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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阿水换上二少庄主的衣服,跟你一同上岸。”
“老头子,你是不是怕我走了,故意叫阿水跟着我?”
江中一叟眨眨眼笑道:“让人们以为阿水就是二少庄主跟你在一起不更好吗?一来阿水对地形熟悉,很容易找到我的;二来阿水轻功过得去,一两个人,他也可以打发掉,这不更好?”
“好!老头子,我们就这么办!”
痴儿却嚷起来:“不!我要跟着姐姐。”
“兄弟,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么?”
“是!我听姐姐的话,可是姐姐走了,我怎么听得到你说的话了?”
莫纹真给这痴儿弄得一下语塞。她故意生气了:“好呀,那我们在一块死吧!”
痴儿愕然:“姐姐,我们怎么在一块死了?”
“你跟我在一块,碰上了那伙恶人,我又要与他们交手,又要照顾你,一不小心,我不给他们杀了?我死了,他们不杀你?你看看,那不是一块死吗?”
“姐姐,我们不会跑么?”
“你不会轻功,跑得过他们?”
“姐姐,我会重功。”
江中一叟和阿水都有些愕然,在武学当中,从来没听说有什么重功,重功是一门功夫么?莫纹虽知道痴儿的胡言乱语,也故意惊讶地说:“啧啧,兄弟会五六七八九功,怎么又多了一门重功了?我可没听兄弟说过呵!”
痴儿急了,跺着脚说:“姐姐,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你说说,重功是什么功夫呢?”
痴儿眯着眼认真地说:“重功,重功,重功就是我用头和身重重地撞他们一下,将他们撞倒了,我们不是可以跑掉了么?对了,有人欺负姐姐,我就用重功撞他们。”
江中一叟和阿水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真是痴儿说痴话。别说武林高手,就是一般武林中人,恐怕也撞不倒的,说不定还会撞在他们刀口上,不枉送了性命?
莫纹却揶揄地说:“这真是一门不错的功夫呵!我怎么没想起来?”
痴儿却认真地说:“姐姐,那天我不是用重功撞跌了那个女恶人,背着姐姐跑掉了吗?姐姐怎么忘记了?”
莫纹想起那天在荒谷的情景,的确也是这样,不由一时怔住了,困惑地凝视着痴儿。不错,这痴儿是有些蛮力,但他撞飞了人,纯属偶然,人家是一时没防备这个不会武功的痴儿。再说这痴儿根本就是乱来,没有招式,突然而来,人家猝不及防,骤然也不知怎么闪开。这事只可以一次,绝不能第二次了。莫纹只好点点头:“不错不错,兄弟这门重功的确厉害。不过,这次我上岸,主要是引他们追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兄弟的重功不管用了,得用轻功才行。”
“唔!姐姐,我要跟着你。”
“兄弟,姐姐上岸,只是打个转,不久就会回来,再跟兄弟玩弹子好不好?”
“真的?姐姐,不久是多久?”
莫纹问江中一叟:“老头子,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等我?”
“丫头,近了不好,太远也不行,这样吧,我在广东、广西交界的封川县贺江口等着你们,时间三天,怎么样?”
“好!三天后,我和阿水到贺江口找你老头子。可是,你别将我兄弟丢失了。”
“放心,有我老头子在,就有你兄弟在。”
痴儿说:“姐姐,你要去三天吗?”
“兄弟,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好好跟老头子在一起,千万别乱跑乱跳呀。”
痴儿无奈的说:“姐姐,三天后你一定要回来。”
“兄弟,我一定回来,到时,我们一块到海上找神仙去。”
痴儿高兴了:“姐姐,见了神仙,我一定向他们讨一颗枣子给你吃,让姐姐有好几百岁,永远这么好看。”
莫纹笑道:“兄弟,那我先多谢你啦!现在,你先跟阿水换过身上的衣服。”
“好的,姐姐。”
船快要过西山时,蓦然一阵风起,一条白影,快如电闪,从江岸掠起,轻轻落在船头上,跟着一个声音响起:“阿弥陀佛!女施主,老衲寻得你好辛苦。”
莫纹定神一看,是少林寺的高僧枯木禅师,正对着她稽首合什,不由一怔问:“老和尚,是你追来了?”
“想不到老衲又见到施主了。”
船篷上,又听到有人嘻嘻地笑着说:“莫丫头,还有我这个叫化也来了!”声落人现,船头上又坐着一个一脸滑稽好笑的叫化,这正是丐帮的长老一见笑。
既然来了这么两个中原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看来,以后还会有不少高手陆续赶到,一场交锋是少不了的。莫纹不动声色,问:“你们来干什么?老是冤魂不散地缠住我为的是什么?”
一见笑嘻嘻地笑着说:“莫丫头,我叫化实在没办法,四处讨不到酒喝,想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金银呢。”
“你这小偷,还说,我那小袋金银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我都换成酒,装到肚子里去了。”
“好呀!等会我挑开了你的肚皮,叫它流出来。”
“喂喂,你这是开玩笑吗?挑开了我叫化的肚皮,今后我叫化的肚皮还能装酒吗?”
这时,上官林和方圆圆也先后跃上了船。上官林客气地对江中一叟说:“船家,请将船靠岸,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江中一叟见一下来了这几个武林高手,论武功,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跳江逃走可以,交锋接不了他们一招,这时帮助莫纹,只有越帮越忙。他只好乘机装成胆小害怕的船家说:“你、你、你们是……”
方圆圆说:“船家,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劫船掠人的匪徒,只是来捉一头狡黠的狐狸,你快将船靠岸。”
江中一叟故意愕然:“小狐狸?”
方圆圆一指莫纹:“她就是。”
“她、她、她可是我的雇主呵!”
上官林说:“船家,快靠岸,万一交锋起来,你这条船就毁了!”
莫纹回身对他们说:“你们这是干吗?在威胁船家吗?还是不敢在船上与我交锋?”
方圆圆说:“我们可不愿看见船家为你而遭殃。”
枯木禅师说:“女施主,请别殃及无辜。”
莫纹说:“假慈悲,你怕伤了无辜,干吗不请自来?你们可以走呀!”
一见笑说:“莫丫头,你交出慕容家的武功秘笈来,我叫化首先拍腿便走。”
“你走得了吗?”
“我叫化怎么走不了?”
“我真的将武功秘笈交给了你,华山派的上官少侠,恒山派的方女侠,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少林老和尚,他们能让你拍腿而走?”
枯木禅师说:“阿弥陀佛!女施主愿交出来,我们都会一齐而退。”
“哦?你不要我跟你回少林了?”
“女施主能随老衲回少林更是善哉。”
莫纹摇摇头:“老和尚,就是我愿意跟你去,恐怕有一批人会不答应。”
“谁不答应?”
“玄冥阴掌门的人。”
“女施主,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
“因为武当、昆仑两位掌门人将他们挡回去了。”
“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了!”
方圆圆说:“青衣狐狸,你识趣的,最好快点交出来。”
“我不交出来,大概你们要动手了?”
“这也是你逼我们出手的!”
这时,江中一叟在上官林的威胁下,已将船泊岸。一见笑说:“莫丫头,来!我们上岸,我叫化想跟你走几招玩玩。”说着,他自己已纵身上岸了。
莫纹用密音入耳之功对江中一叟说:“老头子,请照顾我兄弟,我上岸与他们周旋后,便脱身而去,三日后在贺江口见面。”
江中一叟对莫纹眨眨眼,意思是明白她的话了。莫纹便纵身上岸,如轻燕般飘落在江边的一块岩石上。一见笑一见她这份轻功,呆了呆后,不禁赞道:“莫丫头,好俊气的轻功,看来一个多月不见,你功夫又大进了一步。”
“多蒙夸奖啦!不知你偷东西的功夫有没有进步?”
“不行啦!我叫化沉醉于酒中,比以前大不如了。莫丫头,最好我们只是玩玩,你别认真了,剑下留情,千万别划开了我叫化的肚子。”
莫纹笑起来:“有你这样与人交锋的吗?”
一见笑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不知道。”
“不行,莫丫头,我们得将话说清楚,玩真的,我叫化可不同你玩了,叫这老和尚跟你来真格的吧。”
枯木禅师:“阿弥陀佛!老衲也极不愿意出手。”
“好呀!你们都不愿出手,我走啦!”莫纹说完,便想纵身往南而去。
一见笑慌忙掠身而起,横身拦住了莫纹的去路:“哎,哎!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你们不出手,我不走干吗?”
一见笑搔搔头:“可是,慕容家的武功秘笈,你还没交出来呀!”
“叫化,你是不是弄糊涂了?”
“我,我叫化怎么弄糊涂了?”
“我交出来,是你走了,而不是我走了,对不对?”
“对,对,你交出来,是我叫化走。”
“那我不交出来,就是我走啦!对不对?”
“对,对,是你走——,哎!不对,你走了,我叫化怎么办?”
莫纹忍住笑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你可以去喝酒呵!”
一见笑望着枯木禅师和上官林他们:“我,我叫化怎么越说越糊涂了?怎么变得去喝酒了?”去。强夺人家的东西,是强盗行为,是正经事吗?亏你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侠义人士哩!”
一见笑愣住了:“这,这……莫丫头,你夺了慕容家的东西,又怎么说?”
“我呀!原来就不是什么侠义人士,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夺了人家的东西,天经地义,你叫化可不同了。”
这时,又有几名高手平空而落,其中一个,也是一身破烂打扮,跟一见笑完全一样。原来他是丐帮人物,但愁眉苦脸,一副哭相,跟一见笑的脸面成了强烈对比。他一到来就朝莫纹喝着:“小狐狸精!快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交出来,便万事全休。”
其他几名高手,散成弧形包围着莫纹。其中有莫纹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都是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
莫纹睨视这叫化一眼,不屑地说:“你是哪里滚出来的东西?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一见笑忙说:“哎哎,他是我叫化的师兄,人称一见哭。莫丫头,我师兄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莫纹撇撇嘴说:“原来也是个臭要饭的。”
一见哭怒不可遏,喝声:“小女妖,看掌!”“呼”的一声,一掌拍出,掌风隐隐夹带风雷,劲势凌厉。
莫纹冲天而起,闪开了他这一凌厉掌风,嘴里说:“你这臭要饭的,敢先出手!”人似轻燕,半空中一个筋斗,身形骤然欺近一见哭,也是一掌拍出。但见这一出掌姿式优美,玉掌拍出,似乎轻而无力,但暗含柔劲,刁钻异常。这是梵净山庄的灵猴百变身法和独门掌法,专拍人身要穴,这种姿式伏着的身法、掌法,在正派人士眼中看来,却是歹毒阴狠的武功。
一见哭与一见笑的武功在伯仲之间,都是丐帮的长老,武林中人称哭笑二长者。一见哭见莫纹身段轻捷,掌法猝然拍到,心头不禁凛然。暗想:这小女妖武功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轻视武林群雄了。他不敢轻敌,身形略闪,又是一掌拍出,沉重而有力。
转眼之间,这两大武林罕有的高手交锋十多招,一个神色凝重,掌法似拙而巧;一个身似灵燕,掌法多变而阴狠,一沾即走。很快地,一见哭已处于下风,防守多而反击少了。
一见笑在旁看见不妙,便跃进来说:“莫丫头,我叫化也来跟你玩两招啦!你可小心了!”一掌从旁拍出。
莫纹说:“你这小偷,早该出手才是。”
顿时,莫纹独战丐帮两大名倾武林的高手。她在哭、笑双丐的掌影重重之中,既是凌空飞舞的紫燕,更像狂风中的粉蝶,上下飞舞,掌法骤变,轻巧敏捷,招招将哭、笑双丐的掌劲化解得无影无踪,不但群雄看得惊骇,连枯木禅师也看得睁大了眼。他看出了莫纹这一套掌法,不是梵净山庄的武功,而是慕容家的绝学之一——分花拂柳掌法,心下悚然:难道这小女妖在一个月之内,便学到了慕容家的武功?要是这样,今后武林,将无宁日了!
哭笑二长老更是越打越惊骇。他们已累得浑身出汗,内力已耗去了一半。可是莫纹,仍如轻歌曼舞般的从容得很。
上官林对群雄说:“我们全上,对这小女妖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群雄早已看出哭、笑双丐已渐渐不敌,听上官林这么一说,便纷纷而上,只有枯木禅师不动,心有所思,凝神静观。
突然,痴儿慕容智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奔到岸上喊叫:“你们这么多人打我姐姐,不害羞吗?”
江中一叟大吃一惊,喊道:“少爷!你快上船来,别过去。”
“不!我要帮我姐姐。”
莫纹见痴儿慕容智傻呼呼的奔上岸来,同样也暗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