林,也戏弄了整个江湖。这些人想夺取慕容家的武功绝学,那才是自讨苦来受。
小芹看得十分神往,说:“姐姐,我们的少爷,不但武功俊,他简直是扮什么像什么。看他刚才的行为、举止,真是一位儒雅潇洒、侗傥不群的书生,哪有半点傻里傻气?我也不知他是怎么装出来的。姐姐,是不是这也是一门功夫?”
莫纹笑道:“这当然是一门功夫啦!不是所有人能学到的。”
“姐姐,等他回来,我们问问他是第几门功夫,是不是第十二门功夫了?”
“妹妹,先别问。你看,他给洞巷龙君请到大船里了。”
“姐姐,那他有没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过去看?”
“别乱来。我们一露面,想不交锋也不行了。你没听龙大公子说是来找我们的么?”
“那少爷有危险怎么办?”
“丫头,你放心,以他的武功,就是不敌,也可以脱身出来,不会有危险的。”
“姐姐,你不担心他一时大意,上了龙君的圈套么?”
“要是这样,他就不成为神秘莫测的黑鹰了!”
“姐姐,我还有一件事感到奇怪。”
“什么事?”
“洞庭龙君怎么知道我们隐藏在这小荒洲?是什么人告诉他了?”
“是我们自己。”
“我们几时告诉他了?”
“丫头,你想想,我们在大沩山一战之后,一直在这里隐藏了半个月之久。这段时间,你去了安化县一趟,又杀了沅.江的活阎王,再加上痴儿这几天在湖面上练水上功夫,难免不为远处的船只所看见,这又怎能瞒得过富有江湖经验的武林人士的眼睛?他们不生疑才怪。其实,我们应该早离开这里才是。但为了他能学会水中功夫,当时就拖了下来。想不到我们刚想走,洞庭龙君就寻来。”
“姐姐,这洞庭龙君是哪一门派的人?”
“我也不清楚,但他和武当派来往甚密,交情不浅。他这次来,极可能是武当的掌门人,带了一批高手,与他一同前。来。要不,单凭龙君,他敢贸然来寻我们?”
“姐姐,我看这场交锋,恐怕免不了。”
“但愿痴儿能化解这场战斗。”
“姐姐,你害怕与他们交锋么?”
“我怎么害怕他们了?我只是不愿太多杀人罢了!”
莫纹没有看错,洞庭龙君果然带着武当派七剑而来,而武当派的新任掌门人青风道长,就在龙君的那一条大船上。
洞庭龙君,不但与武当派的人来往甚密,而且还是阴掌门在中原三十六骑中的第七骑主,他也像襄阳的柳寨主一样,以侠义人士面目出现武林,而且比柳寨主更为阴沉,不多露面,也不大在江湖上走动,表面上更不与阴掌门人来往。武当派能与阴掌门的人暗中联盟,就是他在暗中牵的线,定下互不侵犯和利益均沾的条件,一致对付青衣狐狸。
洞庭龙君之所以和江南一剑公孙骏闹翻,表面上是两人对莫纹所持的看法不合,其实是龙君想通过这一段姻缘,将江南一剑网罗到阴掌门中,成为阴掌门在江南的一支栋梁。当然,洞庭龙君在劝说江南一剑时,言语甚是隐晦,但江南一剑已知其中之意,看在龙三公主的份上,不忍闹翻,便不辞而别,连婚事也吹了。这样一来,便伤了龙三公主的心,她也在一夜之间失去踪影……
这一次,武当派闻知莫纹销声匿迹近一年,又重出江湖,在湘西出现,便传书各大门派,来湘西共猎莫纹。青风道长首先带了武当七剑,南下湘北,打算用武当的镇山之绝技——七剑阵,来对付莫纹。阴掌门的人反而去围困少林、丐帮,只派一两个高手前去协助他们。
青风道长带人来到湘阴县,便给碧眼教主派来的明月使者和五名西域杀手前来阻止,由龙君传话给青风,说阴掌门的人已在大沩山准备活擒莫纹,叫武当派的人别前去插手,活捉了莫纹之后,自然有武当派的_份好处。于是,青风道长和武当七剑便在龙府中住下来,在旁静观变化。后来听说阴掌门的人在大沩山惨败,连碧眼教主也受了严重的伤,莫纹带着受伤的黑鹰同时离开,不知去了哪里。随后不久,又传来沅江的活阎王为不知名的高手所杀。洞庭龙君疑心起来,谁杀害了活阎王?但他敢肯定,绝不是湘西言家人所干的。言家人杀了活阎王,一定会声明是他们干的,以扬言家的声威。
其实活阎王也是第七骠骑的人,是洞庭龙君的手下,是七骠骑在沅江县的舵主,只是不为外人知道而已。
活阎王被杀,堂口为人火烧,手法极似青衣狐狸所为。因一为青衣狐狸大闹安化城也是这样。洞庭龙君疑心是莫纹所为了,便不动声色,派了一些精明能干的耳目,不但在沅江县一带追踪,也打扮成渔夫,驾着小舟,在洞庭湖上搜索。这样,便发现了这一只长久停泊在小荒洲的渔船,于是与青风道长带人驾船前来小荒洲……
当然,洞庭龙君也暗暗通知了已回长沙的西天法王。阴掌门的人因在大沩山一战,伤亡惨重,高手几乎全部丧失,便利用了武当派之力,前来捕捉莫纹。西天法王不动声色,带了十五名一流杀手,在岸上等候。一来防莫纹再次走脱;二来也坐收渔人之利。
再说白衣书生给洞庭龙君热情地请到船舱坐下。这艘大船,比他们的渔船大多了,有前厅、内室、饭厅、小楼,还有十多间客房,简直是洞庭湖上一座活动的府第,陈设十分华丽和讲究。
痴儿进大厅时,早有一位道貌岸然的道长在座,他身后还有两名佩剑的道士立着。痴儿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武当派新任掌门青风道长,心想:怪不得龙君敢来寻找莫纹。青风道长到来,想必武当七剑也随同前来。单是青风道长,恐怕没有这个胆量。痴儿知道,青风道长在广西罗城时,曾经是莫纹剑下的败将,论武功和火候,都不及青松道长。就算他近一年来武功大进,恐怕也难以与莫纹为敌。连青松道长也败在莫纹剑下,这老道士算老几?
痴儿因化装为白衣书生,故作不识,在洞庭龙君的介绍下,客气两句坐下。青风道长早已看见了痴儿那奇特的武功和超绝的轻功,既惊讶也肃然,心想:要是此人相助青衣狐狸,那又是中原武林的一位可怕劲敌了!这位书生到底是哪一门派的弟子?几时与青衣狐狸混在一起?怎么没听人说过?
洞庭龙君等下人奉过茶后问;“不知犬儿何事得罪了大侠?”话虽客气;却有点问罪的气氛。
白衣书生一笑:“令郎不请自来,恶言相加,将在下当成犯人似的审问,还要将在下擒拿。前辈,在下就是修养再好,也难以接受。”
“原来这样。犬儿因一时粗鲁,急于追踪两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