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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棺材从不曾打开过一般。
正此刻,忽地响起数声惨叫及惊呼,但见地上十数人痛苦万状地打着滚,口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各自的眼、鼻、口俱都淌出了大滩大滩的黑血。其中一人挣扎着嘶声道:“这、这些珠、珠宝……有、有毒……”话音未落,头一歪便没了动弹。紧接着,其余十数人也在瞬息之间俱都气绝身亡。
萧玎珰急向万巫叫道:“万公子,你是使毒高手,请你快救救这些人吧!”
萧帖行收起正在翻看的《鸳鸯腿法》,狠狠瞪了萧玎珰一眼,冷叱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万巫掠到地面,微斜了萧玎珰一眼,冷冷道:“这些人利欲熏心,早已该死!况且他们中的是没有解药的‘九泉一盏茶’粉毒,此刻均已毙命,万某就算想救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再看另一边,林步清与关妙子斗得正凶,链啸棍吼,杀声连连。原来他二人却是为了争夺一柄短剑——关妙子先抢得,林步清不服,这早有怨恨的二人便动起了手来。
看情形,林步清略占上风,一旁的郑文龙便风言风语地叫道:“四哥,手下留情,只废了这小娃儿的两条腿便罢了,不然的话,他爹娘都会心疼死的!”
关妙子本虽处于下风而无险情,一套棍法使得又悠、又圆、又净、又纯、又滑,出棍快、稳、准、巧、狠,闻得此言,不由怒上心头,顿时一阵浮躁,棍法即刻大乱。
林步清的铁链趁机疯狂杀上,招招不离关妙子的要害,不给关妙子以一点喘息之机。
关妙子只得连连退后,眼见将贴至墙角,已无路可退,便狠狠一咬牙,正待冲上前去拼个两败俱伤,忽听得身后炸雷般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耳聋心怵,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与林步清二人一下掀起一丈多高,重重地摔落到几丈开外的地上。
褚宗侗骤惊之下,忙奔过去扶起关妙子,焦切问道:“妙子,你没事吧?”
众人俱都大吃一惊,齐地朝那响声处望去。但见那里的墙壁赫然已洞开了一丈见方,破砖碎石飞溅了满地,几缕亮光射了进来,还隐隐传来一阵阵厮杀之声。
随即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亮光处还有阴影晃动——有人正向此处走来,还一边在谈着话。只听其中一个沙哑嗓子道:“莫非此间也有人先进去了?唉,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进去的……看那几个党项狗,僵尸一样冒出来,真像大白天撞了鬼,有几位胆小的兄弟竟给活活吓死了……”另一个尖锐嗓门道:“那些有人,这里也未必就不同,大伙儿可要小心戒备了!”
听得响声越来越近,几支长枪在洞口刺探了一会儿,随即有几个人猛地蹿了进来,各人手上都拿着一支火把,中间的几位还俱端了一柄红缨长枪。
为首一人尖嘴猴腮,正是那位沙哑嗓子。他一见场中的情形,不由叫道:“果真有人!”又朝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诸人大声道:“你等是什么人?!怎地会到了此间?!与那些党项狗可是同党么?!”
褚宗侗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个什么玩艺,在此大呼小叫的!”
那人不由怒形于色,正待开口,一直呆在众人后面的成都打穴名家“绣花锥”方子秋忽地急步走上前,冲他一抱拳道:“田兄,你怎地会到了此处?”
那人一看方子秋,不由喜道:“子秋兄,原来却是你!你不是保柳四公子去了碧灵山庄求亲的么,怎会到了这个坟墓里来?”
方子秋“唉”了一声道:“此事小弟也说不清——小弟还是先将你与大伙引见一下吧!”说完,指着那人回头对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诸人道:“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是在下多年的好友、成都‘霹雳堂’副总管田希成田兄!”
田希成四周一抱拳道:“诸位好!田某在江湖上还有个入不得耳的名号,叫做‘霹雳猴子’,不知诸位可曾偶尔听说?”
方子秋跟着将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等人给田希成引见了,田希成方得知面前这些人大都是去碧灵山庄求亲的江湖成名人物。
方子秋接着问田希成道:“田兄,外边却又是怎么回事?”
田希成却先自扫了场上几眼,颔首道:“此处果真有些宝物……”接着扶了方子秋的肩头道:“咱们还是边上去边谈吧……”
当下田希成与方子秋几人先向洞口行去。林步清与关妙子相互瞪了一眼,也跟在了方子秋几人身后。其余诸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田希成一边走,一边对方子秋道:“江湖早传言汉墓马王堆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武学奇书,引得广州‘神枪帮’、苗疆‘五彩门’去请了我们‘霹雳堂’的几位好手来助他们开土。就连退隐已久的‘武林学圣’祁白和‘武林赛手’祁胜两位老前辈也重出江湖,还有西域的毒鸠婆婆也领着她的‘毒尸帮’赶了来……”
正说时,外头的厮杀声越来越响,面前忽地一亮,但见头上烈日高悬,四周一片丘陵低矮起伏,数百名服饰各异之人立在两旁,达尼哈拉则正在与几个怪异的彩衣人厮杀。
待众人全都到了上面来,蓦听得雷鸣般的一声沉喝:“住手!”众人大都心神一震,向那发话之处望去。常云羽更是满面激动,全身不停战栗。达尼哈拉和与他相斗的那几个彩衣人也俱都停了手。
但见发话处是三座垂帘大轿,每座均有四人抬着,轿前分立两位年轻公子,轿后是数十个年轻的彩衣姑娘,每个姑娘手中均持了一根五彩长鞭,幽光闪闪。
先前与曹雄比武的那位澉浦“神蛇鞭”顾仁须早与几人向那边走了过去,其中一名年轻公子对中间那座大轿道:“姐,你来得还真及时……”
那轿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声音似是对顾仁须道:“辛苦大哥了!”
顾仁须走近那轿边,愧然笑道:“愚兄武艺低微,有辱使命。”
那轿中人又对那年轻公子道:“小玉,胜了大哥的是什么人?”
那年轻公子手一指曹雄几人道:“是什么‘大内四台柱’中的‘神刀’曹雄!”
曹雄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冲那边一抱拳道:“多有得罪,请包涵!”
第六章 喋血马王堆(2)
轿中人冷冷道:“有何得罪可言?!比武论技,输了便是输了,须怨不得谁!……”她话未说完,萧帖行身后的常云羽忽地急步抢出,满面惶惑,身子发抖,盯着那轿子颤声道:“你、你、你……你莫非是我的青儿?……”
那轿中人似乎呆了一下,右首那轿中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青儿,这位就是你要找寻的江陵绿林寨‘八大金刚’之首的‘红拂掌’常云羽常大侠了!”听他的声音,正是先前大喝“住手”的那位。
常云羽忽地泪流满面,一下跪倒在了右首那座轿前,悲声道:“师父,果真是你么?事隔多年,你还不肯原谅徒儿么?”
众人不由一阵哗然,均未想到右边那轿中之人竟会是常云羽的师父。
田希成对方子秋道:“中间那轿中之人就是‘五彩门’门主顾仁青顾姑娘,那个叫小玉的年轻人乃是他的同母异父弟弟顾仁玉顾公子。至于右边的那轿中之人么,正是常大侠的师父‘武林学圣’祁白祁老前辈,而左边的那位却是‘武林赛手’祁胜老前辈……”
说起“武林学圣”祁白与“武林赛手”祁胜的故事,那该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这二人乃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祁白天资绝伦,聪慧过人,无论大小何事,总是一学就会。他后来潜心钻研武学,将天下各大、小门派的武功俱都融会贯通,集于一身,更虚心向诸多游侠、隐者讨教,用心之良苦、勤学之发奋,令人肃然起敬,以致他终成一代武学巨匠,江湖人称“武林学圣”。而祁胜则不同,他本人没有学任何门派的武功,却专门费尽心思想方设法来破兄长祁白所学,每当祁白新学了一套武功,他经过数日揣摩后总能破解,而这时祁白又开始习练另一套武功……祁胜未拜任何人为师,未向任何人求教,却凭着天生慧资和一股坚韧顽强不服输的精神意志而终成一位顶尖武学大师,江湖人称“武林赛手”……这兄弟二人成名后,挑战他们的人不计其数,却无一不败,且败得心服口服。他二人一直享誉江湖数十年,从未吃过败仗,江湖人说他俩已不是人,而是“神”、是“仙”,并合冠他二人以“武林俩神仙”的称号。
“红拂掌”常云羽在江湖上已算是一流好手,有人甚至传言他的武功并不在江陵绿林寨大寨主“绝寰刀圣”萧王天之下,足可够资格与号称“中原武林第一人”的“梅大庄主”梅寒香一战。梅寒香虽被称为“中原武林第一人”,但谁都相信祁白、祁胜中的任一位都能胜得了他。
万巫问田希成道:“请问田兄可知常大侠与他师父为何闹成这模样?”
田希成深深叹息了一声道:“这个中曲折,萧帖行萧大公子都未必知道,田某却是一清二楚……”顿了一顿,方道:“常大侠的夫人祁莲姑,就是祁白老前辈的女儿。常大侠与常夫人生下这位‘五彩门’门主顾仁青顾姑娘不久后,突被大批仇家追杀,幸得江陵绿林寨大寨主萧王天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不料萧王天竟对常夫人萌生爱意,且爱意极深……常大侠觉察后,欲将常夫人……唉,常夫人一怒之下嫁到了澉浦首富顾家,不料又被顾家相公误会而寻了短见,顾家相公悔恨之余也跟着自杀徇情……顾仁青姑娘在她外公祁白老前辈的扶持下,成了苗疆‘五彩门’的门主,意欲找到常云羽、萧王天,为她父母报仇……”
正说时,但听右边轿中的“武林学圣”祁白对常云羽道:“你总算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嗯,你先起来罢……”待常云羽起身后,他方又对中间轿里的“五彩门”门主顾仁青道:“青儿,这就是你一心想要找的人了!”
常云羽满面愧色,低了头嗫嚅道:“青儿,爹对不住你们母女俩……”
顾仁青似乎沉思了许久,最后叹息了一声道:“你只图自身心安理得,将我娘用来报恩,可你又怎不替我娘想一想?你跟她是多年恩爱的夫妻啊……说来也不能全怪你,我娘她也不该赌气嫁到顾家,更不该寻短见,将我后爹也连累至死,丢下了我和小玉孤零零地……哼,要怪就怪那个萧王天吧,他当初为何要救下你和我娘、还有我?!他又为何要喜欢上我娘,才弄得我们一家如此凄惨……”后边的话越来越哽咽,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常云羽抬起热泪纵横的脸,摇了摇头叹道:“不能怪他,不能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仁青忽地厉声道:“为何不能怪他?!若不是他,我们一家人就算死也死在一起,死得快活、死得幸福,又怎会落到这般悲凉的境地!若你还想认我这个女儿的话,就去把萧王天那个老贼杀了!”
萧帖行闻言,不由大怒笑道:“嘿,小丫头,你真的是好生不明事理、不知好歹!若不是我父亲当初救了你们一家人,你此刻还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么?!你不感激救命恩人也就罢了,却竟还要以怨报德、要杀救命恩人!……”
顾仁青厉声笑道:“你就是萧老贼那个不成器的宝贝儿子了?!你说姑娘我不明事理也好,以怨报德也罢,姑娘今日就先杀了你,以解二十多年来的怨气!”话音一落,似对轿前的两个年轻公子道:“二位师叔,你们去把那小子的人头拿下来吧!”
这俩人齐地应了声:“好!”便又齐地一步一步向萧帖行那边走去。
但见右边那位约摸二十七、八岁,高大健壮,肌肤古铜般油光发亮,面貌却甚为清秀,双目炯炯有神。再看他的兵器,却是捏在手中的一把拇指宽、四寸长的小刀。
左边那位的面貌跟右边那位相似,只是年纪较轻,看来二人是兄弟俩。但这位的身板却甚为瘦小,走起路来好似有气无力,一副病态。然而他背后缚的一柄巨剑可真够吓人的——剑身有他腰板宽,剑柄高过他头顶一尺多,剑鞘尾端却几乎挨到了地面。
田希成对方子秋几人道:“右边那个叫穆小刀,是祁白老前辈新收的弟子;左边那位叫穆大剑,是穆小刀的弟弟,也是祁胜老前辈的新弟子。这两兄弟的武功高得出奇,杀人手法更是令人惨不忍睹……”
曹雄忍不住问田希成道:“不知田兄何以知晓得如此清楚?”
方子秋道:“敢情曹大人还不知,希成兄其实乃是澉浦顾家相公的表兄啊,故他才肯率了‘霹雳堂’的人来此助‘五彩门’开土……”
正说之间,穆小刀和穆大剑二人已逼近了萧帖行。穆大剑一抖身,已将背后的巨剑抖到空中,手一伸,搭住了剑柄,再将剑横抱当胸,好似一只瘦猴抱着一颗大树。
褚宗侗朝穆小刀和穆大剑二人叫道:“小刀、大剑,好久没有看到你们杀人了!”
穆小刀扭头冲